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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是要利用恭庄、利用我,那么我就不叫恭成人了。”恭成人撇过头,叹了一口气,状似心寒至极。“快让他们进来吧,我不想再谈这些话了。”
如果恭成人是要让人内疚,那么他彻底的成功了。江君在接下来的议事时间里,数度望着那些数字发起愣来。
因为发愣,所以江君未曾注意到恭成人脸上偶现的浅浅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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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问君能有几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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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恭成人一行人的车马快抵达滔天帮时,时刻已是接近亥时的深夜。
江君知道恭成人并没有在滔天帮过一宿的打算,因此特地要王明德准备了坐卧两用的车马,以便让恭成人可以在车马上小歇一会儿。
“先吃下这颗回生丸吧,再半个时辰就到滔天帮了。”他拿出一颗白色莹净的药丸放到恭成人手里。
“我不吃。”恭成人抿着唇,毫无伸手接取之意。
江君叹了口气,把药丸递到他的唇边。还好此时马车内仅有他们两人,否则这样的举动岂不伤风败俗。
恭成人撇开脸避开他的手,一任那纤细的指尖轻触过他的唇。
“回生丸是什么东西?”
“是我针对刘明蝠的独门之毒‘银雪’所调配出来的丹药。这丹药一年只得三颗,因为出云谷的出云兰一年才开一次花。那次被刺客刺伤,便是靠了这药丸才保住命的。”江君有些心不在焉地解释。
今晚会见到刘明蝠那个罪大恶极的仇人吗?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你自个留着。”恭成人的脸沉了下来,一想到江君差点死在他怀里,他就平静不下来。
“进去之后可能会有重重危险。”江君试图说服他。
“不过就一条命!难不成你怕?”他挑衅地说。
“如果会害怕,当初就不会有报仇念头;如果会害怕,此刻也就不会在这里了。”江君凝视着眼前这张不愿妥协的面容,轻声的说:“我只是不希望连累到你。”
恭成人微昂起下颚,依然不想领情。那么珍贵的药,江君该自己留着。“我的命由我自己决定。”
固执得像头驴!江君没有察觉到恭成人的用心,恼火地将回生丸往怀里一放。“很好,你不吃我也不吃。”
“你给我吃下去。”恭成人眉头一皱,说话口气明显表示他又动了怒。江君是存心惹火他吗?“你有血海深仇,我却是由于责任未完而活在世上。我的命不值钱,不值得你浪费药丸。”
江君紧咬着唇,最不忍心看到他如此自怜自艾。“吃了它,好吗?”
恭成人闭着眼,什么也不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这几天来,他发现愈是冷颜相对,江君则会因为心虚而更加细心地呵护着他。
江君见他不语,再度将药丸送到他的唇边,见他微张了唇,便快速地让他服下药丸。马车突然用力地晃动了下,江君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便跌入了他的怀里。
“庄主,地上有个大洞,你们没事吧?”车夫拉稳了车子,着急地问道。
“没事。”恭成人的下颚抽紧,压抑住想紧拥住江君的欲望。
江君连忙起身推开他,逃离他那魅惑人心的龙延薰香。然而,自己好想就这么依靠他啊!
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去见刘明蝠,也不敢保证见到刘明蝠的时候,能否顺利地与他交谈而不露出破绽。思及此,江君身子忍不住轻颤着,不得不承认心里是有些……怕!
恭成人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颤抖,粗声地说:“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你连我都不怕了,不是吗?”
“嗯。”江君叹了口气,突然很希望他能够紧拥住自己。“我觉得好不真实,这么多年求的就是复仇这件事。我不知道当我看到刘明蝠时,我会不会再度陷入那场噩梦之中。
他未觉自己的身子在说话之间,已悄然地偎近恭成人,但是恭成人却发现了。
“就当世间事全都是一场梦,你就不会那么不安了。”恭成人放柔了语调,安抚着他。江君的内心是依赖他的啊!
“是梦吗?”江君看着他的脸问道:“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作个快乐的梦?”
“因为我们太清醒了,所以我们都陷在痛苦之中。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有些事注定是该一辈子憾恨的!”恭成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看得江君一阵心痛如绞。
他指的是他们两人的无法结合吧!
江君张开了唇,本想冲动地说出自己的所有秘密,却在望见恭成人玉雕的绝俊容颜时,打消了所有意念。只有兰若才有这样的绝色美貌!
“武林大会后,让我帮你治眼睛,好吗?”江君第三度开口要求。
也许让恭成人看到自己,是让他死心的最好方法。虽然恭成人眼中的失望,可能会令自己痛不欲生!江君的心抽痛了下。
“再说吧,现在的你就是我的眼睛。”恭成人不愿多谈自己的失明。
“滔天帮就在前面了。”车夫停下马车,大声地说着。
江君也吃了颗回生丸,然后扶着恭成人起身走下马车。
一栋黑蓝色的大宅在夜里点亮烛火,匾额上写着“滔天帮”三字,阴气森森。
“请进。”欧阳无忌伫立在大门口冷淡地开口,“大厅备了宴席,请两位上坐。”
“我们用过晚膳了,而且今晚前来之意,本不在用餐。”江君说道。欧阳无忌为什么不拒绝他们前来呢?欧阳无忌该知道自己先前曾替恭成人接下了毒帖,心中已对滔天帮有一定的警戒,他不怕他们反击吗?
“那就到侧厅谈正事,我叫副帮主替你们带路。”欧阳无忌随即向身后一人命令道:“带恭庄主他们到侧厅。”
副帮主熊祥走到他们前头,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仿若随时都要倒下一样。
江君看着他的背影,蓦地打了个冷颤。这人仿佛背了一副隐形的枷锁!
“这人长什么样?气场如此的肮脏。”恭成人低声问道。
“皮粗肉黑,双眼发红,出息多而入息少,嘴唇泛黑,印堂的部分也黯淡无光,可能是中了剧毒。”江君轻声回道,扶住恭成人的手臂提醒他前方有门槛。
两人随着熊祥走入侧厅中,江君立刻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厅中以虎皮装饰榻床、桌几与地板,让人惊吓的是,屋内的三面墙上,全都挂满了虎头、鹰首、兔尸等标本,整个气氛显得暴戾而血腥。
熊祥转身离去后,江君抱住自己的双臂,对着那些动物尸体打了个冷颤,晃动的身子不小心碰触到了恭成人。
“对不起。”他喃喃地道了声歉。
“这里有什么东西?”恭成人皱起眉,伸臂揽住他不住颤抖的肩头。
“墙上挂满了老虎、老鹰、兔子的头,好吓人。”江君声音颤抖了一下,恶心的感觉让他忘了推开恭成人的手。
“我在你旁边。”恭成人扯了下嘴角,并不习惯安慰人。
“谢谢你。”江君领着他坐上了榻,并一反常态地偎坐在他身侧。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恭成人低声的说。
这个地方鬼气煞人,他甚至可以隐约听见鬼魂哀号的声音。对于那种来自黑暗的声音,他并不是太敏感,除非这个地方有太多血腥!
江君才想开口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了声响。
“恭庄主大驾光临,滔天帮真是蓬荜生辉。”一个年迈却洪亮的声音说道。
江君循声回头,看见一个白发红颊的老人在一名全身覆黑纱女子的扶持下,走进厅门,欧阳无忌则紧跟在老人的后头。
他的身子开始紧绷,这个人一定是刘明蝠!
师父说过刘明蝠有着一头白发白须,气色红润更胜壮年男子。
“无忌,还不快让人上茶。”老人笑眯眯地说。
“免了!我不喝茶。你是谁?我以为欧阳无忌只请了我。”恭成人不客气地说,感到一股混浊的黑气朝他迎面而来。
“这位是我义父。”欧阳无忌介绍道。
“在下司农寺侍御刘明蝠。”刘明蝠笑容可掬地打量着恭成人及江君。
江君微点下头,借此掩饰眼中的痛恨,他恨不得一刀砍了刘明蝠。
恭成人察觉出他的情绪,一手轻扶住他的背,无言地支撑着他。
“传闻恭庄主聘请了一位神医当管事,可是眼前这位年轻人看来二十岁不到,神医之名不觉得担得太重?”刘明蝠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江君。
“在下是江君。至于神医之名是别人所传,江君自认承受不起。”江君激动的心绪丝毫不曾表现在脸上,只是心口那股怒意,得花不少力气才能平复下来。
他感到恭成人的手轻轻地安抚着自己,身子于是放松了一些。
“恭庄主与秦穆观情同手足,自然知道我们滔天酒楼和青龙酒肆有商业上的竞争,为何会想与我们合作呢?”刘明蝠好奇的问道。
“生意之事与兄弟情谊无关。”恭成人冷冷地说。他日后自然会把此次计划都告诉秦穆观。
“在下听说江大夫和秦穆观的未婚妻朱媛媛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妹?”刘明蝠的话锋一转而刺向江君,一双没有表情的眼看得江君一阵发寒。“朱姑娘若有难,你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吧。”刘明蝠拉过黑纱女子到身旁,“我这个义女差一点就嫁给秦庄主了,江大夫心里能够没有芥蒂吗?”
恭成人脸上的神色微变,那女子的气场好生熟悉。脑子灵光一现,他在心里冷哼了声。好啊!这刘明蝠恁是大胆!竟连那天派来刺杀他的刺客也敢公然带出来展示。
“媛媛有她的归宿,我为恭庄主做事,全听庄主的意见。”江君低调地回应。
“江大夫现在是这样说,谁知道日后……”刘明蝠嘿嘿低笑两声。
“听好了!我现在就把话挑明白说,省得你挑三拣四,疑神疑鬼。”恭成人反守为攻,直接对刘明蝠开火。“我来这里和滔天帮谈生意全是为了江君,他是我得意的左右手,我不想有任何事干扰他。”
“欧阳帮主应该知道,我和贯石帮的沈拓野曾因为樊冷蝶姑娘而有一些过节。”江君接口道,“樊姑娘是我的红粉知己,但是沈拓野却强横的抢走了她。所以我们这笔交易交给滔天帮,而非贯石帮,主要是想给沈拓野一个警惕,警惕他别仗势欺人!”
江君说得语气淡然,双拳却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恨啊!为什么自己还要坐在这里由着刘明蝠逼问。
“敢问恭庄主的意思呢?还是你全照着江大夫的意思做?”刘明蝠笑看着他们两人坐姿间的亲密。寻常男子怎会坐得如此接近,恭成人怕是与汉哀帝有同样的断袖之癖吧!
“江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恭成人断然说道。“贯石帮该知道犯了我恭庄,对他们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此事对滔天帮而言,可真是大大的好事啊!能够承接恭庄的生意,真可谓是莫大的荣幸啊!”刘明蝠拊掌大乐,笑容慈祥,眼中的精明却骗不了明眼人。
“滔天帮的帮主己经换人了吗?欧阳帮主。我可不想接下来讲了半天的正事,却还不知道贵帮负责的人是谁。”恭成人刻意刁难道。
欧阳无忌冷凝着脸,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小儿年轻气盛,最近犯了不少错,所以帮里的事情暂时改由我来决定。”刘明蝠抬头看了刘宛柔一眼,叹了口气后道:“请恭庄主继续说下去。”
“近来正好有一趟西域商货,可以先交给你们护送。合作愉快的话,以后这些路程便由你们来护镖,省得我再去担心风险,也不必再费力培训镖师。而你们若护镖成功,自然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