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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克鲁索子爵的脸色却完全变了,道:“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他去过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那里?”
“就在三天前。”西弗傻愣愣地说道。
“你这个混蛋、白痴、蠢驴!”克鲁索子爵用脚踩着西弗,道:“在动手之前,你为什么不问一问我?那位侯爵夫人的背景很神秘,总监大人曾经警告过我,绝对不能招惹那位夫人,甚至连和她有关的人都不能招惹。我还听说过一些传闻,有的说那个女人就是秘密警察的负责人,有的说她是国王派到秘密警察部门的监察。”
西弗彻底傻了。
这时安德鲁似乎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怪不得。”
“怎么?有什么事吗?”克鲁索子爵板着脸问道。
“那天沙龙结束后,那个小子先送娜达利雅小姐回去,然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侯爵夫人那里,在里面待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回来。”安德鲁连忙报告。
“这件事你为什么从来没报告给我?”西弗找到一个发泄的地方。
“米盖尔说起过这件事,您难道忘了?”安德鲁不敢直接用话顶回去,所以拿米盖尔当挡箭牌,反正米盖尔已经死了,不可能找来对质。
“看来,那天他是去述职了。”克鲁索子爵来回踱步,突然他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着西弗,道:“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在他回来的路上伏击他的。”
西弗根本就说不出话,因为他就是这么做的。
克鲁索子爵已经没力气教训这个白痴,他冷着脸命令道:“你这边不要再轻举妄动,等我消息再说,如果他真是秘密警察,绝对不是你能对付的。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现在的秘密警察可不同于当年,国王陛下对秘密警察很反感,他们越肆无忌惮,对我们就越有利。”
对于底下的平民来说,秘密警察是庞然大物。但是对贵族们来说,秘密警察只不过是国王手底下的一条走狗。
秘密警察之所以恐怖,完全是因为国王的权威,前面两位国王需要这条狗疯狂咬人,所以把他们喂得饱饱的,使得其异常强壮。但当今国王讨厌他们,所以收紧狗链子,让他们无法动弹,而且长期不管,让他们饥一顿饱一顿,自然就没什么力量。
克鲁索子爵走了,不过他没去警察总监那里,而是前往弗朗西斯科侯爵府邸。
西弗是在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沙龙结束后刺杀拉佩,在此之前,拉佩和娜达利雅在一起,如果刺杀行动稍微早那么一点,娜达利雅就会被卷进去,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克鲁索子爵就借用这个理由去道歉,顺便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弗朗西斯科侯爵,当然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肯定会带有一些偏向性。
以弗朗西斯科侯爵对秘密警察的厌恶,肯定会去找拉佩的麻烦,说不定还会把那座跑狗场砸个稀巴烂。
借刀杀人,直指要害,这就是克鲁索子爵想出的破解之法。
可惜,克鲁索子爵并没有发现几公里外的一幢楼房的顶上坐着一个人,此人的面前放着一副很大的望远镜,是那种用来观察星星的望远镜。这望远镜调整起来非常麻烦,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它可以让很远的东西如同近在眼前。
“纹章是一头公牛和三只燕子。”拉佩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快速地翻看着,那本书上全都是纹章,好半天他的手停下来,道:“克鲁索家族,三等子爵。”
拉佩从旁边取过一本厚厚的书找起来,这上面全都是人名,这一次他翻看的速度要快得多。
“克鲁索子爵,警察总监勒芒的亲信。没想到西弗的后台是这位,怪不得如此嚣张,也怪不得马内的赌场都归他管。”
“警察总监也不能不讲理啊。”一旁的汉德说道。
“你觉得这是一个讲理的世界吗?”拉佩转头看了汉德一眼。
汉德顿时说不出话,他之所以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蠢话,是因为这段日子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文明人”,已经融入上等阶层,早已不是在底层打打杀杀的小扒手。
“让底下的人跟上那辆马车,不过别惊动马车上的那个人。”拉佩命令。
汉德立刻应了一声,不过他没有离开,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面手掌大小的镜子,在太阳不晃动。
不一会儿,远处的一幢房子房顶也出现同样的闪光。
这帮小扒手脑子确实不错,半年下来琢磨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譬如种联络方式。
命令被迅速传递下去,街上的那些小扒手全都行动起来。
当初拉佩让汉德把精力放在情报收集上,汉德确实这么做了,现在终于显露出成功。
这群小扒手分工明确,有的负责街面上的盯梢,有的居中协调,还有一部分人和拉佩一样,站在高处拿着望远镜远远地盯着,当然他们的望远镜不可能像拉佩的望远镜如此巨大,拿的是特制的单筒望远镜,收起来只有拳头大小,完全展开则有一尺长。
远处的闪光将那辆马车的行踪报回来。
“他已经过了德文尼桥,进入甘比尔大街……他在考斯特大街左转……”汉德不停报着地名。
拉佩的面前摊开着一张地图,他的手指沿着这条路线一路划下去,道:“这不是去警察厅的路,也不是去警察总监的府邸……”
突然拉佩想起一个地方,道:“我明白了,他是去见弗朗西斯科侯爵。”并不是拉佩聪明绝顶,瞬间就看透对方的意图,而是动手之前,他和比格·威尔就已经硏究过对方可能采取的反制手段。
“给我准备马车。”拉佩吩咐道。
一辆马车从考斯特大街拐出来,这是一辆装饰得异常奢华的马车,车门旁边有一个郁金香的纹章。
突然,另外一辆马车迎面而来,眼看着两辆马车就要撞在一起,突然一个人从侯爵的马车里面闪出来,一拳朝着迎面而来的马车砸去。
一拳简简单单,但是威力惊人,拳头四周的空气剧烈震颤起来。
另一辆马车的车夫一声轻喝,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长剑,不过他的长剑并没有出鞘,而是带着剑鞘刺出去。
简简单单的一拳,平平淡淡的一剑,但是半空中却打了个响雷,两辆马车同时倾侧。
换成普通的马车,绝对是车毁人亡的结果,但是这两辆马车居然都硬生生煞住,只不过转了一百八十度,横在大街上。
“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那个打出一拳的保镖大喝一声,不过他的气势明显弱了几分,显然那名车夫让他颇为忌惮。
“我只是想阻止某个人犯傻。十年前,某个人在德尔本乡间也做过类似的傻事,他似乎没有吸取教训啊。”车窗打开,拉佩伸出头来。
对面那辆马车内坐着的,正是弗朗西斯科侯爵和克鲁索子爵。
弗朗西斯科侯爵原本怒气冲冲,要去砸了那座跑狗场,没想到半路出了这样的变故,更没想到有人挖出他昔日的隐蔽。
十年前的那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对方怎么知道的?想到这里,弗朗西斯科侯爵拉开窗帘。
“您好,承蒙您女儿的照顾,她给了我很多方便。”拉佩朝着弗朗西斯科侯爵点头致意。
到了这个分上,弗朗西斯科侯爵如果还不知道对面这个少年是谁,那他就是白痴了。
“是你?”弗朗西斯科侯爵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和您同车的克鲁索子爵肯定告诉您,我是个骗子,或者浪荡子之类的人物,千方百计接近您的女儿,为的就是借她的身份往上爬。”拉佩悠然说道。
弗朗西斯科侯爵转头看了克鲁索子爵一眼,他不是傻子,拉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这么一手,身边还有一个如此强悍的保镖,再加上捅出那桩不为人知的隐蔽,怎么可能是骗子或者浪荡子?
“你想做什么?”然而弗朗西斯科侯爵肯定不能示弱。
拉佩并没有回答,而是打了一个呵欠,不疾不徐地问道:“您不觉得这样说话很累吗?”
“如果你有胆量,可以上我的马车谈。”弗朗西斯科侯爵冷笑一声,说道。
“不错的主意。”拉佩居然答应,他推开车门下来,然后上了对面的马车。
在弗朗西斯科侯爵对面的座位上坐好,拉佩并没在意弗朗西斯科侯爵,而是转头看着克鲁索子爵。
“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吗?”拉佩微笑着问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克鲁索子爵握紧拳头。
“早上你去警察厅查阅过我的数据,然后你就急匆匆去见西弗,从西弗那里出来后,你就跑去见侯爵大人,让侯爵大人来找我麻烦,很明显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拉佩这番话有一半是猜的,如果猜对了,克鲁索子爵肯定认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拉佩的监视下,这分压力可不小。如果猜错了,这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拉佩敢这么说。
克鲁索子爵轻哼一声,脸色铁青,却没有回答。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想杀你的话,就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简单。”拉佩淡淡说道。
“我很怀疑你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克鲁索子爵似乎听到一件很好笑的事。
“别挑战我的耐性,你知道的,昨天我一夜没睡,整夜都在杀人。”拉佩的语气仍旧平淡,好像说的不是杀人,而是掸去灰尘:“都到了这个地步,多杀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反正我们原本就是敌人,我们之间的仇怨根本无法化解。”
“我佩服你的勇气,居然敢说这样的话。侯爵大人,需要您作证的时候,您可不要推托。”克鲁索子爵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抓住把柄。
“我当然有这样的勇气,现在的时机真是不错,时局这么乱,眼看着离失控不远。”拉佩毫不在意地说道。
克鲁索子爵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没想到拉佩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被无视的弗朗西斯科侯爵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警戒,他已经感觉出不对劲,此刻他基本上已经猜到拉佩的身份,而拉佩最后的那句话透露出的意思,更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你这是要造反?”克鲁索子爵声色俱厉地喝道,可惜他吓不住拉佩。
“可能在你们的眼里,像我这样的人只不过是国王养着的一条狗,需要的时候喂饱,然后放出去咬人。不需要的时候就拴上狗链子,扔在那里自生自灭。”拉佩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充满一种阴森的感觉。
“你是秘密警察?”弗朗西斯科侯爵低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自己算什么身份,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一个外围,一个完全被人遗忘的角色。”拉佩耸了耸肩。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弗朗西斯科侯爵喝问道,他看上去非常严厉。
“您养过狗吗?”拉佩不答反问。
“我对此不感兴趣。”弗朗西斯科侯爵不喜欢东拉西扯。
拉佩根本不在乎弗朗西斯科侯爵的反应,继续说道:“狗有两种,一种狗忠心耿耿,你就算要杀它,它也不会反抗。另外一种狗就不同,当它们饿疯的时候,其野性就会占据上风,此时会退化成狼。”
“你真的打算造反?”弗朗西斯科侯爵怒发冲冠,不过他的眼神中除了愤怒,更多是惊恐。
“不。”拉佩摇了摇头,道:“我们只是待价而沽。”
“什么意思?”弗朗西斯科侯爵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比起你们来,我们的消息面更广一些,所以我们对现在的时局一点都不看好。我们没打算造反,就算退化成狼,也没必要反噬主人。想要填饱肚子的话,野地有的是兔子和野猪,那比人容易对付得多。”
拉佩继续东拉西扯,弗朗西斯科侯爵只能耐心地听着。
停顿片刻,拉佩继续说道:“很不幸,主人的房子着火了,如果是一条忠狗,这时候就应该舍生忘死闯入火海,把主人拖出来。而退化成狼的狗只会在旁边看热闹,如果有机会,它们还会溜进厨房,拖两条火腿出来,或者跑进羊圈,咬死几头羊拖走,反正原来的主人已经顾不上这些。”
“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弗朗西斯科侯爵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因为陛下现在需要用到我们,退化成狼的狗远比饿得半死的狗强壮有力。”拉佩直视着弗朗西斯科侯爵的双眼,眼神中满是戏谑。
“侯爵大人,您如果有点耐心,稍微动用一下您的人脉,您肯定可以知道陛下正打算召见我。或许就在最近这两天,反正不会迟于年底。”拉佩又抛出一个分量很重的消息。
一边说,拉佩一边偷偷看了看克鲁索子爵,这话其实是说给克鲁索子爵听的,他的背后是警察总监勒芒,说到国王的信任,警察总监绝对在弗朗西斯科侯爵之上。
当然拉佩说这些话,同样也要冒极大的风险。
这个风险就是国王把拉佩进入宾尼派的事透露给勒芒,然后勒芒再透露给宾尼派。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当今国王虽然性格偏软,却不是傻子,警察和秘密警察之间的龌龊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在塔伦,两家可以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