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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条件就像一局棋走到了残局,这个过程随时能看出上下来。这个步骤赢了才是彻底的赢,前面走的再好,这个步骤上输了也是前功尽弃。
上来就谈条件,不去理论孰是孰非行不行?不行!没有过程是没办法前行的,前面的辩论不是简单的斗嘴,前面的棋招虽然不能决定胜负,但它能决定残局的布局是否对自己有利。
显然现在的状况对平康王府是极有利的,郑喜坤心中有多少气也得忍着,此时的谈判对他来说就是咬牙硬挺,挺得过万事不讲,挺不过只好战场相见了。
“你说伍竹的妻儿不在大宁?好,我不管人在哪,反正人是你们给逼走的,天涯海角你们去找。至于赔款,说实话钱我们可以不要,杀人满门的凶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恕。”张阳要郑喜亮的人头也没什么用,家里也不用人头腌咸菜。他就是想多勒索点钱,用他谈谈价钱。
“你休要欺人太甚!”郑喜坤见张阳毫不松口,以为他定要置郑喜亮于死地。“伍竹与人族通婚,论罪当诛。你们还我皇弟,我也不追究他。”郑喜坤也不想想伍竹在平康府是什么地位,若是追风被捕或许还有得一谈,伍竹只挂个虚名而已,还只是张阳为了救他才愣给加上的虚名,他根本不是平康府的人。就算他真的归顺了平康府,也不是所有的护卫都能有族长那么高的地位,郑喜坤的身价可是数倍于他。
“这好像不是你我之间的私事,罪过岂能两相抵消?有罪都当罚。”张阳几乎是在提点他以罚代死,可是他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被张阳气得大脑完全木了。
不是私事就是以公事论的意思呗,郑喜坤对钟离城主抱拳施礼。“城主,大宁宫殿被焚,虽说不是追风点的火也是他带去的那人加大了火势,就不当赔偿么?”郑喜坤简直像个小孩子,你怎么样我便也怎么样,你们跟我要钱,那我也跟你们要钱。
“这个”钟离城主也不知如何来判理这桩乱乱的公案了,好在他们都还有谈的诚意,那就一定要促使他们谈成,别谈不成再发动战争,那就更加头疼了。“这件事的确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我很不高兴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你们平心静气的谈谈,谁有什么想法就好好的说,谁也别太过坚持了,各让一步以后也好相见。”
钟离城主不喜欢看郡府之间打打杀杀的,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多好。
“好”郑喜坤赶紧的接过话茬,趁此机会‘各让一步’,起码保住郑喜亮的命啊。“我要求放回我皇弟和许护卫,惩处伍竹人兽通婚之罪,赔偿太子宫的损失。”郑喜坤心慌神乱,自己都不会分析问题了,就照着张阳开的单子,他也开了一个。再怎么他也知道提的要求越多越有利,因为你提多少要求人家都得往下砍,不可能全都满足你。
张阳没说话,他的要求提过了,重申没意义。钟离城主心下沉吟,思索了片刻。这太偏了哪边都不好,既然是想让他们和平解决,就得考虑两家的面子,谁也别伤着谁。
“这样吧,你们把郑喜亮、许文彦、伍竹都带到这儿来。张阳提出的要大宁拿些钱来安葬死者、抚慰生者甚有道理,念在大宁修葺(音气)太子宫需要不少花费,就免了吧。”钟离城主直接看向张阳,都没理张振羽,就像平康府张阳主事了似的。“你意下如何?”
“谨遵城主之命。”张阳也不在乎钱,就是在乎也得舍,钟离城主发话了,你不同意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郑喜坤面子行,不给城主面子,你就是分不清大小王的关系,那还有的玩吗?
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完结了,城主一句话,都释放各自手里的人质,谁不用赔谁钱就没事了。朝堂上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嘴里不说,心里却暗自抱怨好大的雷声没看着雨点。
“不行。”钟离琼玉不干了,她觉得张阳白费那么大力气说那么半天了。这种判法岂不就是个和稀泥?她觉得华夏律也好,钟离家也罢,都应该维护起码的公平与正义,她却不知做帝王很多时候都是在和稀泥,掌握好各郡府间的平衡绝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屠杀良民岂能无罪?郑喜亮不可轻放。”
第425章 上意
‘啪’钟离城主拍案而起,郑喜坤也怒目相视。钟离琼玉才不怕他们横眉冷眼,这种表情她见得多了。她哪个月都能看到三五次这样的表情,对于这种愤怒的表达方式她早就免疫了。
这一次不同于平常,这是朝堂议事不容胡闹。钟离城主真的是生气了,此时他也猜到一定是张阳怂恿钟离琼玉闯到朝堂上来的。来也就来了,张阳替平康王府说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但钟离琼玉这么直接的态度就让人难以接受了。钟离城主只想尽快把他们双方的火都熄下去,只要稀泥能和好就万事大吉了,偏偏钟离琼站出来挑火,这让钟离城主如何不气恼?
“小公子言之有理。”张阳是看得出来火候的,他赶紧的站出来替钟离琼玉接过话茬,宁愿让别人把注意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不能让这股邪火无端的烧到钟离琼玉身上。钟离城主若是真的怒了,绑了钟离琼玉的可能都有,当然不会对她造成身体上的任何伤害,最多囚禁她一时,但心理上的伤害是无法抹平的。
“张阳”钟离城主的注意力转的倒是快,他马上就冲张阳去了,他很生气但又舍不得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撒气,一腔气就都转向张阳了。张阳拿钟离琼玉当枪使,这本身也让钟离城主心里很不舒服。
“城主”张阳低头一揖,浑身燥热瞬间就出了一层的汗。无形中一股压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张阳知道这就是触动了城主的逆鳞,讲什么理都没用,有天大的理也不如‘君/宠/’有用。上意就是一切,‘顺上者昌,逆上者亡’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钟离琼玉一句话让他们无可辩驳,他们因为说不出道理所以恼羞成怒,张阳一句‘小公子言之有理’如同钟离琼玉刚打了人家一巴掌,他上去又补了一巴掌。
张阳识时务也上道,他没必要非逼郑喜亮到法场上砍头,也不是非要争出个长短,让一步没问题,退一步不是事儿,不能得罪钟离城主这才是主要的。通过这件事情给大宁一点压力就足够了,平康王府的军队要走向修行化,暂时不宜轻动,府里论财力、论实力都是刚刚可以勉强出战,战必劳民伤财,时机不够成熟还是以和为贵。
钟离琼玉是替张阳出头,她话说出口了就收不回。张阳也必须得维护她的尊严,话说了跟一阵风似的什么作用都没有,那么这个人的价值也就显而易见了。更何况张阳心里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松的了案。
“屠杀良民是天大的罪恶绝不能不了了之,小公子说的对,郑喜亮不可轻放。”张阳特意把‘轻’字说的重重的,这一个‘轻’字透漏出两条信息。一是可以放,二是有条件的放。“纵然赦其死罪也当有个说法。”张阳必须把话说的清清楚楚,现在大家都心急火燎的,愤怒、忧愁、焦燥一系列不/良情绪都会降低智商,暗示很容易出岔头。
“嗯”钟离城主重重的点点头,不错,什么条件都没有就这么释放人质看起来像是一抹而平,其实对平康府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不公平。本来所有的事都是大宁惹出来的,让他付出点代价也合情理。最重要的是张阳这句话既给了钟离家面子,又维护了平康府利益,也不伤大宁元气。条件,可以慢慢的谈,总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让大宁能接受得了又让平康府有面子,大家都有个台阶可下。
“玉儿说的有理,有过当罚。”钟离城主直接把功劳摁到钟离琼玉身上了,张阳说了五大车的话不如钟离琼玉一句话说得有理。张阳完全不在意这个,谁说的有理都一样,钟离琼玉代表的也是张阳的意愿。但张阳很在意钟离城主的那个‘过’字,‘有过当罚’这四个字巧妙的暗示着张阳不要提太苛刻的条件。过与罪完全不同,罚与惩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字。
张阳实在是太聪明了,立时就领会到了这层含意。这就是说要提条件也只能是象征性的提,即使你提了很高的条件也会被打压下去,最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说了也是白说那就不如不说,说出去的话必须得有价值体现。
张阳想不到钟离城主竟然对大宁如此的偏袒,心中不由得一股暗火升起。龙虎斗,君臣之间也是相争的关系,一味退让换来的只能是对方得寸进尺的欺压。不能指望用忍耐的态度去感动对方的心灵,必须用力争的强劲去打压对方的嚣张。
对方与你势均力敌平分秋色,可以与他正面冲突。面对郑喜坤,张阳可以毫不顾忌,不避嫌疑直斥其非,说的轻些重些也不必在意。对方若是高高在上,论地位论实力都完全碾压你的情况下,就不可以正面冲锋。面对钟离城主,张阳必须小心谨慎,说的方式要婉转灵活,说的内容要深思熟虑。
钟离城主见没人接话茬,都在等着他的下文。他其实无心袒护大宁,他只是想尽快的平息这件事。他觉得平康府也不差钱,就是想争口气罢了。他站出来和个稀泥,两家都给他点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消停下来比什么都好。
“这怎么个罚法,我想听听平康府的意见。”钟离城主把球踢给平康府了,给平康府一个面子,你们象征性的提点要求,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钟离城主只希望平康府别提太难为人的条件就好,他看向张振羽,张振羽一向是‘和谐至上’,跟谁都是‘以和为贵’,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到他这儿都过得去。而张阳给人的感觉则是咄咄逼人、棱角分明,初生牛犊嘛,年轻人都是锋芒毕露的,何况张阳才十岁?任性、嚣张是他们的标签。
“什么罚不罚的?要我说”张振羽也看透了钟离城主的意思,他也愿意退一步,可张阳不愿意,张阳不想退了,他话还没说完张阳就打断了他。
第426章 地牢
“父亲”张阳生怕他爹一张嘴就什么都算了,张振羽话一出口就算板上钉钉,有了定论了。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哪怕是钟离城主,把张阳逼急了也敢翻脸跟他对抗,但张振羽的面子怎么不给?论私张振羽是他亲爹,论公张振羽才是平康王府的府主。
张阳抱拳一礼:“孩儿有句话上禀。”
“讲”张振羽对儿子不是/宠/惯而是近乎依赖了,张阳的不礼貌张振羽根本没往心里去,也不觉得儿子打断他有什么不对,儿子有话就得让儿子说,儿子说比自己说好多了,儿子说的比自己说的更合自己的心意。
张振羽也不是真心的喜欢让人,只不过他不擅于跟别人争,有的事尤其是跟钱有关的事,他就羞于启齿。有的事尤其是跟人情有关的事,他就难以为情。
这谈条件,如何惩罚郑喜亮?不可能改死刑为他刑,送就送个整人情,还能打个半死不活的给人家送回去?放还郑喜亮就是与人为善,还要继续和大宁交往的意思,那又何必把事情做绝?张振羽碍于钟离城主的情面也不能提这样的要求。
那就只有提赔偿了,说白了就是割地赔款各种形式的要钱。让张振羽跟别人要钱是一件极危险的事,他出去收税贡有时候都倒搭,所以今年张阳干脆不让他出去了。
“是”张阳还没说话,郑喜坤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张阳打断了张振羽分明是要狮子大开口的兆头,论理郑喜坤论不过他,谈判显然也不是他的对手,郑喜坤对张阳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张阳并没有张嘴跟他们要金要银,也没说要打要杀。他只是慢悠悠的说道:“城主说要听听我们平康府的意见,其实这件事平康府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我们只是为了正义而争,在这朝堂之上争论为的不过是替死者伸冤,为生者雪恨。安葬逝者也用不了许多银钱,我平康府出了也就出了。抚慰生者,平康府实在无力为之。这件事说到底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素琴、素兰两姐妹,现在素琴母子下落不明。到底如何结案是不是应该问过兰公主再行商议?我们提出什么要求也未必合兰公主的心,或许兰公主念在往日之情不予追究也未可知。”
这么大的事一场朝议就定下来未免太过草率了,多议两次也无可厚非。张阳想拖延一点时间,他好和张振羽商量一下提什么要求,这个要求由素兰去提的话,轻重都合情理,父母双亲都被杀了,谁能不急眼?
钟离城主也有些头晕脑胀了,他巴不得散了朝会早点休息。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完全解决这件事,什么条件都不讲也得交换人质,为了防止有人暗地里做什么手脚,弄出类似上次的‘蚀骨散’事件,钟离城主让他们把人质都带到华夏城来。既是张阳如此说了,就等几天他们把人质都带过来,连同齐素兰等一应相关人员都聚齐了再行商议吧。
“说的也是,那就过几天再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