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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答腔,若长此以往那未免太没家法了!”
“嗯,”我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不以为然。再怎么说,这点限制我还是不会下的,一些大事上面那就不同了,“那后来如何?”
仿佛也感觉到我口不对心,李白看了我一眼,将头低下看着手中的酒杯,道:“那些人是倭国扶桑人,”
他一说我便知道事情缘故了,原来那些日本人仍想要找武媚较量一番围棋,只是没想到事情碰得这么好,居然在她们入住客栈时被碰上了,而那下过棋的日本人眼睛也真毒,武媚都带上了面纱仍被他认了出来。
“哦,原来是倭国扶桑人。他们中一位原先跟我一个丫鬟下过棋,当时输了还邀我那丫鬟跟他们的大使下,想不到他们已经到长安了。”我略微皱了皱眉,这事情并没什么,若是武媚答应了,去下便是,凭武媚的聪明,虽然跟我下棋不久,但能让武媚认输的人可不多?这当中可没算到偷师学艺的倭国扶桑人。
听我说得这么自信,李白看了我一眼,轻轻笑道:“我也不知道你那丫鬟同意没有,可等那些倭国扶桑人还没走,客栈里面又走出来几人,那几人跟扶桑人说了几句,便也上前找你那丫鬟说话,要跟她下棋,看他们的服饰,是新罗人。”
新罗人?这“凤来仪”客栈是什么地方,大使馆吗?几个邻国遣入唐的使者都住在那里?
“哎呀,哎呀,太白,你可把我害惨啦。我这七老八十的人怎么能喝这么多酒?”贺知章一边揉着头一边走了进来,看到我时微微一怔。
李白呵呵一笑,回过头看着他,道:“这位便是我向你提过的寒生兄弟。”
贺知章有些惊讶,道:“原来真的这么年轻,我还当是太白你骗我。”说着,便拱了拱手,随口介绍了一番。虽然他身居高位,但他与李白相和,也是顾忌不多的人。
等他坐下,李白便又要替他倒酒,贺知章连忙推辞,嘴上斗着笑着。这时,素素一脸不满的拉着褒姒走了进来,进来后不理不顾的径自坐下来,红唇噘得老高,道:“真是气死我了!”
“几乎逛遍了长安城,四妹才找到大姐她们落脚的店。先说是不住店,只找人,那店家还笑呵呵的告诉我们店里住了那些人,虽然说不上名字却也将相貌形容得不差,可一要进去店家就不同意了,说了几句四妹实在忍不住了就跟人吵了起来。”褒姒脸容古怪,在一边轻轻拉住了我的袖角。
还能让素素静下心来跟人说上几句,实在是不容易。一想到素素比其他人都稍微急噪的性子,我嘴角一翘。“爷,你还笑!”素素眼角一斜,看到我的表情,也不管有其他人在场,抓着我另一只衣袖,连摇带甩,看得李白和贺知章眼睛瞪得溜圆。
“诶,你就这么肯定大姐她们在那家客栈?”我调侃着道,可眼看着素素神情越发不对,忙改口道:“好啦,我们这就去,我倒要看看那店家敢拦我这个‘安王爷’否!”
凤来仪足有四层楼高,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站在客栈门口的伙计见着我们这几人在一边站了老半天,既不进店也不走开,居然堆着笑脸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有何贵干?”
“哦,我听说这里不准进去找人,只好站在这里等人出来。”淡淡笑着,我仍朝店里看去。
“啊?”那伙计极为惊讶,走了半步,似乎想要拦住我的目光,陪着笑道:“没有的事,我们‘凤来仪’可从没有这样的规矩,客官是听谁说的?”
素素哼了一声,道:“还谁说的,就是你们店里伙计讲的。刚刚我来找人就不准!”
“哎哟,姑娘,这你可是冤枉了!”也不顾周围有人围观,那伙计大声叫了起来,“就算我们这里住的都是各国的使节,可也从没有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你们店里人说的还不容易,将你们所有伙计都叫出来,让这位姑娘认一下就行了。”李白笑嘻嘻的说道。
那伙计这时才象是看到李白一样,一拍掌,道:“这不是酒先生吗?哎哟,这是贺大人啊!”说着,这伙计忙将我们几人朝店里引,一边还郑重发誓店中绝无不让客人找人的事。
走在后面,我笑着低声对素素道:“店里应该是没有这样的规矩,但是看到姑娘这么好的身段,虽然看不见长相,但也要想法子多拖点时间过过干瘾。”
素素啐了我一口,白了我一眼,又拖着褒姒先一步走了进去。
从前厅可以看到后厅围了一大堆人,我奇道:“他们围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事不成?”
那伙计头高高一仰,神情之间满是得意,道:“那里可是我们大唐的女子正在与外国来的使节对弈。
“那是媚儿。”素素脸上一喜,也不等人忙跑了进去,看着她的样子,那伙计张大了嘴,连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
一进后厅,便感觉周围安静得吓人,除了棋盘上落子的清脆声,再无一人发出甚大的声响,便是连小声的交谈也没有。下意识的,我们几人便屏住了呼吸,慢慢走近。围观的人大都守礼,围成了几圈,无一人朝前挤,或凝神,或皱眉,或摇头不解,或抚弄下巴计算棋盘。武媚居右,一男子身穿日本朝服居左,那男子微低着头,双手抱胸,凝神看着棋盘;武媚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拈着粒黑子,雪白的素手衬着点黑,随着黑子在她手指间盘动,透着一丝丝媚惑。
棋盘上白子东一点,西一点,没有厚势,显然意图在破坏黑子渐成大龙的趋势,仔细算了下劫和宫子,日本人怎么都没有胜算。周围的人显然也看出了这点,但那日本就是不放弃,任由一颗颗汗珠淌下。
又布了几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日本人突然说了一句,那下棋的日本人将头重重一低,应了一声,放下手,抬眼望着武媚,道:“姑娘棋艺高超,在下输了。”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才起身朝后退去。
这时,周围的人才纷纷议论,我身前一人笑着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人道:“想不到这女子居然连赢了日本国的六个使节,我还以为她撑不下来了。看她身段倒是个美人儿,嘿嘿,可真难得。”
旁边那人摇摇头道:“你可先别高兴了,你看那日本人还有四个没有出手,保不定就是高手,她一个女子再怎么厉害也是有限,我看要是国手王来了的话,那就不在话下,何况日本人之后还有新罗人……”
我身前的人重重一哼,道:“他们倒好意思做得出,对付一个女子都轮番上阵,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输了那就更见不得人了!”
“姑娘可要休息一下?”这时,一个年纪较轻的日本男子盘膝坐了下来,在他脸上看不出丝毫因先前几人输棋的尴尬,微微对着武媚一笑。
“不用了。”看也没看对面的男子,武媚淡淡说着,倒是她身后的貂蝉和真如向前倾了倾,似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貂蝉说了两句便眼露笑意的坐了回去,而真如却还在武媚耳边说着,武媚轻轻点着头,眼睛浅瞟,与我打了个照面。
虽然只是坐在棋盘前,但武媚却与往常大不一样,仿佛那个痴缠着赵云的女子不是她。我朝她一笑,点点头,暗中翘了翘大拇指。看到我的动作,武媚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真如大是奇怪,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她们两人这样的动作,自然也将她们身后文姬等女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我暗叫一声,要躲已然是来不及,只得接受场内注意那几个女子的人投过来的目光,好在那日本人开口问是否可以开始了,才解了我的尴尬,周围的人也在这时就安静下来。
照旧是武媚持黑,那日本人持白,两人开局几乎都是没有思索就落子,仿佛在下快棋一样。武媚依然是做厚成龙,而那日本男子与上一盘那男子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落子星点,想从外破坏武媚造势,只是落点次序不一样而已。
我看得摇头不已,这日本人的下法显然是围地多胜,路多为赢,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违背了围棋的基本原理,又怎么能谈得上取胜?我只教给武媚一个简单却颠沛不破的道理:子多为胜!
虽然唐时,围棋并不是最鼎盛的时代,但这个道理却是从唐朝流传下去,是围棋的真谛,是千古不移的道理。到后世,日本的围棋的确超过了中国,但它依然没有弄明白这个围棋道理,将“子非地”、“提子为负地”、“单官非地”、“眼位非地”等错误说法强加于唐代围棋,的的确确是让人笑话不已。
虽然观念错误,但也不得不说这个日本人的棋艺很高。越过中盘,武媚的后方居然被他冲了个零散。这样一来,武媚的势头缓了下来,微微颦眉思索着棋路。
看到棋盘上情势突然一变,周围的人一阵骚乱,彼此用眼神交流着看法,但并没有很担忧的神情,毕竟武媚已经连赢倭国六人,一个小女子挣得如此面子实在是已经够容光的了!
要我说的话,那日本人肯定是不能阻止黑子成龙的趋势,他采取后方破势的手法本就是要让武媚心急,到这时,已经不是简单的棋盘争斗,更多的已经是心理较量了!尽管让他破去后方,他所占目数也不过一角之余,不论是因唐的规则还是因什么年代的规则,他都已经输了,只是相较下来,他输也算是有点面子而已。
堵了两手,那日本人的后方攻势愈见犀利,围观之人面面相觑,投向那日本男子的目光中已与先前截然不同。这几手武媚下得甚是焦躁,断了自己的一口气,让众人惋惜不已,她自己也是呆了一呆,手上的一粒黑子停止了盘动。
武媚虽然聪明,但毕竟学棋不久,更何况她面目虽然十六七岁,实际上却只有十二三岁,连下了六场之后对脑力都极是负担,否则这一不会下棋的昏招怎么会出来。
就在众人担忧,我心里也忽上忽下的时候,那日本人突然朝她鞠了一躬,道:“姑娘棋艺高超,在下原是输了,强自顽抗不过是徒费姑娘心神!”说完他又行了一礼。
他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愣了,照前几个日本人下棋来说,是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说放弃,这种精神固然让人钦佩,但枉顾对手的做法却也让人不耻。武媚的心神还在棋盘上,此刻只是怔怔的拿眼睛望着这日本男人。
那日本男子朝她微微一笑,回到了队伍中,在他们当中一人年纪约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却是个和尚,脸色严肃,看着那男子,说了几句话,那男子低声应着,脸色并无不堪,反倒将头仰得高高的,也不看那老者,只是盯着武媚。
“这位姑娘,下面的对弈就到此吧。一来姑娘累了,心力不济;二来,姑娘的棋艺也敌不过我们这剩下的三人。”等那老者说完,那日本男子突然说道。
这一下众人哗然,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言语中也指出了这些倭国扶桑人的狂妄自大,更有人道:“你们这些外国来的使节,连我们这里一个不知明的女子都下不赢,还说什么其他的,便是有棋艺高的人也抵不过我们大唐的国手王。”
那日本人微现恼怒,忍不住争辩道:“我是日本的王子,这位是我的老师,是本国的‘棋圣’橘良利君,法号宽莲。我们已经和你们的国手约定三日后金殿之上对弈。”
这话一出,众人都静下声来。我一愣,想不到那和尚居然是日本的第一棋手,他的名字我是听过,但他的棋谱之类的东西却是没有流传下来,是以他的下法如何也就不曾知道,而要与他对弈的国手王,应该就是王积薪,大唐此时的第一国手吧!
武媚神色疲倦,但眼中仍然掠过一丝兴奋,她点点头道:“我棋艺如何我自然知道,但要你们国家的棋手都是这样的水平,那再给我两个月,我必定能与你们这位第一棋手整枰对弈。”
那日本王子一愣,神色尴尬起来,而围观的人都纷纷叫起好来,自然一个能连赢七盘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不为过,再说这话说得极有风骨,你第一棋手又如何,我这个小女子照样不怕你!
那橘良利倒也不生气,淡淡一笑,对武媚道:“看得出来姑娘学棋并不久,不过再给你两个月你还是欠缺点,不过姑娘若是不嫌贫僧自大的话,我在大唐的时候随时恭候。”
行了个礼,日本一行使节便从人群中走了开,那新罗的使节上前道:“姑娘棋艺高超,我们几人是不敌的,过两天等我国棋手朴球到来,再和姑娘一较高下。”
至此,武媚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只能点头表示。至于其他国家的使节,便连话也不说的随后走了。等这些使节一走,周围的人便爆发出一阵喝彩声,那赞赏的目光直让武媚连面纱也遮掩不住脸上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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