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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明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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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远征,源太吉接战不利,将侵攻句罗诸军调回,在关之原与共和国的远征军决战,结果被打得全军覆没。源太吉再无可战之兵,只得率国主投降,数百年的倭患至此彻底平息,胡继棠这个半路出家的将军最终也名列开国八大名将之一。

胡继棠长相文弱,原本并不是将领,断了一手后才开始领兵。只是这个长相文弱的人,用起兵来却如疾风烈火,而且极为凶悍,共和国里还在传说着他在远征倭岛时下过的一条命令:围而后降者杀。被包围后投降的俘虏,一律不留活口。杀降本是兵家大忌,但这条命令却震撼了凶悍的倭人,以杀人不眨眼著称的源太吉后来跪在胡继棠面前进行投降仪式时,竟然在胡继棠走后好久还站不起来,由小姓搀扶着才能回去。

“吾辈为恶鬼,胡公为修罗天。”

修罗天是倭岛信奉的鬼神,以凶恶著称,源太吉最信奉修罗天,他的战旗上便画着修罗天的神像。军中私下传说,胡继棠本来准备在受降仪上将倭国国主以及源太吉以下数百显官大将尽数烹杀,因军中参谋力谏而罢,所以源太吉会这么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倭人尚有百万之众,胡继棠的兵力并不足以让倭人灭国,一旦定下这种绝户之计,倭人绝望之下,誓死而战,远征军并不能在倭国立足,胡继棠当然不会干出这种蠢事,这种谣言甚至可能是源太吉想要激起倭人的战心而造出来的。不过结果却未能如源太吉之愿,远征军对军人毫不留情,对倭人平民却不加害,倭人投降后,这十几年来安安静静,再也没什么不逊之举了,让句罗王都松了口气。而胡继棠征倭成功后,基本上也就在家闲居,不再实际领兵了。这一次大统治再次起用胡继棠,并且让毕炜担任副手,看来是势在必得。

他正想着,有个人道:“韩将军,不是有第三路吗?第三路是谁啊?”

第三路军,基本上担任着打扫战场,保障后勤一类的职务。只是首路和次路是两个上将军,第三路主将想来也不会太差。上将军以下,还有八个副将军,十几个偏将军,不知道会是哪一个。韩宣却咽了口唾沫,道:“你们大概谁也想不到……”

他话未说完,王离忽然道:“是方将军?”

韩宣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句话几乎让所有人都震惊了。那个方将军,正是第三上将军方若水。也不是方若水的威望最高,而是这一战竟然需要共和国的三位上将军出征,当真谁都想不到。

这种反应韩宣大概也已料到了,他大声道:“大家想必也知道此次出征的分量了吧。这次出动的兵力,大概会有三万人。从现在起,每个人都要加紧操练,以备随时出发。”

陆明夷听着韩宣的话,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个看似意外的消息,其实他也猜得到。上一次朗月省之战他还没有参加,但上一次就已经出动了毕炜和方若水两个上将军,这一次新败之下,出动三个上将军并不奇怪。让他奇怪的只是大统制对那支已经远走西原的残军的执念。那支残军的战斗力的确可圈可点,但他们的势力却也并不值得一提,不可能对共和国造成威胁,大统制到底为什么如此看重那股小小的势力,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远征西原,单单保障后勤补给,就需要大量财物。对于建国二十年,统一才十几年的共和国来说,这笔开支无异于雪上加霜。共和国把“以人为尚,以民为本”作为国策,号称一切以人民利益为重,有什么重大国策也需要议府表决,可是这场明显没有意义,也没有好处的战争,大统制仅仅一个念头就付诸实施了,这难道也叫“以人为尚,以民为本”?

“什么?”

当看到文书送上来的这封决议时,郑昭不由得大吃一惊。上一次借追击丁亨利之名,远征楚国,还是议府诸人商讨后同意的,他也承担了远征失败后自己的相应责任,可是这仅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又要派出一支更为庞大的远征军去远征楚国,而且这一次竟然绕过了自己。他把那封决议往桌上一扔,喝道:“你为什么不先给我过目就给议府了?”

郑昭的文书名叫鲁立远,三十多岁,是个十分尽职的人。他虽然心里感到委屈,但还是平静地说道:“这次是大统制亲自颁发的,发到议府时上面已经有了大统制批文。”

动议在成为决议以前,由议府讨论,最后由大统制签发,这是共和国一向的做法。换句话说,当大统制签批后,就已经成为决议了,那么这一次大统制其实连议府都饶过了。郑昭的脸有些红,喝道:“就算大统制先下了批文,也应该给我过目,再交给议府的!”

“但这回大统制动用的是临时决定权,可以不必经过国务卿府中转。”

所谓临时决定权,是共和国宪法中的一条,说一旦有紧急事态需要动用兵力,大统制可以直接交给议府审议通过,不必通过以政务为主的国务卿府的中转。这是为了在紧急事态下避开冗长的审议过程而定下的权宜之计,但对于这条紧急事态,郑昭一向理解为有兵变、暴动,或者外敌突然入侵之类。眼下共和国全国上下一片太平,曾经时不时要闹点事的倭人这些年来一声不吭,而句罗这个紧邻,尽管已经不再是共和国的藩属,却对共和国一如往昔地恭顺。现在这种情形,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紧急事态。

当然,对于大统制来说,那支远走西原的小小力量,是一根扎进骨髓里的尖针。上一次出乎意料地失败只不过是一根引线,引发的是大统制按捺已久的怒火。虽然郑昭也知道那支看似不起眼的小小力量里蕴涵着何等惊人的能量,可是作为主管政务的国务卿,他还是清醒地认识到,现在如此兴师动众地去远征旧帝国最后的残余,实属不智。

他坐了下来,让心头的怒火慢慢平息。鲁立远垂手侍立在一边,也不敢离开。半晌,郑昭道:“鲁先生,给我准备车马,我要面见大统制。”

国务卿是这个国家的第二号人物,当然有权随时面见大统制。鲁立远答应一声,便出去预备了。用不了片刻,他便回来道:“郑国务卿,车马备好了。”

郑昭走出了书房。马车就停在书房外,他进了车厢,鲁立远坐到了车夫身边,小声说了声:“去大统制府。”车子便开动了。在车中,郑昭默默地坐着,想着很久以前的事。

与大统制相知,已经有很多年了。当初他还是属于五羊城主的属下,大统制也只是个跟随义父前来避难的年轻人。第一次看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他就有种奇异的感觉,仰慕、崇拜、惊叹、恐惧,兼而有之。以后,他背离了五羊城主,成为大统制最为信任的班底。这么多年来,他亲眼看着大统制从几乎一无所有到掌控整个国家,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越来越深,其中最为鲜明的,便是……恐惧。郑昭身怀异术,能够读出别人的心思,还有控制别人的思想,更能无声无息让一个人死去。可即使他有如此厉害的异术,仍然对大统制感到恐惧。因为,他无法读到大统制的心思。

有些人的心思,他读不懂,但那是些异类。作为同类,他无法读到的,有生以来只碰到过两个,而这两个人都让他感到恐惧,也都与他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其中一个死了有十几年了,结果就是他平生最爱的妻子离开了自己,可是现在想到那个人,郑昭只感到同情,甚至还有几分悔恨。然而想到大统制,他就只有恐惧。

大统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郑昭想不通,有时几乎要怀疑他也是个异类。然而异类的心思只是读不懂,而不是读不到。就算那另一个他无法施读心术的人,也是因为自己中了那人控制心神的摄心术而已,就是对大统制,读到的只是一片空白,就同他去读一个初生婴儿的心一般。大统制当然不是初生婴儿,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几十年来郑昭都想不明白。而大统制明明知道自己有读心术,仍能如此信任自己,大概也正是知道自己无法对他施展读心术吧。这样看来,大统制说不定还真是一种异类了,只不过和人类长得完全一样。

一个异类,掌握了这个庞大国家的最高权力,也许这是一件更加可怕的事吧。郑昭想着,背后的冷汗涔涔而下。然而不管自己有多么害怕,这一次还是要去告诫大统制,现在用兵实属不智,因为……

郑昭的心更沉了。共和国虽然已经进入二十一个年头,但如果以前朝的灭亡算起,至今不过十五年而已。这十五年来,尽管显得风平浪静,但底下仍然有着无数暗流,随时会卷起惊涛骇浪。

前面的街头走过一个杂耍班,跟着一些看热闹的小孩,路被堵住了,车子一时过不去。鲁立远敲了敲车厢的前窗,道:“郑国务卿,是等等还是另找一条路过去?”

“已经开始起浪了。”

这个回答让鲁立远怔了怔,他想不出郑国务卿为什么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这么句话,他们坐的是马车,又不是船。他犹豫着是不是再问一下,车厢里又传来一句:“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又是一年了。

西山已是一片荒芫,不过已透出些绿意。西山遍是红树,但那种红树并不是枫树,只是到了秋天叶子一样会变红,因此“西山红叶”向来是雾云城十八景之一。现在一年已过,漫山红树尽已凋落,只有零星几片绿叶。今天天气很好,天空一片碧蓝,白云软软地在山头露出一半,又被风一点点吹散。天气虽冷,但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在山头的最高处,那座俗称“叫天塔”的高塔也显得清瘦秀美。

“叫天塔”当然是俗名。郑司楚小时候因为觉得这个名字太过匪夷所思,塔又不是什么鸟兽,怎么会叫?查过旧书才知道这塔本名“郊天塔”,是以前的帝君祭天所用,塔下那两座纪念碑原来也一名国殇碑,一名忠国碑,本是纪念前朝阵亡将士所用。共和国成立后,一是拆毁所费人工太大,二来那也是古迹,毁去可惜,所以当时把两碑洗平后,一块刻上“永垂”,另一块刻上“不朽”二字。这两个字大得在山脚下都能看到,只是远远望去,下半被树掩去了,只能见到“永不”二字,倒似有人在赌气一般。所以在俗传中,这两块碑也叫“永不倒碑”。共和国永远存在,巨碑也永远不倒,算是个吉祥之意。

在山腰的一个潭边,是老师住的无想水阁。老师离群索居,郑司楚记得自己在七岁那年,母亲带着自己来到这里去行拜师礼。当时老师也还年轻,但十几年过去,当时看起来比现在的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老师也已长出了一嘴胡子了。他不禁有些想笑。以后每年,自己逢年过节都要过来看看老师,送点时鲜果品之类,不过全是母亲准备好的。现在母亲虽然回老家五羊城了,但仍然会让人带些五羊城特产来,一半给自己,一半让自己给老师送去。

上得山来,路已越来越窄。这条路大概还是老师开出来的,他在无想水阁自耕自种,养些鸡鸭鱼兔,除了偶尔买点油盐衣服要进城一趟,其他时候都是在无想水阁度日了。不过奇怪的是,老师的名声在军中很是响亮,毕炜、方若水都认得他,但他们从来也不来看老师,大概也没交情,说不定还有点仇吧。有时郑司楚也怀疑老师会不会在旧帝国军队中任过职,但算算年纪,旧帝国灭亡时老师顶多二十五六岁,毕炜方若水他们那时却已是一军统帅,似乎不该认识他的。虽然郑司楚有几次旁敲侧击地问过,但老师每回都顾左右而言他,从来没有回答过,渐渐地郑司楚也就死了心,不再去问了。

这次母亲带来的是一些五羊城特产的腌腊海味。大概因为有股腥味,飞羽闻着不舒服,一路不时打个响鼻。转过山嘴,小径越发狭窄,已不能骑马行进了,郑司楚便跳下马下牵着走。走了一程,已能见到无想水阁的屋顶,却听不到瀑布的声音,想必是入冬以来雨水稀少,山溪断流,瀑布也断了吧。

瀑布下有一片水潭。这水潭不大,因为水浅了些,也要小许多。有时老师会戴了顶大草帽坐着钓鱼,但今天却不见人影。郑司楚拴好马,从马鞍旁把一大袋腌鱼风肉拿下来,走到门边,正要敲门,却听得老师的声音从头顶响了起来:“司楚,你来了啊。”

老师竟然爬在屋顶上,露出了半个身子。郑司楚提起腌鱼道:“老师,我带了些这个。”

“哈,五羊城的腌鱼啊,好东西,蒸肉饼吃很鲜美。”老师从屋顶一跃而下,接过腌鱼道:“正好,昨天我把一口猪杀了,又打了点新米,早点做饭,你吃完了再走吧。”

这房子名字很好听,叫无想水阁,其实就是幢临潭而建的砖房罢了。老师拿了个铜盆出来,从水缸里舀了些水洗手,一边道:“这房子十多年未修,前些天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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