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司楚心头一动,道:“是新武器?”
年景顺点了点头,微笑道:“陈司长真是天下奇才!现在我军实力,已远远凌驾北军之上!”
郑司楚一边穿衣,一边道:“是开发出威力更大的舷炮了?”
年景顺道:“舷炮是开发出来了,不过并不能比北军威力更大。只是这一回开发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把王真川带回五羊城,陈虚心开发舷炮的材质问题已顺利解决,但要把舷炮威力增大却非轻易能成的。几个月过去,一直没什么消息,郑司楚心中实是无日不在盼着。听年景顺说并不是更好的舷炮,诧道:“那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年景顺显得有点急不可待,见郑司楚穿衣,一边道:“你先穿衣服吧,我去给你备马,你穿好衣服马上出来。”
待郑司楚穿好衣服,年景顺已把他的飞羽牵了出来。郑司楚跳上马道:“阿顺,到底是什么东西?”
年景顺道:“不用着急,你见了就知道。有此利器,要胜北军,已是易如反掌。”他越说越兴奋,脸上都是红光满面,仿佛胜利就在眼前。郑司楚越听越是好奇,追问到底是什么,年景顺却死也不说。
他本以为要去营地,谁知年景顺却带着他出了南门。郑司楚诧道:“在城外?”
“天机不可泄漏,城中恐怕有敌军眼线,因此在城外演示。”
好在出了城并没有多久。之江省在大江以南,河流湖泊众多,骑马实是不便,他们骑着马绕来绕去,到了城外的一处荒地。这儿有条河流过,本是块膏腴之地,现在应该已是冬耕的时候了,然而因为起了战事,现在已是荒凉一片,田野中杂草丛生,便是满目新绿。远远望去,在那河边搭了一个长棚,蜿蜒了足的半里之遥,将一条河也遮去了一段,外面有几百个士兵分列两边持刃守护。一靠近,有个士兵便迎上来道:“是什么人?”
年景顺和郑司楚两人在军中几乎无人不识,不过年景顺仍是摸出腰牌,让那士兵验过了,那士兵才道:“年将军,郑将军,请进。”
郑司楚见守御得如此严法,心中诧异。进了棚里,见余成功和几个亲兵坐在这一头,大棚的尽处停着一艘小船,却并非战船。他道:“到底是什么?”
年景顺道:“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去见过余帅吧。”
他们跳下马,余成功却早已等候在此,待年景顺和郑司楚向他见过礼,余成功也笑了笑道:“阿顺,郑将军,你们可是迟到了。”
郑司楚忙道:“请余帅恕罪。”
余成功今天的心情却是极好,捋了下胡须道:“没关系,还有水军的两位将军未至。”
水军因为驻守在江边,来得更晚一些。郑司楚见在这儿的都是都尉级军官,七天将中尚是校尉的叶子莱也没在面前,听余成功说是水军两位将军,定是已身为都尉的谈晚同和宣鸣雷两人了,崔王祥亦不能与会。他更是奇怪,不知这次到底是什么事,竟连有权参与军机会的叶子莱和崔王祥两将都不能参加。再看看河上那艘小船,亦是寻常的民用船只,平平无奇,看不出异样,上面也并没有装舷炮。
等了没多久,谈晚同和宣鸣雷也赶到了。他们赶到时都有点喘息,定然命令下得极是急迫。见过了余成功,余成功站立起来,笑道:“好,既然都到齐了,请特别司的华主簿演示吧。”
一个亲兵应声进去,伸手点着了号灯。现在天色虽然已经大亮,但大棚里却显甚暗,他用号灯打了两个信号,那船上也回了两个,这亲兵道:“禀余帅,华主簿说马上就可演示。”
余成功笑了笑,向众人道:“诸位将军,眼前是特别司的最新成果,请诸位验收。”
郑司楚还不知要验收些什么,远远望去,却见船上忽地冒出了一团黑烟,他吃了一惊,宣鸣雷已叫道:“糟糕!这船着火了!”
船只因为是木头所制,又刷桐油防火,若要生火,都要万分小心,那小船上冒出这许多黑烟,只怕已是烧得不可开交了。余成功却微微一笑道:“宣将军,请稍安勿躁,这可不是着火。”
的确不是着火。因为如果真是着火,这么多黑烟冒出来,早就该烧得连外面的大棚都着了。宣鸣雷不再说话,心里只在想着:“到底是什么?”
黑烟冒了一阵,马上就变得淡了,却见那船只边发出一阵水响,无风自动,忽然向前驶来。这回连谈晚同也不镇定了,诧道:“有人在驾船?”
余成功笑道:“船上,除了华主簿外,只有两个人,再无别个。诸位将军,今天演示的,便是特别司的如意机。”
如意机这名字,众人全都闻所未闻,但郑司楚已想初到五羊城特别司,华士文带他们坐的那种如意车,问道:“是如意车?”
余成功却不知道如意车是什么,说道:“是如意机。郑将军,听说这还是陈司长令郎的设计,真是少年英才,我再造共和得道多助。”
居然还是陈敏思的设计?郑司楚倒是有点吃惊了。自己这个表弟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不过心思很巧,据说还在姨父之上,看来这话真不是奉承。宣鸣雷却已叫了起来:“就是那种不用马拉的大车?已经能装在船上了?”
余成功道:“宣将军猜着了。这船上装的是小号如意机,每一台可抵二十人之力。”
所有人,除了年景顺和余成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却都露出了喜色。船只行进,若不能利用风力,就只能靠人力来驱动。人力终有尽时,因此长途航行时,划船的木手得轮班替换。如此一来,战船交战能接战的士兵便少了,现在有了这如意机,可以比人手划船航行更快,相应的装载的士兵和弹药却更多了。就算舷炮不能凌驾于北军之上,战力却是平地提升了一大截。
难怪阿顺说我军实力已远远凌驾北军了。郑司楚想着,心里亦是说不出的激动。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吧?如果上一次邓帅来犯之时如意车就已发明,也根本不必用那种匪夷所思的奇计了,两军接战就能将他们打个片甲不留。他见那艘小船在河面上开始还慢,但越来越快,驶到近前时已急逾奔马,搅得河水如开锅一般响,有些水都溅到了岸上。宣鸣雷一直在搭着脉搏算着,待小船驶到近前,他失声道:“天啊!这么快!”
这大棚长达半里,但这小船居然只用了这么点时间就驶了过来,虽然还比不上郑司楚的飞羽这等宝马疾驰的速度,当真已不下于一般马匹奔跑了。
余成功听他赞叹,更是得意,笑道:“这还是在河中。若是在大江上,速度还能更快一点。诸位将军,有此利器,北军尚可畏否?”
有此利器,北军不足畏惧。就算郑司楚也不禁这么想。当初宣鸣雷初到特别司,就说过特别司专注于民用器具的开发,对战具开发就嫌不足了。当时如意车更近乎一件玩具,华士文也说尚不完备,只能在平坦的路上行驶,而且容易坏,需要改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装到船上。他也赞道:“有此,取胜确是易如反掌。”
这时小船停了下来,待停稳了,船上走下来一个人,正是华士文。有些日子不见,华士文胖了些,一下船,他便到余成功面前躬身一礼道:“余元帅,演示顺利完成。”
余成功已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他跟前,扶住他道:“华主簿,此战首功,当归特别司,哈哈。”
特别司以前和诸军没什么交结,军官对特别司亦不算如何看重,但这回每个人都向华士文行了一礼。说如意机的出现,将要决定战争的胜负亦毫不为过,人人都是这么想的,因此人人都向华士文行了一个军礼。华士文倒有点不习惯这等大阵仗,手足无措地团团还了一礼道:“诸位将军,这都是陈司长父子之功,在下不过打个下手罢了。”
余成功道:“华主簿,此番共带来了几架如意机?”
华士文道:“回余元帅,特别司共制成如意机十架,不过风级战舰尚无法驱动,花级战舰则需两架方能达到平时速度,雪级战舰就只需一架,因此还请余元帅定夺,看如何安装法。”
听得风级战舰尚不能安装,谈晚同和宣鸣雷不约而同都有点失望。五羊城外一场海战,双方各损失一艘风级战舰。以前整个共和国共有四月艘风级战舰,水军北战队的巨门,之江水军的摇光,加上五羊水军的文曲和武曲。巨门和文曲武曲都是北斗七星的别名,摇光却是正名,据说因为摇光的别名叫破军,军中认为此名不吉,所以破例以摇光命名。只是郑司楚也听说过曾经有过一艘风级巨舰叫破军号,所以这说法其实不确。这四艘风级战舰,以摇光最大,文曲和武曲要小一些。五羊城外一战,摇光和武曲都被击破沉没,现在双方各剩一艘。只是北战队的巨门比文曲也要大一号,若是单打独斗,文曲号定然不敌,所以谈晚同盼望着文曲号能够装上如意机,这样就能扳平两者之间的差距。只是华士文说如意机尚不足驱动风级巨舰,他实是大感失望。
他和宣鸣雷都觉遗憾,不过战舰装上如意机战力大大提升也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五羊城外一战击破了东平水军,可五羊水军损失也不小,现在双方夹江对峙,水军实是最为吃重。如今水军有了个飞跃,要再次击破邓帅就不是遥不可及了,因此他们仍是极为高兴。
郑司楚上前道:“华大哥。”
华士文见旁人有点拘束,但和郑司楚很熟,笑道:“司楚,你也见到了,这可是你表弟的设计,师弟真是个少年天才。”
郑司楚笑道:“华大哥也太抬举他了,但靠他肯定不成,肯定还是华大哥你出力更多。”
华士文也笑了起来:“倒也不是抬举他。虽然师弟的草图还有点粗糙,但他想出了改良如意机的关键,确是难得。我跟了师傅那么多年,论天份,比他可是差远了。”
一说到如意机,华士文顿时口若悬河。他是陈虚心的及门高弟,连脾气都有几分相似,亦有点不通世事。郑司楚道:“华大哥,如意机是要烧柴的么?怎么有这么多烟?”
华士文叹道:“这也没办法。装在如意车上,只需烧一盆炭炉即可,所以你看不到烟。但装到船上,尺寸要放大许多,再要弄这许多炭,成本就太高了。”
宣鸣雷在一旁插嘴道:“华主簿,能装到螺舟上么?”
华士文摇了摇头:“还不行。螺舟在水底,无法排烟。”
宣鸣雷本是螺舟舟督,螺舟载乘有限,而且只靠人力驱动,因此不能持久,在五羊车特别司初见如意车时他就问过能不能装到螺舟上,当时华士文说不行,现在仍然不行。他仍不肯死心,追问道:“那能不能用炭?炭可没烟。”
华士文又叹了口气:“宣将军,还是不成的。人在螺舟中,会呼出废气,烧炭也一样会产生废气。就算没烟,用不了片刻螺舟就得升上水面换气,否则人都要憋死在里面。”
宣鸣雷和谈晚同都叹了口气。螺舟是水军独得之秘,南北军都有,以往螺舟速度不够,而且潜伏水底的时间也不够长,本想借助这如意机让螺舟亦更上层楼,可看来目前尚无可能。
闲说了一阵,余成功命士兵收拾了东西,一同返回东平城。如意机尚是军中绝密,但他们实在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在一处谈个不停,不时向华士文问个不停。年景顺最关心的是如意机能不能装到飞艇上,但华士文说也不成。飞艇上倒不需考虑废气问题,但如意机里装的是水银,实在太沉重,而且还需要大量燃料,若是装到飞艇上,飞艇只怕升不了空。不过华士文说现在特别司正在进一步改进,希望能尽快有所突破。
郑司楚见宣鸣雷方才兴致勃勃,此时却有点黯然,打马到他边上,小声道:“宣兄,你还担心什么?虽然如意机尚不能装到螺舟上,但战舰确是凌驾于北军之上许多了。”
宣鸣雷刚到五羊城时,就说过五羊军的战力不逊于北军,但战具却不占优势。现在如意机的发明使这种情况有了彻底的改观,他不明白宣鸣雷为什么又这么消沉。
宣鸣雷看了看正在和谈晚同与年景顺交谈的华士文,小声道:“郑兄,我在想,如意机确是了不起,可是我军真的就凌驾于北军之上了?”
郑司楚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担心,北军会不会也有什么新的秘密武器了?”
“不错。邓帅弃东平城,至今也有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两军相安无事,一方面是我军新胜,士气正盛,可是北军明明实力还占优,却一味坚守,我总怀疑他们在等待什么。”
郑司楚点了点头。如意机的发明,余成功和年景顺都显得有点过于乐观了,似乎胜利已然唾手可得。可当初舷炮就是北军先行开发出来的,南军正在迎头赶上,北军也不见得就无所事事。可即使北军在研制什么新武器,肯定是绝顶机密,不似军队调度这样无法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