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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人接,无奈之下,我只得留言,请他回电。
但眼看着就要下班,墙上的钟都快被我望穿,都没等到他的电话,小查这丫头眼尖,送文件进来的时候,看出我神情不对,打趣我:“曼曼姐,今天是哪方神圣,约你黄昏后啊?这么紧张。”
我扔一个白眼过去,懒得答理她,不就往洗手间跑了两趟,补了个妆,梳了个头,这就叫紧张,夸大其词!
小查这丫头还缠着我闹:“曼曼姐,那人来不来接你?让我也看看,我保证,就站得远远的,绝对不妨碍你们,就是帮你过过眼,好不好?”
我哭笑不得:“根本没影的事,谁要来,少乱八卦。”
小查却笑着眨眨眼:“好好好,是我八卦,这没影的事可别被我给八卦成有影了。”
我被她笑得有点窘,挥挥手作势撵人:“去去去,该干吗干吗去,上班时间别在我这儿瞎混!”
小查走了,耳根清净没多久,忽然听外间有一同事大叫一声:“下班啦!”安静的办公室顿时就嘈杂起来,是同事们纷纷收拾东西做鸟兽散,一直听到外间又渐渐安静下来,同事都走光了,我再也没逗留的理由,怏怏地拿起包,关了电闸,锁了办公室,下楼。
一路磨磨蹭蹭地走到公司门口,手机终于如愿响起,我喜出望外,亟亟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名字,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
是乔琪,“Beauty”正好有月饼新出炉,他问我有没有兴趣试吃。
能做有名的销金窟,吃喝玩乐自是一流,虽然后三样打头阵,但这吃,也是不输的,那儿的西点师傅就是一级棒,每年应景做的月饼,都让客人赞不绝口。
情绪不振的时候,有美食抚慰,是再好不过,要伤春悲秋也要吃饱才有力气,我还没沦落到为个等不到的回电废寝忘食,自然是快快答应。凑巧乔琪就在公司附近,能搭上美男的顺风车,也令我稍稍振奋。
虽然早就对乔琪那一副风流浪子外表免疫,但当他摇下车窗抬起脸对我微笑时,我还是不小心被震到——他竟然没以惯常的造型出现,笔挺西装换成休闲衬衫,流行的粉色到他身上不见轻佻,只有潇洒;头发也不再用发蜡定型,微长的额发垂落,自然又带点凌乱,带着不羁的调调;而且,重点是,他竟然没戴那副经典的金边眼镜,一双桃花眼没遮没挡,看着人的时候,电波辐射力度增强何止一个数量级,活脱脱一副祸水模样——我被震撼到无语,由衷地冲他吹了声口哨,以示赞美。
他却很杀风景地催促:“这儿不能停车,快上来!”
啧,造型是跟长相搭了,可换汤不换药,这里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一逗就露馅,可我这人就是恶趣味,看他不自在地顾左右而言他,就心情大好,笑眯眯地上车。
一路上,我继续调戏美男:“老实招吧,打扮得这么风流,是刚从哪儿祸害人回来啊?”
他不答理我,一张脸端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的表情,让我不期然就想起某个人,连带就想起在包里一直没动静的手机,就忽然失了调笑的兴致:“好了,不逗你了,别摆臭脸给我看,你不适合走酷男路线。”
这话不知道哪有笑点,但就是把乔琪逗得微微笑,扬起眉斜斜飞了我一眼:“那我适合走什么路线?”
这男人大概真不清楚自身魅力有多大,就这一眼飞过来,真能把人看得心里小鹿乱撞——要不是大家认识多年明白他是无心,我还真以为他在勾引我。啧啧,这等人才,摆到哪儿都是迷死人不偿命的主,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风流万人迷。”然后加注解,“就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老少通杀让女人又爱又恨……”
他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打断我:“曼曼!”
这反应又勾起我捉弄他的兴致:“怎么,你觉得走这路线还委屈你了?”
他更加无奈:“你就不能不开我的玩笑?”
“我哪有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
这故作正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有铃音在唱,是我的手机在响。
我亟亟摸出手机,那来电人,没让我再次失望。
一接起就听他自报家门:“我是程昊,抱歉刚才在开会没法接你的电话,你找我有事?”
他的语气客气有礼,却有隐约的疏离,我听得心微微一沉,语气也不自觉跟着淡下来:“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那天借你的外套,已经洗干净,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送过去。”
他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别麻烦送过来,我去取吧,今晚我有事,明晚行吗?”
“好。”我犹豫着,还是说出邀请,“那明晚一起吃个饭吧,麻烦你帮我不少,我做东谢谢你。”
他只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真不用客气。”
这客套之至的说辞,让我还想说的话就哽在喉咙里,正不知该怎么收场,就听那头有个轻快的女声说:“程昊,你快点,大家都在等你呢。”
那声音清清楚楚传到我耳朵里,语气里的熟稔,让我心凉了半截,而紧接着,电话那头那个人又说:“那先这样,我这儿还有事,明天联系,再见。”
“再见。”
我喃喃地说,摁断了电话,发了会儿怔,才发觉手机还握在手里,慢慢地把它收进包里,就听乔琪问:“你没事吧?”
我只是苦笑摇摇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颗心凉透——这些年相亲,最锻炼人的眼和耳,我百分之八十肯定,那电话里的女声,就是程昊没了消息和突然冷淡的原因,而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变数,是我还留着一点期望,期望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乔琪却没放任我沉默,侧过脸看牢我:“真没事?”
看他神色凝重,我摸摸自己的脸,莫非表情泄露了心思,于是赶紧挤出个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乔琪那双眼有一瞬锐利起来,像是能看到人心底去,让我不自觉想避,就看他转过脸,语气淡淡:“没事就好。”
我松口气,还真怕他追问下去,随即岔开话题。乔琪这人在生意上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本领只用五分到接人待物上就已经是风趣健谈,他要有心,你可以聊得口干舌燥都不觉得尽兴,但他却明显在敷衍我,说三句才答一句。我隐隐明白他是恼我不肯和他说实话,但我总不能和他这个大男人坦白那点女人家的心思曲折,索性装作不知道,若无其事地说说笑笑。
“Beauty”的西点大师傅果然没令我失望,特别是我最爱的“白莲蛋月”,莲蓉清香细滑,蛋黄不腥不腻,外皮酥香,简直是绝品,我一口气吃了许多,临走还外带了两大盒,绝对的满意而归。
乔琪却一晚上阴阳怪气的,送我回家的路上也一直沉默,我越发觉得男人心也是那海底针,且不说让我就要不战而败的那个,连这个认识多年的,也突然变得让人琢磨不透。临下车时,我终于耐不住,问他:“你今晚怎么回事,不是真生我的气吧?”
他却装起没事人来,闲闲地笑着反问:“好好的,我生你什么气?”
小样,跟我玩这一套,我也有样学样,做出淡淡的表情:“没生气就好,我走了。”
我打开车门,等了等,才听乔琪说:“晚安。”
很平常的一声道别,却听得我莫名就心头火起,猛得转过身,对住他:“你到底怎么回事,哪儿不爽就说出来,莫名其妙,摆冷脸给谁看啊?”
话一说完,就觉得车里极静,而我的声音大得能激起回响似的,把自己都给惊得一跳——我这是冲乔琪发什么火?就算他今晚对我比平常冷淡点,我也不是这样计较的人啊,怎么就忍不住爆起来,难道,我是下意识地借题发挥?
再看乔琪,对我突如其来的怒气,他竟然一点也不惊诧,表情都不变,只是平平地开口:“对不起,我今晚的情绪是有点不好,不是故意摆脸色,是为一点别的小事,和你完全没关系,你别乱想。”
他的道歉,越发衬得我像在无理取闹,心头那点火,再也不能发作,只得硬生生掐灭,即使明知道真正该道歉的是自己,但口气还是软不下来的:“不关我的事就好。”这话说得像在赌气,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别扭,停了停,深吸口气,说,“对不起,该道歉的是我,你情绪不好我该体谅,更不该冲你发火……”
“真没你什么事,”乔琪打断我,“是我的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需要道歉。”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脸上还带着微笑,可笑意却延不进他眼里,他这笑,只是勉强做出来的。我暗暗吃惊,这才真相信他说的话不是托词,是真遇上了什么事。
乔琪这人,心思一向藏得很深,能让他这样显露情绪的事,不会是小事,我识趣没多问,可也不知道从何劝慰起,只得叹口气,没出声。
他却笑了:“你叹什么气,不早了,赶快上楼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还不早点回去休息。”
我迟疑:“那你……”
“我没事。”
知道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就顺着他的话道别,刷卡进门前,不放心地回头看他,他站在车边,正看着我,像是知道我的担心,对我微微一笑,我只得也对他笑,摆摆手,就上了楼。
一回到家,我把自己抛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抱枕里,长长吐一口气。
虽然做不到一日三省吾身,但今天的事,我实在该检讨,乔琪明明情绪不对,我还把因为在某个男人那儿受到冷落而憋的气冲他撒,这行为分明是有异性没人性,何时我张曼曼成了这样的人,如此失常,难道那个叫程昊的男人已经对我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这问号一出,我马上否定,掰着指头算——见面才整五次的男人,就算是人长得好一点,性格酷一点。温柔难得一点,体贴周到一点,条件优秀一点,我也不至于猛一下就陷下去。奔三望四的大龄女青年,早过了为爱痴狂的年纪,我只是,只是,寂寞太久了,渴望太久了,而他,恰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就被老天安排,撞到枪口上来——诚然,我是栽了,但换作是别的任一个和他相当的男人,我也一样会栽。而心头的失落和怅惘,不过是因为,失去了和一个优秀的对象发展一段稳定甚至幸福的感情的机会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听到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问,真是这样吗?如果那晚出现的是乔琪呢——
我猛地打住,不敢再想下去,快快冲了个战斗澡,冲掉所有的胡思乱想。躺在床上,一合上眼,就看到那一张酷脸,笑起来柔情荡漾的样儿,恨得我赌上一口气,把港台大陆欧美日韩叫得上号想得起长相的美男帅哥明星们的脸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这才成功驱逐幻象,安然入眠。
隔天就是国庆长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许多同事都提前请年假走了,部门里只剩下小猫三两只在混日子。我明为坐镇,实际也是混着熬下班,接到小冉的电话时,我正躲在办公室里连线打牌。
小冉约我去逛街,她所在的那家事业单位,管理宽松,工作时间弹性大,来去极自由,这不,赶上国庆,已经有商场提前开始搞活动,各个品牌打折都很凶猛,馋得她鼓动我翘班陪她去血拼。
我是无可无不可,反正坐办公室里也无聊,就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和小冉约在市中心碰头。
小冉生平的一大嗜好就是逛街,总是不知疲倦,从正午到黄昏还精神奕奕,要不是我战斗力太弱撑不下去,而她要赶回家陪丈夫儿子共进晚餐,她大有不到商场关门不停手的势头。
傍晚的交通十分拥堵,出租车走走停停,我和小冉却兴致正好,翻看着各自的战利品,轮番品评。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小冉的手笔,而我因为今年中秋赶上国庆,被我家高堂电召回家共享天伦,所以替家里二老各买了些衣物准备带回家表孝心,而自己是打不起兴致去试装,索性什么都没买。
在某个路口,车实在堵得太久,我等得渐渐烦躁,和小冉随口聊着,眼睛就往车窗外四处张望,这一乱瞟,就看到了程昊。
他的车就停在我所坐这辆出租车的侧前方,望过去,恰好看到眼熟的侧脸,套一句俗话,化成灰我都不会错认,那个人绝对是他。
是意外,也不意外,没记错的话,他的单位就在这附近,这条路应该是他下班回家必经的路,这个时间点,他会在这出现也不出奇。
而有了前一夜的电话做铺垫,看到他身边,坐着个有着亮丽长发和姣好侧脸能称之为美人的女子,看到他俩状似亲密地交谈着,也就没什么好惊奇的。
只是,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嘴上和小冉聊着的话突然就含糊下来,好在程师兄的电话来得及时,小冉只顾得上讲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