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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的时候,我竟已有了粉丝团,男孩女孩们举着写有我名字的灯牌,整齐地喊着口号,我站在灯光熠熠的舞台上,听着歌迷的加油声此起彼伏,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的感受。
我轻而易举地成为了H城的赛区冠军,媒体、专业评委纷纷给予了我极高的褒奖,决赛舞台上唱的自己写的歌一夜间在网络上走红,这些虽然不足以替代钢琴在我的人生中占据的地位,却似上天赐予我的一份额外的礼物,一份绝处逢生的馈赠。我并不期许最后的胜利,只是想看看,在这样一条崭新而未知的道路上,我将能看到怎样与众不同的风景。
总决赛将在C城进行,每个赛区的前三名都将在聚集到那里,比赛会持续一个多月,直至被淘汰或是比赛全部结束才能离开。赛区的比赛只是在网络上进行了直播,总决赛则每场都会在电视上进行直播,我想,我是时候该和家里联系了。
亲自打电话告诉妈妈这件事,是很艰难的一件事,但即便我不告诉她,她也会从报纸和新闻上看到我夺得H城冠军的消息,无论如何,这都是件无法隐瞒的事。
“希希,你还好吗?全家都很担心你!”妈妈接到电话的时候,急促的语气里夹杂着激动。
“妈,对不起……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我很好,对不起,让你们这么担心我。”我歉疚地说。
“你没事就好,希希,快点回来吧,你从小都在爸妈身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我们都会不放心的。”
“妈,我去参加‘星之年华’选秀比赛了,我是H城的冠军。”
妈妈的声音平静下来:“我知道,我看到新闻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你一直都不希望我们做这些事,以前是姐姐想进演艺圈,现在连我也去参加比赛……”
“希希,只要你觉得这是你喜欢做的事,妈妈会支持你的。只是,去C城前能先回家一次吗?”
我犹豫了一下,答:“我想我还是直接去那里,如果回来,我怕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信和期待又统统消失了,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很羡慕姐姐的独立和自由,和她相比,我那么怯懦,只会生活在你和爸爸的保护之下,现在我想尝试着去勇敢地过一些和过去不同的生活。比赛结束后我一定会马上回来的。”
“好吧,”妈妈无奈地答应道,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么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一下,你姐姐是这里的冠军,你去了C城会和她一起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
☆、坚定
一路畅通地夺得了赛区冠军,一切都安好地在我的掌握之中。虽然外人看来我始终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然而潜藏在心底的紧张和惶恐只有自己了然。这一条通往梦想的路悠长而艰辛,我为自己努力踏出的每一步而雀跃。
赛区的冠军宝座像一团冉冉升起的云彩,令我飘然天际,却在第二天迅速被铺天盖地的新闻打落平地。几乎所有的报刊杂志上,若希夺得H城冠军的消息都占据了最大的篇幅。虽然五大赛区的决赛是同时举行的,但包括我在内的四个冠军,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参加小型比赛的经验,抑或拍过广告甚至电视剧。唯有若希,对媒体来说,她不但是年纪最小的选手,更是一张白纸,又有着显赫的身家,她的横空出世蔚为惊艳。
倘若若希获得钢琴大赛的冠军,我一定会发自肺腑地为她自豪和高兴,而现在,面对这始料未及的情况,我竟有些生气。尽管那么多年来,我们习惯了彼此鼓励和互相支持,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怀揣着同样瑰丽却完全迥异的梦想之上的。她的乖顺,我的叛逆,这似乎已是约定俗成的规律。如今,这坚守了十几年早已根深蒂固的规则轻易地被打破,叛逆不再是我的特权,它亦为若希所有,我曾经为之付出过的坚守,曾经得偿所愿时的得意,都成了不值一提的过往,她毫不费力地侵入我的领地,从此我再没有了骄傲的理由。
爸妈也已经获知若希参加比赛的事,他们并未对此做出任何反应。毕竟,那是若希出走的结果。向来听话的若希一声不吭地离开,已经带给家里太大的震惊,大家都无暇再追究她其他出人意表的举动,于是,她参加比赛也变得顺理成章,没有人再会责怪她阻止她。这也令我忿然,因为自己曾为此无数次与母亲疾言相向。自小就认为父母对我们两姐妹十分公平,而今这杆秤在我心里却失了衡。
但无论如何,我能预见到的,是在C城一场场残酷的厮杀,无论是于我,于泽岚,还是于若希。纵使若希已在无形中占得了先机,我也从未轻视过自己,这是一场势在必得的较量。
赛区比赛结束后有五天的假期。我带着泽岚和舒扬见了面。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约定,无论哪一个交了男朋友,都必须第一时间带去给对方看。
我们在一家咖啡店见了面,是一家我和泽岚常常会去的店,隐匿在市中心的一条小巷里,在人声鼎沸之时蓦地转入一隅清幽,颇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意境。
我们总是习惯坐在二楼,低矮的房顶触手可及,舒扬还要略微弯下腰才不至于撞到头。明净的窗户却使这有限的空间显得毫不狭仄,反倒别有风味。我们选了靠窗的矮桌,沙发软软地陷下去,整个人霎时便慵懒起来。从窗口看出去,是这一带标志性的老房子,每一道森严的门里似乎都在上演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咖啡的味道其实很普通,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显得恰如其分。对于刚刚结束的比赛,我和泽岚都仍有些意犹未尽,话题都围绕于此,舒扬插不上什么话,只在一旁专注地听我们说得眉飞色舞。
“都是你,当时没头没脑地把我拉去参加比赛,我也脑子一热没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亚军,早知道我就去D城或者G城了,冠军还不是囊中之物。”泽岚悻悻地说。
从比赛结束的那一刻起,她始终对这个亚军耿耿于怀。事实也的确如是,以泽岚的实力,去其他赛区,也必然是冠军之选,她和我在赛区决赛时也只是毫厘之差。
“好了啦,你都唠叨了很久了,今天晚饭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就当我向你赔不是了行吗?反正前三名都能进全国赛嘛。”
“当然不一样!”她忿忿不平道,“你就轻松了,第一场可以作壁上观,我还得参加二三名突围赛,天晓得结果会怎么样!”
“拜托!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你怎么学企业管理学得这么没性格了?”我戏谑地说。
“我哪有你们两姐妹这么威武,一人一个冠军,叫别人还怎么玩?”
“现在夺冠热门可是若希,没我什么事。”我敛起笑意,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掩饰这段时间里盘踞在我心里的微妙情绪。
“哟?刚才是谁说我没性格呢?”这一下她倒是来了劲,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不过你那宝贝妹妹真是看不出来,有那么两把刷子,我还以为这比赛已经没什么悬念了,现在倒变得有点意思了。”
被她这样一说,我也振奋起来:“总之,马上比赛又要开始了,到时候舞台上见分晓吧。”
“我已经输给你一次了,这次怎么也要赢回来,你就等着吧!”泽岚露出坚定的笑容,她一贯都是这样不服输的,话锋一转,又问舒扬,“舒扬,你会来C城看若莎比赛吧?”
舒扬浅浅一笑:“我最近工作很忙,实在是抽不开身。”
“女朋友比赛都不来现场看呀?太不够意思了吧?”泽岚毫不客气地说。
“好像我才是他女朋友哎!我都不生气,你就别抱不平了。”我替舒扬打起了圆场。
舒扬倒也不尴尬,仍旧温和地说:“我也很想去,但真的有心无力,还好若莎也不生气。”
“你真的支持她参加比赛吗?若莎条件这么好,如果进了演艺圈,到时一定是众星捧月,你不会担心吗?”泽岚不依不饶地问。
“若莎的梦想就是进演艺圈,如果她能够实现梦想,我当然会支持她,至于感情上,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了,总是要互相信任吧。”
对于舒扬的成熟和熨帖,我感到十分欣慰,泽岚似乎也觉得他说的无懈可击,心有不甘似地说:“演艺圈可是很复杂的,你还真有信心,也不怕你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好了啦,泽岚,”我打断她,“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我们这还没去C城呢,你说得好像比赛都结束了一样。”
“不说就不说。”泽岚努了努嘴,怏怏地噤声。
之后,三人一行去了附近我和泽岚常去的餐厅吃晚饭,菜肴甚是可口,气氛却急转直下。泽岚多数时候一言不发,闷头吃菜,舒扬和她也不熟识,起初虽还会给她夹菜或起头聊点什么,见得不到太多回应,也便安静下来。我不得不费力地维持气氛,无奈丝毫不见起色,时间一长也放弃了,尴尬的一餐草草就收了场。
舒扬想先送泽岚回去再送我回家,泽岚却执意不肯让他送,我见势也只得让他先回去,陪着泽岚默然地走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
夜里有些凉意,树叶在微风里打着卷一片片凋落在脚边,路灯昏黄,走出闹市,便是一路的萧瑟了。
她走得有些快,个把小时了,全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三两步追上她的步子,打破了沉默:“都一晚上了,你是准备要沉默多久呀?”
她负气地说:“不是你叫我不要说的吗?”
那孩子气的模样使我顿觉好笑:“我们的童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她仍是头也不抬地快步走着:“舒扬听你的话,我也听你的话,不是很好吗?”
我一把勾住她的胳膊,说:“好了啦,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我和舒扬是认真的,你就别不高兴了……”
她倏忽停下脚步:“我知道这是你的事,我的意见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最红的明星,他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个公司里的小职员,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泽岚是个直肠子,向来有话直说,这非但不会令我感到刺耳,反而使我觉得贴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最好了啦……刚刚舒扬说的你也听到了,我们会坚持下去的。如果连一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这样不堪一击的爱情不要也罢。”
“他那么淡然你就不觉得不妥吗?哪有人会那么滴水不漏的,反而叫人不踏实,觉得不真实。”
“有啊,我爸爸嘛。”
“呵,”她干笑一声,“你居然把他跟你爸爸比,你爸爸可是天王,没有这滴水不漏左右逢源的性格,怎么会坐上天王的位子?”
“所以啊,舒扬这样的性格说不定哪天就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成就了呢?再说了,我们现在说的都是未知的事情,何必让这些还没发生的事困扰我们呢?”
“好吧,那就等发生了我再来跟你争辩。”她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看起来气已经消了。
“不用争辩不用争辩,我一定让你赢!”
“太好了!”她松了一口气似的,伸手拦下一辆过路的出租车,“终于不用走了,累死我了!”
我不禁笑起来:“谁叫你逞强不要舒扬送,还跟我锻炼竞走,不是自讨苦吃吗?”
她不甘示弱地说:“少来!要不是你非要跟着我,我早就舒舒服服地坐出租车到家了!欧若莎,你又欠我一顿饭!”
作者有话要说:
☆、僵持
去C城的时候坐火车,和亚军、季军同路,她们一路相谈甚欢,我却始终游离在外。长久以来,无论在家还是学校,我都是乖乖女、好学生,获得了长辈的垂青,却在无形中与同龄人之间树起了一道屏障,他们对我总是客气而疏离,好似他们才是真正的同伴,而我只是他们身前的一个模范,用以学习和追赶。他们与我保持着一段触手可及却无法逾越的距离,从不曾真正亲近过。过去,在那密闭的集体里,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而今,走出执守多年的狭隘世界,孤独感唐突而浓烈地涌上来,使我不知所措。
颠颠簸簸一晚上。躺在狭促的硬板床上,全无睡意。远处隐约的说话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