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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听说刘氏住在娘家,不会参加喜宴,崔明珠还有些高兴。虽然知道刘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但进门的第一天过得顺当些,对她来说,也是好兆头,没想到刘氏最后还是来了。
崔明珠不算聪慧过人,但也是个识时务的,心知刘氏必定要为难她,这一点无论今天、明天或者日后都是必然的,如此,她安安分分的被刁难,虽说受点苦头,但葛家对她会好一点。因此,崔明珠老老实实的跪下,接了丫头递过来的茶杯,端端正正的捧到刘氏面前,道:“三少奶奶请喝茶!”
陶梦阮和葛婧坐在里面,葛婧见状皱起眉头,道:“表妹,我总觉得今天要出事!”
“……”陶梦阮扯扯嘴角,她也觉得今天要出事啊,看刘氏那表情,就不像会轻易放过崔明珠的样子,而崔明珠老实听话的动作确实很明智,但也很容易激怒刘氏啊!
果然,“啪——”的一声,刘氏将杯子放回托盘上,不满道:“不知道我只喝雨前龙井吗!”
葛蕴一直站在崔明珠旁边,既没有看刘氏一眼,更没有多看崔明珠一眼,哪怕刘氏没事找事,崔明珠委屈的看他,葛蕴也只是淡漠的站着。
韩氏眉头更深,茶水是她让人准备的,刘氏这么说分明是下她的脸。但这么多人看着,旁人眼里正房奶奶刁难一下新进门的妾室也算不得什么,韩氏摆了摆手,叫人去换。
又一杯茶水递了过来,崔明珠端着,送到刘氏面前,刘氏依然将茶水一放,道:“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我给你让位是吧!”
连换了三杯茶水,在座的人都暗暗道刘氏作得慌,刘氏端着第四杯,正准备放下,葛蕴终于忍不住道:“够了,她爱喝不喝!”说着拽了崔明珠起来,要往里走。
本来刘氏就想到四个理由,这一杯放下,下一杯喝了也就完事了。没想到葛蕴不等她说话,直接将崔明珠拽起来,分明是狠狠地下她这个正妻的脸,将手中的杯子一摔,刘氏也起身拉崔明珠。但葛蕴是习武之人,力气大,崔明珠还在为葛蕴为她出头沾沾自喜,被刘氏猛地一拉,将还没站稳的崔明珠直接拽了起来。偏葛蕴将崔明珠拉起来就松了手,崔明珠跪得久了腿站不稳,让刘氏一带,两人竟摔到一处去了。
在座的宾客都惊呆了,听到刘氏大声的呼痛,才反应过来,叫救人的、叫抬刘氏进去的乱成一片。
葛婧拉着陶梦阮让了让,怕让忙乱中的人撞上,也怕在旁边碍事,耽误工夫。本来宾客不多,但堂里也坐了七八桌,这时一乱,韩氏和楼氏连忙叫人将宾客都请到偏厅,尤其是未出嫁的姑娘们。
刘氏被迅速的转移到旁边的屋子当中,之前找的稳婆和府里的大夫也迅速的被叫了过来,隔着一扇门,葛蕴脸色有些白,扶着门的手也有些泛白。到底是结发之妻,怀的也是他的亲骨肉,他与她吵闹,故意冷落她,只是希望她能想明白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绝对没有想过害她性命,伤她腹中的孩子。
其实葛蕴也不过十八岁,两人自小定下的亲事,葛蕴对刘氏也有过期待。就算刘氏凶悍刁蛮的性子不是他心中妻子的形象,他也只是想着等成亲之后就好了。然而,成亲之后刘氏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先前无故被撵走的表妹,到后来又频频找陶梦阮的麻烦,甚至身边哪个丫头都看他一眼,转头都要被责罚一回。他也想好好跟刘氏说,可实在说不通,所以他想敲打敲打她,告诉她如何做一个正常的媳妇,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陶梦阮和葛婧坐在里面,也走在后面,从堂里出来时,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陶梦阮往回看了一眼,只见得葛蕴有些僵直的背影,以及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崔明珠。
刘氏已经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她一摔倒,旁人都注意她去了,崔明珠一个刚进门的小妾,又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照顾的属性,自然没有人注意她,以至于到了现在,人还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陶梦阮扯扯葛婧的袖子,指了指崔明珠,道:“快叫人送她回去吧!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好办。”
葛婧愣了片刻,连忙叫人把崔明珠抬下去,若是装晕,人都走光了还装个什么?别是真的磕到、碰到了才是。
因为这个,陶梦阮和葛婧就等在门前,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去拉崔明珠,结果下一刻就听到两人一声惊呼。两人都不敢动崔明珠了,其中一个上前,向葛婧道:“三、三姑娘,崔姨娘头磕到椅子上,流了很多血……”
葛婧惊呆了,受伤流血她不是没见过,可每回都是别人处理啊!陶梦阮一听流了很多血,连忙赶过去,刚刚刘氏摔下去就见了红,所以旁人见到地上有血也没有多注意,可再耽搁下去,崔明珠就算没有磕死,也得失血过多而死。
陶梦阮比两个婆子专业多了,叫两人将崔明珠移了移位置躺平,检查了一下,虽然磕到了头,但好在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只是大约伤到了血管,流了很多血。陶梦阮不会跟人说自己会医术要帮人治疗什么的,只是借着检查伤情的机会,替崔明珠点穴止血,向站葛婧道:“还好,还有气,快叫人去请大夫!”
☆、第六十九章 时候不早了
葛婧被陶梦阮惊醒了,连忙叫碧青去请大夫,府里的大夫就一个,刘氏那里肯定离不得大夫,只能去外面请。陶梦阮确认崔明珠血已经止住了,才起身走到葛婧身边,道:“我瞧着已经没有流血了,叫人小心些把她抬到屋子里吧!”
崔明珠此时的样子有些吓人,粉红的嫁衣沾了血格外触目惊心,可将人放在地上总不是事,叫两个婆子抬到旁边的厢房中,特意嘱咐手脚轻巧些。
安顿了崔明珠,葛婧和陶梦阮才去了偏厅,这边人倒是少了些,好些人已经告辞离开,留下的多是亲近些的,要看一看情况。韩氏和杨氏都在那边等着刘氏的情况,楼氏和小楼氏在这边应付着客人。至于葛老夫人,纳妾还不用她出来招呼,出了事韩氏和楼氏也吩咐了,不许让葛老夫人知晓。
陶梦阮心知刘氏那一摔,恐怕不是小事,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可陶梦阮虽然医术毒术都不错,但在这方面,估计连不懂医术的稳婆都不如,自然不会想着过去添乱,找了一圈不见葛氏,心知葛氏应当在里面看着,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葛婧走到楼氏身边,说了崔明珠的事。楼氏眉头皱起,显然之前忘了这么号人,可就算是小妾,才过门就出了事也说不过去,连忙叫人去请大夫。葛婧道已经叫人去请了,楼氏点点头,向葛婧和陶梦阮道:“你们去宁心堂陪陪你祖母,暂且先别叫她晓得这件事。”
这事当然瞒不住,但等晚一点,一切成了定局,也免得老人家跟着揪心。葛婧不敢说什么,只是点头,拉了陶梦阮过去,才走到门前,就见着几个丫头婆子扶着葛老夫人过来了。
楼氏连忙迎上来,葛老夫人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那是我重孙啊,我哪能不来看着!”
楼氏心知瞒不了多久,叫小楼氏招呼着宾客,扶了葛老夫人往里走。
葛侧妃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见一时没什么结果,便带了宫晴先走,只嘱咐葛家及时过去报信。其他宾客等到下晌,草草用了晚膳,也都告辞了。
葛氏在里边陪到傍晚,才带了陶梦阮告辞,陶少成和陶少安是先离开了的,倒是得了消息,崔明珠已经没有大碍,只需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只是额头上恐怕要留疤。
陶梦阮坐在葛氏身边,小声问道:“娘,三表嫂还好吧……”
葛氏叹了口气,道:“不太好。”陶梦阮还是未嫁的姑娘,葛氏没有细说,道:“等明早我们再过来看看,只盼着他们母子平平安安。”
陶梦阮母女回到家中,秦氏也听了些风声,过来询问。葛氏简单将事情解释了一回,叫秦氏好生养着,这些事就不用管了。
秦氏也没有多问,只提到下午宁阳郡主给陶梦阮送了信过来,已经送到陶梦阮房里。
陶梦阮知道葛氏晚间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叫人端了一碗粥来,看着葛氏吃下了,才回自己的院子。
陶梦阮回来,碧云连忙将宁阳郡主的信送上来。
陶梦阮想不出,这才分开三两天,宁阳郡主怎么就有兴致给她送信,拆开来迅速扫了一遍,让宁阳郡主逗得笑了。
碧云几个见陶梦阮这个模样,不由好奇,道:“姑娘,郡主说什么了?”
“郡主道颂王要将她许配给赵世子,问我她该乖乖接受,还是欲迎还拒。”陶梦阮笑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这两个结果又没什么区别,然欲迎还拒这种事对于宁阳郡主来说大约难度有些大,要是一不小心表达错了,搞不好人家就转投别人的怀抱去了。
以宁阳郡主的性子,有个老实巴交的人愿意把她娶回去算是大好事了,赵益宣虽说能不能恢复记忆还不好说,但脑子又没有问题,不说建功立业,至少养活宁阳郡主是不成问题的。大约颂王也就是出于这样的心态,才干脆利落的就决定将宁阳郡主许配给赵益宣。
陶梦阮一时兴奋起来,提了笔顺便将回信写好了,叫碧云明日给宁阳郡主送去,才让小满和小雪服侍着沐浴更衣。
陶梦阮不习惯丫头在旁边陪着睡觉,守夜的丫头都在外边的耳房睡着,有事喊一声也就是了。碧云服侍陶梦阮将头发弄干了,灭了灯就到外面歇下,陶梦阮刚准备歇下,就注意到窗纸上映着的影子上面,某个人修长的身影。
陶梦阮小心地推了窗,轻轻一跃,落在司连瑾旁边,低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司连瑾见陶梦阮穿得单薄,将外衣披在陶梦阮身上,道:“要出去办事,过来看看你。”
“这么晚了,还要办什么事?”
司连瑾笑笑,没有回答,却道:“这些日子京都怕是有些事情,你往晋阳侯府走走也就罢了,别家就不要去了。”
陶梦阮微微皱眉,心道司连瑾之前秘密到定县去,难道那边的事还牵连到京城这边?心里想着,却没有问,道:“我知道了。”
司连瑾低头,轻轻亲了下陶梦阮的额头,道:“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过一阵子就好了。”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陶梦阮乖乖的点头,“你的伤可好了?有没有乖乖喝药?”
司连瑾低低的笑着,拉着陶梦阮的手把玩。陶梦阮将手抽出来,司连瑾又捉回去,有些委屈道:“我坐坐就走。”
陶梦阮噗嗤一笑,到底没有再抽出来,两人没有说话,却不觉得尴尬,仿佛坐在一起,就是十分有意思的事。
司连瑾没有功夫陪陶梦阮看星星,只是坐了坐,就匆匆离开了。本来不想叫陶梦阮出来,晋阳侯府的事他也听说了,心知陶梦阮就是看着也心累,他不舍得叫陶梦阮再费心。只是来了,想到好几天见不到陶梦阮,他又不舍,明明摆出一副只是来瞧瞧的姿态,偏要弄出点动静将陶梦阮引出来。
坐在树上,远远地瞧着陶梦阮的窗口,司连瑾托着腮,一点都不想挪动脚步。
后头的属下硬着头皮上前,低声向司连瑾道:“主子,时候不早了!”
☆、第七十章 真傻假傻
司连瑾回头看了人一眼,看得那人恨不能从树上栽下去,终于动了动手脚,起身离开了粗壮的树枝。
次日一早,陶梦阮洗漱之后,便直接去了葛氏的院子,一进门,便见得葛氏身边的大丫头绿竹劝着葛氏吃东西。陶梦阮见葛氏脸色不大好,便知晓她还在担心刘氏的事。
葛氏对刘氏没有多少情分,但到底是娘家侄媳妇,葛蕴这个侄儿,也算是葛氏看着长大的。虽说刘氏人不讨喜,但同是女子,出了这样的事葛氏也要担忧同情几分,更何况还有个未出世的小孩子。
陶梦阮在葛氏身边坐下,亲手盛了粥递给葛氏,道:“娘你先吃点东西,等等阮儿跟你一道过去,外祖母那样好的人,三表嫂和小侄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葛氏不忍拒绝陶梦阮的话,接了小碗喝了一碗,勉强吃了两个小包子,就带了陶梦阮又去了晋阳侯府。
昨日还热热闹闹的办喜事,因着刘氏的事,现在晋阳侯府都笼罩了一层低气压。陶梦阮母女过来,葛家下人也不敢怠慢,将母女俩迎进去,便又各自忙事情去了。
葛氏心知葛家如今乱着,也不挑人的理,直接带了陶梦阮往里走,不多时就到了暂且安置刘氏的屋子。
本来刘氏怀孕之后,葛家就准备了产房,只是昨天突然出事,接下来也不好移动,就暂且安置在这边的屋子当中。刘氏本来就是头胎,加上怀孕期间各种折腾,接下来又是早产,不说大夫稳婆,就连家中大人都觉得这事不容乐观。
陶梦阮和葛氏过去,大清早的,刘氏娘家的人已经来了,她母亲二婶,连着三个嫂子都在,都焦急的等着结果。虽说对刘氏在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