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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聪明人。”赵丹峰冲沈兵点点头，沈兵挥手跟袁湶打了个招呼。
放下冰淇淋，袁湶把自己背包找了过来，从里边拿了个小袋子递给赵丹峰。
“什么东西？”赵丹峰刚想打开看，袁湶一把按住，笑了，“戏服。”
第二百九十七章**戏不好拍
赵丹峰觉得问姜炆是件不靠谱的事情，不如去问顾常为。一番打听，总算把这出戏前前后后弄了个明白。实际上剧组开拍的头天晚上，这场戏就开始拍了。而且拍起来还真有些问题多多。
很简单，姜炆要的是用声音和象征镜头把这段床上的戏表现出来，既要有偷情偷偷摸摸的感觉，又要有汉子豪迈的一面。说起来这场戏含义很多，要拍的点很多，实际上是很复杂的一场戏。但说起来复杂，演员演起来其实也不就那么回事嘛，复杂是复杂在剪辑上。
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袁湶无法正确的体现出小腿蹬直了，脚尖绷着，强烈刺激之下肢体的自然反应。没办法，没经验啊。虽然教了，但姜炆看了带子觉得太假，那纯粹是舞蹈演员的动作嘛，哪像是在做喜欢做的事。挠头，这事儿不太好解决，毕竟这场戏又不是真拍，男女演员的互动其实相当少。何况就是真的有互动，姜炆也不好意思动啊，以姜炆对赵丹峰的了解，这货一定会拿着刀来砍了自己。
结果还是袁湶想了个办法，也是脸红心跳的听剧组两位过来人阿姨，拉着自己讲了半天爽的定义之后，想出来的办法。反正那个镜头光拍腿，那就找个人拿鸡毛掸子搔自己。姜炆一听这主意行，不就跟拿着假玩意自己玩一样嘛，这个可以有。
当然，按照拍床戏的惯例，屋里是不留其他工作人员，只留导演摄影。但这场戏离床戏还有点远。自己在床上玩嘛。算哪门子床戏。结果拿鸡毛掸子的阿姨开始有点放不开手脚。搔了半天，袁湶都只会咯咯笑了，明显没到状态。
无奈，只能下狠手，往比基尼地区动手，这才让袁湶搞定了这场戏。很久之后想起来，袁湶都觉得，这辈子最难拍的一场戏。就属姜炆这戏里刚出场这段戏。自己演技，什么都用不上。也是姜炆这人烦，换个人把这场戏拍了不就得了，光拍腿谁认得出来是不是自己。
光这个镜头就费了老劲，姜炆是挺担心后边那场戏。不过好在两人蒙在被子里说情话这段拍的顺利，这是演员功底。表现出一点喘息的声音，袁湶还是很容易做到。
这场戏拍完，就清了场。后边这段戏，女演员会露的比较多一点。当然，在赵丹峰强烈要求。和无理取闹撒泼耍赖之下，这场戏已经成功从会被和谐的画面。进化到了写真集的范畴。
不过清场还是必须的，一来这是惯例，二来保护女演员这是一个正规剧组应该做到的事情。整个剧组阳盛阴衰，就没几个女的。一部戏一拍两三个月，人的本能冲动是无法抑制的。又在山沟沟里拍戏，花钱都没地方。难保没有想不开，干出点傻事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少给这帮男人一点冲动的幻想总是没有错的。
因为男主角就是导演，所以屋子里除了顾常为就剩姜炆一个男人。袁湶换上肚兜给摄影机看的时候，莫名其妙觉得脸上烧的慌。姜炆一看就歇菜了，“姐姐哦，你脸红个什么劲。这场戏，你可以慌张，可以紧张，但是绝对不能有脸红害羞的表情。这不是个大姑娘的角色，她是个女人，女人懂不懂。”
袁湶知道也没办法，这是一个正常姑娘的正常表现，这个只能自我调节。但要让袁湶把眼前这个一身腱子肉，拖着腮帮子，一脸忧郁的大叔，想象成赵丹峰，那还真是有些困难。完全是不同类型嘛，看脸的时代从古至今就没有断过。想象法宣告失败，也不是完全没招数，就是硬演呗，好在两人不是真正的互动，更多的是演员个人的表演。
穿着衣服试拍了段，顾常为觉得还是不错的。镜头内容也可以有不同的理解方式，比如女演员不敢看男演员，在这段戏里也可以理解成偷情被撞破的正常反应。姜炆看过带子，也觉得还不错，虽然在方式上跟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有区别，但那是在没有女演员的情况，自己琢磨出来的镜头。真正在演的时候，每个镜头都会和剧本有些许区别，多少而已。
姜炆让袁湶也看了看，决定正式开始拍。
敲门声要后期补，这时候拍就用场记自己敲一下，也就当是算时间开始了。敲门声也是给屋里的三位一个信号，这场戏开始了。
惊慌失措的两人从床上坐起来，袁湶顺手去拿准备好的单子，抓了一把没抓着，这让已经要跳下床的姜炆不得不大声喊了卡。袁湶左找找，右找找，刚就放手边头的啊。
姜炆从一旁把那块花布递给袁湶，“刚没注意，给放床边了。”
这种失误也怪不着姜炆，光线不佳，也就是个顺手的事情。没辙，重新就位，姜炆喊了声开始。场记等了片刻，一手拿着秒表，按下去，这才敲了敲门。
这次再没这个失误，坐起身来，第一时间袁湶就抓住了手边的花布。但这时候还不能起来，不然就穿帮了。当然，实际上到了剪辑的时候，姜炆也没有到要给正面大特写的地步。所以袁湶还是有时间把画布围住腰部以下。
结果姜炆再次喊了卡，没其他问题，就是袁湶围布这个动作太慢了。显的不够紧张和慌张，没辙剧组休息十分钟，让袁湶再练练。
这个镜头最后拍了八遍才过，累的袁湶出了一身汗。不得不洗了个澡才接着拍下一个镜头。这个镜头好拍一点，就是从背后拍一个袁湶跳进箱子里的镜头。
难度不大，顾常为不无恶意的想着姜炆执意要拍这个镜头，不过是为了单纯的有点裸一色镜头而已。也的确如此，在镜头里，背后只拴着红肚兜背带的袁湶，在镜头里真是漂亮，大概是戏剧出身的原因。腰身曲线特别好，画布下走一步露一段的双腿，更是迷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注意力经济
听顾常为讲着，特别是讲到最后这段，赵丹峰古怪的看了顾常为一眼。顾常为注意到了赵丹峰的眼神，笑了笑，“我是从画面的角度来看，其实穿着衣服比不穿衣服要诱惑的多不是吗？”
“我还没看过呢。”赵丹峰翻翻白眼，“我只能诅咒这片子公映不了了。”
“我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顾常为很认真回答了赵丹峰这个不靠谱的戏谑调侃，“剧本内容想通过审查的难度，和国足拿世界杯冠军难度一样大。不通过审查参加海外影展，姜炆还要做好公关，不然免不了会被禁拍。不过这方面问题不大，姜炆搞的定这事，不会有特别的后顾之忧。”
说起这个，赵丹峰倒是想起来，姜炆这货是有能量啊。拍了个这玩意片子，竟然没有被禁拍，也算是常上庙里烧香了。跟顾常为扯了一会，姜炆笑嘻嘻走了过来，拍拍赵丹峰，“王晓帅来找你了吗？”
“找了，不过我不在。”赵丹峰倒是记得胡婧说过这事。
“有空了跟他联系一下，那头王众磊都快急的拽头发了。”姜炆笑了笑，“秋天再不开拍，冬天拍就有点傻了，那就得改剧本。其实要我说，冬天不是更浪漫，小年轻最近开始玩圣诞节了。”
“我剧本都没看到呢。”赵丹峰无奈的摊摊手，“蔡尚钧那货不知道消失在哪了，前段时间我在学校的时候都没找着。”
“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就是帮忙说两句话。顺便这戏我也投了点钱，小钱。”姜炆笑了笑。“我能不上心吗。”
“你是怕这片子陪了吧。”赵丹峰不屑的说着。
姜炆一立眉毛。“赔是赔不了的。就看赚多少。”
“得得，这事我记着了。两位叔继续忙着，小弟自个逛逛。”赵丹峰赶忙告辞，再在这耗着，本来时间就不多，最后全都得搭进去。
跟顾常为聊了之后，赵丹峰大概猜到了袁湶给自己那袋子里的戏服是什么，不是那块花布。就是那条红肚兜。心里想着倒是蛮火热的，幻想着袁湶穿红肚兜样子，应该比什么制服诱惑都好看。
袁湶正吃着赵丹峰带来的各色零食，看这货走过来笑的跟傻子似的就乐了，“你傻笑个什么劲？”
赵丹峰凑到袁湶耳边，“老实交代，袋子里是不是红肚兜？”
“滚！”袁湶推开赵丹峰，脖子都红了，赵丹峰了然于胸，笑嘻嘻坐下来。拿起一袋虾条吃起来。有年头没吃过这玩意了。
“什么时候穿给我看看呗。”赵丹峰说着，一缩脑袋。躲开袁湶丢过来的一袋饼干。
两人打闹一阵，赵丹峰才正经起来，“话说你的戏份应该在八月初就拍完了吧。”
“嗯，最初不会推到八月下旬。”袁湶说着。
“那还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我拍戏是没时间陪你了。要不要出去旅行？时间还是挺富裕的。”赵丹峰是想着袁湶在燕京也没事干，免不了要跑去剧组转悠，虽然这姑娘现在并不介意自己和胡婧的关系，但能不闹心就不要闹心了。
“不了，有时间，我想回家看看，不然就得过年才能回家了。”袁湶勾起赵丹峰的手指，“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送你。”
“你穿红肚兜给我看就行。”赵丹峰一脸期待。
“除了这个。”袁湶没好气的说着，早知道就不把那东西给他了，也是当时脑子坏掉了。
赵丹峰拖着腮帮子想了想，“只要你开开心心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你要求还真简单。”袁湶笑着说道，“要我是胡婧，那开开心心倒也简单，上上街，买买东西，就挺开心的。”
“简单也是种快乐。”赵丹峰耸耸肩，“你要回去的话，到时候我帮你订票。”
“好。”袁湶一般情况下不会拒绝赵丹峰的好意，给男人面子是他们提高信心的一个方式。不给男人面子，基本就是代表着拒绝的含义。
吃过下午饭，赵丹峰就得下山往回赶。没有生离死别，姑娘只是站在山道上，给赵丹峰挥了挥手，清淡如水。沈兵笑了笑，没有提关于袁湶的任何话题。倒是说起了赵丹峰提到的事情。
“这个电影我知道，花姐在之前做资料的时候已经调查过。”沈兵翻出笔记本给赵丹峰看，“投资不大的一部都市爱情片，在明年上映的话，倒是个挺好的时机。明年太多主题类型电影，爱情小品也算是一个很好的调剂。”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赵丹峰摇摇头，“我是说，这部电影应该作为一个实验，工作室的人要在这部电影上，找到新时代电影宣传的方式。”
“嗯。”沈兵拿起笔，等待赵丹峰的长篇大论。
赵丹峰张了张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自己提前把功利的宣传方式带进圈子里到底对不对。
“怎么，还有问题？”沈兵等了半响，也没见赵丹峰开口，不禁问道。
“不，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想怎么跟你们交待清楚这件事。”赵丹峰让沈兵把笔记本合上，“这段就不要记了，我说你听就好了。”
沈兵依言合上笔记本，赵丹峰开口说道，“我问过花姐一个问题，是说，对于一个演员红有什么定义，要是你，你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片酬高，圈子里地位高，观众认可。”沈兵想都没想回答着。
赵丹峰笑了笑，“所以你要跟花姐多学，红有很多种定义。你的说法没错，很多人也这么想。但我们从工作室的角度上看，制造的也许并不是这种红，然是一种虚假的红。”
“造假？”沈兵皱了皱眉，“买票房还是？”
“所以说你们还是老观念嘛。”赵丹峰打开一丝车窗，感觉有点闷，“注意力经济，去年一本美国财经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叫《注意力购买者》。提出了一个说法，叫获取注意力就是获得一种持续财富。有空了你看看，再想想什么是红。”
沈兵记下书名，结果后来让沈兵几乎找遍了燕京城也没找到这篇文章，最后还是在网上才看到这篇文章。不过这会，沈兵心里还满是疑惑呢，注意力和红有什么内在关系。
第二百九十九章未来这会是部文艺片
刚回燕京第二天，根据赵丹峰的指示安排，王晓帅和蔡尚君携手而来。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北影片场，轻车熟路的。不过看到李绍红花了大价钱的重新布景，还是觉得挺震撼的，再想想准备要拍的这部电影投资金额，顿时觉得还是拍电视剧有前途，嗯，钱途。这投资方的钱是得有多好骗啊，动动嘴皮子，就能千万进账，王晓帅激动的小脸都抖起肥肉来。
到的时候，赵丹峰正坐在石头栏杆上，远远看剧组拍摄。蔡尚钧悄悄拍了一下，差点没从二层楼高的地方掉下去，要不是王晓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明年今日就得是赵丹峰的祭日。
赵丹峰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坐在地板上，“老蔡，你是要我命你直说啊，我受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