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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话,我们要进一步严惩你。”陶义似乎没听见似的,昂然而去。那位乡长还紧追他的罚款不放地说道:“听到没有?回去后尽快把钱送来!”
陶义出了乡政府,带着满腔气愤,往他爱人江花所住的村子走去。一到村里,
让他万分惊讶的是,他的家竟然是面目全非,而且还没有见到江花和孩子,他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乡亲见陶义回来了,便问道:“你回来了,陶义。”陶义便问乡亲:“我们家
的房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江花他们呢?”
乡亲说道:“陶义呀,你可回不了,你们的房子已经被扒坏了,怎么?你还
不知道呀!”“我不知道,为什么呀?”陶义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超生了嘛。”
“什么时候扒的?”陶义问。“刚扒没有几天。”“那江花和孩们呢?她们到哪里去了?”“江花她带着孩子回她妈那边家去了。”
此时,陶义心里难过极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这时他想起了团里一位干
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要让你陶义家破人亡!难道说真的是……”他拖着满腹怒火的身子,步履急促而踉跄地向孩子的外婆家走去……
刚进到了明秀家的院子,江花看见了陶义,大吃一惊,江花手中的东西一下
子就掉到了地上,惊奇地喊道:
“陶义啊!你可回来啦?!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这个样子呀?”紧接着又
问道:“我写给你的信收到了吗?”陶义忙问道:“什么时候写的信呀?写的是什么呀?”“就是告诉你我们家里新发生的情况……”随着江花的惊慌声,明秀她们也都出来了,顿时,大家都楞住了,不知所措。还是陆放先叫道:“陶义呀,你回来了,快!先进屋,先进屋。”
进得屋来,大家坐下后,陶义把部队对他的处理等情况说了一遍。全家人一
听,好似晴天霹雳,一下子把全家人都打哑吧了,不知说什么好。江花稍停了一下,说道:
“我们的房了被扒坏了,我们母女原有的户口也都被注销了,土地也全部被
收回去了……”说完后,禁不住泪花滚滚……这真是令陶义没有想到,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原本沉静坚强的陶义气愤加痛苦,无可奈何,眼眶里怒火四射,怒火
中渗着几滴闪光的泪花。陶义真是被这些一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惊呆了!气坏了!悲愤之情,掀起了一股巨大的心血涌动的波涛,不断地撞击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像是要爆炸似的,无法控制,不禁跑出门来,仰面朝天,高声呼喊:“天啦!天啦!请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还叫人怎么活呀?”小时候他在山里玩耍时,高喊一声,可以听到四面阵阵回声,此时,这个山村里,却听不到任何一声回应。这时,他的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洒满了不平的大地……
当天晚上,陶义和江花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睡,俩人切切私语,谈论着如
何应对当前的情况……
可是,陶义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他已经是心灰意冷,只好忍气吞声,
只有默默承受着。他心里想到:“我在部队是一个普通的兵,现在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百姓,还能怎么样呢?算了吧,认命吧!谁叫我是一个兵哩!”于是,他把希望寄托在自己有一副好身板,能够劳动,可以吃苦,只要有力气,种地也能活命,一切从头再来吧。可是又一想,连住的子都被扒坏了,江花母女的承包土地和自留土地都没有了,到哪里去种地呀?他想到这里时,又感到绝望了。他过去也听大人说过“祸从天降”的话,但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今天他终于亲自体验到了,什么叫“祸从天降”的味道。他自己心中暗暗说道:“无家可归,无路可走,无钱安家,无法生活,自己过去创下的一切,就在这顷刻之间全都没有了,真的是要我家破人亡啊!”
想来想去,他认为乡政府扒我的房子和没收土地,不给我留活路绝对是错误
的,绝对不是党中央的政策,于是,决定横下一条心,和他们对着干,要自己动手把被扒掉了的房屋顶盖重新搭盖起来,要在江花她们原有的土地上去耕种。主意既定,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便动手干起来……
乡长听说陶义竟然自己要把修理房屋,还要强行耕种已经不属于他的地,气节败坏地说道:“竟然敢那么样干,这不是故意的我们作对嘛!”于是,马上就派了好多人来进一步收拾他,陶义不屈服,硬是和乡面对着干,于是,乡里面就报告到区里去了,紧接着区里面派来了好多人,还有带枪的,真是如临大敌。陶义横下一条心,硬是要和区里面来的人说理,区里来人说:“现在你不要说什么理了,明天你到区里来解决问题。”
第二天,他按区里来人的要求到区里面去了。结果,区里面接待陶义的人不
分清红皂白,不由分说,硬是把他关了起来,还扬言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一个星期后,把他放出来了。
刚回到乡里,他就看到了乡政府和乡法院都公开贴出公告,要求他把自己盖
好的房子盖自行折除,同时,不得到原有的土地上去耕种,否则,就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陶义强烈地意识到一场新的暴风骤雨,又要降临到他的头上来了。这时,他没有别的办法了,肯定是斗不过乡政府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避一下再想办法。于是,便带着江花和两个孩子,离开长沟乡,回到了他的老家——旁山县上坪乡去了。第八章 情暖冰心 第一节
陶义带着江花和两个孩子,两手空空地回到了旁山县上坪乡他自己的家里,陶义的爷爷和家人见了既高兴又纳闷,他老人家指着江花怀抱中的婴儿问道:“这是我的小孙子吗?”
江花说:“是的,爷爷,是您的小曾孙子。”
爷爷高兴地说:“来,我来抱一抱。”说着就伸手来要抱他的曾孙子,江花只
好把婴儿送到爷爷手中。爷爷抱过去之后,轻轻地在小婴儿额头上亲了一下,欣喜不已。陶义的叔叔、婶婶见陶义和江花带着两个侄孙回来了,也围了过来,看陶家新添的小孙子。摸摸问问,亲热不已。
婶婶说:“我们陶家的这个小宝贝,真乖,真乖。”全家人欢欣鼓舞,笑声不
断。一阵欣喜之后,爷爷看到陶义和江花那么狼狈的样子,心中充满了疑虑,便开口问道:
“陶义呀,你什么时候从部队回来的?今天还带着江花和两个孩子回来,也
不先打个招呼,早打个招呼,我们也好有一个准备呀。”
陶义说道:“爷爷,我前两天刚从部队回来,先到了江花那边,今天回来也
是临时决定的,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准备。”
爷爷必竟是一个经过世面的老人,听陶义的话,感到有些不对头,便问道:“怎么根本没有时间准备,是什么意思啊?”
陶义说:“爷爷您不要着急,坐下来听我慢慢给您说。”
这时,爷爷对大家说道:“大家都坐下吧。”全家人都坐下来了,爷爷又急着
开了口:“陶义,你说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从部队回来?”
陶义说:“爷爷,叔叔婶婶,你们听我说,可是您们千万不要着急呀。”
爷爷一听陶义这么说,心里更是着急:“你快说吧。”这时他爷爷已经是忐忑
不安了。陶义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爷爷和家人听了情况之后,万分惊讶,爷爷气得脸色一阵煞白,身上微微擅
抖,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这是啥子事情啊!?”全家人一时沉默了,都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一时没有什么主意。隐义说道:“爷爷,您千万不要着急,慢慢想办法吧。”
婶婶说了一声,“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弄点东西吃,吃饭之后,然后再慢慢
商量,好吗?”
爷爷说道:“行,先弄点东西吃了再说。”
婶婶说:“你们先坐坐,我去做饭。”说完之后,她又对陶义叔叔说:“你来
帮我一把,到地里去拔两棵青菜回来,快点啊。”陶义他叔叔立即就出门,到地里去拔青菜去了……爷爷和陶义、江花继续在那里说话。
这时,江花把乡里面如何对她的做法,以及如何拔房子的情况,一一又细说
了一遍,爷爷气得没有办法,他在想:“那帮乡政府的人为什么如此对江花他们呢?”他不由得问道:“江花呀,你是不是得罪过乡里面的人呀?”
江花说:“爷爷,要说得罪他们的事,那到是有的,可能还不止一起哩。”爷爷一听感到奇怪,又问道:“你得罪过他们,还不止一起?”“是呀。”“是什么事得罪一他们?你为什么要得罪他们?”
江花说道:“一回是农技站长贪污国家的双季稻补贴款,我们大家都抓住不放,并联合各村一起来进行追究。结果,被查出来了,站长被判刑。这事自然牵扯到乡里有的领导。
爷爷说道:“这是一件事。”江花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当年武装部长想要我跟他好,被我坚决拒绝,惹起了他的不满,记恨在心,而当年的那个部长,正是现在的乡长。”她稍停了一会儿后继续讲道:“在这中间给那个部长牵线的人正是乡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主任。我没有同意,她也对我记恨在心。”
爷爷听后,不由得“唉——”的叹息了一声,说道:“难怪呀,难怪!看来你们的事真正的原因不是超生,而只不过是你们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借口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还具有一定的正当性,这事就比较麻烦了。”陶义和江花同意爷爷的看法,他们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中间的原因真的是不在超生,但超生的事可轻可重,因为超生不是江花他一个人,就是在他们村也有超生的,正常情况下只要接受处罚,采取相应的措施,也就没有事了,如果是某些特殊情况,还不一定受到处罚。爷爷要想:针对这个问题,如何能够化解或减轻呢?他冷静地思索着,寻找着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他想来想去,说道:“看来必须得去乡政府一趟,请他们帮助,看是否有化解或减轻的办法。”
全家人怀着紧张的心情,没说没笑地吃完了晚饭之后,全家又坐到了一起。
继续分析研究,想办法。
爷爷说:“陶义江花你们这事,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单一的超生问题,实际上
是领导借故打击报复。但是,你们给他们所借的是超生,这个问题就比较麻烦了。明天我们到乡政府去一趟,求助一下他们。”
陶义的叔叔也说:“是的,我们得先摸一摸乡里面对这事的态度,争取能得
到乡政府的支持,不然,光是我们自己的力量,那肯定是不够的。”
陶义说:“现在我是六神无主啊,真是晴天霹雳,打得我晕头转向,在那边
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所以,才跑回来,和爷爷叔叔商量。爷爷叔叔说得对,实际上就是打击报复,但被他们抓住了超生的问题。”
爷爷说:“我们上乡政府去,一是好更多地了解有关超生的相关政策,找一
找有没有化解这个问题的政策;二是求助一下我们的乡政府,请他们给我们指条路,下面究竟该如何走啊?”全家人都同意爷爷的意见。
爷爷说:“这些天陶义肯定是没有得到好好休息,今晚上大家早点睡觉,明
天我们上乡政府去找张乡长给我们出点主意。”
婶婶说道:“江花,陶义,床铺已婚给你们整理好了,就睡你们爸妈那间屋
子吧。”江花说了一声“谢谢婶婶。”之后,大家各自睡觉去了……
晚上,全家人都没有睡好觉,都为陶义和江花的事而烦脑。
陶义和江花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哪里能睡得着啊!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心里
无限伤感,白天十分坚强的两个人,此时,竟生悲惨之情,两个人越想越难过。特别是江花,感情起伏涤荡,禁不住痛哭不已,是啊!本来是非常幸福的家庭,转眼之间,竟然成了一无所有,叫她一个女人怎么不感到伤心!江花的哭泣,像汹涌的波涛冲击着陶义心。
陶义劝江花说道:“你难过,我知道,我心里也难过,不要哭,我们慢慢想
办法,我想我们会好的,困难会过去的,啊!你不要哭,好吗?”可是江花就是控制不住,陶义越劝,她就越感伤心难过。陶义没有办法,便抱着她,越抱,她就越哭,越伤心。触景生情,陶义也无法控制自己,是啊,好好一个家,今天竟然成了一无所有的无家可归的人,他想着想着,也禁不住流起泪来。竟然,两个人抱在一起,眼泪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