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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魅罗,你可不要还没到我面前便先元神俱灭了,心镜的下落我还不知道呢。
这样的日子过的快,一眨眼,羽军真的已经兵临城下,我仿佛已经看到碎羽镜和心镜近在眼前。
殿前,几个忠臣跪在地上,神情沉痛,誓与楚国共存亡,更有耄耋之龄的老将军请令带兵迎战羽国大军。
我挥挥手,同意了。
爱去便去罢,城破不破早晚的事情,你们要寻死要留个忠烈的名声都与我无关。
不过两日,城便破了,喊杀声从城外一直传到城里,最后冲入了皇宫。
坐在金銮殿中,隐约听见有人喊:“楚王,还不出来投降。”
身边嫔妃害怕的浑身发抖,不住往我身上靠来,哭喊道:“王上,您要救臣妾啊。”
一把推开她,我刻意扬声说:“寡人身为一国之君,绝不投降,今日楚国兵败,羽帝便来拿寡人的项上人头便是。”
不多时,金銮殿大门被人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戴着淡金色面具,显然就是羽帝——那个碎羽镜灵的转生。
他身旁一人脸色苍白,赫然便是镜魅罗。
终于来了!
我冷冷一笑,道:“怎么,羽帝竟不敢亲自上前杀寡人?”
碎羽镜灵旁边羽国兵将鼓噪起来,纷纷露出欲上前刺上我几刀的神情。碎羽镜灵目光沉着,伸手止住诸人。伸手拔出悬在腰中的宝剑,独自往前走了几步。
一步,两步,三步……
我看着他走近,暗暗计算距离。
镜魅罗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神色一变,喊道:“碎羽,别过去。”纵身上前欲拉回碎羽镜灵。
却迟了一步,碎羽镜灵恰恰最后一步踏入我早就设下的束魂阵中,金銮殿中心红光大作,便要将碎羽镜灵困在里面。
镜魅罗双手一分,口念咒诀,指尖一道白光射在束魂阵上,竟要震破阵法,把碎羽镜灵往阵外拉了两分。
我又岂能让他这般容易避过。手中快速做出结印,轻喝一声,束魂阵外又亮起一道红光,魔壁孽障开启,霎时扩散开,吞噬整个金銮殿,这魔壁孽障霸道无比,凡人尚未触及便血肉俱焚,便是寻常仙灵妖魔,也难抵侵蚀之力。
转眼间,金銮殿周遭只剩下镜魅罗、碎羽镜灵与我。碎羽镜灵为灵体转生,力量极弱,难以抵御魔壁孽障,全靠镜魅罗施力保护。
“竟然是你!你竟附身楚王,难怪这许多年流都找不到你。”镜魅罗显然认出了我。
我嘿嘿一笑:“镜魅罗,许久未见,碎羽镜的碎片你可都找回了?”
当年碎羽镜裂做无数块,从镜池坠入人界,大半的残镜落在北溟镜湖里,触动镜湖中镇住水脉的宝重,镜魅罗要打开那结界取出碎羽残镜,必然不容易。至于其他四分五裂的碎片,散落各处,其中一块便落在楚宫里,我附身楚王不久便发现了。
算起来,以镜魅罗的能力,大约也只差我手里这一片碎片就能拼齐碎羽镜了。
镜魅罗似是有所察觉,说道:“原来,碎片在你这里。”
“不错,自然在我这里。”我说道:“镜魅罗,我们不妨做个交易,我给你碎羽镜碎片,你给我心镜。从此两不相犯,你和碎羽镜灵依旧回天涯镜阁过你们的日子,岂不是好?”
我自然是不会真的给他。我旧伤未全愈,若此时碎羽镜复原,碎羽镜灵力量恢复,我未必便是对手。待收拾了镜魅罗,拿到心镜,打灭了碎羽镜灵,到时候再修复碎羽镜不迟。
镜魅罗眉头一皱,道:“和一个魔做交易,岂非可笑?何况心镜关系重大,绝不能交给你。你若是不肯交出碎片,我自然不会客气,但凭本事来拿。”
我哈哈一笑:“镜魅罗,你如今耗尽了元神之力,不过强弩之末,还要分神保护这凡人肉身的碎羽镜灵,如何是我的对手?”
看见镜魅罗听见我提到“元神”时神情微动,我心中一喜,果然没有推测错误,他确实已动用元神之力,还真是傻呢!
“不过区区一个魔,便是我如今力量折损,也未放在眼里。当年流都以流焰相焚,我看你也未必便已经伤愈,否则你又何必要附身凡人隐藏气息?”镜魅罗从容镇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手下见真章罢。”
心中暗念咒文,催动魔壁孽障,四周红光更盛,同时伸手向虚空抓去,一柄漆黑长刀握在手中,直指向镜魅罗。
镜魅罗手中亮起一团白光,落在碎羽镜灵身上,顿时化为一层防护结界。再一扬手,数滴血珠落在碎羽镜灵手中宝剑之上,幻化苻文,竟是在这剑上施了仙家法咒。这道法咒一施,寻常凡间利器便成了可斩妖魔的法器。
只听见他低声对碎羽镜灵说道:“碎羽,只管攻他心脏。”
我为魔,肢断可生,便是斩首亦不会死,唯有心脏才是致命之处。
想不到镜魅罗以近油尽灯枯之境,仍有这样的力量,我倒是有些轻视他了。
而这碎羽镜灵,当年在天涯镜阁曾与他交手,也不知如今转生为凡人,又能在我手下走过几招?
不容遐想,碎羽镜灵已然持剑而上,我从容侧身避过攻势,反手以刀架住了他这一剑。
不过一招,我便已摸清他的实力,若放在凡人中,他已经算是十分的厉害了,只可惜他遇上的是我,这样的攻击在我看来简直毫无威胁可言。
彼此往来数招,我一刀劈在碎羽镜灵手中宝剑上,碎羽镜灵双手握剑,勉力支撑。
“啧啧,碎羽,当年的你可比现下要强上许多。”
左手捏了个咒魔法印,便要往碎羽镜灵额间按去。待按到距离他面具一寸处,忽然一道白光闪过,竟生生被挡了下来。
凝目看向碎羽镜灵身后镜魅罗,显然正在全神贯注施法,为碎羽镜灵挡住了我的咒魔法印。
“镜魅罗,我看你能挡多少?”
冷冷一笑,体内魔力狂催,咒魔法印又加强了五分,仍然按向碎羽镜灵额头,顿时向前大半寸,几乎已经触及面具,却又被一道白光结界挡住。再看镜魅罗,竟然闭起双眼,神色凝重,手中结印不断变化,仙力源源涌出。
左手咒魔法印与镜魅罗相持,右手长刀强制住碎羽镜灵,顿时变成僵持之局。
虽然我以一敌二,却并不占劣势,这四周的魔壁孽障是我早先以血阵画成,镇以怨灵,能够侵蚀镜魅罗仙力,转为魔力为我所用,对他和碎羽镜灵极为不利,僵持时间越久,此消彼涨之下,我便得了大大的优势,届时一举击破镜魅罗法术,镜魅罗与碎羽镜灵还不任我宰割?
只一会,便觉得镜魅罗抵御力量弱了几分,我手中施力,已经按上碎羽镜灵面具,把那淡金色面具按出一个浅浅凹印。
看来镜魅罗要支持不住了。
正此时,忽然察觉另有一强一弱两道熟悉气息急速靠近,略微分心神探去。心识触及,不由一阵冷笑,果然尽如我所预计。
来的,是流都与镜嘉树。
镜嘉树如今也不过方脱离凡人肉身,尚未恢复仙力,只是一抹游魂,不足为惧。
倒是流都,他身为司焰之仙,掌控流焰之力,不容小窥。但凡妖魔,除了要害之外,最怕火焚,南溟离火固然厉害无比,流焰尤其更甚。当年我便是被流焰焚烧至重伤,不得已附身凡人,伤势至今未愈。
流都这般的厉害,又与镜魅罗关系非浅,我自然不会漏算了他,早有应对之策。
这一回,我会好好回敬流都。
不过瞬息,流都与镜嘉树已至魔壁孽障外,镜魅罗似是也察觉到,面上神情微动。
透过孽障,看见流都手中淡白流焰燃起,顿时便破了我早先设下的魔壁孽障,跨入战圈。
只听见流都喝道:“原来竟是你这魔,我看你这次能否逃得过我手中流焰?”说着,手中流焰直向我扑来。
我放开碎羽镜灵,纵身急速后退,手中长刀挡在身前,避开流焰,直往金銮殿后奔去。
镜魅罗等人不容我逃跑,紧紧追来。
待奔到寝殿中,募然停下脚步,低喝一声,催动魔力,又一道魔壁孽障升起。将他们都围入其间。
流都冷冷一哼:“你以为这般雕虫小技便能困住我?”
又是一道淡白流焰自他掌心升起,眼看便要扬手丢在魔壁孽障上。
我笑道:“流都,你可知道这一道魔壁孽障是以什么人的生魂所镇?”
流都微一迟疑,掐指一算,顿时神色大变。
我伸手弹向流都身侧,暗红光中显出一个纤细身影,正是细腰。
“流都,你在这阵中若是放出流焰,便全落到她身上,也不知道一个凡人,能不能经得起流焰焚烧。”
我第一眼看见细腰,就想到她可以用来对付流都。
细腰和当年那个槿花妖像的很,流都以前养了槿花妖好些年,看见细腰弄不好也会生出些亲近之意。
那便会有破绽。
所以,我就特地掐算好了时日,把细腰和飞舞派去流焰谷。飞舞舍不得杀细腰,把她丢在那里,接着流都便恰恰看到细腰。
一切都依照着我的策划进行。
若有意外,也只是细腰做的比我想象的要更好,她竟然真把流都给彻底勾搭上了。
非但如此,她还因为她娘的缘故,又自己回来了。
那天夜里,我看见细腰脚步轻盈的走进寝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惊喜。
掐指一算便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仍然是楚王留下的因果。
想不到细腰的父亲竟然是我占据的这具身体!
当年她母亲也是楚王宠爱的妃子,怀着细腰时候,被后宫嫔妃设计陷害,本来是要被处死的,最后却被逐出了楚宫,生下细腰。
谁知道后来又阴差阳错的母女分离,细腰被贩入后宫成为舞姬。她在流焰谷与流都相识后,寻到了她娘的下落。那个女人临死前竟然要细腰答应她为楚王做三件事情。
大约是想着细腰毕竟出自楚王血脉,这三件事便当作偿还恩情。
结果,白白便宜了我。
当真是天助我也!
流都啊流都,这一回,你不认栽也很难。
细腰此时已为我所控,我心意一动,她手中淬银锁链便流光般划空而过,透明刀刃直刺向流都。
我不禁大笑:“流都,细腰这兵刃,是你亲手打造的罢。流焰淬银做出来的东西锋锐无比,当年那槿花妖一把淬银匕首可以刺碎碎羽镜,却不知道如今细腰手中流光威力又如何?”
流都无暇回答,狼狈避开细腰攻击。
他既然不能出手反击伤了细腰,便只有挨打的份,细腰是楚宫中训练出的最优秀的刺客之一,手下功夫自然厉害非凡。
不多时,流都已经身上见伤,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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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的模样,当真令我无比快意。
此时,全局在我手中掌握,占尽优势,忍不住开口说道:“镜魅罗,我劝你还是交出心镜罢!”
正得意大笑,忽然心口一热。
碎镜(碎羽)
一点火光燃起。
透过那飘渺不定的炽焰,看见一块镜子碎片,镜面反射着光,刺痛了我的眼。
一直贴身藏在胸前衣中的碎镜似乎有所触动,猛然变得热了起来。
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在隐约浮起。
下意识从怀中拿出碎镜,满是裂纹的镜面亮起荧荧的光,好像在与那碎片相互呼应。
断纹之间,模糊的影像流淌其中,支离破碎。
水面如镜般的莲池边,两个修长的影子纠缠在了一起。
“为什么,你看的那个人总不是我?”
伸手捧着那人的脸,深褐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如此痛苦而愤怒的神情,尽管如此,却仍然轻柔到不愿意伤害那个人一丝一毫。
而即使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相对而视,那双比最深的夜还要黑的眼眸却始终不曾把目光真正投向面前的这个人。那目光很遥远,仿佛透过眼前之人,看向另一个早已化为虚幻的影子。
“我……”
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呈现的是略带不安的神情,好像试图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又一句包含着伤痛的话语阻止了。
“镜魅罗,你爱的倒底是谁?”
“我爱的……是你,碎羽。”
伴随着温柔的话音,是一个拥抱。
不论心中有多少猜疑与不安,这几十年来已经习惯了彼此的相拥,肢体间本能的契合,贪恋着真实的温暖。
“不对……”用力推开他,狼狈的向后退了几步,几乎嘶喊着说:“你爱的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