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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手上的文函,她都没有撕开看里面的内容难道就知道是什么了吗?就算她与唐玄宗有过什么协议,但听她这话,显然还是怕唐玄宗不守诺言,这样的话不看个究竟怎么能放心?
看我伸手要将文函撕开鸿现忙阻止道:“安王爷,不可。”我停手看着她,“这文函早就天下遍知,里面没有内容,但是代表百官合议,皇上亲笔,有了它,天下到处可去,无人敢阻拦。”
我惊讶的看着手上的这道文函,想不到这小小的几片纸有号令天下的能力;可同时我又觉得好笑得很,在皇权压制之下,天下人对几张有了皇帝印玺的纸敬畏莫名,但人一旦有了谋反之心,这几张纸又算得了什么?
“那就是说,我这个安王爷只知道要带人走,至于带谁就要我的丫鬟告知了?”将纸放回,我淡淡一笑,道。
鸿现眼中一亮,似乎对我一直称呼她为自己的丫鬟颇为恼怒,最后仍只低声应道:“是。”
“哼哼。”我笑了两声,将腿伸直,搁到了她旁边,武媚虽然没有服侍过我,但好歹也在一边看得多了,拿个垫子,半跪下来,轻轻替我捶起了腿。
“要我带的人是谁?我现在这个安王爷的身份也不那么牢实,皇上倒是不担心……你是个丫鬟,自然不用多操心了。”眯起眼,我微带讽刺的说道,同时见她没有半点动静,玩笑的将脚板朝她腿上一搁。
鸿现正想着什么,被我这一下吓了一跳,浑身一颤,从她腿上可以感觉到丝丝紧张。她腰板挺得笔直,先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脚在她腿上因武媚轻捶着而颤动,随后抬头睁眼怒视着我。我装做没有看到,扯了扯嘴角,笑道:“怎么?不会服侍人,看着学啊!”
鸿现的手抬起几次,看那架势却是要将我的脚拂开,可隔了老一会,她的眼光软化下来,手指僵硬的按着我的脚掌,一下一下倒让我生疼起来。
“要带谁?”本来还想说上两句,转念一想还是再问了起来,“江姑娘?”
鸿现无言的摇了摇头,极快的瞟了我一眼,道:“是皇后。”
我一怔,坐起了身子:“是皇后?党争已经如此厉害了么?”我知道从鸿现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是假的。让皇后走,贵妃留,看来唐玄宗已经做出选择了啊!党争若是没有到最后关头,贵妃一党若没有想要致皇后于死地的心唐玄宗只怕也不会这样做吧!将皇后交给我这个被硬指为的王爷,他凭什么相信我?不怕我泄秘,不怕我有其他想法?若不是情非得以,恐怕他宁愿皇后还留在宫中,至少他有时还能照拂得到。
鸿现点了点头,叹道:“党争早已水火不相容,此时也怕是到了生死关头,但这也不会让皇后怕上一分。至于要跟王爷你走,是皇后自己要求的……”
“皇后是不想看着本是政见导致的争论因为有了她和贵妃而导致整个大唐内乱。”
听着鸿现悲戚的话语,看到鸿现嘤嘤欲泣的双眼,我愣了,隔了好一会才道:“好了,皇后现在在哪里?至好以后我待你这个丫鬟比待其他丫鬟好一点。”
鸿现听了前一句话,立刻抬起眼来,那眼中哪有丝毫雨气,随后听了我另一句,神态马上又变得凶巴巴起来:“谁是你丫鬟?”见我笑着没有答话,她只得无奈的说道:“我们先去十六宅。”
“皇后会去那里?”我惊讶的开口一问才发觉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江姑娘,鸿现和皇后三人之间摆明了有不为外人知道的关系,此刻关头,她不去江姑娘那里还能去哪里?
鸿现果然给了我一个白眼,没有说话。我又道:“皇上对江姑娘……?你又是如何认得皇后和江姑娘的”
鸿现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了我一眼,还是说道:“我认得江姑娘自然就认得皇后了,那已经是早些年的事情了。”
“是前些年贵妃入宫之后?”再次靠坐在座上,我道。
“是啊,那次是皇后偷偷跑出来,结果遇到我刚从师傅那里下山。”鸿现点点头道,“这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难猜啊。”我笑了,“你一个节度使的千金,她乃母仪天下的皇后,没有亲戚关系怎么能够认识?难道说你随你父亲觐见被皇后看中了,认为你这个小姑娘有意思,所以叫你入宫陪她说说话,聊聊天?”
“什么小姑娘?”鸿现不满的道,“看你的样子也就比我大上几岁……”说着一指武媚,“她都比我还小。”
我扑哧一笑,说我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武媚比她小,若是不算上那眨眼过去的几十年,倒还真是;要算的话,只怕武媚都可以说是她祖奶奶级别的了!
“开始我还不知道她就是皇后,将她带到了府邸,直到我父亲有一天拿了张画像,我偷偷去瞧才发现她是皇后,那时皇帝满天下的找她。”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形,鸿现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后来你便知道了皇后的苦衷,所以便要帮她,也就认识了江姑娘?”我点着头,跟着她的话说下去,可一说完我便发现不对,疑惑的望着她,“那你不是后认识江姑娘?怎么你刚才……?”
鸿现抿嘴一笑,“我又没有说谁先谁后。”
我想了想,她的确是没这样说,不欲于她在这上面争执,我问道:“那明楼又是怎么回事?”
“明楼怎么?”鸿现噘起嘴,“被党争弄得心烦,皇后不就随便想散心弄出来的,还有什么?”
我无语。再一想,皇后的确也不可能有过建明楼来与贵妃对抗的想法,离开皇帝这样的话就算不是她说的,凭她一个皇后的身份,皇帝也不能轻易的逼迫,否则他如何向百官交代,向天下交代?
只是明楼成就如今的局面,引得贵妃一党猜疑不定,最后导致成现在这样,恐怕也是让皇后要离开的原因之一吧!若是皇帝随口说上一句,又怎么会这样?
“薛涛、李季兰、关盼盼、鱼玄机这些名妓可都知道明楼的主人是皇后?”
“那是自然,若非如此,她们又怎么会来明楼!”鸿现不无得意的说道,“这也是那次皇后跑出来后,我送她回宫,我们两人乘机走遍了大江南北,也认识几位姐姐。”说着,她神色一黯,“几位姐姐也曾要帮皇后,可皇后没有答应。”
她长叹了口气,我心里却是一震,这些名妓帮忙?那无非就是利用本相来引诱,从而获得消息,这事情虽然没有做,但要是被她们中任何一个喜欢的男子的知道了,结果不想而知……
“那邹凤炽是牛党的人?”想到这样的事情没必要去想太多,我转而问道。
鸿现先是一愣,随后醒悟过来,道:“王爷是说那个盐铁使?你认识他吗?”
知道她明知故问,我骂了一句,道:“你要跟着他就是因为他是牛党的人?”
鸿现眨了眨眼,道:“他是不是牛党的人我不知道。”她狡黠的一笑,“他是天下最富的人,王爷跟他有什么来往怕我们知道么?”
“你看他那样子象吗?”没有理会她,我淡淡说道。
鸿现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我跟着他乃是因为那时侯跟皇后回来的路上见到他逼迫一个孤苦的小女孩,他们人多,皇后便没让我插手,后来才知道他是富可敌国的人物,哼!他那么有钱了还逼迫一个女子,若不找机会寻他晦气,倒让这种人越来越猖獗了!有机会说不定还要取他性命才好!”
我轻笑了起来,想到她的身份,估计她也没见过自己父亲是如何压迫下面百姓的,否则只怕要先拿她自己的父亲开刀了。
“少爷,到了!”这时,赵申一探头,极快的朝车里扫了一眼说道。
“怎么,怎么是‘凤来仪’”鸿现一脸惊讶,扭头看着我问道。
“既然你让皇后都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想必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吧。”径自朝里走去,我淡淡说道,末了,还是安慰了一句,“等我这里人齐了,便带着她一起出城,不会在这里多逗留的。”
到楼上转了一圈,文姬妺喜她们居然一个都不在,我大是疑惑,到楼下找客栈老板一问才知道她们都在后厅。在后厅干什么?我念叨着走去,刚到后厅门口便听得里面有人高声道:“不对,不对,这样说可不成。这位夫人,你错了!”
只听文姬声音温婉,细声道:“是吗?我错在哪里了?”
那人涎笑出声,道:“若在下说出来,夫人将那坛酒送与我如何?”
素素在一边扑哧一声嘲笑道:“你说便说,要我们拿酒来换,你拿什么来抵啊?”
那人顿时语塞,想了想,才急道:“你要我拿什么来换?只要我有怕还不给几位夫人么?”
从人缝中可以看到素素眼中满是不耐,蒙着的面纱动了动,似乎噘了噘嘴,道:“倒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男子,我们好端端的在这里,你巴巴的凑上来,说要与我们赌东道,我们跟你说上两句话,那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说不好给你个冷脸你心里才舒服!”
那男子年纪不大,三十多岁,头戴发冠,穿着颇为讲究,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嘀咕着道:“要不是为了那坛酒,你喊我来我还不来,谁知道你们蒙着面纱是不是怕吓着别人!”
我听着心里一乐,所有的女子都从楼上下来了,估计是这里闹出动静,我又不在,大伙儿来撑腰的,这男子这样说,要是文姬妺喜她们都将面纱取下,只怕这人都要看呆了去。朝四周看了看,却没看到项羽赵云两人,我轻咦了一声。
素素似乎还要与那男子斗嘴,文姬倒是眼容冷静,拉了拉素素,对那男子道:“这位公子,你将那画师请来便是,若真有公子说的那么绝,我们做女子的也不会吝啬这坛酒。”
那男子听文姬这么说,神色间颇有些意动,这时从他身后闪出一人,却是那宋之问,他先是扫了文姬她们一眼,突然冷下脸,道:“你们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那男子想要阻止,宋之问却转身朝他一揖,借势把他的手推了开,道:“王爷,若不说个清楚这几位夫人摆明了是不相信王爷您!要说整个长安城,还没有人会相信王爷您会食言!”
文姬几女相互看了一眼,再望着宋之问和那男子的时候眼中都带着笑。“王爷?就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王爷?”
看来这宋之问是专门来捣乱的!当晚在明楼时,素素并没有见过他,而褒姒和素素两女随我从后堂出来的时候,他可是在一边看见了,到后来我安王爷的身份被安禄山说出来,他还有不大惊之下将我身边的人都记住的?
他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要这男子来捣乱,看来这男子的身份在朝内肯定不简单,被封王,那除了李姓一脉就没有别人了!
那男子此时也镇定下来,全没有了先前要讨酒时的急噪模样,对着众女一揖道:“在下乃是汝阳王李琎,先前冒失倒让几位夫人见笑了。”
素素眨了眨眼,不等文姬开口便道:“既然这样,那你这个汝阳王李琎便把那姓吴的画师叫来,这坛酒就是你的了。”
听到这明显不相信的话,汝阳王李琎只好苦笑着朝宋之问看去。宋之问眼珠直转,似乎还想找些什么话来责难,不等他想好,我拨开前面的人走了过去。
“不论他是不是汝阳王李琎,给他这坛酒便是,我们可不在这上面小气。”淡淡笑说着,我看着宋之问。
乍一看到我,宋之问吓得一愣,连退了两步。我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对着一脸惊喜的文姬等女道:“怎么都下来了?看来我不在倒是发生了很多事啊!”
文姬眼角带笑,仔细看了我几眼才柔声道:“也没什么,只是起来觉得在房内有些心闷下来透透气,便遇上了这位宋公子。”
原来文姬妺喜几女下来透气,说着话闲着无聊便随后画了几幅画,写了几句诗,这便有人过来了。开始还好,看的人也不说什么,可后来来看的人却出言不逊,或鄙之,或臭之,总之听得文姬她们气从心起,一早上的好心情都破坏殆尽。
最后便是这汝阳王李琎吧!倒是他说的那吴姓画师是谁,莫非是吴道子?安慰了神情满是委屈的文姬数女,我望着他,心里倒是转了数个念头。
此时要带皇后出城,而且我自己这里也是一大多人,将酒给他省却了麻烦那是好事。将酒递了过去,我问道:“汝阳王说的那位画师可否是姓吴名道子的?”
见酒到了手上,汝阳王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我问什么也只听了个大概,连声回道:“这酒一开封我便闻到了,可真香啊!是啊,就是他!”一边夹杂着说道,一边捧着酒朝外走了去。
想不到他也是个如此爱酒之人,文姬她们轻声笑了出来。“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聚在这里闹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