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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
安平轻笑，「是啊，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有好好留著。」安平又开始拆其他
礼物。
每拆一件礼物，他就找新话题跟冯奕聊，直到最後一件，安平说：「我觉得
我好像卖火柴的女孩。」
「为什麽？」冯奕问，问得漫不经心，他在把玩他的模型汽车。
「因为每拆一件礼物，我就找话题跟你说话，很像小女孩点的火柴，让我有
回到过去的感觉。」安平低著头硬声声将心中的话吞进去。
「这是我最好的礼物了。」安平若有所指的说。
冯奕看，安平手中最後一份礼物，不是很理解：「绒毛玩偶？」是的，最後
一份礼物是一只绒毛玩偶。
「谢谢你。」安平拿起绒毛玩偶，在它鼻子前亲亲一吻。
冯奕仔细观察绒毛玩偶，这玩偶不是特别可爱，也没有什麽特色，只是一只
玩偶。
「原来你有这种嗜好。」冯奕笑说。精打细算，要是将这条情报卖出去，不
知道可以捞多少。
安平只是一笑置之，冯奕不懂的，他最好不要懂。
冯奕出去後，还是没得到他要的答案，不过倒是看到安平难得的一面。
安平将礼物分类再收入抽屉，只有模型还放在桌上，安平轻轻默念著：冯奕。
似乎是寄托一般的呼唤著。
心情更加沉重，安平深深地叹口气。
高三那年，冯奕听说程硕要去国外发展，马上跟父亲讨论出国深造，冯奕只
是想凑乐闹，顺便离开家，到外头看看，他没注意到安平恐慌的心情。
冯奕要离开这里，他要离开这里……
安平无措的想，连续几天下来，他频频出错，他很慌张，将原本该做好的事
都搞砸了。
「你怎麽了！」这样直接指责安平的人，不是冯奕，而是安平的父亲。
安平乖乖受骂後，仍觉得慌张。
那天，安平送宵夜给冯奕，放下餐盘，却一点也不想离开。
「怎麽了？」冯奕注意到安平的异状，又别於安平父亲的指责，轻声的问，
充满关心。
安平没有说话，愣愣地盯著冯奕，「离开他」，就像大石一样压在胸口。
「干嘛一付我要丢弃你的表情？」冯奕问，他拿起三明治往嘴理塞。
安平犹豫一会，才开口问：「你要去国外？」
「是啊，国外的转学考还真不容易。」冯奕翻阅著原文书，有些抱怨，「你
怎麽还不准备？」说得理所当然。
安平脑海闪过很多画面，一下子是父亲的敦敦教诲，他们是世袭的管家，一
下子是冯奕的背影，一下子是冯奕跟赵茜郎才女貌的登对画面。
差一点哭出来，他应该要留下来，继承父亲的职位，可是他想跟冯奕一起离
开，他喜欢冯奕。
喜欢，好喜欢，喜欢到好痛苦。从什麽时候开始呢？还是一开始就已经为他
保留位置了？
「我没有书。」安平说，他决定跟他一起离开。
「我先借你数学好了。」冯奕拿了一本数学原文版的给安平。
安平抱著数学，跑到父亲的房间，他对父亲说：「我也要去。」
他父亲皱起眉头，拒绝：「你去做什麽？你应该留下来，学习我的工作。」
「但是，我比较想成为能帮助少爷的人。」安平说得斩钉截铁，用这个理由
一定能打动父亲。
「是吗。也好，这样也有个照应。」父亲果然答应了，只要说出对冯家有好
处的，父亲一定会答应。
很快的他们去参加转学考，过了一个月通知录取了，因为他们很拚，所以觉
得这种结果十分理所当然。
出发前一天，安平在自己房间收始行李，突然有人闯进来。安平吓一跳，来
人不是别人，正是赵茜，安平对她很难不警备，只见她大发雷霆的大叫：「为什
麽你也要走！你算什麽人？你凭什麽去国外！」安平以为又是她的恶作剧，他还
在想要不要跳窗逃出去，这里离地面只有一层楼高。
赵茜突然猛扑上来，抓住他，安平吓得来不及闪躲，就被赵茜抱住：「我喜
欢你啊！」炸弹式的告白，让安平傻眼。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赵茜一直重复著，紧抓不放。
安平也不反抗了，任她哭著，原来赵茜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才一直作弄自
己来得到注意，甚至忌妒别人送自己礼物，所以将礼物丢了。赵茜一边自首，一
边求他原谅。
安平知道实情，同时也原谅赵茜了。
她也是为爱所困的人，也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安平很清楚明白的拒绝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时，连自己都觉得
苦涩。
「是谁？」赵茜追问。
安平只是一笑置之，是不能说的对象。
隔天，他们离开了，搭上跟程硕同班次的飞机，赵茜一边哭一边说再见的脸，
让安平觉得她很可爱。
虽然她曾给他一个大震撼。
「终於解脱了！」冯奕带著愉快的笑容说，「那个家真是乌烟瘴气。」
「怎麽这麽说，好歹是你家。」安平看他笑，自己也笑了。
「你一离开那里，就转性了。不叫我少爷啦？」冯奕感受到安平的改变，故
意调侃他。
「只有这段时间，请容忍我放纵自己。」安平看著冯奕愉快的脸想，压住心
理的苦涩，提起精神说：「是啊，我受够你了。」双手摊开无奈的说。
冯奕放声大笑，揽著安平的肩说：「走！我们去看宿舍！程硕待会见。」像
程硕挥手。
程硕只是勾起嘴角，不算笑的笑。
冯家动用一点关系，让安平能跟冯奕在同一间寝室，幸好这里是两人住一间，
要是有新室友，就还要再跟对方从头认识，摸熟对方的生活习惯。
「我睡上铺。」冯奕一抛将行李往上丢。
「不行，猜拳。」安平摇头，将他的行李拿下来。
「不会吧，我是你少爷耶！」冯奕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平，虽然说安平放下奴
性很好，可是这样的话，他不就没有「特权」可以用。
「凡事斤斤计较，是你的原则吧。」安平露出温和的微笑。
冯奕心不甘，情不愿的猜拳，结果是安平赢了，冯奕只好睡下铺。
各人整理各人的，冯奕是很有条理的人，他处理公务时，一定会做得井然有
序，一丝不苟，还能挑出书记打字的错误，可是说到做家事他可是一窍不通，因
为平时都有人在做，例如：安平。
所以当他随意整理行李後，就放弃了，他只会将行李用得更乱，他对安平说
：「不做了，我要去找程硕。」走到一半，发现安平没跟来，「你不去？」
安平摇头，「不去了。」冯奕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离开。
安平认命的整理自己跟冯奕的行李，一件一件拿起冯奕的衣服，衣服上跟他
一样的洗衣粉味道，安平微微笑了，将它一一挂好。
安平拿出日记，写下：今天是公平同居第一天……
当天冯奕没有回宿舍，一直到隔天早上，冯奕回来，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安平内心纠结著，他准备好出门了，冯奕回来倒头就睡，看来没有上课的打
算了。
安平一个人去上课，很认真的做笔记，还认识一些新朋友，有的教授很风趣，
有的很无趣。
回去时，有人叫住他，是刚认识的女孩子，想约自己去某个地方，安平依照
惯例柔和的婉拒。
回宿舍前，他去超商买了柠檬。回去後，马上到公用厨房煮开水，加入少许
的糖和柠檬。
端杯柠檬糖水，进去，冯奕还躺在床上。
「不会喝还硬喝。」安平拉起他，逼迫他喝下柠檬糖水，冯奕咕噜咕噜喝完，
大叹口气，酒味稍微冲淡了。
安平看著冯奕再度睡去，安静的看著他的睡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蛋，
用力捏一把，「就是用这张脸去泡女人的！」忌妒的揉虐他。
「可恶！」安平咬牙切齿的说。
隔天，冯奕酒醒了，焕然一新，他认真的说：「我要用两年读完大学，你跟
得上来吗？」充满自信的微笑。
安平一愣，随即回答他：「别忘了转学考你分数还比我低。」放肆的糗他。
「也不过一分。」冯奕白他一眼。
「凡事要斤斤计较。」安平愉快的说。
「啧！」
四月，冯奕生日，安平买了一个小蛋糕，庆祝生日。
「好小的蛋糕。」冯奕惊呼，看著只有一片的蛋糕。
「有就不错了。」安平无奈的说，他不好意思的清喉咙，然後唱起生日快乐
歌。唱完，看主人翁不是很捧场，安平还是说：「许个愿。」即使是热脸贴冷屁
股也没关系，他想重温他们之间曾经拥有的可爱友情。
「赶快毕业。」冯奕没诚意的说，他不理解安平在兴奋什麽，不过是个生日，
很重要吗？
「因为我很穷，所以没钱买礼物，只有这个。」安平拿出一个布偶，很小很
小的布偶，大约只有食指加中指的大小，做的是冯奕人偶，模样倒是栩栩如生。
势利的眼神还有上扬不怀好意的微笑，给人有点阴险的气质，这些都是冯奕
的特色。
「这是草人插针吗？」冯奕冷笑。
「这是我微薄的心意。」安平笑著说，将他交给冯奕。
「好吧，看在蛋糕似乎很美味的份上。」冯奕收下自己的布偶，感觉很怪，
然後开始吃蛋糕，当然只有他自己吃。
安平笑著，回自己的座位看书，下礼拜有跳级考试，最近都在忙这件事，有
些人知道他要跳级，提供了一些重要的资料，让他读起来比较不吃力。
「安平的人脉，非比寻常。」冯奕摇摇头说，看著重要的资料。
「可能是我比较讨喜。」安平微微笑。
「真敢说。」冯奕冷哼。
安平欣然接受：「谢谢。对了强尼说，考完试要我去新开的一家餐厅在福尔
街的转角那里。」
「不准。」冯奕想都没想就拒绝。要是把安平带坏，那就糟糕了。现在的安
平已经也不听话了，如果还爆发叛逆期什麽的，谁来照顾他？
「他说他请客。」安平继续说服。
「不行。」
「可是，」安平一付好可惜喔，「我说我会带你去。」
「不早说！」冯奕白他一眼。
安平露出宠溺的微笑：「那就是可以罗。」
冯奕不吭声，安平也知道他的意思。
熄灯前，冯奕已经睡了一段时间，安平帮他盖好被子，在心里默念：「我喜
欢你，我好喜欢你。」
跳级考结束，强尼准时出现，虽然对冯奕颇有微词，但是仍然热烈欢迎。
「安平考得怎样？」强尼笑著问安平。
安平露出大大笑容说：「没问题。」
三人到餐厅，强尼一直跟安平说女朋友的事，他是公认的爱女朋友，而且又
爱炫耀他跟女朋友的感情，久了，大家都听腻了，只有安平会安安静静的倾听。
「是啊，强尼。」、「不错，强尼。」、「这样不好，强尼。」，安平只会
这样回应他，冯奕则完全不说话。
回寝室後，安平依旧温和的表情，反倒是不说话的冯奕火了。
「这我看来，那个强尼的女朋友一定有脚踏两条船。」冯奕不客气的说，幸
好听众是安平。
安平要他冷静点，倒了杯水给他：「你也发现啦。」
「太明显啦！哪有女生会宁愿待在家，而不去看男友的比赛！」冯奕说完，
还大口喝水。
「可以不要跟他说吗？」安平说。
「不会啦！」冯奕说，「除非有钱赚。」他挥挥手不屑的说。
五月底跳级成绩公布，果然有冯奕跟安平，跳级之後是准备下一次跳级。
七月时，强尼又将他们约出去，说他跟女朋友分手了，安平拍拍他的肩说：
「下一个会更好。」
强尼一感动，抱著安平大哭，冯奕一个过肩摔将强尼摔出去。
「你……」强尼哀嚎著说，而且他喝醉了，全身酸痛。
「自然反应。」冯奕没有歉意，很理所当然的说。
安平挡在两人面前，打电话给强尼的室友，请他带走强尼，在对方来之前，
安平得维持两人一触及发的火爆气氛。
安平什麽也没做，只是挡在他们中间。
强尼室友一来，赶紧带走强尼，安平一直跟对方道谢，然後还得安抚另一个
人。
「走了。」安平赶紧买单，离开，心想钱一定要跟强尼要回来。
「你以後不要跟他来往了。」冯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