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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拉佩射得更狠,那个刺客被正面击中,一大半的弹丸都打在刺客的身上。
不过霰弹枪毕竟是霰弹枪,拉佩带的子筒内装的是那种小颗粒的铅丸,每一颗只有黄豆大小,一次齐发就是三十六颗之多,用来打鸟、兔子没问题,但用来对付人就显得威力太弱。
意识到这一点,拉佩把霰弹枪扔在旁边,重新拔出那把转轮枪,别看它是短枪,那葡萄粒大小的子弹只要命中,威力绝对在霰弹枪之上。
砰——砰——砰——砰——砰——
拉佩一口气把剩下的五发子弹全都射出去,紧接着快速地更换转轮。
那名刺客几乎同时拔出短枪,他的手佝偻着,霰弹虽然没有造成重伤,却伤到他的手。
虽然那名刺客几乎和拉佩同时扣动扳机,枪法也比拉佩好,但是他手里的这把短枪不太给力。
随着一连串的枪响,拉佩和刺客之间被浓浓的白色烟雾所笼罩。
血光迸现,那名刺客一下子跪在地上,他左侧的小腿中弹,腹部也挨一枪。
既然敢来刺杀,那名刺客事先肯定有所准备,身上也穿着一件钢丝背心,所以那一枪并没有打穿腹部,但是腿上可没东西防着。
看到自己手、脚都已经中弹,这名刺客毫不犹豫闪身躲在翻倒的马车后面,解开一匹拉车的马,飞身跳上去,驾着马狂奔而去。
看着那名刺客远去,拉佩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过从外表来看,此刻的他绝对不妙。
只见拉佩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一只手垂在堤没人注意到有一枝类似竹蜻蜓的东西从拉佩的手中掉落,眼看着就要落到河里,那枝竹蜻蜓突然转动起来,贴着河面往前飞出数百尺,然后猛然拔高,朝着红枫大道的方向而去。
“你故意挨这一枪,到底有什么打算?”比格·威尔的声音又冒出来。
“你不觉得我在宾尼派窜得太快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嫉恨,现在挨上一枪,多少能博取一点同情,嫉恨的人应该会少一些吧?再说,这也是为了你的事啊。”拉佩在心里回答。
突然拉佩想到一件事,道:“以前没人能发现你的存在,现在还能那样吗?”
比格·威尔思索片刻,不太肯定地说道:“我不清楚,应该不行吧?”
“那么你就别随随便便冒出来。”拉佩警告道。
“行,你不叫我,我就不出来。”比格·威尔一口答应下来。
在市中心的一幢宅邸内。
多明尼哥焦虑地走来走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莎尔娜,她的眼睛早已哭肿,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安慰她,在斜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焦虑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脚一会儿翘起,一会儿放下。
突然一个仆人跑进来,走到多明尼哥的身边低声说道:“弗朗索瓦、保尔、雅克三位先生同时到了。”
“请他们进来。”多明尼哥抹了一把脸,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很快的,宾尼派的三位巨头就被请进大厅。
“我们刚刚接到消息,实在太可怕了。”
“但愿他能挺过来。”
“他在哪里?我去看看。”
前面两句话是马克西米·弗朗索瓦和乔治·雅克说的,而最后一句话出自让·保尔之口,他本身就是医生,有资格说这话。
多明尼哥点了点头,让一个仆人领着让·保尔去拉佩所在的房间。
“你的人先到那里,具体的情况怎么样?”马克西米拉着多明尼哥走到窗台前,问道。
另外一位巨头乔治·雅克去安慰莎尔娜。
“你对这些东西应该很熟悉吧?”多明尼哥掏出一个子筒,那是刺客留下的,道:“除此之外,还有一副假胡子。”
马克西米只看了子筒一眼,就明白多明尼哥的意思,他对这东西非常熟悉,那是属于弗格森后装枪的一部分。
“我们来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猜测。”对于多明尼哥,马克西米并不打算隐瞒。
“是那帮家伙干的?”多明尼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机,他从拉佩的嘴里多少知道些事情。
马克西米并不感到惊讶,军事改革委员会不是秘密的机构,当初拉佩提议表面把军事改革委员会搞成一个学术机构,属于半公开性质,何况马克西米相信拉佩不会把真正的机密说出去。
“现在还无法确定,他们之中的某些人确实有嫌疑。”马克西米只能这样回答。
说实话,马克西米的想法和多明尼哥完全一样,对于那些旧式军官,他同样没有丝毫好感,但他是这个部门的头,有些东西必须维护。
“我能把这当作是一种搪塞吗?”多明尼哥冷着脸问道。
马克西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就在这时,乔治·雅克走过来,道:“马克,别再替那帮家伙掩饰了,你、我都清楚,除了他们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会对佩拉得下手。”
“那很难说,各个行会掌权的那批人全都恨他入骨,别忘了,这些行会高层的背后全都有大贵族的影子。”马克西米这一次并不是替那些军官说话,完全是就事论事。
“你在自欺欺人,如果是他们派人刺杀佩拉得,就不会采用这种方式,刺客会翻墙进入他的房子用匕首刺杀他,而不是用弗格森后装枪……”
乔治·雅克随即想起一件事,道:“多明尼哥,你帮他找的这幢房子还真不错,正对着河边,五百尺内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不是桥就是街道。要不然他们根本就用不着等他外出,直接就可以下手。”
刚才多明尼哥说话,马克西米可以否认,现在乔治开口,他就不能再唱反调,那样的话,就会给人留下宾尼派内部不和的印象。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门打开了,让·保尔走出来。
众人顿时停止争论,莎尔娜和她的父母也都站起来。
“佩拉得的情况如何?”马克西米连忙问道。
“他很幸运,如果子弹再进去一点,恐怕这条命就没了。”让·保尔没有一点安慰的意思,紧接着又说道:“现在没事,不过这个新年他只能在床上过了。”
“没事就好。”莎尔娜的母亲松了一口气。
“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莎尔娜的父亲在一旁问道,他关心的不是拉佩,而是他的女儿。
“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让·保尔连忙说道:“他的房间必须整天生着壁炉火,把温度保持在穿衬衫可以待在里面的程度,不要让他吹风,更不要让他劳累。”
“记住了吗?”多明尼哥转头看着旁边的仆人们。
“记住了。”那些仆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在走之前,我会把需要注意的内容写下来。”让·保尔倒是很负责任。
“那太好了。”众人的脸上全都多了一丝欣喜。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佩拉得穿着钢丝背心吗?弗格森枪的威力我是知道的,如果加满火药,没理由打得这么浅。”让·保尔问道。
“这不奇怪,你难道没听说过佩拉得的那辆马车吗?”乔治·雅克顿时笑了起来。
“马车?这关马车什么事?”让·保尔觉得很奇怪。
“他没钱,所以弄了一辆敞篷的马车,每一次想要出去之前,都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外面还得加一件很厚的棉大衣。”乔治·雅克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让·保尔点了点头,心中最后一丝疑云也荡然无存,道:“你们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得找人调查这件事,如果真是那群军官做的,他们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马克西米并不是一个软绵绵的人,该决断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犹豫。
“这件事确实很糟糕。”让·保尔的脸色不太好看。
有野心不怕,宾尼派中有野心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容不得其他声音,为了掌控全局不惜杀人,那就让人无法容忍,毕竟如果大家都这么做,只怕用不着几天,宾尼派就会分崩离析。
更让马克西米难以容忍的是,这些旧军官在军队的时候遭遇不公正的待遇,他们却没想过杀掉那个饭桶统帅,可加入宾尼派没几天,他们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同伴下手,这是欺软怕硬,还是畏惧权势?
宾尼派之所以想到组建军队,是为了和国王抗衡,如果让这群人当统帅,别到时候国王一招手,他们就立刻转投过去,然后拿起枪朝向自己人。
“由谁来查?”乔治·雅克提出一个敏感的问题。
“让莱戈尼格负责这件事怎么样?”马克西米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打算。
马克西米提的这个人属于中间派,和任何一个派系都保持着距离,既不会偏袒拉佩,也不会倒向那群退役军官。
“可以,不过我觉得再加上西文思会更好,他对军事委员会比较熟。”乔治·雅克说道,他的这个提议绝对算不上公正。
西文思和那些军官的关系很差,一开始还和海森争夺过掌控权,结果饱受排挤,对那些军官肯定有怨气。让他参与调查,结果完全可以想象。
“如果这只是某个人的私下行为呢?”让·保尔低声问道,他可不是在替那些军官说话,完全是就事论事。
马克西米和乔治·雅克全都沉默下来。
拉佩其实已经醒了,刚才让·保尔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动静。
这幢宅邸在开工建造的时候,曾经请神殿的人布置一座结界。房子内部和外部是完全隔绝的,但是里面隔绝得没有那么彻底,只有卧室、书房、小客厅这些地方彻底隔绝,大厅的隔绝性能并不好,所以三巨头在大厅说的那番话,拉佩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拉佩听到乔治·雅克提议西文思协助调查,另外两人居然答应,顿时感觉到这是绝好的机会。
一想到这里,拉佩立刻转身,发出一声呻吟,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房间内有人,有一个女仆专门负责看护,那个女仆听到拉佩发出声音,立刻跑过来。
“这里是哪里?”拉佩装傻,茫然地看着四周。
那个女仆大喜,她飞快地跑到门口,大声喊道:“沃斯先生醒了!”
听到这一声呼喊,大厅内的人全都停止各自的事,一起跑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是莎尔娜,她的母亲不得不扶住她,免得她跌倒。
“慢点开门,尽可能不要把冷风透进去,你们最好在门口挂一道门帘。”让·保尔抢上一步阻止莎尔娜的鲁莽举动。
莎尔娜原本想推开那个女仆闯进去,听到这番话,不得不强忍心中的激动之情,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快去准备门帘,越厚越好。”多明尼哥对身旁的仆人吩咐道。
“不对,要轻薄一些,最好是丝绒之类的东西,这样密封性才好。”让·保尔连忙说道。
“听到了吗?快去。”多明尼哥朝着仆人挥了挥手。
“是的,老爷,我马上去办。”一个仆人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
“我们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让你的侄女和佩拉得好好聊一聊。”乔治·雅克比较善解人意。
众人点头,莎尔娜的母亲原本已经跟进去,她犹豫一下,最后还是退出来。
“这下好了,他是当事人,可以问一问他的看法。”乔治·雅克阻止众人进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协调口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耍心机。”多明尼哥颇有些不悦。
多明尼哥很清楚这三个人为什么烦恼,如果这次刺杀是某个人自己的想法,和另外几个军官没关系,处置起来就麻烦了,马克西米、乔治和让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受到诟病,反倒身为当事人的拉佩可以随便报仇,这是受害者的权力。
马克西米和让在一旁沉默不语,虽然有点不太厚道,但这是唯一的选择。
几个人在门口站了五、六分钟,这是为了让两个年轻人有时间互诉衷肠,然后多明尼哥咳嗽一声,当先一步走进去。
“我以为你们还会在外面等一会儿。”莎尔娜略微表达不满,不过她随即又笑嘻嘻地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对拉佩说道:“我去准备一些水果。”
“谢谢你们来看望我。”拉佩作势想要起来。
多明尼哥连忙把拉佩压下去,道:“你还是躺着吧,要不是你多穿了几件衣服,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那也不错,我的那些画岂不就会变得,值钱起来?”拉佩开着玩笑。
“不和你开玩笑了,对于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马克西米不喜欢浪费时间。
“我说我认出那个刺客,您会相信吗?”拉佩叹息一声。
“会,我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现在需要的只是查证和核实。”马克西米早有准备,一点都不在意。
“我和刺客距离最近的时候,互相之间只隔着二十多尺,我看到霰弹打在他的身上,看到他摔倒在地,看到他的假胡子飞起来,从他倒地的姿势到他开枪的动作,我都非常熟悉。”拉佩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他?”马克西米没有明确说出那个人的身份。
“是他。”拉佩的语气很肯定。
马克西米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