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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镜by 半分堂主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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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但娘娘不说,我当然也就不会知道。

  跟着龙吉走到镜殿,不由就屏了息,刻意放轻脚步,好像作贼一样踏了进去。

  镜殿的位置,在皇宫的西北方向,比起玉妃娘娘现下住的长乐殿,离王上住的乾殿自然是远的,但也不是宫里顶偏僻的地方。只是不知怎么的,这里就是出奇的清冷寂静,宫里的人路过,也会不自觉的远远绕开,大约是因为里面住的人身份特殊罢。进了这里,被气氛感染,我也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

  镜殿里很安静,我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别的人,小声问龙吉:“怎么没人?”

  龙吉大概是待习惯了,说话还是和外面一样的声调,说:“有啊,都在的吧。御槿大人在后面院子里读书,国师大人在殿里……大概在休息吧。阿离现在应该在偏殿打扫。”

  我一愣,心想也是,镜殿虽然称为殿,可就像着宫里别的殿一样,不是只有一栋宫殿的,主殿之外还有偏殿、侧殿、前院、后院以及一些仆役睡房和摆放杂物的屋子。这么些地方,连龙吉在内也只住了四个人,一分散开,难免看起来好像没人似的。

  看来龙吉在这里也真是待惯的,好像什么都清楚。

  看了看主殿,小声问龙吉:“龙吉,国师大人是个怎样的人?”

  龙吉走在我前面,回头说:“唔,有点怪吧。不爱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干什么。不过待我们下人很客气。”

  “这样啊……”这国师倒有些神秘莫测的意味。

  “那么御槿大人呢?听说他可是旧襄王的宠妃。”我又问。

  龙吉有些不屑的说:“他脑子坏了,大概是因为亡了国受大刺激了吧。”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边说:“你看,他天天就坐那里看书,看完就忘记,每天都看这一页。”

  我顺着龙吉指的方向看,看见花架下坐着个年轻男子,他穿着一件大红的衣服,衬着华美的容姿,好像盛开的牡丹一样光华照人。他手里拿了本书,看的很专注,神色沉静而从容,一点也没有不正常的样子。这样的人,倒是有点可惜了。

  龙吉没和他打招呼,带着我往前走,绕到侧殿旁,指着一旁得意洋洋的说:“雪嫣姐你看,这是不是南橘?”

  我一看,真的是南橘树,而且都结着果实,看起来黄澄澄的好不诱人。

  “这……真奇怪……”我绕着树上下打量。

  “这不稀奇,镜殿里奇怪的事情多了。”龙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嗯,怎么说?”

  “唔……那个镜魅罗……就是国师大人,他好像是真的会法术。有次半夜里我经过主殿,看见窗上印了两个人影,听见他在说话。我心想,这半夜三更的,谁会来镜殿,就好奇凑了过去悄悄的从窗缝里看,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龙吉神秘兮兮的低声说。

  “是御槿?”左右这镜殿里就这么几个人,我想应该也不会是别的人了。

  龙吉摇摇头:“是御槿有什么稀奇的,我跟你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我糊涂了。

  “我是说,我只看见镜魅罗对着空气说话,可窗上明明有两个人的影子。你说怪不怪?”

  “啊……”我被吓到了,“你这样说,莫不是有精怪什么的?你也不害怕?”

  龙吉挠挠头:“反正我贱命一条,就是有精怪也没兴趣害我吧。”又看了看周围,往我这靠的更近了,压低声音说:“雪嫣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别跟别的人说。”

  “什么秘密?”

  “我跟你说吧,其实他从来不吃饭。”

  “什么?”

  “就是说,国师他从来不吃东西。”

  “胡说,人不吃东西岂不是要饿死的?”

  “真的,雪嫣姐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犯得着编故事诓你么?”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龙吉说的是真的,国师还真的有些奇怪。

  “雪嫣姐,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王上设庆功宴,他说他不识字么?”

  我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谁想得到旧襄的国师竟然不识字。

  龙吉接着说:“大家都说他是旧襄王的男宠,我看不一定,你想哪个男宠是不用吃饭的?而且我听阿离说,他是真的会法术,所以就算不识字,也能当国师。”

  不用吃饭,那就是仙人了,旧襄的传说也许是真的。王上是不是因为知道他的底细,所以才要封他做国师?难怪玉妃娘娘常说圣意难测,王上的眼界果然是我们这些下人难及的。

  抬头一看日头,才发现时间不早了,连忙说:“光顾着在这里说话,险些耽误了时间。我得赶快回玉妃娘娘那儿了。”

  龙吉笑了说:“玉妃娘娘洗完澡又要换衣服啦。”

  可不是,娘娘别的都好,就是太挑衣服。我转身要走,忽然心中一动,又回头看向南橘树。说:“这南橘……可不可以让我摘几个去给玉妃娘娘吃?”

  龙吉豪气万丈,拍着胸说:“尽管摘,反正这里也没别的人要吃,这旧襄的国土都是我们王上的,摘两个橘子给玉妃娘娘算什么。”

  “那好。”龙吉说的有道理,我看看左右无人,拣了最大的两个摘下来,藏在袖子里,又像作贼一样悄悄出了镜殿,没让龙吉再陪着我回去。

  回到长乐殿,娘娘刚刚出浴,正在唤我,连忙放下食盒,到后殿去服侍娘娘穿衣。

  这长乐殿,据说原来就是那御槿大人的寝殿,因为殿后有引了温泉水的大浴池,所以娘娘一来就看中了,这才住长乐殿的。否则按着道理,最得宠的妃子该住在乾殿旁边的永乐殿,那里原来是旧襄王那个叫做御兰的宠妃的住处,现在空着没人住。

  王上的妃子本来就不多,这次征战旧襄,入主旧襄宫之后接来的妃子就更少了。除了最得宠的玉妃娘娘之外,也就只有贤妃、淑妃。不过我知道王上是从不去贤妃和淑妃那里的,王上专于国事而淡于情,说实话就是玉妃娘娘这里,也不过隔几日来一次。而且……有个秘密,是只有我们几个在长乐殿玉妃娘娘身边的近身侍女才知道的:其实王上从来没有宠幸过玉妃娘娘,每回来也只是用膳,然后和玉妃娘娘说些话,就各睡各的。

  玉妃娘娘是王上前几年征战北溟带回来的,也许是某个北溟降臣献上的罢,王上和娘娘都不说,也就无人知道玉妃娘娘的确切来历。玉妃娘娘有些叫人捉摸不定。乍看起来似乎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对王上也不是很尊敬的样子,嬉笑怒骂毫不顾忌。难得王上也放纵她,几乎有求必应。可是王上一走,玉妃娘娘回过头就跟我们说“圣意难测”,能说这样的话,怎么也不会是没有心机不懂世故的。玉妃娘娘初入宫的时候,因为没有背景,宫里有几个妃子仗着娘家势大便来欺负她。过几天,那些妃子都纷纷得了怪病,苦不堪言。所以宫里谣传玉妃娘娘是北溟镜湖里的精怪,变成人的模样迷了王上的心智。但我看王上还是王上,也没看出玉妃娘娘哪里像精怪了,所以对那些谣言是嗤之以鼻的,宫妃之间的互相诋毁司空见惯,不过是嫉妒罢了。

  等玉妃娘娘终于穿好衣服,又过了半个时辰,娘娘在前殿坐下,看了眼那四色云片糕,叹了口气。拈起一片放口里,吃的意兴阑珊。

  我心里暗笑,玉妃娘娘还真是有些孩子气,只是没了爱吃的南橘,就这样没精打采的。

  凑过去笑着说:“娘娘,奴婢有样好东西要拿给您瞧瞧。”

  娘娘漫不经心的问:“什么啊?”

  我从袖子里拿出那两个南橘递到娘娘面前:“娘娘您瞧这是什么?”

  玉妃娘娘看见南橘,眼睛一亮,伸手就拿过:“这不是南橘吗?雪嫣,原来你跟我说吃完了是骗我的,还藏着两个啊!”

  “娘娘,奴婢可不敢骗您,这是刚刚摘下的。”

  “咦?雪嫣你会变戏法不成?”玉妃娘娘好奇的问。

  “不是。”我抿着嘴笑:“娘娘,这是从镜殿那里摘来的。可稀奇了,那里竟然有两株南橘树,而且结了果。娘娘,我帮您剥了橘皮罢。”

  “镜殿?”玉妃娘娘大概是想到了镜殿的主子,脸上显出些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我净了手,把橘子剥开,仔细的拿去经络,递到娘娘手边。

  娘娘接过橘瓤,有点心不在焉的吃进嘴里。玉妃娘娘果然是对国师十分在意,就连最喜欢的南橘也吃的心不在焉。

  “呀!”玉妃娘娘突然皱了眉,张口就把橘瓤吐了出来。

  我一慌:“娘娘,怎么了?”

  玉妃娘娘十分不高兴的说:“雪嫣,这橘子怎么又酸又涩,这么难吃。”

  不会吧,我从小见惯了南橘的,只要看看模样就知道好不好,断不会挑到酸涩的。

  “不信你尝尝。”

  我拣了一片放嘴里,果然是又酸又涩。

  “怎么会?明明是好好的样子。”我不解。

  娘娘看了看另一个未剥皮的南橘,说:“你说这是从镜殿摘来的?”

  “是啊。”

  娘娘默然了片刻,念道:“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大着胆子问。

  玉妃娘娘指着南橘说:“这强迁来的东西,便是一时能长成,总是不一样的。”又想到了什么,挥挥手,说:“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会。”

  我收拾了橘子退下,关门的时候看见玉妃娘娘看着北窗怔怔出神。

  出了长乐殿,我就气冲冲的奔去镜殿找龙吉。这龙吉可把我害到了,让我拿了两个酸橘子去给玉妃娘娘吃,还好娘娘不计较,若是换了别的刻薄主子,可不是要狠狠的责罚了?

  一口气跑到镜殿,差点撞到人,一看却是阿离。我抓着阿离就问:“阿离,龙吉人呢?”

  阿离被我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我也不知道龙吉在哪……发生什么事了?”他的神色有点惶恐。

  我放开阿离,平了气,说:“龙吉那个家伙,骗我摘了两个酸橘子。”

  “橘子?”阿离有点惊讶,问:“是偏殿的南橘树么?”

  “是啊,对了,这里怎么会有南橘树?”

  阿离大概想起了伤心的事情,神色有些忧郁,但还是回答我说:“那是前几年兰大人说喜欢吃南橘,王上……不……旧襄王命人从羽把树迁种过来的,宫里各处都种了,但只有永乐殿和镜殿的橘树种活了,可味道却变了,所以没有人摘了吃。”

  前几年王上还没有对襄征战,两国间仍然是有来往的。阿离这样说,我倒隐约想起,好像是听说过旧襄王从羽要了些南橘树,因为南橘树在羽并不稀奇,所以那时我听了也没留意。

  “不过。”阿离又说:“自从兰大人死后,永乐殿的南橘树也枯死了,现在只有这里还剩两株。”

  人走茶凉,永乐殿现在空着无人住,院中花草无人照看,也难怪树会枯死。

  正想着,看见一个人从侧殿方向走来,他穿着一件天青色礼衣,灰白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正是国师,手里捧着一支结了南橘的树枝。

  国师仍是脸带微笑,对我说:“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这是天地的常理。”说着抬头遥望天空,轻轻叹了声:“嘉树……”



  游魂(御兰)



  死亡比想象的更容易。

  刀刃很锋利,握着刀的那只手沉稳而有力。他们把我推到祈台之外,按跪在地上,然后我闭起了双眼……

  我觉得有些微凉,好像秋天的风吹过。血喷出来的声音也很轻,比最后一片落叶飘离枝头更令人难以察觉。

  有些冷冷热热的水珠滴落在脸上,冰冷的是雨,温热的是血。等到那些触感、那些寒意与那些痛楚也无法察觉的时候,我想我是死了。

  然后,我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一些往事。

  我出生的那年,家逢剧变,父亲因为醉酒误事被贬了职,在襄都再也待不下去了,只得举家南迁,最后落脚在与羽国相邻的边城,就任一个小小的官差职位。我是在南迁的路上出生的。

  母亲因为在怀着我的时候一路颠沛流离,早已心力憔悴,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所以父亲从来就不喜欢我,他觉得我正是那个为他带来厄运的灾星。

  幸好我还有我的哥哥——槿。

  槿大我六岁,我几乎是槿养大的。从小他就喜欢抱着我,把我当作宝贝一样。

  父亲从京官被贬为这边城的小官差,心里十分郁闷,也就更加爱酗酒了。酒醉之后,看见了我就要打,一边打,一边骂:“你这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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