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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肉吃多了也不见得有你哪么帅啊……”
“那是当然,天生丽质。”
“还是收我为徒吧?”
“没门。”问答继续循环。
崔宁乐坐在旁边,单手撑着下巴,插话道:“你确定能打得过那姓李的野狼?他可是脑门上就差没写‘肌肉男’三字的纯男派。”那“纯”字的声音变了好几个调,最后怎么听怎么觉得是“蠢”字。
“野狼又怎么样,芦花鸡也不是笨蛋。”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你能教什么招数?床上的?”吧唧吧唧吃着生菜的赵书言笑得恶劣。
“关于这点我还是很自信的。不过你真要用这招来对付肌肉男?”要比恶劣,谁都比不过崔宁乐,此话一出立刻让同桌的两人脸色大变。
傅晓春捂着耳朵大吼“不要让我想象这么可怕的东西”,赵书言则惨白着脸瞪他。“你这家伙一天要毒死人几次才甘心?”
“没死透之前,想咬几次就咬几次。”清秀斯文的少年,用语言暴力接二连三的摧毁着美少年的心理防线。
当芦花鸡不得不与眼镜蛇共处一室的时候,到底将是谁夺得最后的胜利?
目前看来,芦花鸡,危险呀!
第二章
训练的军营在离城市很远的地方,所以天空才会如此湛蓝。
一朵刚开没多久的小白菊被捻在指尖里,不停打转。躺在草地上的人透过小白菊的花瓣,眯着眼看着蓝天。白色的花瓣与云朵溶在一起,让人错觉手指间转着的,是整个天空。
今天天气很好。
刚刚打了场很漂亮的胜仗。
借着学军体拳的机会,野狼主动过来,要求做自己的练习对手。
既然有光明正大打架的机会,干嘛要拒绝?在教官的同意下,两人作为示范范例,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了彼此间的私仇。
赵书言是学过跆拳道的。这件事他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既然是用军体拳来决胜负,那就没必要用跆拳道的招数。再说,看那家伙摆的姿势,恐怕多多少少也学过些散打。
这不就扯平了么?
赵书言轻笑,却被对方误认为挑衅,二话不说就把拳头送了上来。
仅仅打了五分钟,比芦花鸡要粗壮许多的大野狼就被制服在地上,赵书言漂亮的姿势赢得阵阵喝彩。被压制在地面上的人脸色难看,跟着他一起起哄的家伙们脸色也难看。赵书言松开手,对方猛地跳起来,作势就要打上去,却被旁边的崔宁乐从后面扣住,然后毒舌一出,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他是男人的事实已经证明,接下来你想让他证明什么?你比他弱,所以你是女人?”
这话连赵书言听了都嘴角抽搐。
事后,跟崔宁乐一起洗澡的时候,崔宁乐这里捏捏那里捏捏,捏完了,才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赵书言好奇的看他。
“柔韧有余,耐性不足,要是不快点出手,倒地的就是你了吧?”崔宁乐揭穿真相。
“迅速解决就好,反正对手也就一两个。”赵书言撇撇嘴,自己又不是什么麻烦精,干嘛要练出武警一样的身手?
“你肯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种家伙。只能练个花招来吓唬人。”崔宁乐嘲讽。
“能保护自己就行。”
“……活得真轻松。”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如果不是崔宁乐的神情淡然,赵书言会以为这话含有恶意。
可是崔宁乐说完这句话后,没再继续,随便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穿上衣服就出了澡堂,连吃饭时都找不到人影。
赵书言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里有哪句惹他生气了,或者冒犯他了。想了半天,只能认为问题出在最后一句话上。
活得真轻松?自己看起来像么?
这家伙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第一次对崔宁乐毒舌以外的东西感了兴趣。
夜里睡觉的时候,累了一天的少年们刚沾到床铺上就睡得死沉。尽管睡的是大通铺,稍稍一转身,震动能从最左边的床传到最右边的床,可这也不妨碍他们的熟睡。
崔宁乐就睡在赵书言左边, 傅晓春就睡在赵书言的右边。只要把手伸开,就会碰到这两具睡死过去的尸体。被夹在中间的人平躺在狭窄的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耳朵里塞着耳机。喧闹的摇滚乐在夜晚显得格外的震撼。
睡不着。
啧,他又不是对新环境敏感的小女生,怎么就在第五天夜里睡不着了呢?
转过身,正想抱着枕头假寐一下,眼睛就碰到了同样贼亮的眼睛。
“吵死了。”崔宁乐一张口就是刻薄的话,赵书言轻笑:“少来,这么多人都睡了,就你被吵醒?说,想在夜里偷袭谁?”
声音压得极低,就算在安静的屋子里,也只能勉强听到彼此的声音。
“左边是刘冬这死胖子,右边是你这排骨精,我用得着自我牺牲么?”说着,就把手伸了过来,从他耳朵里拿过一个耳机——给自己戴上。
“真委屈您。”赵书言悄悄地把曲目换成了更适合在夜里听的轻音乐。
两人的头都不自觉的凑近了些。
过了好一会,崔宁乐还是没闭上眼。
“怎么,不要迷恋上我啊。”其实正愁没人解闷。
“……明天要不要做我的练习对手?”崔宁乐盯着他的眼睛,嘴角虽然扬着,可眼神里没有玩笑的意思。
赵书言一愣。“你想拿我出气?”
“你惹我生气了吗?”
“……”他想说,应该有吧。今天下午他的态度不就像是在生气么?“惹你生气的人绝对不得好死。”这话是感叹。
崔宁乐笑:“又怕我咬你?”
“咬得还不够多呀?”这眼镜蛇也不怕把自己的毒液用光。
“你被咬得算少了。”
“我该感激涕零?”
“最好……”
夜深深,人静静,唯有两个少年的窃窃私语,像是晚风一样,吹得你心头痒痒。
也不知何时停了夜谈,第二天当傅晓春爬起来的时候,只看到赵书言像个蚕宝宝一般,把头窝在了崔宁乐胸前,而崔宁乐的头也侵占了赵书言的枕头,两人的耳朵上还挂了个耳机。
傅晓春脸一红。
偷偷的,拿了手机就拍下这张后来足以威胁赵书言的照片。
当天的对战练习,赵书言应邀成了崔少爷的对手。接着芦花鸡迅速就领教到了为什么眼镜蛇会捏着自己的肌肉嘲笑。快准狠的身手,就是自己的跆拳道教练也未必能打赢这家伙。
他又想起了昨天的那句“活得真轻松”,在腹部遭受一次重击而不得不往后倾倒在地上的时候,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活得一点都不轻松啊……”
一开始有些担心的崔宁乐听到这句话,神色变了又变,过了一会,才笑着踢了一脚还赖在地上的人:“你身下有条死蚯蚓。”
看着一边喊着“你怎么不早说”一边从地上跳起来的美少年,崔宁乐笑得轻松了许多。
如果是这样的你,我不介意住一起。
如何?赵书言,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军训第九天,有的人终于承受不了的病倒了。本来秋老虎就厉害,傍晚还要用冷水锻炼身心,体制稍弱的家伙当然承受不住,能撑到第九天,已经算是奇迹。
傅晓春这根嫩芽就在大太阳下,晃荡了一会,砰一声,倒在了刚去买水回来的赵书言身上。事后刘冬还挖苦说是不是非要死撑到看着赵书言后才晕倒?小兔子当然涨红了脸否认,一旁的崔宁乐嘲笑道,如果看到的是刘冬他也会倒——被他的体味熏倒。
赵书言接住小兔子的尸体时,愣了愣,又连忙朝身旁的同学吼道:“快去找护理员!”然后把刚买回来的矿泉水扔到别人手里,一把就将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家伙背到身上。
“要不要我帮忙?”崔宁乐从后面扶着小兔子,以防他从赵书言不算宽阔的后背上滑下来,对方点头:“帮我把这家伙沉得要死的军靴给拔下来。”
虽然军训要求统一服装,鞋子却没要求统一穿军服配送的“迷彩咸鱼”,于是不少人为了让自己显得帅气挺拔,硬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时穿上了新买的军靴。傅晓春就是其中一个。
“就不怕拔下来熏死你?”崔宁乐笑。
“这家伙比谁都洁癖,脚臭肯定没有身上的汗臭味厉害。”因为一直睡在自己身旁,赵书言很清楚这家伙的习惯。
崔宁乐瞟了他一眼,一边把鞋子拔下来一边淡淡的说了句:“难怪他会这么依赖你。”明明不是与自己同住一宿舍的家伙,明明可以爱理不理,却还是把对方的细节放在了心上。
“这小子只是难得找到一个比他好看的家伙而已。”赵书言撇清关系。
两人趁机向教官请了假,又夺去刘冬照顾病号的权利,把傅晓春背回了营地。
此时绝大部分人都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平房里只有两三个身子骨单薄的孩子半躺在床上修养。当赵书言把人背进来的时候,修养的家伙们纷纷贡献出自己的经验法宝,赵书言给傅晓春这里揉揉那里涂涂,又灌了一大瓶水,塞了几颗药丸后,惨白着脸的小兔子终于醒了过来。刚刚赶到的护理员给他留下几瓶药水后,再度消失。
“还是房间里舒服……”脱下厚重的军服,赵书言把自己扔到床上,伸了个懒腰。
傅晓春红着脸对他说“谢谢”,他就把脑袋搁在小兔子的腹部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淡淡的说了句:“撑不住就不要撑,你以为你是我?”
好傲慢的一句话,这是给病人的安慰么?崔宁乐忍不住想吐槽。
看不见赵书言神情的傅晓春绷紧了身子,憋了半天,脑袋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上涨了些,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要辩解:“我……”
“躺下。”赵书言冷冷的命令。
“我,我没有……”皱眉。
“啰嗦。”女王一般的打断。
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能躺下。
崔宁乐似乎看出了什么,张开的嘴又闭上,脱了外套就坐在赵书言旁边,默默的喝水。
天花板上吊着个吱呀呀的旧风扇扇起一阵阵凉意,吹散了被太阳晒出来的暑气。
“只要不是中途落跑,我们不会看不起你。”赵书言说完这句话,才从撑起身子,从上面俯视着因为中暑而发红的脸,笑着说了句:“哥哥不是每天都赏你肉吃么?”
“谁要吃你的肉了!”病号恼火地反驳。
“啧,这肉都喂了猪吧?一点回报都没有,走,宁乐,我们去吃晚饭,扔这小子在这里饿上一天,到时候就算扔条烂青菜都会叫‘哥哥’了。”赵书言大笑着,揽过一旁的崔宁乐的肩膀就下床。
“……书言你这个混蛋!”病号涨红了脸。
“喂,要是害人家在这里两脚一伸,我可不要成为你的帮凶。”崔宁乐毫无顾忌地说着让病号体温继续上升的话,手上却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湿毛巾搭在了傅晓春的额头上。
留下可怜兮兮的小兔子,两个恶魔大摇大摆的趁着训练结束前,来到了人丁稀少的餐厅开始用晚饭。
崔宁乐在对方多点了一份晚饭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知道他的心事?”要不是赵书言亲口说出来,他也不会这么清晰地感觉到傅晓春那比依赖更多的崇拜,也难怪这小子无论多么辛苦,也总是要跟在赵书言身后,努力的达成赵书言已经达成的目标。
“哈,他还嫩着呢,现在的他就是五年前的我,要看出来还不容易。”一边把多出来的那份饭菜打包好,赵书言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
傍晚,刚把饭菜带回去的俩人就遇到一头汗水跑回来的刘冬,对方手上拿着一个军营里面还没见有卖的西瓜。
“你从哪里飞回来的?”赵书言惊讶的瞪大了眼。
喘着粗气的刘冬笑开:“偷偷溜出去,在山下买的。这种天,吃个西瓜最解暑了。”
崔宁乐跟赵书言对视了一眼。
啧,这四年,恐怕不会无聊了。
军训结束前一晚,照例要举行营火晚会,一开始挺正经,到后来上了好些个厚脸皮又没技术的家伙,大家爆笑着就把好端端的晚会弄成了笑星大联盟。
笑得泪水都飙出来的赵书言扶着崔宁乐的肩膀,以防自己摔倒在地上,刘冬则在一旁怂恿傅晓春上场,对方死活不干,还紧紧搂着赵书言的胳膊不放。于是四人就像拔萝卜一般,牵扯成了一条线。
终于有人走过来,打破了这一奇妙的平衡。
“赵书言同学,能过来一下吗?”女孩子的声音在喧闹的时候,别有一番清凉的滋味。
借着营火的光线,四人看清来人的模样,刘冬竟吃惊的脱口而出:“许萧?”啧,赵书言这家伙第一个泡上的居然是建筑系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