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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里面，这是一个大型的厂房改造而成的。足有两层楼高的挑空。整个空间，显得十分的空旷。
一直往前面延伸开来，足足有上百米的长度。分成了五行。中间留出了两条过道。两边则是堆放着成堆的石头。大的，足足有一两米高。重达数吨以上。小的。连拳头大小的都有。
走道两边，安装着不锈钢的护栏。中间，没一个区域。按照原石大小、品质、品相或者是坑口的不同。划分出来一个个的方格。在旁边，都标注着价格。最便宜的，有一百多块一斤的。最贵的，也有以万为单位来计算的。
在厂房的尽头，隔离出来了一个区域。一个铁制的楼梯向上。那上面，估计是这里的财务室等办公的场所。下面，分开成几个区域，这是专门用来切石的地方。
一进门，李春雨的气质也为之一变。仿若是水里的鱼儿一样，悠然自得。从周老板这里，拿到的强光手电，不时在石头上照射一下。有时候，甚至都翻过栏杆，仔细的检查石头。
“坤哥，春哥这是干嘛？这能看出什么？”唐峥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有些好奇的。
萧乾坤对于赌石是兴趣缺乏。很是不屑：“看个屁，都说了神仙难断寸玉了。真要是能看出什么端倪，他李春雨也不会十赌九输了。什么狗屁的莽纹、绿带那都是糊弄鬼的呢。这东西，玩的就是运气。运气来了。一块茅坑的石头都能切出玻璃种出来。”
“萧乾坤，你还别不服气。虽说是神仙难断寸玉。但是，学问还是有的。要不，你怎么没挑出一块茅坑石头切出玻璃种出来？”这时候，李春雨很是干脆利落。从栏杆那边跳了过来。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李春雨指着前面道：“走过去看看切石。让唐老弟切身感受一下什么才叫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在厂房的尽头。整个下面都是架空的。此刻，在中间一台切石机这边已经围拢了不少的人。
“洪老板。接下来，你看怎么切？”切石师傅在切完一面之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询问起来。
顺着望去，在切石台上，一块大约高压锅大小的石头，有三面都已经切开了。切面上，没有任何的绿色，就是最普通不过的石头。看这个情况，应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可惜了。这块石头的表现这么好，没有想到是红漆马桶。”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很是惋惜的说了起来。
“钱总，红漆马桶？怎么说？”
“红漆马桶么？外面乖嘛。里面还不照样是屎尿么？这一次老洪算是看走眼了。全部身家都投进来了。二百万啊。这个亏，吃大了。”钱总说起来似乎都有些后怕。
“那是，老钱，这次，老洪算是替你一死了。要不然，现在站在那上面的可就是你了。”旁边，另外一个中年人也有些感概的说了起来。
“切，给我从中间切。”切石台上，老洪脸色十分的凝重和严肃。直接喊了起来。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旁边都唏嘘不已。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已经算是破缸子破摔了。这是对石头彻底失去信心了。切石，一般都是从边缘开始。这样，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翡翠的完整。现在，老洪这么安排，很显然是准备这最后一刀了。
切石的噪音还是很大的。随着咔嚓一声，石头从正中间被切开。突然，有人大声喊了起来：“涨了，大涨啊。看水头，看这个雾色，最少都是玻璃种啊。这要是满绿，那就赚大了。”
“还要什么满绿，这个大小，最少可以做四副手镯，还能做不少戒面和吊坠。种水这么足。只要阳绿就足够赚一笔了。”老钱的眼神里露出羡慕的神情。
这就是典型的一刀生一刀死。刚才，还在为老洪惋惜。现在，就在羡慕了。此刻，老洪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狂喜的神情。挽起袖子，走了上去道：“接下来，我来擦。”
擦是赌石里面的一种术语，全称是擦石，一般，在出绿之后，为了保证不损伤翡翠，都会采用这种方法。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这块石头已经可以看到大概的面貌了。在石头中间。一个直径在十五厘米的椭圆形状，单纯从露出来的绿色就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晶莹剔透。绿色也是十分的饱满。周围，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玻璃种满绿。这一次，老洪发达了。”
“六百万，老洪，让给我。”
“小王，你也好意思。这么好的翡。就这么一点钱？八百万。老洪。我们也算是多年交情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
“一千万两百万，卖给我得了。还没有全开。看这个趋势。即便是全开了。差不也就这个样子了。怎么样？没问题的话，支票、转账任由你选。”这时候，李春雨却是开口说了起来。
这个价格，的确是最为厚道了。一下子提了四百万。而且，把后续的情况都考虑进来了。就这个价格，珠宝公司拿到手里，也没有太多的利润了。
老洪点了点头，道：“好。就按照这位老板的意思。转账吧。现金支票那东西，我有些不太熟悉。”
一行人，到了周老板在二楼的办公室。李春雨十分爽快，拿出了一张卡，转账之后。那老洪就离开了。两百万赌下来的石头，转眼之间变成了一千二百万。
此刻，周老板却是笑着道：“春少。我这有块大家伙，不知道春少有兴趣没有。这一次，从帕岗老坑一起运过来的。重一点三吨。高有两米，全赌石。”
周老板当初，进货的时候，有些冲动了。这块石头，表现是好。可是。中海毕竟不是赌石的专业地面。小打小闹，一两百万的石头倒还是可以。可是，这种大家伙，却是不怎么样。进回来，周老板就有些后悔了。
这一次，看到李春雨，周老板就起了心思。这样的大手笔，只有李春雨这种不把钱当钱用的纨绔子弟才玩得转。
李春雨听着，很显然也比较的意动。稍一沉吟，便点头道：“好啊。去看看。”
这样价格的石头，周老板显然不会放在这边。在周老板的带领之下。从一楼这边，打开一道铁门。里面，还有大约五十米长度的一个空间。这边，是周老板的专属仓库。在最中间部分。一块高达两米，宽度在一米左右的石头树立在旁边。石头上，石头的表皮犹如是蟒蛇的花纹一样。
一看到石头，李春雨也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这石头，就如周老板说的那样。表现太好了。蟒纹清晰，整个表面，找不到任何一处有？‘的地方。再加上又是从帕岗老坑出来的。的确是有很大的出绿可能。
“老周，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说个价。”李春雨很是直接。
这边，周老板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神态。这样的石头，压在自己的手中，那也是一个大麻烦。
随即点头道：“春少，我也不开价，这块石头，我是两千万拿过来的。从帕岗老坑那边运过来，加上人工和打通关节的费用，加起来也有差不多四百多万。既然春少要，你就给个跑腿价行了。这大石头在我这里，也是压着，春少能要，算是给我帮了大忙了。”
不得不说，周老板这番话，说得是极有水平，滴水不漏。充分体现了他八面玲珑的一面。
沉吟了一下，李春雨也点了点头道：“好你个老周，倒是挤兑我来了。这样，也不让你吃亏。三千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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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垮了？
三千万，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做赌石的生意，可不像是赌石，有那么高的利润，实际上，周老板这种，无非就是赚一个辛苦钱而已。二千四百多万的成本，赚六百万，李春雨开出的这个价格，的确比较厚道了。
沉吟了一下，周老板也点头道：“好，春少爽快。我先谢谢春少的关照了。我这边，马上安排人手过来。还是老规矩么？”
李春雨哈哈笑着道：“这是自然，我李春雨只收集翡翠玉石。从不收集石头。既然买下来了，自然是现场切开的。”
作为中海市最为专业的赌石场。周老板这里，大型的切石机也是有准备的。另外，各种搬运的工具也是一应俱全。
很快，石头就用拖车拖了出来。这么大的赌石场面。光是原石的价格就达到了三千万，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赢得了众人的欢迎。虽然不是参与者，但是，能作为见证，能亲眼看到，不管是涨了还是垮了，都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情。
在大型切石机这边，里三层，外三层，已然聚集了不少的人围观。最里面，唐峥是一脸的震撼，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之中回过味来。三千万的石头，眼睛都不眨，这就买下来了。想想自己，在二十天之间，还在为一千块而发愁，还在为赚到了百万而沾沾自喜。可是，再看看李春雨、萧乾坤这些人。随便甩手，就是以千万来计算。这恐怕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吧。
萧乾坤这货是的确对这玩意没有半点的兴趣。找周老板要了一把椅子，如老太爷一样，坐在旁边。这架势，比李春雨还李春雨。
李春雨在和切石的师傅商议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按照莽带的路子来切石。整个线路，已经画出来了。
一刀下去，随着剧烈刺耳的切割声响起。很快，一片石头就被切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材质。没有任何出雾的迹象。切面看起来。完全是最典型的石头。
接下来，在吊车的帮助之下，换了另外一个切面。又没有任何的变化。第三面。第四面。整个石头，四周都切了一个圈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的改变。
即便是外部表现最好的莽带这边，擦开了不少的表皮，下面，裸露出来的，也还是最普通不过的石头。
切到这里，有不少人已经摇头惋惜起来。这么大的石头，如此高昂的价值。可以说，已经切开了差不多十分之一了。而且，在原石里面，有莽带的表现。一般，沿着莽带下来，必然会有表现出来。而现在，完全颠覆了这种情况。切开外面这一层之后，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现。
其实，到这里，基本上算是垮了。
李春雨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虽然，李春雨图的就是一个刺激，一种过程。可是，没有翡翠出来，就没有收获，感觉自然不会那么的酣畅淋漓。
接下来，李春雨又和切石的师傅商议了一阵之后，在切石师傅的推荐下，沿着原来的莽带继续深入下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整个石头已经被切成了碎片。地面上，残留着大小不等的石头，大的，有篮球大小，小的拳头大小。
到了这个程度，基本上这价值三千万的石头就真的只能是一钱不值的石头了。李春雨十分淡然。拍了拍手，似乎是在扫去灰尘。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丢失的并不是三千万，而是三千块一样。
看着唐峥，李春雨笑着道：“垮了，没什么切割的意义了。唐老弟，怎么样，既然来了，挑选一块试试手气嘛。输了算我的。赢了那是老弟的运气。”
唐峥此刻，却是走了上去，四处打量了一下，目光却是落在了刚才解开的这一滩碎石上面。微笑着道：“既然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挑一块，就这块好了。”说着，唐峥将地面上一块大约篮球大小的石头搬了起来。
“这怎么行？这些石头已经切垮了。根本不可能切出东西来了。”李春雨的眉头皱了起来。唐峥的意思他明白。选这块石头，等于还是这三千万里面的，不需要再另外付费。唐峥肯定是看自己输得太多了，所以才这么做。可是，李春雨有自己的骄傲，这一点钱还是输得起的。
唐峥此刻，却是无比的固执。眼神十分的坚定，看着李春雨道：“春哥，我觉得，赌石这种事情，看的就是一个眼缘。我觉得这石头很好。就这块了。要是换其他。我就不玩了。”
周老板也看出来了。唐峥的做法，很明显就是敷衍了事的意思。估计，是觉得春少输大了，不想让他再受损失了。
随即，周老板也走了上来，笑着道：“春少。我看峥少的话语有点意思。赌石，还真就是赌一股运气，赌一把眼缘。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说不定，在这石头里面，还遗漏着一块玻璃种祖母绿的翡翠呢。这就是个人的八字和运气。”
李春雨愣了一下，却是笑着道：“也罢，既然老弟坚持，那就切吧。”
这么大的石头，自然是不需要用这种大型的切石机了。在旁边，还有几台小型的切石机在那边。将石头搬到了小切石机上面。切石的师傅却是微笑着道：“老板，您看怎么下手？”
对于切石，怎么切，唐峥完全是一窍不通。对于这些东西，唐峥今天才是第一次接触。不过，刚才也看了不少。那些赌石客都是精心研究、讨论，尽力不切坏翡翠了。但是，在唐峥这边却没有这回事。切这块石头，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