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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让本公做个见证,苦行,拿剃刀来,为你这个‘一见如故’的小兄弟剃度,身在晋州大营,都是‘秃驴’,会比较好。”
晋国公口中的“秃驴”二字咬的极紧,让他身边的都督大人脸色讪讪,二位大人物也没有多做停留,稍微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柳尘已然变成了一个光头,苦行和苦难正一脸贼笑的望着他,惹得他心中邪火直冒。
“尘哥儿还真是够无耻的,当着俺师叔的面竟然也能颠倒黑白!”苦行猛灌了一口茶水,拍了拍鼓胀胀的小腹,竖起拇指笑道:“现在,你也是秃驴了,怎样,哈哈。”
“尘哥儿不必忧心,师叔要你剃度也是为了你好。”一旁的苦难有些害羞,见柳尘神情苦闷,只好小声劝慰道:“等上了战场,僧军队伍里就你一个人有头发,那目标不就太过于明显了吗,鹤立鸡群终究不是好事。”
“唉。”柳尘平复了心中的抑郁,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既然是大公的师侄,为何不要他给你们调拨一些人马,难不成你们是后娘养的?木字营就咱们仨,这不是送死吗?”
“尘哥儿莫要忧心,师兄武力超凡,能护我们安全的。”大小两和尚听到那句‘后娘养的’,好歹没被噎死,小和尚苦难脸色一红,有些无语的翻着白眼道:“再说了,木字营属于师叔的亲卫军,整个晋州大军的先锋就是师叔的亲军本部人马,师叔既是统帅,又是先锋,虽说现在木字营只有咱们三个,等到了龙门,自会有琅琊卫与本部的兵马来填充!”
见苦行也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柳尘这才放下心来,感情自己运气也不算差,晋国公爷的亲军,应该不是那么容易丢掉性命吧,再者,上了战场,不管前军后军,能不能活着都得听天由命,自己武艺不差,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想通了此节,他脸色好看了不少。
“对了,小和尚,今儿我才进城,也没得到什么消息,龙门那边,战事怎样了?”
听得柳尘的问话,大小和尚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沉默了片刻,依旧是小和尚高唱一声佛号道:“忘归湖失守了!”
“怎么可能!”柳尘一把惊得站起身来,满脸难以置信道:“那可是我人族的圣地,当年六祖于忘归湖得悟‘斩虹七刀’,从而超凡入圣,玄甲军是干什么吃的,老祖宗的圣地都给丢了?”
“二十多天前,漠北大军再次猛攻函谷关,渭国公一边发出求援信号,一边收缩兵力苦苦支撑,等到玄甲军收缩防线的时候,西域七十二部兵马避过了充州裁决卫的防御,偷偷越过了斜谷,趁夜奇袭忘归湖,忘归湖大营力战一日,最终守军数千人全部殉国。”
“阿弥陀佛!”两个和尚垂首高唱佛号,只留下柳尘怔怔的站在那里,直愣愣的望着墙上那面九州地图。
“国教没有去支援吗?”柳尘呢喃一声,神色有些复杂。
“国教声称嘉陵关不容有失,函谷关方面,只能靠渭州兵马来守,接到渭国公的求援,我晋州上下,愿出兵三万,云州那边也动用了三万兵马,走充州过境,向龙门进发了。”
第七章:沙场秋点兵
“传大公口谕,申时埋锅造饭,酉时沙场点兵,戌时前军开拔!三日之内,务必赶到龙门,违令者斩!懈怠者斩!逃逸者斩!通敌者斩!”
在雷城大营待了数日,终于,中军擂鼓声响,一队队传令官高喊着大公的谕令,踏马奔向了四面八方,继而全军各营开始擂鼓,鼓声震天作响。
“师兄,尘哥儿!”小和尚苦难听到传令官的喊声,顿时苦着脸道:“此去龙门,上千里路,吾等如何能在三日之内赶到呢?若是前军轻装上阵,那么咱们的粮草辎重可就要落后很远了啊,两军脱节,此乃兵家大忌啊!”
“你个小秃驴,还兵家大忌呢!”再次厮混了数日,柳尘早就和这一对大小和尚混熟了,自然也就百无禁忌,瞧那小和尚哭丧着脸,柳尘心中好笑,忍不住一拍他的后脑勺道:“我看龙门肯定出了状况了,你们没瞧见,这几日,琅琊卫的军士不停的出城进城,想必是战况有变,要我说,若是连‘帝国四神将’之一的渭国公爷都无法守住函谷关,咱们这样跑去,也是送死。”
“难道那西域漠北,就真是如此悍勇不成?”苦行和尚眉头紧锁,目光炯炯的望着远去的传令官。
“悍不悍勇咱不知道,咱只知道,渭州天天都在吃败仗,再这样下去,不仅渭州危矣,九州大地,难免再受兵戈之苦。”
“若是宣威将军还活着,那西域七十二族,还不是如同猪狗,安敢犯我大夏天威,哼!”小和尚眼神愤愤,涨红了脸低吼道:“当年宣威将军与冠军侯,可是率兵打到了金帐王庭,若说宣威将军通敌叛国,我苦难第一个不信!”
“师弟慎言!”苦行和尚一把捂住了小和尚的嘴巴,左右张望了一阵,见没人注意,这才放开了小和尚,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瓜皮子,你想死别拉着你师兄我,鬼晓得这么大个军营有没有裁判所的探子,若是被裁判所抓住了把柄,咱们木字营兄弟三个,可都只有死路一条!”
“娘希匹的,七十二族借道斜谷,弄不好就是国教的狗腿子支使的!”
“你丫闭嘴!”瞧得这边动静大了,周围的营房之内许多人朝此处看来,柳尘顿时吓了一跳,顾不得睚眦欲裂的苦行,自顾自的拧起了继续满嘴乱喷的小和尚,快步朝着帐内跑去。
“瞧不出你丫还是一愤青。”回到帐内,柳尘一把将小和尚扔到榻上,没好气的斥道:“还是出家人呢,什么话都乱说,你知不知道当年宣威将军一案牵连了多少人?嫌人没死够吗?”
苦行快步进来,愤愤的踢了小和尚一脚,开口接过柳尘的话道:“当年的风雷铁骑,受到株连的足有三万多人,加上这些犯事的家属部从,足足超过了十万人被杀,十万啊,就是杀猪也要杀到什么时候!听说那一年,长安六月飘雪,百花凋榭,就连沧澜江水都给染红了,最后剑阁剑主不服,组织了充州劫案,想要保住自己的侄子,沧澜郡王柳弋,可结果呢,柳弋命陨沧澜江,三千道门损失惨重,充州城,都变成了人间炼狱!天玑榜乾榜的天罡三十六高手,都出现在了当年的充州城,最后还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各个负伤,剑主柳惊风更是到现在都还在闭关养伤,乾榜的高手啊,小子,那可是代表着九州大地最高实力的陆地神仙,这样的人物都能身死受伤,你就不能知道‘宣威将军’几个字代表着什么吗?那是禁忌,整个大夏的禁忌!以后,你休要再提!”
“衍悲师伯就是死在那里吗?”小和尚双目通红,冷冷的看着苦行和柳尘厉声喝道:“你们怕死,我可不怕,国教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今皇室积弱,皇帝昏庸,教宗意欲取而代之,这是天下人都明白的事情,函谷关告急,充州为何一兵不发,这还不是摆明的事情吗?那些个忠臣义士,都在流血,那些个门阀宗派,都在被削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等到教宗登基九五的那刻,我佛国必遭劫难!到那个时候,师兄与尘哥儿,是要去为国教牵马执蹬,奴颜屈膝乎?”
三人在军帐里面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很久,听见中军帅帐前面再次响起了军鼓,苦行侧耳听了一会儿,这才整了整略显邋遢的军装冲着柳尘说道:“赶紧吧,饭都没得吃了,随便收拾一下,咱们得集合了,看着点这小子!”
“哼!”柳尘气呼呼的抹了一把逞亮的脑门,随手一掏,将那一脸悲苦的苦难小和尚扛在肩上,就这样跟着苦行的身影,快步朝着中军帅帐的方向赶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雷城大营三万多大军全部集结在了中军帐前,盖因木字营隶属大公亲军,柳尘三人便站在了高台最近的地方。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整个大营都被火把给点亮了,夜本无风,却因为一些似有似无的不太好的消息,惹得全军上下一片肃杀。
高台之上站了三个人,正中间的便是一身银色软甲的晋国公衍明,琅琊卫晋州大都督薛正便站在了衍明的左后方,站在衍明右侧的是一个一身金甲的魁梧大汉,那大汉手扶腰间宝剑,居高临下审视着集合完毕的晋州大军,只是他那时不时扯出冷笑的嘴角,让台下众人心中不住惴惴,皆是闹不清此人身份。
沉默了很久,衍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与身边的薛正交换了一个眼色,便郎朗开口道:“建宁关失守了,建宁卫全军十三万人马全部归降了蛮族,如今,函谷关已经不再是我九州的屏障,建奴反戈便发兵龙门镇,直插函谷关的后方,函谷关,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什么!”
“这不可能,建奴安敢反我大夏?”
“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建奴狗贼,简直丧心病狂!”
见到下面一阵混乱,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要知道,龙门并非天险,等到蛮族铁骑跨过龙门的时候,整个大夏,便再也没有雄关险阻去遏制西域七十二族的野心了。
衍明抬手示意,所有人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是此刻,不管是高台上的大公和大都督,还是高抬下的晋州全军,一个个都是皱起了眉头,心中一片惶然。
“本公接到上谕,将携带数万晋州儿郎赶赴龙门战场,三日之后,于黑水原与云州大军会师,在那一望无际的黑水原上,我们,与建奴决战!”
第八章:愤怒的武僧
“大公!”离高台最近的一个大将突然开口,打断了衍明的话道:“大公,都督,末将有一事不明,方才大公所传的上谕,可是佛主和您的旨意?”
原本随着衍明宣布上谕而再次变得嘈杂不堪的晋州大军顿时安静下来,都是目露期待的望着高台上的衍明,良久,衍明神情一苦,微微摇了摇头。
“末将不才,却也知道,佛主和大公不会颁下如此口谕,这简直就是要我们晋州子弟前去送死!”又是一个将军越众而出,满脸愤恨的望着衍明身边的那个金甲男子,扬声喝道:“吾等三万儿郎,哪怕与那云州军会师也不过六万多人,长途奔袭之下,后军辎重脱节,已然成疲兵之势,再者,黑水原地势复杂,沼泽遍地,乃是那建奴的主场,毫无准备的我们如何能与那如狼似虎又以逸待劳的十三万建奴‘立即开战’?况且,既然建奴已反,此刻必定已经归附了忘归湖的蛮族,正直蛮族大军士气高涨之时,若是没有很好的对策,我们如何去打?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佛国放肆,公然陷我等佛国子弟于绝境!我们僧军不是怕死,但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我们要堂堂正正的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之上,而不是稀里糊涂的死在那些肮脏龌龊的勾心斗角之下!”
“哦?”那金甲大汉站在高台,一脸不屑的盯着台下出声的那个大汉道:“这是教宗与陛下的上谕,你敢不服?”
金甲大汉的话顿时让所有人脸色大变,先前出声的那个将军一咬牙,又恨恨道:“这是晋州,我等佛国子弟只尊佛主与大公的谕令!”
“大胆!”那金甲男子怒喝一声,上前一步俯身盯着那人怒道:“你们这是要造反!”
望着那金甲男子狰狞无比的面容,台下诸人也是心中惴惴,一阵不安,造反的帽子给扣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沉默了很久,那金甲男子冷哼一声,再次问道:“对于这份口谕,你们,服不服?”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柳尘低了低头,伸手拍了拍苦行那气的不断发抖的手臂,又用力把几乎要冲出人群的苦难小和尚拉到了自己身后,他能感觉到人群的愤怒,就连高台上的晋国公衍明,此刻的脸上,早就是一片铁青。
“不服!”那据理力争的将军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凄厉,良久,那人悲呼一声,继而凄声怒道:“国教的狗杂碎,佛爷我就是不服怎么了?今天老子总算知道了,当年宣威将军所受的那些冤屈!你们莫不是想要隆庆三十一年的往事重演?为了你们的野心,我晋州儿郎又要为之陪葬乎?闹不准这次七十二族犯边就与你们有关,十多年前,你们就是这般害死了宣威将军和他的风雷铁骑,今天,你们又害的渭国公和他的玄甲军被困孤城,还要我们一起陪葬,你们,不得好死!”
“放肆!”
第一句放肆,便是那金甲大汉冲着那大和尚说的,那阴狠的声音一落,金甲大汉身边的黑袍人便出手了,一阵阴风拂来,在台下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中,那大和尚便被人活活劈成了两半,所有人都没看到那黑袍人是怎样出手的,只是黑袍人手中时不时泛起的微光,让人心中胆寒,那可是传说中的大修行者才会有的手段。
第二句放肆,那是大和尚倒在了血泊之中以后,晋国公衍明跃步上前,指着那金甲大汉怒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