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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个少年看问墨躺那儿晃来晃去挺有意思的,他非常傲慢的唤了一声。一抖手中的绳子,那金毛犬乖乖的蹲在了问墨脚边。
问墨也习惯了总是有人牵着动物过来,他眼都不睁,就继续晃他的,比那老兽医还不爱理人。
“咚、咚、咚”那少年敲敲桌子,问墨就跟听不见似的。
“哎呀,跟我装死呢?”那少年抽出颈后的鞭子‘啪’的砸了桌子一下,问墨依然没有反应。砸桌子他也不疼,桌子也不是他的,愿意砸就砸呗。
“来呀,给我教训教训他。”那少年用鞭子指着问墨,趾高气扬的一声大吼,却没有一个人过来。他回头一看那帮家丁全都直着眼睛看向对面,没一个人听他说话。
“都他/妈的要死啊?”他抡起鞭子就抽了过去,家丁突然挨了一鞭子又疼又惊,忙躬身作揖连连告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都傻了?看什么呢?”
家丁们没有人说话,都悄悄的往对面递眼神。
那少年顺着他们的眼光往对面一看,哎哟嗬,这么好看的两个美人啊。他赶紧牵着他的金毛犬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走到客栈门口刚要迈步上台阶,旁边走过来一个白发老婆婆双手捧着一个破碗,手颤、腿颤、身子颤声音也颤:“行行好吧,可怜可怜讨饭的人。”
那少年掏出一个刀币‘呛啷’一声扔到了那个破碗里,他抬腿要往里走,那老婆婆又颤微微的哀求一声:“有吃的吗?我三天没吃饭了。”
“吃的?你不会去买呀?给你钱你不会花?”那少年对讨饭婆倒还和气,那乞婆言道:“一刀币够买什么的?”
“十个馍馍总够的吧?”那少年给的不算少了,刀币不是金钱里的最小单位,一刀币等于三十猫眼币,一个馍馍也就二三个猫眼币而已。给乞丐钱很少有给刀币的,那少年身上也是没有猫眼币才给了她一刀币。
“我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粗糙的硬东西。”
“那你就买糊糊粥吃呗。”
“我想吃的粥十三刀币一碗。”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那个乞饭婆身上,十三刀币一碗?那是什么食材熬的粥啊?什么人能吃得起?十三刀币足够四个壮汉在这个客栈里胡吃海喝的饱餐一顿了。
那少年伸手从那破碗里把刚扔进去的一刀币抓了起来。“你比我吃的好多了。”
那老太婆可怜巴巴的捧着破碗恳求道:“你就行行好吧,我真的快饿死了。”
“快饿死了还喝十三刀币一碗的粥?”那少年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乞丐,吃的比皇宫里的娘娘都好,还出来讨饭?看她破衣烂衫、银发如丝、满面风霜、浑身颤抖,倒像个要饭的,不知怎么满嘴疯话。
“不瞒小爷说,老身的家境原也不错,虽不大富至少比华夏钟离家要强过十倍。只因老身天生的爱吃,几十年来生生把一座金山吃空了,才沦落到讨饭吃这个地步。”那老太婆说着抬袖子擦了擦眼角,抽泣着说道:“老身命好苦啊,真是可怜。”
可怜?她哪里可怜?明明是可恨,好不?好好的把家给吃穷了,她还好意思说呢。
那少年没法相信她说的话,比钟离家富十倍还能吃得穷?不知她说的钟离是哪一家,她若知道这华夏城主姓钟离,料必不敢如此说。
“你不是华夏原的人啊?你家在哪啊?”
“说出来活活羞煞故乡人,老身是从九鼎盘仙陵来的。”
“什么盘仙陵,听起来像个妖怪洞似的。”那少年哪里听说过盘仙陵?这三都六郡都是些修为较低的人,修为高的都离开华夏了,那盘仙陵是真仙聚集之所,最低修为也有散仙的水平,那里居住的平民也是家家富比王候。盘仙陵集市上随便一块晶石拿到华夏商会都价值连城。
那少年懒得理他,抬腿就走了进去,他牵着他的金毛犬看了一眼凌波和钟离琼玉坐的位置。这么美的两个美人,她们身边的位置竟然空着,没人过去跟她挤,这太不合常理了。
“唉,华夏城里就没个善良的人,可怜我偌大年纪都没人赏我一碗粥吃。”那老太婆倒悲叹起来。
“你那粥忒贵了,赏不起。”那少年还回头搭她的话茬,她倒不客气冲那少年说道:“没钱卖了你的狗呗。”
那少年看看自己的金毛犬,又看看那老太婆。“凭什么呀?”谁也不欠她的,给她钱她还嫌少,要饭的现在都这么强势了?
第478章 要求
那少年怎么可能为一讨饭的老乞婆把自己心爱的金毛犬卖掉?他望了那老太婆一眼,那老太婆还连连作揖冲他说道:“行善者多福。”
“行善的人也不可怜你,你自己嘴馋怪着谁来?”那少年牵着他的金毛犬走到凌波和钟离琼玉的面前,他左看看右看看,凌波长的更漂亮,钟离琼玉看上去有点小。小孩子好说话脾气能小点,挨着她坐不正好能看对面的凌波吗?
他也没打个招呼直接就挨着钟离琼玉坐下了,他拍拍金毛犬,那金毛犬说什么也不往凌波身边去,它死命的往后退,绳子都绷直了还哼哼的叫着向后退。
那老太婆在店门口掩面悲啼:“人生最是老来难,蓬头垢面无人怜。五脏庙内香火冷,反嗔贫妇口头馋。”
店小二走过去轻扶着老太婆向前走了一步,悄悄的从袖子拿出一个黑馍馍塞给她:“快走吧,一会儿掌柜的看见要骂的。”
那少年控制不住金毛犬,他怎么说怎么拽都没用,金毛犬就是不在这儿呆着,无奈那少年只好松了手:“你莫要乱跑啊。”金毛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它跑到街上自然有家丁抓起绳子牵着它。
“世风日下,这华夏城里就没个乐善好施的人。”那老太婆哭哭啼啼的向前走了两步刚好站到凌波的眼前就不动了,她严严实实的遮挡了凌波和钟离琼玉的视线。
那少年刚坐稳想和两个美女找个话茬搭讪,那老婆站在窗前忒煞风景。
“给你钱,你买粥喝去,好吧?”那少年拿出一串刀币数了数,摘下二十个没好气的从窗口扔了出去,有几个刀币掉到了破碗里,大部分都扔到了地上。
“我腰弯不下,这地上的钱我也捡不起来啊。”
“你?”那少年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算了,打发她走比什么都强,那少年一招手,家丁们全跑了过来,这可是个近距离看美女的好机会啊。“帮她捡起来。”
家丁们把刀币捡起来放到那老太婆的碗里,然后个个满脸堆笑,嘻皮笑脸点头哈腰的冲窗后的人致意。
“去,都滚远点。”那少年看得出他们一个个的贱笑是冲着两个美人的,他一挥手把他们赶下去了。
那个老太婆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我年老体衰又三天没吃饭了,哪里走得了路?麻烦你帮我把粥来吧。”
“你真当你家少爷脾气好,是吧?”那少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抽出鞭子指着那老太婆:“赶紧给我滚,不然抽你个满脸花。”
“好事做到底,你不给我买粥,我也不能生吃钱啊。”那老太婆跟听不懂话似的,眼见着人家都急了,她还指望人家给她买粥去。
“我他/妈生吃了你。”那少年气急了,抡起鞭子就朝那老太婆抽了下去,凌波抬手抓住鞭子按到了桌面上,那少年吃力不住也跟着趴在了桌子上,他惊讶万分的抬起头看着凌波,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扬手就能抓住他的鞭子,这得有高的准度?连他都按下了,得有多大的力气?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好的位置没人过来挤了。
凌波右手按着鞭子,左手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那老太婆:“往前走不远,第一个路口向北到平康王府,想吃什么都有。”
那少年的眼睛立时又大了一圈,一个令牌就可以到平康王府去?还随便吃?那她莫非是平康府的族长吧?会不会是平康公主?他抬手擦擦额头,哎呀妈呀,多亏没干啥。
“我说过了,我走不动路了。”那老太婆还没稀得要,人家没接令牌。
“啪”钟离琼玉捏碎了一块玉符,“唰”八名侍卫齐齐的站到了窗前。
“带这个老婆婆到帝宫,她想吃什么给她什么。”钟离琼玉满腹愁肠只希望快点把她带走,她还要盯着医馆呢,那是有希望看到张阳的方向。
“是,老人家请。”两名侍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那少年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他都不敢转头去看钟离琼玉,就盯着侍卫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这丫头是什么人物?我要调/戏她的话,恐怕死的连渣都剩不下吧?
“我走不了啊。”
“您稍等,我去叫辆车来。”侍卫见这老太婆是公主的贵客,当然毕恭毕敬。
“我这把老骨头哪禁得起车马劳顿?还不把我颠散架了?”这老太婆不肯坐车呢。
“这”那侍卫解释道:“帝宫并不远,马车不跑起来不会颠簸的。”
“人喊马叫的,烦死了,不行不行。”那老太婆说什么也不同意坐车。
“背着她,抬着她。”钟离琼玉不耐烦的白了侍卫一眼。
“是”那侍卫蹲下身子:“我背着您吧。”
“我老太婆还是未嫁之身呢,我可不要男人背。”
看她那风烛残年的样子,好多人饭都吃不下去了,就这模样还不让男人背?哪个不开眼的男人能对她见色起意?钟离琼玉犹如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般清新,凌波好似空谷幽兰般淡雅,而这个老太婆就跟秋风卷起的落叶一样枯萎。
“着两个嬷嬷过来背她。”
“什么嬷嬷,老女人哪有力气?闪了我可不要我了的老命么?”
“你想怎样啊?”钟离琼玉终于也忍不住发火了,这人实在是太过份了。
“啪”的一声,凌波一下打翻了面前的方桌。钟离琼玉吓了一跳,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不愿意理她就不理她呗,何必跟她生气呢?钟离琼玉刚想张嘴劝劝凌波,凌波面不改色的说了话。
“你坐进去让他们抬着你。”凌波够聪明的,八仙桌子倒过来可不就是个人抬的轿子吗?只是简易了点,没有轿杠得抬桌角了,上面没有罩顶,倒落得个视野开扩。
“这让他们抬着走一圈我就晕了,还吃得下东西么?”那老太婆也觉得这有人抬着,有地儿供吃,还不满意有点说不过去了。“让他们把吃的给我送过来吧。”她还提出个相对容易实现的要求。
第479章 师妹
“送过来不凉了吗?”钟离琼玉觉得她那么挑剔的人,怎么能忍受凉了的食物?
“人心不凉就好。”那老太婆这会儿还好将就了,凉的也行,反正她不走。
“喜欢热的,我这有。”对面铁匠铺的铸造师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他那儿就不缺热的,铜浇铁铸的都能热化了。
“太热的我也吃不了,我到前面讨吧。”那老太婆腿也不颤了,她转身就走。
铸造师伸手拦住了她:“三天没吃饭了还往哪儿走啊?到我那儿凑和一口吧。”
“我不饿呢。”那老太婆捧着个破碗转身又要向后走。
“别客气。”铸造师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铁匠铺去了。
钟离琼玉一摆手,八个侍卫悄悄退下了。她和凌波对望着,谁都猜不透这个老乞婆是什么来头。凌波觉得这老太婆肯定不是平常人,正常的人沦落到讨饭的地步了绝不会这么傲骄的,给钱嫌少,请她吃饭她还懒得动,抬她她都不乐意。钟离琼玉倒觉得铸造师很奇怪,她在这里守了一个多月都没见过他出来,他怎么对这个老婆婆这么热情,这个老婆婆怎么貌似有点怕他呢?
那个老太婆跟着铸造师进了铁匠铺后堂,她进屋自己就奔椅子去了,也不用人让,大大方方的就坐下了。那铸造师都没坐下,就站着对她说:“大师兄都急了,你怎么还玩上了?”
“他能有什么大事?”这老太婆满不在乎的向后一靠:“不想见他,我来是想看看这华夏城里有没有善心人。”
“别嘴硬了,九百多年了也没见你来华夏城一趟,大师兄一句话你就过来了,还不想见他?你不敢见他吧?”铸造师瞪了她一眼:“就你那法子能找着傻子,哪个善心人可怜你去?管你的都缺心眼儿。”
“那你别管我,我走。”那老太婆站起来就往外走。
铸造师拉住她:“别闹了,要出人命了。”
“什么人啊?还有大师兄救不活的?”
“五脏俱裂,还是个灵兽,人身受的伤,魂魄离体三天了。”
“那就让他轮回呗,都死了还拉回来?谁的灵兽?有那么重要吗?”那老太婆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开始着急了,魂魄已经离体,想要救回来那是逆天之力,只怕会提前引来仙劫。大师兄既然执意要救,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小袋鼠在大阵的最外层守护着,突然悄无声息的进来两个人,他见是铸造师和一个老太婆,忙上前去施了一礼:“师叔,师姑。”
“嗯。”铸造师应了一声,转头对那老太婆说:“你进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大阵的最外层是最先接受外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