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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苏誉在秦倾的灵堂上待了一会,回到府上,心烦意乱。
秦家商铺已经关门两日,包括秦艺服装店都已经关门大吉。苏誉将店里的大体情况都与张千讲了,想起秦倾的死就有些控制不了情绪,心如乱麻,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全权托付于他了,自己则抽出身来,去大堤上处理一下烧毁的货船。
江承贵为金科状元,却是个没有经验的青瓜蛋子。货船起火的次日清晨便跑到了大堤上,看着满目疮痍的桌面,愁的吃不下饭去。这两日忧心忡忡的去府上寻了苏誉两次都没见到人,所以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坐在大堤上主持局面。
运河锦江段是个大秦漕运的枢纽所在,所以锦江河段若是停运一个月,整个大秦的运河体系就会陷入半瘫痪状态。江承已经写了折子与皇上,他到时没敢表态,只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很客观的给皇上描述了两遍,如今折子可能已经到了皇上手里,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秦倾的遇刺,也给苏誉敲了个警钟。现在出门必有两人随同。一个关越,另一个便是贴着毫无血色的面皮的落花。
三人还未及堤上,便看见大堤上人影幢幢,程世雄的城防兵早就将大堤封锁了起来,只准进不准出。这个事情苏誉到是听说的了,江南知府闵之行今日已经赶来,便安排了程世雄将大堤重重围住。虽然程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都急红了眼。但是程世雄却是清晰的记得当日自己在大堤上的遭遇,若非官令,他断然不敢踏足半步。
大老远的看见苏誉等人疾驰而来。程世雄下意识的一哆嗦,对身边的程怀德报道:“叔父,苏大人来了。”
程怀德回头一看,果然是他,心中气恼,当日在大堂之上便是中了这厮的激将之法,煮熟的鸭子飞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身边的几个城防兵道:“你们过去拦下来,就说大堤戒严,禁止纵马!”
几个城防兵一溜烟的跑了过去,耀武扬威的拿着长枪朝苏誉几人吼道:“停下,监军使大人有令,大堤戒严,禁止纵马!”
苏誉这几天正满肚子火没地方发,见这几个小厮张牙舞爪,骂道“去他妈的监军屎,关越,开道!”
关越马鞭一抽,一个加速冲到几个城防兵身边,刀光一闪,几个枪头竟被硬生生的切了去。“滚开!”
几个小兵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躲了几米远。眼睁睁的看着三骑飞奔而过。
“苏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程怀德怒道。
行至近前,苏誉方才下马,笑吟吟的行了一礼道:“程大人说笑了,下官不过是心系程家的货船,有些心急,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你!——哼!身为漕运指挥使,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我看苏大人此刻应该负荆向皇上请罪!”程怀德冷笑道。
苏誉却笑着道:“程大人操心过度了,还是先管好自家的事情吧。”说罢也不管程怀德满脸怒色,笑着向关卡行去。
程怀德气的满脸涨红,却无处发泄,大叫一声:“气死俺了,他爷爷的!”
苏誉听着心中好笑,这种草包都能做了军机大臣,看样子大秦江山还真是有些根基动摇了。
程家上下为了这词的事情,都急红了眼。倒不是多心疼几十万的货物,但是有人在锦江城对程家动手,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除了打理日常生意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聚集到了江边,参与调查。
苏誉见这些个生面孔,各个穿着官衣,蹬着官靴,有文官,有武将。看的心中有些发毛。程家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但从官服上看,恐怕现场比自己官称高的就要有十几人。
“苏大人!你可来了!”
苏誉正看着众人怔怔出神,忽然一个人从人群中窜出来,拉着自己就往里走,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江承。
“江大人,这是要做什么?”苏誉紧张的道。
江承满脸倦倦怠,两个眼圈浓黑无比:“苏大人啊,您快过来认识一下程家的老爷们!”
苏誉见他神色慌张,哪还有平日里那副少年老成。想必是被程家众人逼的快要疯了。心中觉得好笑:“江大人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先交给我顶着。”
第一百三十章不了了之(一)
苏誉不禁莞尔,环顾了一周,也没见到熟悉的面孔。
而他自己对程家这些官老爷们来说,也是久闻其名,而未见其面。众人见江承对他如此客气,纷纷猜测眼前之人必不简单,纷纷朝他行礼。正与众人礼尚往来,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苏大人,您这两日倒是清闲啊!”
这声音,这口气,料定便是程瑜无疑了。苏誉笑道:“程瑜大人,真是哪里有祸事,哪里就有你的影子啊。”
程怀仁当年评说程瑜的时候道:他在程家算不得是辈分最高的,论官职也是不上不下,算不得多出类拔萃。但论聪明却是程家拔尖的人物。
程怀仁之所以成为程家的家主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的脑子,多深的城府,却是因为他的眼光独到,还有炉火纯青的御人之术。程瑜实际只是庶出,按道理说,最多能被安排到程家的铺子里面管事,像前几日烧死的程群一般。但是程怀仁小时候便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于是力排众议进行重点培养,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程家的嫡系如今的光景如何?程世雄——草包一个,程世雄的儿子——一直要霸占邱茗的那个肉包子形状的程家少爷。反观所谓的程家庶出以及外戚、表亲,如今却是遍地开花,枝繁叶茂。在程怀仁的驾驭下,这些人无不是在为了程家的壮大添砖加瓦。
程瑜听着苏誉对他冷嘲热讽,心中一阵火起,但是又不好发出来,只冷冷的道:“苏大人还是不要再耍嘴皮子功夫,查出事情真相,方才是正道。”
苏誉摊了摊手道:“这么多的大人在这里,都没有头绪,你真当我苏某人是神仙啊。”
程瑜登时无言以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句,也不再理他。想想他说的也对,自己将该盘问的人都盘问过了,至于船上的东西也都烧的一块一块的,无迹可寻,黑压压的一片漂浮在江面上。他心中唯一能确定下来的就是这事绝不可能是意外,但是万万没有把这事的凶手想到苏誉身上。漕运属于苏誉管辖,这事就等于给他的履历上抹黑,说不定还要判个渎职之罪。所以苏誉也被他当成了受害者之一,不予考虑。唯一能猜测到的便是唐家或者陆家的人下的黑手。
苏誉哪管得了那么多,至于是谁下的黑手这种问题,他根本无需考虑,凶手就是他自己嘛。所以随便询问了一圈,便安排几个小吏,乘船把江上碍事的残留物,烧到无黑一片的甲板统统都扔到大堤上去,准备随时开关放船。虽然程家给的压力挺大,但是也不能成为禁运的理由。程家众人见他如此决策,纷纷指责声讨。苏誉最不怕的便是这个东西了,指责?声讨?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随便!
申时初刻,随着苏誉一声令下,积攒多日的商船旅船官船开始一一驶过关口。
程瑜气愤的上来指责道:“苏大人,你……程家几十万的货物损失该怎么调查?”
苏誉哪里管他,吹着冷风,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道:“若是这里的船只在这再呆一夜,再出了火灾,你负责么?若是你真打算负责……好吧,小李子,把关卡再关了,这里有人负责!”
程瑜吓了一跳,忙阻止道:“不用了!我不管什么通航不通航,只要苏大人配合程家找出凶手便好了。”
苏誉邪邪一笑道“谢谢程大人包容。”
程家众人也是拿苏誉没辙,只能见他轻快的把河关开了,拍拍屁股走人,却拿他无可奈何。江承看的目瞪口呆,心中禁不住升起一阵崇拜之感,自己忙活了两天没有搞定的问题,他只来一趟,便万事OK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行着,关越突然问道:“苏大人,这样草草了事,会不会引起程家的疑心?”
苏誉神秘的看了他一眼,哈哈笑道:“关兄不必担心,张先生已经说了,此事就是要疑云重重才好。若非如此,倒无法引起程家的警觉来。”
这事说的也准,自从苏誉草草的将现场可能有用的证据都捡起来扔了,便开始有些怀疑,此事和他有关,但是又是在想不出动机。程家如今很多地方的店里已经货物紧缺,所以不得不又备了一批货物,暂且充填。可是行径锦江河段的时候,又在关卡上卡住。
新管家乃是一个无主见之人,忙差了人去问程瑜。程瑜一听说几艘货船卡在关卡上,吓了一跳,道:“快快交了税银,直奔商号,中途不得停留。这种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那管家也是忧心忡忡,得了程瑜的命令,便乖乖的交了银两,飞奔而去。
听了这个消息,苏誉心中窃喜,张半仙这敲山震虎之际用的颇秒,竟收到如此奇效。
……
皇上那里得了江承上的折子,也没工夫看。北方战场的节节败退,正让他焦头烂额。手上最重要的一员猛将武王赵枫正与西夏蛮子鏖战大西北,好在兰州府失而复得,让他心中颇有些安慰。北方就不行了,由于军力缺乏,卓老将军的东路军几个月前被抽调了十万去援西。如今河北山东等地,大秦军队数量不超过二十万,士兵素质又不如久居蛮荒之地的金国铁骑。太原保定战线只能全面弃守,金国大王子的部队作战英勇。一月克三城。如今已占了河北大部。距离京畿要地,虽然还有些距离,但是这仗打的人心惶惶,正华皇帝整日心烦意乱。那还有心情去管江南之地的这点小事。
程家本来就不招皇上待见,迫于程怀仁的面子,不得不抽时间下了道旨,苏誉罚俸半年,江承罚俸三月,勒令漕运衙门赔偿程家纹银一万两。便匆匆了事。程怀仁自然知道皇上心中烦乱,也不敢再要求,只能谢了恩,领了旨。
苏誉得了圣旨之后,差点笑出声来。他可不知道北方如今战况如何,只知道皇上这么做就相当于默许了他的行为。半年的俸禄加起来也就不过千两,至于漕运衙门赔偿一万两纹银,那是从公家的费用里拿出来。相对于庞大的税收来说,一万两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得了便宜不卖乖,不是他的风格。便带了江承,亲自登门道歉。当着众人的面,将一万两的银票,亲手交到程怀德手中,这才算了事,江承可没有他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几十万两的损失只赔了一万两就要草草了事,这种事情说起来就感觉荒唐。
……
这几日,苏誉除了平时出来公干,便一直在秦府的灵堂里为秦倾守灵。所以很多事情都忘到了脑后,以至于赵宁差人来报会宾楼的进度,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已经是除夕之日,腊月将尽。锦江城是不会下雪的,连河水结冰都没有可能。
按照苏誉之前的要求,各个管事要将“苏府”月度财报告诉他。
张琳儿这段时间一直在守灵,所以,锦江晨报的事情统统交给了秦忠管理。祸福相伴,自古有之。由于这段时间锦江发生的事情太多,什么豪门恩怨,什么离奇火灾,什么鬼神之说的猜测,吸引了更多锦江百姓的眼球。加之鬼手越来越会挑逗市民的阅读兴趣,这些日子的报纸销售量猛增,一些颇有眼光的商家便开始谋求合作,所以一月下来,光广告费就收了上万两。
第一百三十一章和氏璧(二)
门市的租赁,已经分给小刘衙役来管理。一来他长得正气,又是个衙役出身,出去谈生意自然是信任度高。按照苏誉的提议,采取后世押一付三的方式租赁。如此一来在锦江大道上做生意的门槛便被降了下来。原本想在这条街上做个生意,家产没有个几万两便不要想,如今有了这廉租房,有个家中有个上千两,便可以去哪里讨一份营生的活计。秦忠这厮头脑灵活,做广告时候只道是,租赁价年后将上涨一百两,所以很多商家不得不年前抢着租了下来。加之年前,许多商铺无以为继,便廉价转让,秦忠便又出了几万两银子盘了十几个店铺下来。虽然帐房里如今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几千两银子维持,但是按照苏誉所说,死钱变成了活钱,应该高兴才是。
至于会宾楼,赵宁奋斗了月余,总算是大功告成。整个酒楼如今已经比当年的会宾楼高了不知多少档次。主要是装修材料,赵宁就去托付王守银那厮去帮忙寻找。王守银哪里敢怠慢,有时候连钱都不敢收,若不是赵宁执意给银子,恐怕这会宾楼装修下来,连一万两都用不了。
赵宁是见过世面的,宫里的亭台楼阁,**亭管,再加上京城的高档酒楼,他可是没少见。想比徐大钱的品位,自然是高出许多。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苏誉来剪彩开业了。
苏誉和赵夫人找道人看了日子,就在月末,方才把秦倾下葬了。
秦家本身人就不多,如今没了秦倾,更是冷清。秦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