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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离得比较远的几条船,竟朝着隘口行去。陈群心中一惊,若是这船过去了,可就真无可挽回了。马上通知人去把那船去叫回来,只是晚了一步。
程世雄叫人把几个小吏捆在大堤的树上,狰狞的笑道:“众位官爷,今日你们不给我程某人面子,我程某人也不客气了。来人,上马鞭!”
一个小厮飞快的递过一根马鞭来,程世雄饮了一口酒,挥起马鞭,朝着颜良就是一鞭。
嗯!颜良闷哼一声。旋即大笑:“程世雄,你走着瞧,苏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程世雄指着他朝围观的众兵士狂笑“大家看,这厮还在等着那个小白脸来救他呢!”众兵士哄笑。“实话告诉你,就是那姓苏的混蛋来了,也只是过来丢人现眼的。别他妈给我提他!”说罢,啪的又是一鞭。
当他鞭子扬起,又要落下的时候,一只利剑破空而来,毫厘不差的射到他手中的鞭子上,应声落地。
程世雄心头一惊,回头一看,几十米远的地方,两队人马正往这边赶来,领头的不是苏誉,还能有谁!
刀疤哈哈一笑“没想到好久不用,老子的箭法还是可以的么。”
苏誉也是惊讶万分,原本以为什么百步穿杨都是忽悠人的,哪知道今天竟真的见到这么一个,几十米开外开弓便能将一个鞭子射掉。满意的朝他一点头道:“刀疤将军,真是神乎其技啊!走过去看看。”
说罢两人骑马疾驰而至,见几个小吏被困在树上,颜良身上还有明显的鞭痕,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好一个程世雄,老子的人你也敢动!刀疤和颜良也已经是互相熟识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也是非常好。今日见他无端被欺负,以刀疤那性子,怎么会忍受的了。大骂一声:“你这狗娘养的,老子拆了你!”
苏誉一伸手挡住正要冲上去的刀疤,对着程世雄冷笑两声道:“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今日把我漕运衙门的人都捆起来是何道理,程世雄本就是火冒三丈,此刻哪还有什么分寸,大笑道:“来的正好,正好连你一起扔到河里喂鱼。来人呐!给我捆起来。”
话音未落,却见几十个漕运府的府兵早就冲了上来,和他身后的众城防兵打成一团。程世雄和刀疤的水平也要差的远了,刀疤上去一脚踢过去,程世雄哪见过这么快的脚,举起双手放在胸前想挡一挡,哪知脚踢到他身上,好像千斤重一般,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身子如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刀疤见他倒地,两步追了上来,双手卡主他,脚踩着他的脑袋道:“就这点功夫都能当上团练使!?”
“老子——”话还没说出口,一只脚便知冲他的肚子踢来。
苏誉笑吟吟的看着他道“这一脚是替我自己踢的,舒服么?”
“苏誉咱走着瞧——啊~”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脚踢来,这一脚,直接踢在了脸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这一脚是替颜良踢的!怎么样,还满意么?”
“你————”此刻他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可能说一句就要被踹一脚了,再者每说一句话他的嘴就火辣辣的疼。没想到苏誉这厮竟如此狠辣、啪!又是一脚踢在肋骨上!
“你——我又没说什么,苏大人为何还要踢我!”
听他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苏誉心中觉得好笑“踢你还需要理由么?”说罢又是一脚过去,程世雄大叫一声,脸上开始瑟瑟发抖,余光一瞥,自己带来的那上百个城防兵,早就逃的逃,倒的倒,那还有几个人在战斗,而苏誉带来的人,仿佛一点伤都没有。
“苏大人……今天是我不对,可是程家的货也是急着用……你看——啊!”正说着,苏誉又是一脚飞来,哪里有听他说话。捏了捏脚道:“太硬了,脚都有些疼。”招呼那几个小吏过来道:“兄弟们,想不想抽上几鞭子,解解气?”
程世雄吓了一跳,忙求饶道:“苏大人……苏大人饶命!”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上来道:“回苏大人,程家的两只货船渡了过去,你看要不要追回来?”
苏誉手搭凉棚看了看,之间大部分的货船还在等待命令,只有几艘小船在向大堤靠近,最前面的两艘船却是已经穿了过去。苏誉嘴角挤出一抹邪笑,如此一来我看他程家还有什么可狡辩。
“来人!”
“属下在!”
“找几个人把那船截下来,什么办法都行,若是截不下来,直接放箭,射沉它也可以!”
“是!”
几个军士驾驶着轻舟,便跟了上去,一只船还算识相,见后面官兵追了上来,便老老实实的返航了,另外一个则不那么听话了,一见后面有官船追上来,撒丫子就跑。几个军士越追越气,纷纷拉弓上劲,片刻后那商船便被扎成了刺猬。
开船的终于醒悟过来,跑的再快,也赶不上箭的速度。
第一百零五章下官也很为难(二)
射沉倒是没有,不过里面的货物,损失不小。两个随船的小工,举着一块大木板,躲在后面大喊:“住手!快住手,回去还不行吗!”
大秦漕运通行的船只要求繁琐,手续也颇多。所以不管是大商还是小商,运送大宗的货物一般都是通过租用专门运送货物的船只来进行的,也有很多镖局专门接这种生意。接货的时候都是有合同的,一旦货物路上因为船只或者第三方的原因丢失了都是要镖局来赔偿的。所以穿上的几个小工,此时也是心中忐忑,损失这一船的货可是要赔偿不下千两银子的。
程群见程世雄被人踩在脚下,众多的城防兵也是不堪一击,此刻站着的没有几个。脸上抽搐一番,暗骂饭桶。他没见过苏誉,也只是通过传言听过。像他这种阅人无数的老油条,怎么会把苏誉这种年轻芝麻官放在眼里,纵使有才,又能如何。今日一见,杀伐果断,竟丝毫不把程家放在眼里,当众就敢这么做,虽然气氛,也对他重新认识了几分。
让几个小工铺好船板,缓缓上了岸。
苏誉正打的开心,程世雄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虽然平日里飞扬跋扈,竟是色厉内荏,手中一旦没了力量,便猥琐了下来。虽然苏誉也不赞成拳头路线,但是对程世雄积怨颇深,痛打他一顿的想法也算是由来已久,所以打起来毫不留情。
“苏大人!手下留情!”
苏誉一怔,抬头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小小的身架,穿着一身朴素无华的灰布袍子,脸上带着些疲惫,但是眼睛确是明亮,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自从曾经见到那个衣着朴素的东方泽之后就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眼前这人虽然穿的不甚华丽,但是言谈举止颇有风度。
“在下程群,程家漕运总管事。”
虽然是只是程家的一个管事,但是苏誉明白,漕运总管事在程家应该是地位颇高。这种大宗货物的运输,动辄便是涉及几万两银子,若不是心腹之人,怎么放得下心。眼前之人就算不是程家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是个核心人物的心腹。
一拱手,笑着道:“原来是程管事,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指教?”
程群见他明知故问,也不生气,指着程世雄道:“这个程世雄不知道是怎么了,想必是受了什么刺激,希望苏大人手下留情,今日的事情一笔勾销,事后程家必有厚礼奉上!”
苏誉冷冷一笑:“厚礼倒不必了,程世雄也放不得,如今他扰乱漕运秩序,殴打漕运官吏,蓄意破坏漕运设施,又指使人强行通过漕运关卡,想必是造反心切!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上去的。”
你说到时候有厚礼奉上,老子到哪去等。再说了上次给老子上了十万两银子,结果还被弹劾了,难说这里面没有程家的人在掺和。这种挖坑等我往下跳的手段,已经不受用了。
程世雄已是受惊过度,一听造反的罪名被扣到头上,吓的在地上趴着咿咿呀呀起来,只是他刚才脸上被踢了两脚,两腮肿痛,说话尚不清晰。造反是什么罪名?!轻则满门抄斩,重则凌迟处死。吓的程群也是脸色一凛。忙把他拉到一边。
苏誉故作正经的道:“程管事有什么话尽管说,怎么还要回避?”
程群满脸堆笑,递上一张银票,小声道:“苏大人为皇上分忧,着实辛苦,一点小小意思,还请不要介意。此事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罢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暂且这样了,你说好不好。”
苏誉瞄着眼看了看手上的银票,一千两!这个程群倒还顺眼一些,起码出手还算大方。脸上却露出些许难看“这银票,我不能收,程管事还是带回去”
程群一急,抓住他的袖子道:“大人——”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混账!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苏誉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两个肥头大耳,身穿官衣的家伙正被两个军士挡在圈外,怒容满面。程群在他耳边提醒道:“这两位是淮南知府郑大人和江南知府闵大人”
他方才想起之前江承告诉他这两个人的官船堵在锦江河段的事情,可恶的是这厮肯定故意在路上拖拖拉拉,到现在也没赶到。似笑非笑的看了程群一眼“程管事和这二人关系如何?”
程群一怔,忙摇头道:“大人,小民怎么能高攀的上两位大人……”
“这样最好。”苏誉撂下一句话来,虽然什么都没多说,但是此刻的程群脸上已经是紫了一片。
几个大步行上来,对两个知府大人鞠了一躬,笑吟吟的道:“下官苏誉参见二位知府大人。”旋即对两个府兵喝到:“还不快放两位大人进来”
待行至近前,两人才倨傲的一一回礼。其中一个稍微高一点的怒道:“苏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不敢!有大人在这,下官哪有什么官威可言。”
眼前二人一个是淮南知府一个事江南知府,皆是商农大省,油水颇厚。能搞到这样的地方做知府,上头没点关系是不可能的,所以苏誉也不敢轻易得罪。再说了两人皆是封疆大吏,官职在从二品往上,岂是他一个五品小官敢得罪的。
另一个态度则要好上一些,笑吟吟的看着他道:“苏大人这是在忙什么公务呢,这满江的船只可都是在这耗着呢”
“啊……这个……两位大人,程家拒不缴纳应付税收,所以把河道堵住了,下官也是无计可施啊,难道让下官替他们垫付不成?”苏誉为难道。
“郑大人,你看这个事情?”他回头商量道。
看来这个身高八尺的胖汉就是传说中的淮南知府了。另一人不消说,便是那江南知府闵大人。对闵大人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至少脸上挂着笑意。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是坏,这种人也是坏的高深。而那个郑大人就差远了,满脸的怒容,好想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看见就想踹上一脚。
淮南知府全名郑广营,正华三年入仕,初时只是偏僻小县的县令,后来和程家扯上了关系,才一步一步的爬到今天的位置。这次是听说苏誉巧立名目征收检查税,惹得程家上下纷纷指责程世雄不会处关系。而程世雄和郑广营在程家体系中也是形成了裙带关系,可谓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听到这事,便邀了同窗好友—江南知府闵之行一起来兴师问罪。锦江隶属于江南行省地面,按理说,苏誉算是在闵之行的管辖范围内才对。
闵之行是个老狐狸,凡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大家族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即使有心清君侧,却是无力。所以这些年夹在各种势力之间打着太极,但是这一点本事,便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郑广营一看程世雄如今还被几个人按在地上,脸上身上明显带伤。心中便又气氛起来,他和程世雄关系甚好,吩咐身后两个随从的侍卫道:“你们二人快将程大人扶下去治疗。”
苏誉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本来还只是猜测他与程家关系匪浅,现在见他毫不避讳的维护程世雄,心中便明明白白了。冷笑了两声,向刀疤使了个眼色。刀疤立刻会意,上去一挺胸将两个侍卫震了回去,其中一人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这些侍卫都是衙役里面选出来的,岂能顶得住刀疤这种战争贩子的一扛。
苏誉瞳孔一缩,冷冷的道“郑大人,下官虽然官小力微,但是国有国法,这程世雄,今天你怕是动不得了!”
第一百零六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
郑广营顿时满脸涨红,手还悬在半空。他哪里见过这么勇敢的芝麻小官,竟然打断他的官令,气急反笑“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本官收回成命?”
苏誉心道,你算是哪根葱,这里是江南地面,还轮不到淮南知府说话。再说了,大秦吏治奉行的是各司其职,没有漕运官吏受地方管辖一说。
“恐怕大人也只能如此了。”
郑广营被他一句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指着他道:“你——”半天没有下文正在这时忽见两顶轿子向这边驶来,抬轿的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