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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静静的等着黑衣人的到来。
走进小殿的黑衣人脱下了披风,迎着那老人询问的脸色,他摘下了面巾,露出一张刀削斧刻般的脸庞,若是柳遮云或者柳尘在此,定然心中大呼坑爹,按照小和尚常说的话,柳遮云是中年版的柳尘,那这个黑衣人,便是老年版的柳尘,几人的模样,当真是像极了。
等到两位老人把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梳理了一遍,那裹着毛麾的老者眼中精光连连道:“师兄,让柳尘去做那些事情,是不是有欠考虑啊!”
“若是他不快点成长起来,就没机会强大了!”黑衣老者摆了摆手,给自己添上一壶茶水道:“今天见到了遮云,实力进步倒是让人可喜得很!只是柳尘并不愿意与他相认!”
“可怜的孩子啊!”
“是啊!”黑衣老人脸色有些悲伤,着眼盯着炉子里不断飘舞着的火苗呢喃道:“当初若不是你们几个老伙计仗义出手,老夫英雄一世,恐怕最终也只落得一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唉,极乐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还没!”黑衣人冷笑一声,“我故意在九圣宫留下了线索,就不信那些个神棍们不着急,咱们兄弟且安静看着,他闻人家就快坐不住了,这帝都新来的祭司,肯定会起幺蛾子,到时候咱们就可以顺藤摸瓜,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来!”
“可是今天闹这么大,你打算怎么收场?”
“昨夜里婉竹让人给我留了暗号,估计是看出点什么来了,她那么聪明,应该会给咱们做好善后工作,若是不然,我带着弋儿跑路吧!”
第三十章:
回到自己房间的柳尘并没有掌灯,而是和衣躺在床上,怀中抱着秋水剑,时时警惕着屋外的任何动静。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很麻烦,识破自己身份的人越来越多,帝姬公孙幽就是一个极为不安定的因素,这些皇室子弟都太过自私,搞不好什么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把柳尘给出卖了。
现在自己也只能借那黑衣人的势,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的实力,绝对是让柳尘十分信服的,再结合他对自己表露出来的善意,柳尘心中打定注意,在此之后的日子,自己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一定要好好的依附在那黑衣人身边,那是他身处险地而活下去的最大倚仗。
对于那些任务,不论如何,自己也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江湖经验告诉他,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想要黑衣人更看重自己,那么每次任务,自己都要不断去证明自己的能力,黑衣人的倚重,则是他在那神秘组织立足的根本。
心中考量了很久,柳尘并没有睡意,此刻,整个书院的学生宿区,估摸着也没有多少个人,大家出门的出门,入宫的入宫,新年的第一天,此间冷清得很。且这阵冷清,还要延续很久,就是这种让人心底发慌的冷清,让柳尘明白,自己竟连一个去的地方都没有,九州之大,却无处是家。他很想出去找小和尚他们打听一下皇宫的事情有没有着落,可又怕这一出门,便被琅琊卫和裁判所的高手们逮个正着,从而死无葬死之地。
月上树梢,夜风微凉,闲着无事,他只好努力放松了心情,从怀里慢慢掏出了柳遮云给自己留下的那卷皮帛。
稍稍扫视了一眼不足百字的听山经,柳尘的目光,落到了篇幅巨大的问水诀之上,问水诀上,记述着剑阁最高等级的武技——问水九剑。
“荡剑出鞘,势如风雷!”
“第一剑,白猿啸初阳!”
“第二剑,锦鲤跃长江!”
问水诀上,详细的记录了问水九剑前面两剑的修行法门,至于后面七剑,只是一语带过,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分别是:“生,绚若夏花,秋意浓,灭,人剑,心剑,万剑归宗!”
等到柳尘读明白了,这才知道,人阶之前,问水九剑的后面七剑自己根本无法学习,因为这七个剑招,全靠自己领悟,也就是说,每个学习问水九剑的剑客,这后面七剑,都各不相同,又异曲同工。
“不愧是天书之上的演化,这剑法当真精妙无比!”柳尘沉浸在问水剑法的世界里面,久久不能自拔。
看到兴起,柳尘脱掉了外衣,便拿起了书院配备的铁木剑,独自来到小院里面,按照问水诀的讲述,自顾开始演练起来。
这一练,竟让柳尘越来越心惊,最简单的一个起手式,自己练起来都是十分的生涩,荡剑荡剑,自己手中的剑,根本荡不起来,反倒是人,给荡的不轻了。
“还是得去找那黑衣人教我!”柳尘暗自做了决定,便收回了长剑,静静的站在那里喘息,刚才的演练,已经让他感到了一阵疲惫,难怪每天看吴桐抱着刀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就满头大汗,这顶级武技,学起来就是耗体力,还好自己天天有练搬山诀,不然刚才这会儿,自己都坚持不住。
黑衣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清明前后,新生就要入院了,那时候,自己最起码得修炼到炼气一品,不然,对于击杀那个礼部左侍郎,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想通了此节,柳尘卯足了精神,转身回到屋内,拿出听山经研读了起来,这听山经是剑阁所有剑法的修行基础,是炼气,煅骨,凝神的法门。
“吾听那山,顶天立地,吾近那山,如梦如幻,吾凌那山,登高望远,吾住于那山,与山融为一体,继而天人合一!”看着看着,柳尘的眉头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无他,看不懂也。
“曾经有一本顶级的心法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一定好好读书,不辜负圣祖的教诲!”这便是柳尘如今心中最好的写照,书到用时方恨少,难怪圣祖当年说,学武先做人,做人先读书。看来英明伟大的圣祖,早已看透了一切。
“盘腿坐好,气沉丹田!”就在柳尘抓耳挠腮困惑不已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音在他耳边响起,柳尘恍然一惊,转过身来,却看见青衣灰发的柳遮云安坐在自己床前,一脸微笑着望着自己。
“坐好吧!”柳遮云再次开口,柳尘想了想,也就按照他的意思盘腿坐在了床上,慢慢阖上了双眼。
“山者,即为人也,现在,你把你自己当作那座山,你听,听风吹过那山,去感受那风,听不见,摸不着,但是你能感受,感受到它在慢慢的贴近你,包裹你,然后你慢慢的飞了起来,飞到天地之间,与他们融为一体,这一刻,你便是天,你便是地,天与地的一切,便是你!”
柳遮云的声音很轻,听在柳尘的耳里,让他感到一阵温暖,就在柳尘陷入了那种玄妙无比的感觉之中,柳遮云伸出了右手,食指轻轻的点在了柳尘的丹田之处道:“感受这里,让天地之间的气息融汇到这里来!”
柳尘依言,慢慢引导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良久,他的小腹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渐渐的,那股暖意越来越强烈,隐隐能传来一丝灼痛,是他不住皱起了眉梢。
“你带着它,跟着我走!”柳遮云的手指慢慢移动,轻轻的点着柳尘全身的经络,只听他缓缓开口召唤道:“来这里,我有山根,稳如磐石!再来这里,我有山腰,力贯全身!这里,我有山腹,后继有力!我有山峦,延绵不绝!我凌山顶,笑傲苍生!”
“此为一个周天,天地之力游走你身体的每个要穴,等到它再也不会从你的七窍之中流逝,而是回归你的丹田的时候,炼气方成!”
一个循环之后,柳遮云收回了手,柳尘也睁开了眼睛,此刻的他,早就汗如雨下,那如火般的天地之气将他的身体灼烤了一遍,让他差点痛不欲生,他能感觉到,初次炼气的自己,筋络太过于薄弱,根本承受不住那天地之气的停留,这一遍游走之后,那原本封闭的筋络,稍稍张开了一丝,也算是让人欣慰了。
“谢谢您!”柳尘平复了气息,拱手抱拳,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不管对方心中作何想法,但刚才自己炼气,他还是给予了很大的帮助,若是没有柳遮云的出手,照自己那般苦苦摸索,这炼气之道,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不用,你自己说的,我欠你的!”柳遮云缓缓站起身来,左右环顾着柳尘的房间,找了很久,发现桌上的茶壶,竟然是空的,苦笑一声后,他再次坐回了柳尘的对面道:“三叔来了,都不上杯茶么?”
第三十一章:永不回头
柳尘干笑一声,连忙从床上起来,随手拿起衣服擦了擦汗水淋漓的身子,这边走到火炉边上,燃起火来开始煮茶。
“不用担心!”瞧着柳尘忙前忙后,柳遮云淡淡的一笑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与你没关系了,琅琊卫和裁判所的结论是那黑衣人便是连环杀人案的主谋,从他的武技看出,应该与刀宗有关,现在,里边儿还在争吵呢,吴桐那个小子正在甘露殿撒泼呢!”
“公孙幽没有出卖我?”柳尘头也不回,慢慢给炉子里面添上新柴,鼓着双腮猛吹几下,让火苗烧的更旺一些。
“她怎么可能出卖你,只要她知道了你的身份,她那是死都不会把你卖了,你可是她们家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你在,就得娶她,然后咱们整个沧州都被绑在了她家的战车之上,还捎带个越州,这样划算的生意,谁都会做!”
“头发长,见识短还是真的!”柳尘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柳遮云的对面,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当初我爹出事的时候,柳家的人就放任不管,我爹和你们是亲兄弟,说不要就不要了,现在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侄子,这皇室之人,未免想的太多了吧!”
“我们没有放弃你爹!”柳遮云一抬手,脸色有些严肃的开口道:“当年的事情本来就很复杂,不是你现在的境界所能了解的。你可知道你大伯现在还在闭关养伤,我受伤较轻,多年前已经好了,你姑姑那一头白发是怎么来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大多了,天玑榜算什么,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说太远,就说你现在给人做事的那个黑衣掌柜,以他的实力,难不成上不了天玑榜?”
提到黑衣人,柳尘心情稍稍有些轻松,“我家掌柜的修为自然是深不可测,这个我是知道的,那听三叔的意思,当时你们各大圣地联手,也没打赢国教咯?”
“国教的高手,比想象中要多,当时,我们吃了情报不明上的亏!”柳遮云神色有些黯淡,深叹了一口气道:“弋儿,你不适合加入那种组织,他们那些人,做事毫无忌惮,连皇宫他们都敢说烧就烧,顺带还嫁祸给刀宗,引发这天大的矛盾,这样下去,迟早会惹出大祸来的,你是藏兵谷少主,身份尊贵无比,怎么能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样,你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您若是看不惯,大可现在就去皇宫,把我卖了,我不会怪您的,各为其主,我能理解!”柳尘冷笑一声,满是不屑的看了柳遮云一眼道:“身份的高贵能带来什么,除了死爹就是死娘,什么藏兵谷少主之类的身份,我不稀罕,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打生打死的也活了下来,您所谓的偷鸡摸狗的丑事,我也干的不少,前年我还坐过牢,差点被秋后问斩了,上不了台面便上不了台面呗,我不在乎!”
“他有没有强迫你吃什么东西或是立什么毒誓?”
“您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这些‘贵族’一样?”柳尘掏出了黑衣人先前给他的两张银票,在柳遮云的眼前晃悠道:“咱们是拿钱办事,今儿我事情办的漂亮,掌柜的给了二百两银子,接下来,咱们有任务就接,接了就做好,天塌下来,掌柜的顶着,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能养活自己,生存下去,我自力更生,丢人么!”
“您也不用套话!”见柳遮云眉头一皱,柳尘连忙开口道:“咱们都是单线联系,我只归掌柜的管辖,至于今儿配合我行动的诸位兄弟,我一个也不认识!”
“你不用认识,他们大部分逃脱了,有几个没跑掉的也当场自尽,你们这个组织,倒是行动严密得很!”柳遮云脸色渐冷,对于柳尘的表现,他实在是有些气恼,“若是哪天你没跑掉,是不是也得服毒自杀,保护你们所谓的那个组织的秘密?”
“当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人之常情!”
“胡闹!”柳遮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拉过柳尘的手臂道:“跟我回沧州,要多少钱,要多大权,我都给你,你要什么,我全部给你,反正,你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柳遮云!”柳尘警惕的后退了几步,稍稍靠近了门窗,“我劝您不要再过来,否则我就发出信号了,看是您手快,还是我信号快,等我家掌柜的赶到,您怕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沉默,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只听见柳遮云和柳尘两人隔着的火炉上面,煮沸的开水不断掀起着铁壶的盖子,又冒起一阵袅袅的白烟。
良久,柳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