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管仲写的简策,不懂就问,见识大有长进。她从小就喜欢读书,天下大事知道得不少,现在更发愤了。她与管仲的结合,更使她相信夫妻的缘份。按说她十六岁就该嫁人,可她发誓,找不到意中人,就一辈子不嫁。那天也怪,她在河中洗澡,一见管仲就觉得他不平常。又因为管仲看见她的胴体,她就非嫁他不可。本来她想当个小妾也心甘情愿,谁想竟明媒正娶,当了相国夫人。母亲也一下子当上了“百工”。结婚那天,好不热闹,满朝文武百官没有不来贺喜的,连国君也来了。婧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心里装了个蜜罐子,脸象绽开的一朵春桃花。等闹洞房的人走了,管仲与她在花烛前共吃烤小羊时,她只顾笑迷迷地看着丈夫,只吃了一小口,用卺漱过口后,与丈夫上床。那一刻她太幸福了。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丈夫很体贴她,一点也不粗暴,使她感受到了做一个女人的最大快乐。
“夫人在想什么?”管仲见婧眼看窗外,想得出神,问道。
婧笑道:“相爷,你猜?”
管仲看着她那如桃似月的脸,微笑着说:“夫人一定是想咱们的洞房之夜。”
“啊呀,相爷,莫非你的眼能看穿我的心?”婧惊喜地说。
“要是连夫人的心思都看不透,怎么看透千万百姓的心,又怎能管好这么大一个国家?”管仲颇为自负地说。
婧依偎到管仲怀里,撒娇地把耳朵俯在管仲的胸上,“妾也能猜到相爷在想什么。”
管仲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噢,那你说说看?”
婧把头抬起来,说:“大齐有渔盐之利,本应财源茂盛,国库充足。可最近渔盐之利甚少,究竟是何缘故,相爷要查个水落石出。对吗?”
管仲忍不住笑了,轻轻拍了一下婧的头:“好个聪明的夫人,你也快能当相国了。”
婧调皮地说:“贱妾能服侍相爷就是万幸了,妾要跟随相爷一辈子,虽不同生,但求同死。”
管仲刚要说什么,只见前面一辆豪华马车横冲直撞而来。
侍卫怒声道:“嘿,你不要命了!”
豪华马车上的驭手转回头来,与侍卫怒目对视。
侍卫拔出短剑要下车,被管仲制止:“别理他,赶路要紧。”
侍卫收剑进鞘,马车继续前进。
天已傍晚。管仲的马车驶进一家驿店院内。侍卫跳下来,站在车厢一侧。婧跳下车,转身接扶管仲下车。
店伙计走上前来:“客人要住店?”
侍卫道:“店家,可有上房?”
店伙计看看管仲,道:“上房已客满。”
管仲看着婧道:“既然没有上房,要两间客房也行。”
此时一位商人打扮的人站在客房门口,仔细端详着管仲。
婧跑过去,喊道:“舅舅,你也在这里?”
舅舅惊讶地:“咦,你怎么来了?”他朝管仲看了一眼,小声地:“婧儿,那位可是……”
“那是我家主人齐仁。”婧说罢,又附到舅舅耳边说:“相爷微服巡盐,不许说他的身份。”又跑到管仲身边说:“老爷,那是我舅舅。”
管仲走上来拱手施礼道:“幸会,幸会!”
舅舅一见管仲,喊一声:“恩人!”就要跪拜,管仲急忙拉住:“咱们到屋里说话。”
走进客房,舅舅对婧道:“婧儿,相爷是我再生父母,来,咱们向相爷叩头!”
婧拉住舅舅,看着管仲笑道:“舅舅,你不知道,相爷今天也得喊你舅舅了!”
舅舅大惊,看看管仲,再看看婧。
婧撒娇地说:“舅舅,你到哪儿去了?我娘到处找不着你。孩儿的终身大事,你也不到场祝贺祝贺。”
舅舅把脑门一拍,乐得咧开大口直笑:“嘿嘿,这是缘份,嘿嘿,这是天意……”
管仲笑问:“舅父大人可是干贩盐生意的?”
舅舅答道:“正是,自从相爷救命之后,小人就做起了贩盐生意,到楚国才回来。”
婧忍不住笑道:“什么大人小人的,你是我舅舅呀!”
管仲又问道:“贩盐利润如何?”
舅舅道:“贩盐本来获利甚丰。可现时不行了,利大头被盐霸夺去,商人深受其害。”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以前贩盐,直接从盐民手里收购就行了。朝廷的官海大计颁布以后,就只能从官盐场批盐,可把商人害苦了。”
管仲忙问道:“商人直接从官盐场买,免得一户户收购,不是更方便吗?”
“方便是方便,可盐场净捣鬼,在秤上作手脚。大秤收,小秤出,低价收,高价卖。钱全让他们夺去了。”舅舅诉苦道。
管仲点点头:“唔,原来如此!”
这时,院内传来恶声恶气的喊声:“店家,住店的有不三不四的人吗?”
店伙计的声音:“没有,都是来贩盐的。”
“不行,我得亲自查查!”随着声音,“咣”地一声门被推开,对管仲等人吼道:“你们都是贩盐的吗?”
管仲没理睬他。
舅舅答道:“是贩盐的。”
恶汉道:“这里的规距你们要知道,只许到易老爷的盐场去装运,不准到处乱跑,如有违反,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又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要是不熟,可以找我,有你们的好处。”说罢,大摇大摆而去。
舅舅气愤地说:“这班狗东西,如狼似虎,专门搜刮商人,好多商人都不敢到齐国来作买卖了。”
管仲点点头,沉思起来。
6.十万火急
管仲一行,来到海边。
婧是第一次见大海,只见无边无际,蔚蓝一片,海天一色,点点渔帆与群群海鸥共舞,层层波浪,似千军万马奔腾。海边金黄色的沙滩,象一匹巨大的黄绸。婧坐在沙滩上,尽情地呼吸那清新,带有咸味的海风,心旷神怡。
海边上,搭起一片片用荆条编成的篱笆院落,盐民就住在里边。
管仲走进一家院落,只见院子里一溜放着十几个大瓦盆,盆里都盛满了盐水。他走近一看,水面大都结痂沉盐了,旁边有七、八篮子盐土,两把小竹扫帚,还散乱地放着些草席、瓦罐、盆、勺等淋卤用具。简易的土房中,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和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正在喝酒。菜肴是煮得透红的大虾和大蟹子,他们见管仲进来,忙站起身来,惊奇的目光集中到管仲身上。
那个络腮胡子问道:“先生可是来买盐的?”
管仲点点头:“正是。”
五十多岁的人忙道:“先生买盐可到盐场去。”
管仲坐在席上,拿起一只大螃蟹吃起来,边吃边说:“好鲜啊!”
两位盐民也在席上坐下。
管仲问道:“你们煮盐的买卖好吗?”
络腮胡子大声道:“好个屌!俺一包盐足足二百斤,可到盐场那里一过秤,只有一百二十斤。他秤上有鬼!”
老者忙道:“小声点,当心惹祸!”
络腮胡子吼道:“反正这碗饭吃不下去了,怕他个屌!”
管仲道:“盐霸这么坑害你们,你们为什么不上官府告他?”
老者压低声音:“听说,这盐场的易盐司在朝廷里有人,你上哪里告?”顿了顿,小声劝道:“这易盐司可厉害着呢,前些日子刘老汉把盐偷偷地卖给一位姓马的盐商,经果姓马的盐商被扔进海里喂了鱼,刘老汉也被打成重伤,至今还躺着呢!客官,你少管闲事。十天前来了个客官,也到处问这问那的,不知怎么得罪了易盐司,他把主仆二人抓起来了。”
管仲一惊,忙问道:“那客官什么长相?”
老者道:“看上去比你年长,个头比你矮,他说他是盐商,可俺看不大象,说话挺有学问的。”
管仲神经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是鲍叔牙?这些盐霸如此穷凶极恶,如果鲍叔牙落到他们手里,可别有什么危险。
正这时,那个昨晚查店的恶奴一步闯了进来,指着管仲喊道:“老子昨晚就看你不地道。不让你们乱跑,你偏要乱跑。走,跟我走一趟!”
管仲走出窝棚,对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恶奴问道:“去哪儿?”
恶奴吼道:“去见易老爷!”
管仲不屑一顾地看了恶奴一眼:“哪个易老爷?”
恶奴上前一把抓住管仲:“你不认识易老爷?叫你认识认识,前几天有两个人也说不认识易老爷,已经抓起来了,走,乖乖跟我走!”
侍卫纵身挥拳,将恶奴打翻在地,把他双手反剪,用力一按,那恶奴疼得直叫娘。
管仲问道:“前几天你们抓的那两个人姓什么?叫什么?快说!”
恶奴道:“听说叫鲍叔牙,可不是我抓的。”
管仲大惊,忙又问道:“现在何处?”
恶奴答道:“关在易老爷的黑牢里。”
管仲叫侍卫将恶奴绑起来,交给窝棚里的长者:“老人家,我是相国管仲,请你们把这个坏蛋看好,千万别让他跑了!”
二人一听是相国,连忙叩头:“小民有眼不识泰山,相爷恕罪!”
管仲把二人扶起来,说:“应该谢谢你们。”
络腮胡子激动地说:“相爷来了,俺盐民就有盼头了,相爷,一定得狠狠治治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坏种。相爷放心,俺一定把这个坏蛋看好!”
管仲对侍卫甲道:“立即持相府令牌,调一乡之兵,战车三十乘,火速到驿店见我!”
侍卫甲:“是!”飞奔而去。
婧兴冲冲从海边跑过来,手里拿两只大海螺,一看这个场面,连忙把海螺扔掉。
管仲对婧道:“赶快上车!”
7.鲍叔牙遇难
鲍叔牙确实被盐霸易容关进了死牢。
易容是什么人?他是易牙的弟弟。这个人自幼就是个地痞,不干正事。易牙进宫后,千方百计安排他到盐场来当了盐司。这海边盐场虽然偏僻、荒凉,可山高皇帝远,在这里他就是太上皇,而且这个盐司肥得很,可以大把大把地捞钱。他打着官府的旗号,把秤改造成鬼秤,盘剥盐民和盐商。还弄了十个美女供他玩乐,整日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谁要是触犯了他,轻者打个半死,重者扔进大海。十天前,恶奴报告说鲍叔牙在盐民中间活动,他不大相信,鲍叔牙乃堂堂亚相,跑到海边来干什么?便派人把鲍叔牙主仆二人抓了来。一问,果然是鲍叔牙,他便慌了手脚,放了不行,鲍叔牙可不是等闲之辈,是桓公的师傅,又是管仲的至友,他到盐场来了解了那么多情况,放了他自己决不会有好果子吃,轻者丢了乌纱帽,弄不好连命也保不住。他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鲍叔牙,反正他是微服私访,把他扔进大海喂鱼,把所有的知情人统统干掉,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又怕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后果就大了,有可能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为此,他派了他的叔伯兄弟易全火速到临淄请示易牙。易全走了以后,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坐也不安,卧也不宁,酒也不香,饭也不甜,眼巴巴盼望着易全赶快回来。就这样一直眼巴巴等了七、八天,易全终于回来了,他把易全拉进密室。
“大哥怎么说,你快说!”易容迫不及待地问。
“大哥让我告诉二哥,鲍叔牙是自己不小心掉到海里淹死的,手脚一定要做得干净,不能留任何把柄。”易全说完端起酒爵,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又说:“大哥说,鲍叔牙是管仲的臂膀,专门和大哥作对,机不可失,要快下手!”
易容脸上露出杀机,将案一拍:“好,今晚就下手,你把鲍叔牙带到这里来。”
一会儿,易全把鲍叔牙和侍从带进来。鲍叔牙身着盐商服,反绑双手,来到密室中,大义凛然。
易容奸笑道:“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是真鲍叔牙,还是假的?”
鲍叔牙冷笑一声,鄙夷地说:“凭你还不配问我!”
侍从高声道:“鲍亚相是君上的师傅,管相国的兄长,你敢动亚相一根汗毛,叫你满门灭绝。”
易容冷笑一声问侍从:“你说他是鲍叔牙,那我问你,鲍叔牙乃朝廷重臣,来这里干什么?”
侍从道:“鲍亚相是奉君上和管相国之命,下来体察民情。”
易容转身对鲍叔牙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鲍叔牙怒目而视,昂首不语。
易容凶相毕露地说:“看来还是假的,好啦,让他们二位到大海里去体察体察鱼情吧!”他对易全说:“你亲自去办!”
又附在易全耳边嘀咕了几句。
易全与二名恶奴把鲍叔牙和侍卫装进麻袋。
鲍叔牙仰天长叹:“可怜我鲍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