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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安平赶紧买单，离开，心想钱一定要跟强尼要回来。
「你以後不要跟他来往了。」冯奕闷闷的说。
「嗯。」安平模菱两可的回答。
结果，隔天强尼跟他们道歉，因为他酒品不好，一喝醉就乱来，安平挥手说
没关系，顺便敲诈一顿午餐。
冯奕生气，也不知道自己气什麽，明明跟他说不要在跟强尼来往，他又马上
原谅对方。虽然有免费的午餐，但是他就是看强尼不顺眼。
四月初，要跳级考，冯奕和安平是拚了命在读书，冯奕生日那天，安平送给
另一只人偶，是安平造型的，温柔儒雅，和蔼可亲，跟他本人很像。
「这样就是一对了。」冯奕无心的说。
安平忍下心悸，和胡思乱想，他说：「是啊，一对主仆。」
冯奕大笑：「得了吧你。」
安平微笑，他的笑带著苦楚。
跳级考试，是越考越顺手，轻松过关，强尼又约安平出去庆祝，冯奕理所当
然也跟去了，冯奕以安平的保护者自居，占其他人的便宜。
「听我说，我又交一个女朋友了。」强尼又开始说女朋友的事，安平听的津
津有味，相对冯奕显得兴趣缺缺。
「为什麽你们不交女朋友？」强尼话题转到他们身上。
「课业比较忙。」安平轻轻松松回答，这句话太好用了，况且大家都很开放，
所以也不会勉强对方接受。
「那他呢？」强尼偷偷问，他害怕被冯奕听到，毕竟冯奕太会算计了，绝对
不吃亏的个性，让人很吃不消，的确很适合走商科。
安平吞下一口气，像是忍住什麽，「他有未婚妻了。」苦笑，而冯奕的未婚
妻喜欢他。
「这样啊。」强尼点点头。
「说什麽悄悄话！」冯奕冷眼一看，强尼马上和安平分开。
「我想走了。」安平拉开椅子。
「这样就走啦！」强尼不舍。
冯奕二话不说马上离开。
跳级考过关後，他们开始准备毕业论文，然後毕业，离校那天，强尼依依不
舍的说：「想当初你还是我学弟，现在你都变成我学长了。」感叹。
「是啊，这两年谢谢你的照顾。」安平跟他相拥，「再见了，强尼。」
「说什麽也要喝一杯。」强尼说，拖著安平到夜店大喝特喝。
所以上飞机时，安平身上浓浓的酒味，让冯奕紧皱眉头。
安平太累了，昨天跟强尼聊到通宵，所以一上飞机，他就靠在冯奕的肩睡著
了。
「等回到冯家，就要恢复主仆的身分。让我偷偷放肆一下吧！」安平偷偷的
想，鼻子传来冯奕衣服上和自己一样的洗衣粉味道，就像胡椒粉一样刺激著他，
鼻子一酸，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真是的，睡觉还流眼油。」冯奕笑著说，将安平眼角的泪擦掉。
冯奕回国，象徵性的在冯氏企业基层学习，花了四年爬到经理的位置，证明
自己真有才能。
冯奕接手企业前，冯父要求冯奕必须和赵茜结婚，使冯奕接管赵氏、冯氏企
业变得理所当然。
冯奕没有异议，应该说，他对爱情什麽的，没有兴趣，所以就算结婚也无所
谓。
婚礼前一天，安平请冯奕早点休息，自己则继续准备婚礼筹备工作。
安平再三确定手上的列表有无缺失，一切确定完毕，他看著华丽的布景发呆。
「我到底在做什麽？」安平自我厌恶中，他爱的人明天要结婚了，自己却拚
命帮对方筹备婚礼，比当事人还要细心。
安平放下列表，跟所有工作人员道别。
回到家中，不知不觉站在冯奕房门前，门後的人睡了吗？他知道门外的人，
是如此爱恋他？
安平站在这里，回想很多点滴，很多事情只有自己单方面的付出，越想越觉
得自己可悲。
安平大大的叹口气，「终究不是我的。」，闭上眼睛，再张开，安平认命了。
这没什麽好可悲的，反正他也没争取过。
安平回房间，看到赵茜坐在床上等他。
「少奶奶……」
赵茜站起，突然甩他一巴掌，让他硬生生挨下。
「带我走！」赵茜瞪著他，眼泪斗大的流下，「求求你，带我走……说你爱
我……」赵茜抱住他，她不想嫁给冯奕，她爱的人是安平。
「我们是不可能的。」安平轻轻拥住她。「我们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在
说他跟冯奕。
安平羡幕赵茜有这个勇气跟自己表白，甚至希望自己能带她走，她为自己的
爱争取过。
「你是很有勇气的女性，但是……」安平温和的嗓音，带著感叹的拒绝她：
「我们是不可能的。」
赵茜推开他，又打他一巴掌：「胆小鬼！」
「某方面来说，我是。」安平苦笑，「请你离开我的房间。」直接下逐客令，
并将她推出门外，女人的力气始终抵不过男人，赵茜被关在门外，开始大哭。
安平对著门苦笑，我们之间好苦啊！
婚礼当天，程硕来找冯奕，冯奕看到程硕格外高兴，他邀请程硕到房间长谈，
冷落了新娘子，这样对赵茜也好。
安平看到程真，笑了，一边哭，一边笑。
程真知道他的挣扎，了解他只是想发泄一下，所以没有说话，默默的看他哭。
安平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你信不信这个月的成长率低於百分之五，我会让你走路！」冯奕微笑著说，
将手上的资料夹放下，还给林经理。
林经理是冷汗直流，自从冯奕做上董事长的位置，就开始裁人，将没有贡献
的员工一一剔除了，甚至连经理级的人物，他都裁。简直就像恶魔，一样残忍。
林经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位置摇摇欲坠，哀怨的退出後，遇上安平。
安平递上茶水，「林经理，辛苦了。」拍拍他的肩。
「你真是天使。」林经理一口喝完，每当有人被骂走出董事长室，就会看到
贴心的安平带著温和的微笑出现，并且送上一杯茶。
就像从地狱中出来看到天使一样，所以同事间都称安平──天使，对此，安
平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麽。
好脾气、贴心、长得帅，安平的人气在公司也是吓吓叫的可怕，尤其当节日
来临时，特能感受到女人的爱慕。
而安平对此，也是虚心接受，不炫耀，平朴的和人相处，所以男同事们也很
喜欢他。
大家畏惧冯奕跟喜欢安平的比例是正比，举例：一个人很畏惧冯奕，那人就
会更能感受安平的美好，所以会很喜欢安平。
「林经理，董事长会这麽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请加油。」安平用敬语说，
温和的微笑，使人感到欣慰。
「我知道。你不要太辛苦。」林经理说，然後跟安平道别。
安平是冯奕的助理，专门帮他看信件，跟一些次要的资料夹，有时候还要帮
他回覆信件，或批准资料，所以安平的工作也很忙碌，但是他还是会出来递茶水，
安慰人心，不愧是天使！
安平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作业时，董事长的内线响起：「过来一下！」冯
奕的声音，很不耐烦，可见他真很不满林经理的建议书。
安平到董事长室，敲了几声门，直到里面的人同意才进去。
「以後你进来，不用敲门了。」冯奕不耐烦的说，他懒得每次都要讲「请进」，
麻烦！
「是。」安平微笑答应，但是下次他还是会敲门。
「你等一下直接下班，帮我接一下赵茜。」冯奕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安平，「
这是地址。」
「你答应去接她，就应该自己去接。」安平皱眉，接过名片，不是很赞同。
昨天他们在商量裁员的事情时，赵茜突然闯进书房问冯奕能不能去美食教室
接她，冯奕没有仔细听，随便回应，打发她，当时安平就隐约感觉到，最後冯奕
会推给自己。
果然推给自己，安平不赞同的看著名片。
「拜托，我今天有重要应酬。」冯奕一边说，一边抽出邀请函，「我想顺便
拉一笔生意。」科技商的大老会出席，得抓住这个机会。
安平看著邀请函，叹口气：「没办法了。」这笔生意的确重要。
「谢啦！」冯奕终於露出微笑，算是走出阴霾。
当天晚上，安平开车到美食教室接人，赵茜迟迟不出现，安平下了车，点燃
一根烟，吞云吐雾一番，教他抽烟不是冯奕，冯奕也不喜欢安平抽烟，而是强尼，
某方面来说，强尼这个学长教他不少事。
想到强尼，安平不禁微笑。
美食教室的大门突然出现两名大汉架著赵茜往车里拖，赵茜大叫救命，相信
美食教室的人应该已经报警了，安平冷静分析後，决定上前和大汉搏斗一番，至
少能拖住时间。
安平出现赵茜大叫他的名字，安平冷静的攻击大汉，基本上他不是武斗派，
若要说武斗派就会想到程真跟程硕，但是他不是，跟冯奕有段数的柔道不一样，
他只会盲目的攻击，这时安平就很後悔，为什麽当时没跟冯奕一起练柔道。
所以当大汉亮出刀子时，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划下一刀。
手臂泊泊的流出血，不像偶像剧演得只有一点血浆，而是流出一堆，而且很
深。安平没时间管手臂的伤，又想冲上大汉。
「安平！」赵茜大叫，她往大汉的手背咬下去，大汉一吃痛放开她，她马上
跑到安平身边。
警察终於追上，大汉本想抓回赵茜，看到警察马上掉头。
安平看著赵茜流眼泪，美丽的妆都花了，安平很想笑，因为赵茜最爱惜自己
的美貌。
「白痴，白痴，你是白痴啊！」赵茜大骂著，却也忍不住痛哭。她压住安平
一直流血的手臂。
「赵茜……」安平笑著说，「咬得好……」失去意识，他的身体往前倒下，
若不是赵茜挡住，去医院时一定还要检查脑震盪。 多亏现代的医术发达，有一种
技术叫做血管缝合，将断掉的血管缝合起来，安平看著自己的手，觉得很不可思
议。
受伤时，他没有痛的感觉，给医生看过才有痛的感觉。
让他感到压力的，是病床旁边一堆的人。
「你已经睡三天了。」安父在一旁说，难得在他眼中看到父亲的慈爱。
安平微微一笑，他自己本身没有时间的感觉。
「赵茜照顾你三天了。」安父说，闪过一丝怀疑，怀疑自己的儿子和少奶奶
的暧昧，一般人是不会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照顾病人。
安平敏感觉到什麽，决定暂时不说。他转向赵茜，恭敬有礼显得生疏的语气
说：「多谢你的照顾。」
「没什麽，那一刀是你为我挨的。」赵茜说，笑得很勉强。
安平微笑，虽然才刚睡醒，但是又有睡意，「我好困……」安平闭上眼睛，
有点逃避现实，众多人之中居然没有看到冯奕的脸，他难免有些难过。
「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了。」安父说，将其他人赶走。
直到人都走光，安平睁开眼睛，虽然充满睡意，但是他知道父亲有话要说。
「少奶奶看你的眼神……，太不寻常了。」果然马上质问。
安平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有点晕眩，视界扭曲。
「因为，她喜欢我。」安平默默的说。
安父沉默著，他看著自己的孩子感到有点可悲，果然如他所想。
「等你伤好了，我会帮你安排相亲。」安父沉重的说著。
安平闭上眼睛，心想如果能够就这样不醒来，该有多好。
在安父的安排下，安平答应相亲，对方是小家碧玉般的女人。
安平抱著怎样也无所谓的心情，决定跟对方结婚，就算不爱对方也不能亏待
人家，所以安平成了完美丈夫，他转移了对冯奕情感的苦涩。
安平结婚的同一年，赵茜怀孕了，安平恭喜赵茜，却发现她脸上没有为人母
的喜悦。
赵茜说，冯奕绝对不爱她。
赵茜若有所指的看著安平，让安平逃避的笑著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之後，安平不再看过赵茜，也搬出冯家，和妻子拥有一间小屋，虽然不是很
高级，但是他觉得很美满。
不久，妻子怀孕了，安平沉溺在当父亲的喜悦中。
「你爱你的妻子吗？」冯奕突然问。
安平笑著说：「当然。」也说服自己。
「爱是什麽？」冯奕不解。
安平露出苦涩的微笑：「你就别挖苦我了。」
「爱到底是什麽？」冯奕问，他认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