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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纠一听,连忙笑脸相迎道:“当然,当然,鲁侯恩德,定当重报。”
“怎么个报法,寡人想听明白。”鲁桓公单刀直入地说:
“公子割五座城池给鲁国,不为过吧!”
公子纠一听,心中十分不快。割五座城池,那等于割掉齐国的四分之一。割一座还差不多,这鲁侯未免太贪心了吧……
鲁庄公见公子纠不说话,便道:“公子尚未即位,就这么不痛快,那——”说着他举起木棰在铜锣上敲了一下。
前面战车上的曹沫一听,急忙举起木棰在大铜锣上敲了三下。锣声一响,鲁军三百乘战车,立即停了下来。
公子纠大惊:“鲁侯,这是干什么?”
鲁庄公冷笑道:“准备回去!”
公子纠着急地:“不,鲁侯,不要这样!”
庄公把手一伸:“五座城池,公子给不给?”
管仲对鲁侯这种乘人之危谋取私利的行为十分反感,可小不忍则乱大谋,先让公子纠继位再说,便笑着说:“鲁侯,现在公子纠的君位未定,他怎敢随便答应?何况公子小白也在觊觎君位,一旦小白先入临淄纂了君位,那么一切都成了泡影。如果公子纠当上国君,敢不报答鲁侯?再说,你们又是亲戚关系。”
“这还差不多。管大夫,你是公子纠的师傅,说话可要算数,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着,举起木槌,在鼓上敲了一下。
曹沫一听,急忙擂起战鼓,军队又向前进。
召忽不满地瞪了鲁庄公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军兵前进了一天,安营扎寨。管仲对庄公道:“管仲有事想麻烦鲁侯。”
庄公看了管仲一眼:“什么事?”
管仲道:“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公子小白回临淄。他在莒国,离临淄只有两三天路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请鲁侯借我三十乘战车,我为前锋,先进临淄做些准备。如果路上遇到小白,就把他堵截回去。”
庄公笑道:“管大夫过虑了。大宗维翰,宗子维城,这是祖宗遗训。公子纠年长,由他继任国君名正言顺,寡人料小白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纂位。”
公子纠道:“师傅所言也有道理。鲁侯,就答应了吧”
管仲又道:“天网恢恢,尚有所漏。如果真有纰漏,公子纠继位不成,鲁侯岂不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鲁庄公点点头:“好吧,寡人答应,给你三十乘战车。”
5.管仲暗放冷箭
公子小白和鲍叔牙带着从莒国借来的一百辆战车,风驰电掣般直奔临淄。
小白身穿缟服,坐在第一辆战车上。车上竖一高杆,杆上系一面黑幡。
鲍叔牙以他娴熟的驾车技艺,一手握缰,一手执鞭,鞭子甩出了花儿。
小白啧啧赞道:“师傅的驾车技术,天下无双。”
鲍叔牙笑道:“雕虫小技,公子过奖了。”
前面来到白水。
“师傅,人马已经一天一夜没歇息了,是不是稍事休息一下?”公子小白拍拍鲍叔牙的肩头。
鲍叔牙敲了一下铜锣,吁了一声,战马停下,整个车队停了下来。
鲍叔牙大声道:“诸位将士,抓紧给马饮水,抓紧吃饭,马不离辕,人不离车,到临淄还有半天路程,今晚咱们到临淄饱吃一顿。”
鲍叔牙跳下车去,用觥到白水河里舀来清水递给公子小白。
小白没有下车,接过觥来美美喝了一口:“啊,好甜啊,又喝到故乡水了。”
鲍叔牙解开饭袋,取出熟饭,同小白一起吃起来。
饭还没吃完,小白似乎有预感,站在车上向西望去,只见一股烟尘直奔过来,忙道:“师傅,你看!”
鲍叔牙一看,吃了一惊,连忙击鼓。
莒军立即登车,列成战阵,
管仲率领的鲁军,像一股旋风般扑了上来。
管仲既为自己的判断正确而得意,又为公子小白的纂位举动而恼怒。他一看莒军的阵势,就知道是鲍叔牙指挥的。相隔一箭之地,他将鲁军列成进攻队形。
“鲍叔兄!”管仲在战车上向鲍叔牙拱手致意。
鲍叔牙也在战车上拱手施礼:“夷吾贤弟!”
管仲;“一别就是好几年,我好想大哥。”
鲍叔牙:“贤弟一向可好?”
管仲试探着问道:“托大哥洪福。曲阜是块风水宝地,小弟服侍公子纠,今日总算有了个结果。我是送公子纠回临淄,不知鲍叔兄带着兵车,是到哪里去?”
鲍叔牙一听,便明白了管仲的意思,好家伙,管仲好快呀!但他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断,管仲只是探路的,便说:“天降不幸,齐国大难,二位国君接连被杀。公子小白是回临淄料理君上丧事的。”说着,指指车上挂着的黑幡和素衣缟服的公子小白。
管仲冷笑一声,好你个鲍叔牙,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不清楚?便将了鲍叔牙一军:“我看公子小白,脸上洋溢着喜庆之色,哪象料理丧事!再说,料理丧事为啥兵车戎马相从?鲍叔兄一向为人忠厚,今日可是言不由衷了吧?”
鲍叔牙正色道:“夷吾贤弟,为兄要问你,你同公子纠回临淄干什么?”
管仲道:“实话告诉仁兄,齐国群臣朝议,高、国二位上卿定夺,派大夫宾须无到曲阜迎接,鲁侯亲自率战车三百乘相送公子纠回临淄,拜宗庙,登大殿,继位新君。先君的丧事自然由公子纠料理,不须公子小白操劳了。鲍叔兄可与公子小白再回莒国。否则,鲁侯的军队马上就到了,免得发生诸多不快!”
公子小白一听,心里打开了鼓。公子纠回临淄是堂而皇之,继位是天经地义,处理其兄丧事也是理所应当。他埋怨高傒和国子,两位是德高望重的监国上卿,为什么定了让公子纠继位,又送给我信。他扯扯鲍叔牙的后衣襟,小声道:“师傅,咱们……”
鲍叔牙一下打开小白拽他的手,泰然自若地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公子小白是先君的同胞兄弟,连奔丧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管仲冷笑一声,单刀直入:“公子小白阴谋我一眼就看穿了。他是想回临淄争夺君位,行不礼不义之举,天理难容!”鲍叔牙也毫不隐瞒地说:“夷吾贤弟才高八斗,高瞻远瞩,深通治国谋略,对人对物看得入木三分,你难道就分不出黑白优劣、贤能昏庸?大齐江山,早已满目疮痍,伤痕累累。如果贤弟又要给齐国送上一个平庸君主,岂不是雪上加霜?”
管仲听了,心中一动,鲍叔牙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公子纠不当国君,他的相国梦就要破灭,便道:“小弟身为公子纠师傅,这些年也尽了心,费了力,公子纠变化相当大,德才兼备,堪负国任。再说,这朝纲维常,长幼有序,公子纠登位,上通天理,下达民心,这个道理鲍叔兄应该明白!”鲍叔牙仰天大笑:“夷吾弟此言,可真有点言不由衷了吧!公子纠乃平庸之辈,小肚鸡肠,夷吾弟用德才兼备四个字,岂不是欺世盗名、弥天大谎?夷吾弟,咱们要以齐国大业为重,你一向开明,还是你我携手共事公子小白,以成大业。”
管仲见鲍叔牙言辞坚定,便以情打动:“鲍叔兄,人臣各为其主。你我情同手足,管鲍之交,天下闻名。今日仁兄高抬贵手,再让管仲一步,与公子小白回莒国去,以后的事仁兄尽管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鲍叔牙似乎受了侮辱,厉声道:“夷吾弟说这话,让为兄看不起你!当日你我共同经商,一分红利,你得七成,我不以为你贪婪;你打过三次仗,却都败了,我不以为你不勇敢;你当过三次官,被赶走三次,我也不以为你平庸。可今天你的作法,为兄鄙视你私心太重。身为七尺男儿,不为齐国社稷着想。国难当头,为图私利,为争官位,甘心推一个平庸之辈为君。夷吾弟,你是打着仁义道德之名,行偏私利己之实!既然是各为其主,为兄决不让步!”
鲍叔牙一席话,说得管仲脸发烧,耳发热。他深知鲍叔牙的脾气,一旦定了的事,他死也不会回头。他看了公子小白一眼,忽然计上心来:如果除掉他,那公子纠的君位就再也无人争了。对,一不做,二不休!他左手悄悄从车上拿起硬弓,右手抽出一支箭:“鲍叔兄,话说到这份儿上,咱们只好走着瞧了!不过你这一百乘战车,恐怕抵不过鲁侯三百乘战车。告辞了,鲍叔兄!”就在战车打回头的一刹那,管仲挽弓搭箭,“嗖”地一声,箭直飞小白心口。
“啊呀!”公子小白口吐鲜血,应声倒在车上。
鲍叔牙大惊失色。他知道管仲力大无比,箭法高强,有百步穿杨之功。他抱着公子小白:“公子,公子!”
管仲十分得意。他知道这一箭的份量,回头高声喊道:“鲍叔兄,小弟多有得罪了!”说着带三十乘战车,一阵风似地回去了。
鲍叔牙抱着小白哭喊:“公子,你醒醒,你醒醒呀!”
小白仍然昏迷不醒。他从眼缝中瞅着远去的管仲的军队。
鲍叔牙痛不欲生:“公子,你醒醒,我该死,我没保护好你……”
公子小白一下在车上站了起来,笑道:“师傅。”
鲍叔牙大喜:“公子,你伤得重吗?”
小白从身上拔下箭来。鲍叔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啊呀,真玄哪!那支箭正射在小白的衣带钩上。这衣带钩是用铜造的,正在心口处。那箭竟然把铜衣带钩射了个窝儿。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公子,你可真是大福大贵之人!”鲍叔牙一连向老天作了三个长揖。他指指小白嘴边的血渍,不解地问:“公子,这血……”
小白笑道:“师傅,你记得咱们同管仲一起打猎吗?那只狼让管仲的箭穿透后又钉死在树上。管仲的箭法高强,他如果发现没有射中我,决不肯罢休,还会再补一箭。我也是急中生智,咬破了舌头。”
鲍叔牙大喜过望:“啊呀呀,好你个聪明过人的公子!连师傅都被你瞒过了。”
小白看着手中那支箭,箭羽上写着一个“管”字,他咬牙切齿地说:“管夷吾,我小白不报这一箭之仇,誓不为人!”
鲍叔牙擂动战鼓,大队人马直奔临淄而去。
6.公子纠的三大喜事
管仲带着三十乘战车,到鲁庄公战车前。他跳上战车,面色洋溢着得意之情。
鲁庄公问道:“管太傅,可曾遇到公子小白?”
管仲道:“果不出管仲所料,公子小白从莒国借得战车百乘,正要赶赴临淄抢夺君位。”
公子纠大惊失色:“小白竟如此大胆!师傅,这可怎么办?”
管仲笑道:“公子不必惊慌,齐国新君非公子莫属!”
公子纠迫不及待地问:“小白呢,他到底怎么样了?”
管仲冷笑一声:“小白已成了我箭下之鬼!”
鲁庄公惊喜地看着管仲:“你真把小白射死了?”
管仲自负地拍拍身后的大弓:“我与小白相距不足三十步,这一箭保准射穿他的胸膛!”
公子纠似乎还不敢相信:“师傅,你敢保证是死了?”
管仲道:“我亲眼看见小白口吐鲜血,倒在车上。”
召忽道:“夷吾神箭,别说三十步,就是一百步,也保他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公子纠仰天大笑,他拍着管仲的肩道:
“师傅,你立了一大功,我要重重地赏你!”
鲁庄公拿起木槌在铜锣上敲了一下,前车上的曹沫急忙鸣锣。鲁军停下。
“小白死了,公子纠的君位到手了,管仲立下奇功,这三件大喜之事应该好好庆贺一下。一连几日长途跋涉,全军都很劳苦,就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管仲阻止道:“现在庆祝,为时尚早。齐国无君,局面混乱,咱们还是快进临淄,免得再生枝节……”
“就这么定了!全军安营扎寨,喝他个一个醉方休!”鲁庄公打断了管仲的话。
7.小白大难不死
公子小白与师傅鲍叔牙带领的莒军,赶到临淄城南门,已是半夜时分。只见门前亮着几支火把,人影闪动。
小白警觉地问鲍叔牙:“师傅,城门前的人是不是迎候公子纠的人马?”
鲍叔牙跳下战车:“公子且住,待我去看个究竟。”
鲍叔牙来到门前,看见高傒,国子二位上卿,纳首便拜:
“鲍叔牙叩见二位上卿。”
高傒急忙扶起鲍叔牙,焦灼地问:“公子小白呢?”
鲍叔牙一指后边:“公子就在车上。”
国子:“走,快去迎接公子。”
小白下车,向国、高二人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