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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现在有一项运动老好玩了,真的。要不要试试。”
“真的,真的。特火。让你足不出户体验挑战大自然极限的魅力。”
“真有那么好?那成!咱去!”
高诚一向宠他的兵,更何况这两人。
一接触,高诚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
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压力的释放。来自家人的压力,来自军队的压力,来自他自己的压力。
就这样,在四个月前,在这个地方,他碰到了袁朗。
那时两人已经是朋友,但并无深交。
但一次是偶遇,两次是碰巧,到了第三次之后,便成了一种无言的要约。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个人,做着同一件事。
四个月,两个人培养出了默契,成了知己,也变得亲密。
亲密得让两个人惊惶,也让两个人沉迷……
“我现在想这些有个屁用。他已经记不得了。”高诚的心再次刺痛,“也许……永远也不会记得了。”
第三章(修排版)撤音乐
“来一场啊。”看着越来越近的岩山,袁朗兴奋的摩拳擦掌。
“来吧。”
“规矩?”
“简单点的,抱石吧。”
“成!”
脱了衣服,换了鞋,两个人在岩山前擦着镁粉。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碰到吗?”高诚问。
“你问我膝盖呢?”
“你说,‘高诚,真巧啊。’,然后,我说,‘……’”
“你说,‘你个死老A,到哪都能碰上。阴魂不散的,”袁朗学着高诚的腔调接着话茬。
“你……记得?”
“猜的。这像你说的话。”
“不当演员,你真是屈才。”高诚撇着嘴。
“你看出来了。”袁朗看着他嬉笑。
“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叫你死老A!”高诚带着深意的看了他眼,攀上了岩山。
漾在脸上的笑意在刹那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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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终于知道以前为什么你会拖我一起来了。”仰躺在垫子上袁朗喘着粗气说。
“为什么?”躺在他旁边的高诚同样气喘吁吁。
“因为……除了我,没有人会陪你这么疯,也没有人有这个体力陪你疯。”
“对了一半。”高诚用手背轻拍着袁朗起伏的胸膛。“不是每次我拖着你,而是你死气白赖的求着我。”
高诚炸呼着坐起来,“再来一次。我就不信了,还能输给你个病猫!”
袁朗一把将他揪回来。
“再来十次还是一样。我输,你说我让着你,我赢,你又不服气。堂堂一个侦察营营长,最后虚脱到被人抬出去,传开了我们广大官兵的脸今后往哪搁啊?”
“虚脱?搞笑呢。老子刚到了兴头上。”高诚挣开他的手。一个挺身,坐起来。
袁朗跟着起来,“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行了。下次吧。”
“怎么,觉得我一场也撑不过了?”
“是我撑不住了。”袁朗笑着,“我从昨晚一直折腾到现在,你就放过我吧?”
“认输了?”高诚一挑眉。
“顶多平手吧。”
“那就再来一场。”
“不,不,输了,我输了。心服口服。”袁朗急切的纠正。
“那成。输了请吃饭吧。”
袁朗脸上笑容又是一漾,“四个月,看来我错过不少东西。高诚,我发现你变了。”
“那当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整天跟你混,还能有好?”
“我的影响力这么大?”
“影响力?那叫破坏力吧。”
“跟我说说,我怎么破坏你了。”
“想知道?”高诚瞅着袁朗一脸的好奇,“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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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臭汗淋淋的进了沐浴室。不大的地方,隔断式的沐浴间。
高诚边冲着凉,边想着心事,等到他拧了龙头,一回身,才发现袁朗腰上缠着浴巾,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古铜色的胸膛光滑而富有弹性,肌肉虬结的双臂以及那半隐半现于浴巾下的腹肌。阳刚而健硕。
高诚看着,喉间不觉一紧,心便像小鹿乱撞般狂跳起来。
“你绣花呢!”袁朗的眼睛由上而下的瞄着他。
高诚忽的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捂上胸膛。随即又顾下不顾上的改去挡着自己的下面。
但再来他又觉得两面都得兼顾,便又赶紧腾出一只手重新捂住上面。
短短两秒,袁朗看得前仰后合。
“我说,都是男人,你至于吗?”
袁朗摇着头,慢条斯理的转身走进更衣间。
“男……男人怎么了?男人就能随便看?男……男人也有隐私。”
高诚红着脸扯着嗓子冲袁朗叫着,声音从淋浴间一直飘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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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诚进更衣室时,袁朗正坐在凳子上穿鞋。
看到高诚,他又笑开了。
高诚没理他的开了自己衣柜的锁,置气似的拿出衣服。
“不错啊。”袁朗抱着腿来了一句。
“什么不错。”
“身材啊。不过……”
“有想法?”高诚一挑眉。
“有想法。”
高诚的心一下子又突跳起来,“什么想法。”
袁朗一本正经的说,“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加强一下背部肌群的锻练,不然,再过两年,和你一样松松垮垮,实在太难看。”
“放屁!”声音再次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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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的菜,几乎都是袁朗爱吃。因为要开车,两个人只要了一壶大麦茶。
“我说,这四个月,不会巧到连口味,你也随了我吧。”
“我这不照顾病残患者吗?”
“哎,好奇问一句,你喜欢吃什么啊?”
“豆腐。”高诚不假思索的说。
“豆腐?你爱吃豆腐?”袁朗哈哈笑着,“你是爱吃别人的豆腐,还是喜欢让别人吃你豆腐
啊?”
仅仅一句玩笑,但高诚却在顷刻石化。
四个月前,差不多这个时间,相同的地点,也是对面的那个人,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就像是中途离席的观众,返回后按了电视剧的重播键。
不同的是,播上千遍,一部剧也永远只有一个结局。
但现实不同。高诚不知道,现在他该按下快进键还是暂停扭。
同样一句话,在不同的时间点说出来,会有着不同的结果。
高诚觉得惶恐,即便恢复了记忆,袁朗还会是以前的袁朗吗?
“哎……哎……”袁朗在他面前打着响指,“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豆腐,白白嫩嫩好吃的豆腐。”
高诚冲袁朗一笑,掩饰着眼中泛起的忧虑。
第四章(修排版)撤音乐
开车回队的时候,两个人的话很少。
高诚还在跟自己较劲的想着“暂停”与“快进”。
而袁朗,一宿没睡,再加上一场大运动量的攀岩,已经昏昏欲睡。
刚过门岗,高诚的电话就响了。营部找他。
“你把我撂下吧。我自己回去,反正也没多远了。”袁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不差那么几分钟。”
“行了。停车吧。一整天了。对着你这张脸,我都看腻了。”
“哎,卸磨杀驴啊。”
两人相视一笑,高诚将车停在了道旁。
下了车,袁朗转到高诚这边,手搭着车门,欲言又止的晃着身子。
“喂,你这推磨呢!我不缺那口粮啊。”
袁朗笑了笑,随即却面色庄重,眼光真挚的说,“谢谢。”
“靠。”高诚一乐,“酸倒了,牙都掉了。”
“我认识个不错的牙医。”袁朗也笑了。拍拍车门,嘱咐着,“开车小心。”
高诚一点头,开着车走了。
袁朗站在那,等着车驶出自己的视线。
可没开出去多远,车子便停了。
高诚跳下车,冲着他跑回来。
“这么不舍得我。”袁朗一抱胸,没正经的来了一句。
高诚心里一颤,嘴上骂道,“美的你!”
他抬手扔给袁朗一样东西,“还你,憋一天了。”
袁朗接了,是早上被高诚拿走的香烟。
“还有,好好休息啊。评估的事,别放心上。多大点事啊!走了!”
高诚拨着步,转身。
“高诚,”袁朗在背后低声轻语。“对不起。”
高诚差点一个踉跄。
他滞在当地,心里却像被一片羽毛划过,痒着,麻着,又有点酸痛。
他回身走近袁朗,手指往他肩膀上戳着,“告诉你,是兄弟以后就别说三儿字!”
“是兄弟也不应该遗忘。”
袁朗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着痛,闪着愧,闪着此刻让高诚想要拥抱他的无助与茫然。
但是高诚没动,他也无法动。因为他……怕!
这个拥抱代表什么呢?兄弟还是……
他不愿去想。更不愿去面对。他甚至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
他哑着嗓音,轻捣一下袁朗的肩膀。“有你这句话足够了。真的,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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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将半边天的云彩点上了火,燃烧着,释放着,煊丽着。
袁朗坐在土坡上,把玩着那个高诚还给他烟盒,看着那片彤云,专注而凝重。
“队长。”祁桓冲着袁朗敬个礼,“你找我。”
“坐。”没有回身,没有转头,只是一句简洁的命令。
祁桓二话没说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很美,不是吗?”袁朗看着远方,眼中的凝重更深,更浓。
祁桓顺着袁朗的目光,望过去。
红通通的一片:红了天,红了地,甚至队里那个小小的池塘里的水面也是红的。
但祁桓知道,此刻的这片红并不属于他的队长。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瞎子。”果然,袁朗缓缓的开口,声音像漏过指间的细沙,沙哑而柔软。
黑白分明眸子澈亮有神,但清澈的底色中却加进了一份历劫的苍桑。
祁桓沉默着,他知道他的队长此刻需要的并不是回答而是倾听。
“一个在黑暗的隧道里蹒跚摸索的瞎子,”袁朗继续道,“明明听得见出口的呼唤,却无法找到出路。有些事情近在咫尺,可伸手一抓,却又远了,手仍是空的……”
“齐桓。”袁朗转头看着齐桓,声音低沉而轻柔,像丝般的质地,“能当一回我的眼睛吗?告诉我,这四个月发生的事情。”
“队长,只要你想知道的,尽管问。”
“我想知道一切。好的、坏的、重要的、不重要、特别的。”袁朗目光真挚而坦然,“齐桓,这四个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没有!怎么可能有呢!”齐桓笑着,不假思索的说。可那笑容却像似硬生生挂到脸上的。
“回答的太快。笑容也太假。这里面肯定有事!”袁朗看着他,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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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急切而粗嘎的喘息,呻吟,克制却又无法控制的呻吟。
昏黄灯光下,两具□的躯体紧紧相拥。
唇齿相触,四肢交缠,肌肤的贴合,汗液的交融。
绷紧、绷紧、直到身体中某根要撑到极限的弦因为欲望的释放而挣断……
袁朗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任由白色的床单由自己□的胸膛滑至腰间。
他捋了把额头,就着月光,看见手掌上一片水色。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汗水濡湿。
床头柜上荧光闹钟显示着时间:凌晨2点。
袁朗动了动身体将自己倚靠到床头,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黑暗中,烟头孤零零的闪着忽明忽暗的红光。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将自己的叹息融在那不断升腾的烟雾中。
还是那个梦,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血脉的贲胀,欲望的升腾,欢悦的释放,感觉真切到似乎曾经真的发生过。
可他不记得了,也始终无法看清梦中的那个人,那张脸。
他心烦意乱,而且此刻,更是焦燥不安。
因为,这一次,在他惊醒的瞬间,他捕捉到了一双眼睛:大大的,闪着琥珀色的光。
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于是惶恐的不敢再想下去……
第五章(修排版)撤音乐
袁朗闲着无事,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
不知怎么,就翻到了高诚那里。
看着那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