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身边都放了一组盯梢,今天早上,负责盯梢的人纷纷报告,你们全都外出了,而且行踪诡秘。负责盯梢的人有三分之二跟丢了,另外三分之一要么被假目标欺骗,要么仍旧傻乎乎地在大街上跟着马车绕圈子。七点的时候,负责监视这里的人报告,这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人数也正好吻合,七点半,我安插在红松鼠车行的眼线也报告,有人租了六辆马车,让他们中午的时候来这里接人,把所有这一切全都凑在一起,如果我还无法猜到阁下的意图,那我就太蠢了。”拉佩解释得很详细。
米哈诺顿时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他想起一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谋略都派不上用场。
能够在每一个角落都安插眼线,而且效率还这么高,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有人一级级地报告上去,然后从中分析出有用的结果——这就是实力。
“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
其实米哈诺早已料到结局,因此他没有任何奢望。
“我本来想请你们走一趟,也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替你们撑腰,但现在用不着了。”说着,拉佩看了站在楼梯口的六位大师一眼。
拉佩已经知道这六位大师的来历,自然也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这六位大师全都隶属于南方舰队。
第九十四章我要更强
车床、镗车、坩祸、铁砧……一件件东西被装进箱子,装满的箱子被抬上推车,这些推车行驶在固定的轨道上,车轮和轨道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轨道的尽头就是那座简易码头,此时一艘大船正停在码头上。
在码头区,同样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很多船停靠在岸边,码头上排着长长的队伍,全都是携家带眷,他们在等候登船。
在码头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一排竹竿,竹竿并不是很高,也就三尺左右,每根竹竿顶上都吊着一具尸体,这些尸体有的衣着华贵,有的则穿得很破旧。
“活着的时候不管身份有多显赫,地位有多高,死了之后也和咱们这些穷鬼没什么两样嘛!”
“不过这些人也挺可怜的,全家都死了,那位的心肠真是狠辣,杀起人来眉头一点都不皱。”
“死了才好呢!这帮大老爷享受了一辈子,就算死了也值得,可怜的倒是洛克他们,什么都没捞着,却送了性命。”
“谁教他们鬼迷心窍,插手到这件事里。”
“话也不能这么讲,他们说的那些话也没错,咱们一旦上了岛,可就失去自由了。”
“你可以不去啊!反正你不是什么技师,也不是关键岗位的工人,你完全可以不上船,只要能另外找到一份工作就行。”
排队等着登船的那些人低声说着闲话,有人同情那些死者,不过大部分人完全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塔伦和马内不同,这里的各个党派全都是由有钱人组成,绝对没有像约瑟夫·罗德巴那样工人出身的成员。
在马内,有像约瑟夫这样的人在底层奔走,所以民众才会被发动,但是在塔伦,发动民众只是一句空话,顶多就是收买几个工人闹事,根本成不了气候。
反倒是拉佩出身底层,在马内的时候,他也看过约瑟夫是怎么发动民众,所以回到塔伦后,他让汉德和弗雷多学约瑟夫的那套做法,也就是提供午餐和晚餐,星期天和假日给有孩子的工人发点小钱,还有就是弄一间学校和一家医院,只要是为他工作的人,他们的孩子可以免费上学,要是工人们和他们的家人生病,可以免费看病。
反正对拉佩来说,这些花不了多少钱,虽然那些工人未必会感恩戴德,但是他们和周围的人一比,绝对可以看出差距,因此别人想要拉拢他们,难度会大得多。
在码头的外围,一大群警察全副武装站着,现在塔伦的警察都很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老板,这一次是替老板工作,所有警察都非常卖力。
安博尔也在,他和拉佩在马车里。
安博尔已经和家人团聚,他从老婆和儿子嘴里知道一路上的经历,也知道拉佩亲自保护他们一家南下,这让他异常感动,所以这一次拉佩需要帮忙,他立刻拉着一大群警察过来。
“两个孩子还好吗?这一路颠簸,再加上担惊受怕,真够他们受的。”拉佩当然要客气两句,提别的不够亲切,拿孩子作话题最为合适。
“他们好得很。”安博尔连忙道,紧接着神情变得异常恳切:“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听说马内死了很多贵族。”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拉佩不想听什么感激的话,那没有营养,干脆问道:“我走的时候曾经提过要讨好农民,这件事做得怎么样了?”
安博尔没想到拉佩会问起这件事,好在他对拉佩的要求一向都很重视,道:“这里的贵族都挺给我面子,没人反对。”
安博尔这番话是真的,不过一开始大家很有些不以为然,直到其他城市纷纷乱起来,塔伦的贵族终于知道害怕,开始照着他的话做。
安博尔随即开始倒起苦水:“不过那些农夫并不领情啊。”
安博尔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话没说。
“是不是那些农民对你们还怀有一丝恶意?”拉佩问道。
现在是农闲时间,那些兼职强盗里绝对有不少农民,现在去讨好他们,显然不会有什么用。
不过拉佩随即道:“放心吧,农民的快活日子不会太久,你没发现最近这段日子价格上涨愈发疯狂吗?内阁却迟迟没有颁出限价法令,各地议会很快就会承受不住压力。临时宪法赋予各地政府自决权,很快各地就会自行颁布限价法令。”
“我们怎么办?维持原来的物价?”
安博尔感到头痛,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没必要这样。”拉佩摇了摇头,道:“到时候看省议会的,他们如果下令限制物价,我们也跟着做,不过我已经准备了一笔钱,作为给农民的补贴。”
安博尔微微一愣,随即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如果硬顶着不降价,城里的居民会非常愤怒,但那些农民却会高兴,不过他们未必领情,改为补贴的话,城里的人高兴了,那些农民也同样高兴,而且补贴肯定不是按人头发,而是那些农民卖多少农产品,才能得到多少补贴,这等于把他们拴在塔伦。
不过安博尔转念一想,又感到犹豫,道:“这得花一大笔钱吧?而且这是个无底洞,短时间或许还行,时间长了,以你的财富恐怕也会吃不消吧?”
拉佩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一年,地方财政就会纷纷崩溃,国家财政也会维持不下去,货币的价值有可能被归零,到时候手里的钱越多,损失会越大。”
“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么做的话,政府信用岂不是也完了?”
安博尔不敢相信,但是一想到拉佩毎一次都说中,他的心里一片茫然。
“这有什么难以想象的?大不了内阁集体下台,重新组建新的内阁,否定之前的一切做法,制定一套新的游戏规则,如果再不成功,内阁再次换人……反正就这样一直玩下去,玩到大家精疲力竭。”
拉佩已经看到未来,这是他和比格·威尔共同分析出来的结果。
“这样的话,整个国家岂不是要彻底崩溃?”安博尔勉强也算是个爱国者。
拉佩摆了摆手,用轻松且漠不关心的口吻说道:“不至于彻底崩溃,顶多这个国家变成一个个小圈子,马内人管马内,德文尼人管德文尼,塔伦人管塔伦,每个地方有自己的法令,有自己的价格体系,或许还会出现一些票证,譬如粮票、油票、布票,反正只要饿不死人就行。民众的要求会越来越低,一开始的要求可能很高,渐渐的他们会发现维持以前的生活就不错,再往后他们会只求一个温饱,到了最后……或许他们拥有的就只有自由和平等,贫穷的自由、挨饿的平等。”
“你描述的未来充满黑暗。”
安博尔捏了捏额头,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问道:“难道没办法改变这一切?”
“有办法。”拉佩笑了笑,可见安博尔一脸期盼,他紧接着口气一变,道:“但是改变这一切的绝对不会是我。”
安博尔一脸失望,因为他知道拉佩的意思。
“难道你没有想过成就一番伟业?”
安博尔感到很奇怪,如果拉佩的岁数和他一样大,那倒可以理解,但是一个十五岁就拥有眼前这一切的人,很难想象会一点雄心壮志都没有。
“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拉佩随口开了一个玩笑,他当然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别人期望能够得到的东西,他躲都来不及。
安博尔看着拉佩,好半天终于确定拉佩说的是真话,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
见安博尔一脸失望,拉佩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说道:“我尽可能让这里的人过得舒服一些,毕竟这里是我的故乡。”
正说话间,一艘扁舟由远而近,靠岸后,莎尔娜从上面跳下来,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说明出了大事。
拉佩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迎上去,问道:“怎么回事?让你连淑女的形象都顾不上。”
莎尔娜显然没心情开玩笑,阴沉着脸说道:“我叔叔刚刚发消息给我,昨天内阁召开紧急会议,正式宣布泽克亚遭遇的大火和安图雷特遭到袭击是恶意事件,导致这次事件发生的主谋是你,他们已经颁布了讨伐令。”
听到这番话,拉佩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挂在竹竿上的那些尸体一眼,他暗自庆幸自己动手比对方早,要不然就轮到他被动。
原本拉佩还在奇怪,米哈诺的政治智慧据说不低,为什么明知道他已经回来,居然还敢捣乱?原来米哈诺有自信,早已和上面达成默契。
煽动工人暴乱恐怕是第一步,第二步想必就是组建国民自卫军,第三步应该是抢占码头和要塞,有贾克卜暗中配合,这三步做起来肯定不难,然后就是等待周围城市的军队到来。
如果真是这样,拉佩想翻盘就有些难度,最起码塔伦会被打个稀巴烂,他想收买人心也不可能。
一旦拉佩失去塔伦,也就等于失去那些工人,失去庞大的人口资源,班克纳特群岛就算再易守难攻,也成了无源之水。
“这可怎么办?”安博尔大惊失色地道。
“我早就猜到有人会用这招来对付我。”拉佩仍旧一脸轻松,他确实没有撒谎,因为这套手法并不陌生。
过去的一千年来,光明神殿一直用类似的手法对付敌人,先判定某个人有罪,再判定他是邪恶之徒,最后判定他所在的城市是邪恶之地,然后宣布讨伐。
光明神殿自己肯定不会出兵,只会派出一群军官和几个顶级强者,军官负责制定计划和战场指挥,顶级强者负责攻坚,作战的主力则是周边的那些领主。
如果打赢的话,那就大家分赃,大头肯定归属光明神殿,而土地和人口则归属出兵的那些领主,如果打输的话,光明神殿损失的只是一些军官和顶级强者,但是对光明神殿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别的势力来说,这是不小的损失。
就是因为那些出兵的领主损失肯定会很大,他们还将面临反扑,这逼得他们不得不仰仗光明神殿的保护,然后两边就成了长久的对峙,你打过来,我打过去,仇恨会越结越深,导致周边的那些领主对光明神殿的依赖也会越来越深。
拉佩研究过历史,对光明神殿的这套手法非常清楚,他已经想好破解之道,但那不是他想出来的,几百年前就有人这么做过。
“多明尼哥先生没事吧?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父亲和叔叔的安危,他们最好离开马内。”拉佩搂着莎尔娜的腰说道。
莎尔娜并不知道拉佩早有对策,她急了,道:“你先别管他们,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叔叔的党派全都是名流,而且这些人大多还加入其他党派,盘根错节,影响力不小,没人敢轻易动他。”
可是拉佩却不这么认为,道:“这并不保险,别忘了我是怎么下手对付这些人的。”
说着,拉佩指了指吊挂在竹竿上的那些尸体,道:“他们其实没什么罪名,顶多就是拉拢一群工人,给我制造一些麻烦,如果公开抓捕,然后开庭审判,这里大部分人会被无罪释放,少部分人则会被罚款。所以我暗着来,先把人杀了,然后再制造罪名和证据,反正死人没办法为自己辩护。”
拉佩说得很直白,甚至他的话充满邪恶、血腥和暴戾。
如果换成以前的莎尔娜,肯定会感到难以接受,可她现在看到各地的暴行,知道拉佩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她明白了很多事。
因此莎尔娜很平静地说道:“我的叔叔已有所防范,他也猜到你会这样说,所以他让我转告你,他留在马内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可以和我们遥相呼应,不过他倒打算让我的父亲离开。”
拉佩想了想,最后也不再劝,多明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