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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她会不会也变成另一个张晴,充满痛苦依然无法放手。
“在想什么?”客厅的灯唰得亮起,将笼罩在整个屋子里的黑暗一下子驱散。叶鸿皓站在玄关处,拧眉望着缩在阳台上一脸茫然的小脸,有些心疼地走过去,将她整个儿抱进卧室,安置在大床上。
余心手指轻轻地拽住他,“皓,你爱我吗?”
叶鸿皓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她这么反常竟然是在想这个问题。他返身在她旁边坐下,手指划过她略显苍白的面颊,那天张晴对她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是那天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心事重重,惶惶不安。
如今听她这样问,他俯下身轻轻地吻她。她那么娇小,盈盈一握,放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他不得不轻柔小心,从额头、眼睛、鼻子、脸颊,最后印上唇瓣。
她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回应他。他的手指与他的唇一样的灼热,热得她如被烫到了一般忍不住颤栗。她能感觉到身体此刻的变化,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他,不让他离开。
她怕。
只有如此深深占有彼此,贴近他的身体,感受着他抑制不住的热情,才能知道他到底有多爱,才不会害怕。
快天亮的时候,他还停留在里面不肯出来,她累得眼睛根本睁不开,只听他在耳边一遍一遍的问,“心儿,不许离开我。”之后,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叶鸿皓正在客厅看报表,听到动静,抬头淡淡道,“醒了,想吃什么?”
余心伸伸懒腰,走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怎么没有去上班?”
叶鸿皓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她抱在怀里,“我要出国去开会,大概一周左右。接下来这段时间看不见你,所以想多看看你。”
余心瞪眼,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急急地喊道,“你怎么不早说。”
他低低地笑着,“昨天你难得主动,我哪敢扫兴。”
“你真是的。”余心炸了毛似的,抓起手边的抱枕砸他。
粉红色卡通抱枕被他轻而易举地抱住,捏了捏,柔弱软软,果然很舒服,怪不得她窝在沙发上一定要抱抱枕。
看他拿着抱枕揉捏的样子,余心不禁噗嗤笑出了声,扑过去把抱枕抢了去,自己则不满地用手指戳他的胸口,“讨厌啊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飞机。”
钟表上显示的时间十一点。余心有些沮丧地低着头蹂躏手里的抱枕。叶鸿皓从后面拥着她,“看你睡得太熟,再说昨晚你的确是累着了,所以就没叫你。一起去吃东西吧,顺路送我到机场。”
她只能闷闷地点头,起身去换衣服。明明只是短暂的离别,她心里却生出无限的伤感和不安,放佛这便是永别。
吃饭的时候,余心吃得很慢,故意拖延时间,叶鸿皓也不催,只是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到机场的时候,已经两点半。
秘书拖着行李站在登机口,遥遥的招着手。那边余心终于露出笑脸,跟他告别,他紧紧地抱了她一下,柔声说道,“等我回来,给你一个惊喜。”还没有走,他便有些舍不得了。
余心咯咯地笑着点头,“快走吧,秘书小姐都快哭了。”
昨晚她太情绪化,他太纵容。而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口钝钝地痛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滚烫地烧着心口。当时的她还不知为何会如此难受,很多年后,这一幕就连回忆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是在这个机场,她接到父亲病危的电话,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回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阵阵凉风吹得她浑身发抖。她看见母亲憔悴得靠着走廊里的椅子坐着,鬓角白发斑斑,眼睛一酸,流下眼泪来,哑着嗓子叫了声,“妈!”
余妈妈茫然地回头怔怔地看过去,见是余心,蠕动着嘴唇,“心儿,你来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因为父亲生病,而一直强装镇定的母亲此刻终于找了发泄口,一下子哭了起来,眼泪横流。
“妈,爸怎么会突然就病了?之前,我给你们打电话,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啊?”余心抹了抹眼泪,焦急地追问,她每次打电话,爸妈都说很好,很好,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有些疲惫看了眼这对母女,“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你们可以进去了。”迟疑了一下,医生又说道,“病人在昏迷中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余心。你们哪位是余心?”
“我,我是她女儿。”
“嗯,你去看看他吧。他有话对你说。”
“妈。”余心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却颓然地松开她的手,满眼沧桑,“你进去吧,他会告诉你的。”
余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放佛很久很久,她都回忆不起自己当时做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像个孩子似的,蹲在医院门口嚎啕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到最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哭。
背后的真相和实情如此震撼和尖锐,除了哭,她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情绪能表达那一刻她内心的绝望和痛苦。
泪眼婆娑中,她看见母亲站在她面前略带怜悯地望着她。
她张了张口,嗓子干涩地发不出声音,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无助又惶恐地一下子坐在冰冷地面上,仰着头望着母亲。
余妈妈叹口气,走过来拿着纸给她擦眼泪,“丫头,你爸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知道你们离了婚,我们是庆幸的,毕竟这事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有天他知道了,你一定会受伤的。丫头,答应妈好不好?”
余心呜咽着,一双泪眼看着自己满眼怜爱疼惜的母亲,她无法拒绝,却心痛难忍,昨天还在抵死缠绵,此刻却要一刀两断。
“妈……”她仰着头痛哭着,眼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曾经那一幕幕的美好,在瞬间破碎都化作了这泪珠。“我答应你。”
放下了心中最大的担忧的余父,在第二天中午去世了。
第二十四章
四年后。
有人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
当看见商场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余心不屑地笑了起来。或许是笑的太难看,吓到了孩子。小男孩仰着头,软软糯糯的声音喊道,“妈妈,痛痛吗?吹吹就不痛了。”
余心蹲下身体,紧紧抱着孩子。
四年前,她独自处理完父亲的后事,辞去了工作,留下了所有有关叶鸿皓的东西,没有向任何人告别就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四年后,她重回故地,不是为了见她。可想起还是依然疼痛。
她至今记得,她最后给他的留言:我们结束了。
“余心。”
她擦干眼泪微笑着迎上来人,“雨柔,我来投奔你了。”没想到离开Y市后,她会和林雨柔成为朋友,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林雨柔施以援手。
林雨柔一头齐耳短发,精干地职场套装穿在她身上都能多几分妩媚,她眼睛一眨,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快步走过来,手指戳在余心的额头上,“臭丫头,回来不知道提前打招呼的吗?电话揣包里是要下蛋不成?”
“形象,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啊!”余心痛呼,稍稍向后退了几步,抱起小宝贝。
林雨柔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毫不犹豫地伸手捏住小宝贝的脸蛋,叫道,“哎呀,真是太可爱了。”
余念嘟着嘴,一脸不满地瞪着怪阿姨。真讨厌,每次见面都要捏人家的小肉肉,“好痛的啦。”
对于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余心捂嘴在旁边偷笑。林雨柔对念念的疼爱不下于她这个母亲,事无巨细考虑周详,似乎想将所有美好都给念念,这让余心自叹不如。这些年,她既要工作,又要带孩子,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忙里忙外,对念念的照顾也有些疏忽,尤其是去年母亲去世后,她陪念念的时间就更少,关心不够。
想到儿子的乖巧懂事,余心总不免觉得心酸。这次会Y市也是为了念念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
“哈哈……”林雨柔甩着秀发,抱臂道,“走吧,房子已经收拾好。离第一幼儿园只有两条街,等你找到工作,要想搬走,我绝不拦着。”
林雨柔话说到这份上,余心便不好推辞,拖着行李去了林雨柔租的房子,安顿住下,又给余念办理入学手续,找工作,等一切步上正轨已经过去一周。找工作的时候碰到了不少事,最后,她还是选择去了林雨柔的公司。
公司规模不大。林雨柔在一年前离婚后,就从林家脱离出来,独自创业,跌跌撞撞一路走来,公司也算是刚刚有了起色,正是缺人之际,余心便没有再推辞,立刻上任。
“我出来创业几乎是与家里决裂的,资金、业务哪一件事都要抓,现在这个时候,办公室还缺个行政,你要不试试?”林雨柔笑着看着余心。
余心汗颜,自己虽然这些年因为念念的关系,一直在做行政,可听雨柔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压力山大。
林雨柔拍了拍余心,笑得一脸得意,“好不容易把你从外地逮回来,怎么样也要给撑着。我就是看中了你骨子里的那股子韧劲。”
余心笑笑,点了点头,“看来很难拒绝了。那我们合作愉快!”
“余心,欢迎你的加入!”林雨柔伸出手,那手指白皙修长透着力度,余心想这样的人就该属于这样的战场。
自从上了班,生活便跟着忙碌起来。余心本来以为林雨柔是个骄纵的人,可进入公司后,才真正认识到了一个全新的林雨柔。在这里,她能屈能伸,进退自如,在客户面前陪得上笑脸,在公司板着脸发号施令,像一个女将军,在她的战场上,运筹帷幄。
不知不觉会被林雨柔影响,有时余心也会陪她去应酬,却很少喝酒,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送她回家。看着她一个人住在冰冷的屋子里,烂醉如泥,余心就更觉得这个女人是真不容易。
当年的林雨柔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只是有一次失败的婚姻,就一下脱胎换骨,成了一个面面俱到,八面玲珑的事业女强人。日子要到怎样的境地,才会让她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可即便如此,余心也一次都没有听她提起过叶鸿倾,放佛这个人在她的生命中从未存在过,又或者伤的太深只是提起名字都会让她的伤口鲜血淋漓。
忙碌的日子,余心再没有时间去顾影自怜,只在公司、学校、家三点一线的奔波。偶尔加班的时候,会让念念睡在办公室。她和林雨柔也会聊一聊,谈起各自那段婚姻都是讳莫如深。
林雨柔笑她傻,说这些年叶鸿皓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她低头捧着纸杯喝咖啡,热气腾腾迷了眼。这话她信,可那又能怎么样,迟早他会开始新的生活,也许还会有别的妻子,别的孩子。她也就成了过去,和林筱柔一样沉淀在回忆的角落里。
她沉默的时候,林雨柔总是狠狠地以一种不争气的眼神戳她,末了说她糟践人。这些她都笑着应承下来。
这四年来,叶鸿皓回到了叶氏,凭借着一个个强硬精明的手段,完成了整个Y市的商业垄断,将叶氏变成了与秦氏比肩的全省重点企业。他的消息在Y市铺天盖地,隔三差五就能在各大媒体上见到。最多的消息就是在娱乐杂志上,常常与一些小明星在同一版面,标题夸张搞笑。
就像林雨柔说的,他一直都炙手可热,只要他想,勾勾手指就能得到。
只能这些都与她无关。
周末难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余心特地跟林雨柔借了车,带着念念去游乐园玩,等从游乐园出来吃晚饭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色朦胧,林雨柔打电话说要请客,位置都订了。余心开着车带念念过去,路上在超市门口停了一下,谁知道一向很乖的念念突然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差点被迎面驶来的车子撞上。
吓得余心魂飞魄散,什么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挡在了孩子面前。驶来的车子急促刹车堪堪停在离两人一步远的地方,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配白色衬衣,有些气急败坏,“你是怎么看孩子的?突然冲到马路上,还想不想活了。”
余心抱着念念,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算了。有没有受伤?”
余心摸摸念念,确定他身上没有一点伤后,歉意地说道,“没有受伤,只是吓到了。”
司机仍然不满,但没有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余心,“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来处理。”不管有没有受伤,这是一贯的处理方式,毕竟总经理不希望有任何负面的报道。
司机返回车上,开着车缓缓地驶去。余心戳了戳念念胖嘟嘟的小脸颊,“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