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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来到了K军接待站。接待他们还是那个高秘书,问道:“你们的问题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陶义把新发生的情况汇报了一遍,高秘书说:“怎么会是这样?那你们就等着吧,我向领导汇报。”
陶义和江花便离开了接待室。到哪里去呢?要生活怎么办?两个人商量着找
住所和解决生活问题。走着走着,江花看见在路旁的一个乱七八糟而又平坦的工地上有,但还没有开工的工地上,有一个推着三轮车像是拾破烂的人,便说道:“你看那人在干什么?我们过去看看。”陶义说道:“可能是拾破烂的吧?”
江花说:“走,我们过去看一看。”陶义心里想:过去看看也好,说不定我们也得走和他一样的这条路哩。
于是,两个人走到了那个人身边。只见那个人形容枯黄,极为消瘦。看样子也是被生活所逼得走上了极其贫困的地步。陶义开口问道:“同志,你拾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干什么用?”江花补上了一句:“拾这些东西好拾吗?”那个人抬头看了一眼陶义他们俩,他心里想,看样子这两人大概也不是什么走好运的人,便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们也想干我这一行?”陶义回答道:“我们是来上访的。”“为什么上访?”“多生了一个娃儿。” 还没人等陶义把话说完,那人便接着说道:“唉哟!跟我一样啊,我也是因为多生了一个娃儿,被搞得家破人亡,没有办法,才跑到北京来的。”陶义问道:“听你的口音,是四川人吧?”“不错,我是四川人。”
江花说道:“嗨!我们还是老乡哩。”江花又接着问道:“四川什么地方的呀?”“川北。”“家里还有人吗?”“没有人了,只有个女娃儿,把她托附给了亲戚了,我带着媳妇和刚生的娃儿跑出来了。”
江花把话题一转,问道:“拾废品好拾吗?你一天能拾多少钱?能养活爱人孩子吗?”“还揍合吧。”“你来了多久了啊?”“有几个月了,没有法子生活,只好干这行过日子。”“那你住在哪里呀?”“就在那边一个大院旁边,不远处,搭了一个破窝棚住着,媳妇带着刚生不久的娃几,没有一个棚子不行啊。”“那还不错嘛,比我们强,我们刚来北京,还不知在哪里落脚呢!”那人说:“我们是同样的问题,真是同命相连呀,那你们打算咋办呢?”“不知道,这不是正在发愁时,真好看到你,我们就过来了,看来我们是有缘份呀。”“是的,看来多们还真是有缘分哩。走,跟我到我住的地方看看。”
陶义和江花对了一下眼后,说道:“看看也好,我们也得学一学呀,到底在北京怎么能生存下去呀。”那人就收拾起他那辆破三轮车,叫了一声“走。”。陶义和江花抱着找生路的心情,便跟着走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部队大院旁边的一个半地上半地下的破窝棚,还未进棚子就听到有小孩的哭声。那人急急忙忙地放下小车,直奔棚子里去,陶义和江花跟着走进去了。江花一看,这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破棚子,还有一股子潮湿的霉味,用破木板架起来的床铺上躺着一个正在哇哇哭泣的婴儿。那个男人敢快抱起娃娃,摇晃着。
江花问道:“唉!你的爱人呢?”那人没有回答,可是脸上却露出了神色紧张不安的表情。他在棚子里左右环顾,突然从枕头上发现了一个纸条,他急忙拿起来,一时间,他像散了架子似的一下子就坐到了床上,嘴巴里念叨着:“她走了。”再也没有说出话来,呆板地坐在那里,可以看出来,他的精神完全崩溃了,那个婴儿一个劲地哭泣着。陶义和江花不知所措,便轻声地问了一声:“她到哪里去了?”“她走了。”这时,他眼角上渗出了两颗干枯的泪珠。江花着急地追问道:“她怎么啦?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
这时,那人擦拭了一下眼泪,慢慢地说道:“她丢下孩子跑掉了。”说完后,他那不多的眼泪水,伤心地流着,但没有哭出声来。江花和陶义站在一旁无言也对。稍过了一会,那人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开始诉说道:“我们俩因为超生遭遇到了无情的打击,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无法生活,便跑出来了,几个月来我们就是这样靠拾破破烂烂的东西过日子,她实在是受不了这般苦,再说我身体也有病,她一直在闹着要离开我,她要丢下我和小孩子出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说,就凭我的脸蛋、长像、身争材,到哪里都能随便找一个比我强百倍的男人,看来,这次她是不会回来了……”说着,他那快枯竭的泪水,还是争扎着不停地往下流着。
陶义和江花看着,听后,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味道的难受……不知说什么好,那人继续说道:“我们是天天吵,我是一个劲地求她,求她看在小娃娃还小的份上,不要走,最近几天她好了些,没有想到她竟然又跑了,你们看。”说着,他把那个条子递了过来。江花忙伸手接过条子看了一眼,上面简单明了地写了两行字:“徐东,我实在是过不了这种日子,我走了,这回绝不会再回来了,孩子就交给你了,只好就辛苦你了。”江花看后,心里难过极了,但没有说出话来。那个人继续说道:“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份苦呀,我的身体有病,一点办法都没有,看在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儿身上,只好硬忍着,拼命地撑着过,说实在的我早就撑不住了。”
江花和陶义看到这家人的遭遇,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倍感伤心……那个人继续诉说道:“你们看,要是我那天一旦不行了,这个娃儿怎么办呀?!”
江花安慰道:“说不定他妈妈过一阵就会回来的,这孩子必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呀。”陶义也附和着:“是啊,说不定她会回来的。”
那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她这个人的性格强得很,我可是太了解她了,这
一走肯定是不会回来的了,我不抱任何希望,现在,我就是考虑这个娃儿怎么办?”
“那你就赶紧送回老家去呗。”“老家已经没有人啦,再说回去不仅没有地方可住,什么都没有,乡政府还在追着罚款哩,我们本来就是逃出来的,怎能回得去呀。”
陶义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知道。”这时大家都沉默不语了。稍过了一会儿,那人说道:“同志啊!今天我能碰到你们,也算是我们有缘,或者说是我的这个小娃儿有运气……”陶义不明白他想说什么,那人把话题一转,问道:“请问你们贵姓?” 陶义忙自我介绍道:“我姓陶名叫陶义,我爱人她姓徐名字叫江花。”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也姓徐,叫徐东,我这娃儿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哩,我就叫他小超,因为是超生的。”江花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今年32岁了。”江花说:“我比你大三岁。”徐东说道:“你就是我的大姐。”又转对陶义说:“你就是我的姐夫。”陶义和江花不知说什么好,便应道:“我们都是落难人,同命运,同遭遇,就互相理解,互相帮助吧。”
徐东说道:“你们不是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嘛,这样吧,你们就住在这里,反正我一个人,我们再找两块板子搭个床。”陶义说:“那怎么行呢?”“行,怎么不行呀?反正是我一个人,再说,你们要是住在这里,我还能沾点你们的光哩。”“这话怎么讲?”“我现在一个人,还有个小娃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你们能在这里住的话,大姐可以帮我一把,兼顾一下小娃儿,我就可以和大哥一起出去拾东西呀。”江花听后,心里想:这倒是个办法,对彼此都有好处。陶义一时没反映,他是在思考这个意见的可行性。那个人见陶义江花没有反映,又说道:“你们是怕我连累你们吧?”陶义立即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江花也说道:“可以商量商量。”转而对陶义说道:“他一个人的确是没法办,既要外出拾东西,又要带这么小的小娃儿,要不就依他的意见,暂时住在这里,也可暂时解决一下我们没有住处的困难。如果他爱人回来了,我们再分开。”陶义想了一下说:“那就这么办吧,我们暂时住在你这里,我们合起来干,互相帮助。”那人一听陶义江花同意了,万分高兴。便进一步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姐姐,姐夫。”说完之后,便往外跑,要去找板子来搭床铺。
就这样,他们便合了起来共同拾破烂过日子。江花带着小超,在家里做饭什么的,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陶义和徐东就出去拾东西。
没有过几天,徐东有病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他预感到自己的日子不会长了,他放不下刚生不久的娃儿,心里一直在考虑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死了这个还不到周岁的孩子怎么办?他心中饱含着万痛苦。那天,他实在是顶不住了,便对江花和陶义说:“姐夫姐姐,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我想去一趟医院,我就把这个小儿子拜寄给你们吧,我看你们是好人,希望姐姐和姐夫万万不要推辞。”
江花和陶义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陶义说道:“徐东啊,你的身体不好,的确应该去看一看,这样吧,你先去看看病,小娃儿我们给你看着,你就放心去吧,其他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不好?”江花补充说道:“徐东啊,我知道你心中放不下小娃儿的事,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的身体的确是个大事,你还必须看看去,小娃儿的事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徐东接着说道:“我谢谢你们,我现在实在是挺不住了,没有办法呀,你们说说,我真要是不行了的话,这小娃儿到底该怎么办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呀!”说着说着,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两行泪水挂到了脸上。陶义和江花急忙把他拉了起来。江花说道:“徐东啊,你千万不要这样,这样吧,小孩儿由我们帮你先照顾着,你先去看看病,完了后再说。”陶义也说道:“也只能是这样,你先去看病,完了后再说,你千万不要着急,有什事我们一定帮助你。”
徐东一个劲地表示感谢。说道:“多亏碰到了你们,要不我该怎么办呵!”他边说边流着眼泪,可以看出他心中充满了痛苦。
第二天,徐东到附近医院去了,回来后情绪极为低落,陶义江花问道:“情况如何?没有什么大问题吧?”徐东摇摇头没有说话。
江花追问道:“怎么样吗?什么病呀?要不要紧呀”徐东只是摇着头,没有言语,眼眶里却渗出了泪水。江花说道:“不要着急,有什么问题好好说。”陶义也劝说道:“有什么因难我们商量着办。”
徐东对江花陶义的诚意流露出了真心感谢之情,他说道:“姐姐、姐夫,我们商量商量,看来,我这个小儿子真的是该交给你们了,我的病已经无法子治了,医生说早已是肝癌晚期的晚期了,看来是没有几天活头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陶义和江花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样子,此时,他俩的心情也是非常不好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管吧,实在是太难了,不管吧,又不忍心。这时江花抱着的小超也哭了起来。大人在哭,小孩在哭,顿时,悲情充满了这个阴暗的窝棚。陶义和江花没有言语,只是对看着,不知所措。过了一会,陆东擦拭了一下眼泪,用哀求的口气说道:“姐,姐夫,现在我回来,是处理孩子问题的,我真的是不行了,没有别的任何办法,我想就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拜寄给你们,请收下他吧,今后,你们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我向姐姐姐夫磕头了。”话刚说完,徐东一下子又跪到了他们的面前。这时,江花和陶义也禁不住眼泪长流,连忙把徐东拉起来,江花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陶义也应和着。徐东说道:“我们的相遇真的是缘分,我说过,也是这娃儿的福气,要没有遇到你们,我该怎么办呀!”他边说边哭,泣不成声。江花说道:“是的,大既是天意吧,不然我们的相遇怎么会这么巧呢!?再说我们是同命相连啊,还是同乡,既然你相信我们,又认了我这个姐姐,我们也不能没有良心,那我们就答应你的要求,孩子交给我们,也不用说拜寄不拜寄,你就放心地去吧。”陶义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同意江花的意见,一个劲地点着头。徐东又跪在地上,一再感谢。陶义把他拉起来说道:“就这么办吧,你姐不都说了嘛,你就去医院吧,小娃儿交我们带着,你就放心好了。”徐东赶紧把棚子收拾一下,说道:“姐!姐夫,你们就住在这里吧,这里的一切都归你们了。”说完,他从江花手中抱过小超,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之后,又将其紧紧地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