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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百姓都弄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县长瞪了许局长一眼:“看看,出事了吧?”
赵书记看看许局长:“你干的啊?你事先也打个招呼啊?刚刚杨秘书说,司徒
市长让王县长马上去呢。”
王县长骂道:“去,看看司徒市长怎么说?”
司徒市长亲自给D县和市电器厂开会。会议吵开了,两边各执一辞。司徒市长动
了气:“老王,你们挖了电器厂的技术人员,总归是不对吧?”
王县长忙笑道:“市长,这事您也许不大知道,不是我们挖的,是他们厂不要
的人被我们聘用了。这大街上还有收废品的呢,他们扔出的废品我们还不能收啊?”
司徒市长瞪了王县长一眼:“你说什么呢?那个成建民是废品啊?”
王县长忙笑道:“看我的嘴,乱比喻了乱比喻了。”
赵书记笑道:“市长,虽然我们乡镇企业不吃香,可也不能说砸就砸啊,这不
是成了土匪了嘛?现在把农民都气坏了,我们也管不了。”
司徒杰问:“还是说说成建民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能挖电器厂的墙角嘛。”
王县长笑道:“推挖了?我听说是成工程师在电子厂受气,人家自己跑出来了。
再说,现在不是讲可以人才流动嘛?”
丁国强恨道:“王县长,那个成建民是带着我们的产品跑到你们那个企业去了。
你们也搞WT控制器就是侵犯我们厂的产品权益。”
王县长不高兴了:“谁说是你们厂的,你们是太阳牌,我们是大地牌嘛?我可
是不太懂,我听乡里老许说了,那可是我们乡镇企业干了好几年才搞出来的哟,可
不能说就是你们的啊。”
赵书记也笑:“我们县里搞出个产品也不容易,怎么好说是抢你们的啊。”
曹家兴说:“我们的产品都经过鉴定的。”说着就从提包里掏出一堆材料和证
书:“你们可以看嘛?”
王县长笑道:“我不看,我也看不懂。可我知道,我们县里的这个产品,是我
们自己搞出来的,不容易的。这种证证图纸什么的,我们也能抱出一大堆,谁能说
就是你们的啊。再说了,成工程师是自愿来我们县的,现在就是我们县的科技人员
了,我们有义务保护他。”
丁国强气得说不出话来,就看司徒杰。
司徒杰想了想:“这样,你们让成建民到这里来,咱们当面问问好不好啊?”
王县长一咧嘴:“还说呢,让电器厂的人一乱闹,成工程师现在都不知道上哪
去了。可别说我讲话不好听,丁厂长,如果成工程师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跟你们
没完的。”
丁国强气得直翻白眼,他感觉王县长像个无赖。自己在这种人面前,一点办法
也没有的。
司徒市长看看表,就对王县长说:“今天就先谈到这里。老王,你先把门口这
些农民弄走。我下午还要开常委会,明天定个时间再谈。”
丁国强回到厂里,就打电话请派出所的马所长来一趟。不一会,马所长来了,
进门就笑道:“丁厂长啊,什么事这么急啊?”
丁国强就说:“乱套了。”就把小侯去D县打架的事情讲了。
马所长想:“怕是啰嗦了。怎么说也是你们的人找上门去跟人家找碴打架的啊。”
丁国强苦着脸道:“老马啊,先别说这么多了。我担心把人扣在那里,要闹出
人命来的。你无论如何先把人帮我要出来。完了我请你喝酒。”
俞秘书走进来,急急火火地说:“丁厂长,坏了,刘志军把方晓莲打了。”
丁国强一愣:“操蛋,为什么啊?”
俞秘书苦笑:“今天一早,方秘书从房管科取了钥匙,就搬家,不知道谁告诉
了刘志军,刘志军就带着一帮人去了,跟方秘书打起来。方秘书的弟弟大概是先动
了手,一帮工人就把方秘书的弟弟打了。方秘书打了刘志军一耳光,刘志军就动了
手。”
丁国强火道:“这不是越搞越乱嘛,那套房子还没最后定嘛,怎么就能给方秘
书钥匙呢?房管科怎么搞的?”
一旁的马所长笑道:“丁厂长,那我先走了。您先忙着。”
丁国强忙说:“那好,您看我这一屁股烂账,我不送您了。”
马所长走了。
俞秘书说:“不怪房管科,是曹书记指示给的。”
丁国强火火地骂:“这个鸡巴老曹,走,看看去。”
丁国强赶到家属区的时候,刘志军已经带人走了。那间房子还用铁条焊死了。
不用问,是刘志军让人干的。方晓莲不在,听说是找曹书记去了。保卫科长老吴正
在问情况,见丁国强来了,就昔笑道:“厂长,您看这事。”
丁国强看看用铁条焊死的门,就骂:“谁干的?”
老吴说:“刘志军让人干的。”
丁国强四下看看:“人呢?”
老吴说:“刚刚走,说去找你了。”
丁国强就对老吴说:“你去找他来见我。”就转身回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尼韦一民正在等他。丁国强苦笑:“一民,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
呢?连班也不上了。”
韦一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身体不大好。”
丁国强知道他不愿说,也就不好再问,就拿出烟扔给韦一民。替韦一民点烟的
时候,他注意到韦一民果然脸色不好,他心里挺难受的,他知道韦一民家庭负担挺
重。
韦一民笑道:“老丁,孙景梅给我打电话了,你这家伙,干嘛不告诉我现在的
情况啊。”
丁国强一怔,心里乱起来了。孙景梅干嘛要跟老韦联系啊?脸上就笑道:“我
这些日子都让成建民给气晕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韦一民笑道:“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丁国强笑道:“你说,看你,怎么学会吞吞吐吐的了。”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丁国强接电话,是方局长打来的,问是谁打了方晓莲。丁国强心里一阵乱,说现在
正在调查。方局长说你要严肃处理这个打人的,简直没有王法了,就放了电话。丁
国强气得骂:“什么东西。”转身一看,韦一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市委常委会提到了关于市电器厂跟D县的技术纠纷的事情,司徒市长没想到叶副
市长会态度鲜明地站在D县一边。
叶副市长不高兴地说:“乡镇企业这几年好不容易发展起来了,咱们可得注意,
别泼凉水,可以竞争嘛。”
司徒市长苦笑道:“老叶,怎么讲啊?偷了人家的东西,再跟人家竞争?”
叶副市长说:一没有根据嘛,WT控制器,国内都在试验阶段,据说有十几家哩。
我看谁敢说就是市电器厂搞得好啊?乡镇企业就不行?”
常委们都笑,谁也不说话。
司徒市长明白,他下台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叶副市长之所以说话这么硬气,
因为省委已经决定让叶接替他了。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还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叶副
市长,不觉笑了。
刘书记说:“叶市长讲得也有道理。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是两难,手心手背都
是肉。这官司还真是不好断哩。昨天方局长找我了,我听到也是乱糟糟的,不好说,
不好说啊。”刘书记哈哈笑了。
没人应和。刘书记的笑声显得挺尴尬。会议室的空气一时有点问下来了,只听
到空调的单调的声响。
司徒市长站起来:“我还想说几句,这件事,我们不好说谁对谁不对。现在市
场经济,过去的一些方法标准都好像要重新认识。可是有一条,国有大中型企业,
不能就这样让人一点点挖空了。现在总讲国有资产流失,人才流失算不算,这件事
处理不好,就会给市里的企业一个信号,国有企业没人保了,谁想挖谁就挖。市电
器厂垮掉了从千名职工就没得饭吃,想想看,如果这几千名职工被挤得无路可走,
突然有一天跑到我们市政府门口来静坐,诸位有什么办法?”司徒市长看着大家。
会场上更闷了,叶副市长点着一支烟,空调的声音显得更大了。
早上一上班,丁国强就接到孙景梅的电话。
孙景梅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沙哑,丁国强听得有些心乱:“景梅,你怎么了?
感冒了?”
孙景梅苦笑道:“我的前夫昨天来了。他想跟我复婚,说是孩子现在太小,你
说这事?”
丁国强一时心里乱乱的。他这些日子动过跟许岭工离婚,跟孙景梅结婚的念头,
而且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他正想着如何跟许岭工提出这件事呢,孙景梅竟报来了
这么一个消息。
他刚刚想安慰孙景梅几句,就听到有人敲门,他喊了一声:“请进。”就对孙
景梅说:“我一会给你打电话。”就放下电话。抬头看,是修院长进来了。
丁国强笑道:“修院长,快坐。”就起身给修院长倒水。
修院长叹道:“老丁,我看你得吃这个哑巴亏了。现在市委关于你们和D县的经
济纠纷都意见不一致,我还好开庭啊?我也不瞒你,这个官司我不好断的。你们不
能协商解决吗?”
丁国强火火地说:“实在不行,我就去省里告状,总要有说理的地方吧?”
修院长摇头苦笑说:“你们再搞个别的项目不行嘛?”
丁国强摇头:“你以为是吹气啊?就这个控制器,我们三年投了多少资啊。好
比说你养了孩子,养了三年,让人家抱走了,还不给你,你什么心情啊?”
修院长长叹一声:“市场经济啊!真有点六亲不认的味道。”
丁国强说:“老修,这事你无论如何得替我作主一回,不然我这个厂长算是没
办法当了。”
修院长笑道:“你让我怎么替你作主,把成建民给你们判回来?人家能来嘛?”
俞秘书推门探了一下头:“厂长,D县王县长来了,要见您。”
修院长起身告辞。丁国强让俞秘书去喊曹家兴,俞秘书说:“曹书记一早就要
车,跟那个黄瑞泉出去了。”丁国强一愣,想问曹家兴去哪了,但话到嘴边,又咽
了回去,就跟俞秘书去会客室。
王县长和县府办公室主任坐在会客室里,见丁国强进来,王县长就起身笑道:
“丁厂长,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和解的。老实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丁国强点点头:“说得好,可是这次事情没有和解的可能,你们挖走了我们的
WT产品,这是无论如何也要经过法律的。再者,你们要立刻把扣押的我们厂的工人
放回来。”
王县长没想到丁国强的态度会这样强硬,他冷笑一声:“丁厂长,这事情现在
不是我能做得主的事情了。你们厂的工人把我们县的厂子都砸坏了,这里边的经济
损失你们不能不有个说法吧?”
丁国强笑道:“我总不能相信,就我们厂那几个工人能有那么大的破坏力。再
说,我知道他们去D县是去找成建民的。”
王县长不耐烦地站起来:“丁厂长,情况就是这样。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不能
让县公安局放人。”
丁国强再也压不住火了,他望着面前这胖胖的王县长,想起了修院长的那句话,
这家伙是个泼皮牛二。丁国强恶笑一声:“王县长,如果你坚持不放人,那一切后
果就由你负责了。”
王县长也火了:“你吓唬鸡巴谁啊?你别把老王当成三岁小孩子了。我也告诉
你,这事就得通过法律解决。关于WT产品嘛,也不能就你一句,就成了你们的了?
这事自有公道可说。我不跟你胡说八道了,随你大小便吧。”说完,扭身就出去了,
他带来的秘书也忙跟着起身走了。
丁国强恨不得扑过去,狠狠给这个家伙几个耳光。
丁国强出了会议室,见方晓莲正呆呆地站在会议室门前。他愣了一下,就问:
“你有事?”
方晓莲张张嘴,她是想来说房子的事的。她刚刚听到了丁国强跟王县长吵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说了。她摇摇头:“没事。”转身走了。
丁国强疑惑地看着方晓莲走远了,就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桌上的电话嘟嘟
地响了起来。丁国强骂了一声:“催命叫。”就抓起电话:“喂,哪里?”
电话里却没有人说话,丁国强纳闷:“谁啊?我这正在忙呢,有事快讲,别开
玩笑。”还是没人讲,丁国强骂:“有病啊。”刚刚要把电话挂上,就听到了里边
有咳嗽声。丁国强一怔,就听出谁了。丁国强问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什么话,
讲嘛?你这人。”
韦一民在电话里讲:“厂长,我在火车站,今天就走了。我想了想,还是给你
打个招呼的好。”
丁国强问了一下:“你等着,我去送你。”
韦一民说:“你不用来了,我给你写封信,到了北京我再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