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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一闻,是气味奇怪的一种油。
此时屋里已经一地油光。
卫览拉起德芳:“恐怕有古怪。徐庆,离那东西远点。”
果然又是一阵尖啸,窗外射进了数个点着的火把,火星一碰到地上的油迹立刻腾起大火。伴随着火炎升腾起一阵气味刺鼻的浓烟。
“烟有毒,掌门当心。”蒋平快手划下衣襟,抄过茶壶,倒水在上,抛给德芳蒙住口鼻。
那店小二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此时听说烟有毒,再也呆不住,惊叫一声,就要夺门而出。刚奔至门口,惨叫一声跌出去,鲜血从膝下直喷出来,他膝下小腿居然就这样凌空被齐齐的断了。可怖的是谁也没有看见是什么切断了他的腿。
卫览脸色变了:“难道是蛛丝刃!”
德芳也被眼前诡异的一幕吓得愣住。
鲜血淋漓的双腿,门外挣扎号哭的店小二,周围渐渐浓郁的毒烟。雾隐堂手法的狡诈和歹毒让他震惊。
“赶快离开!掌门你的剑借我破蛛丝!”谢奇乘大喝一声。
德芳递剑过去,就见谢奇乘接剑在手,纵身跃起,直破屋顶。只听一声似琵琶弦一般的轻响,谢奇乘已经冲了出去。大雨从屋顶灌入,屋里烟立时淡了。
卫览和蒋平拉起德芳随即纵起,高高的冲进雨幕。
从高处望下去,隐见芦苇丛中有四五个人影闪动。
德芳打了一个激灵,他们果然中埋伏了!心里一阵寒意涌上来。
升的太高了,眼前景物开始有些晕眩,他轻声说道:“蒋平,往湖边去!湖边没有依靠,他们拉不起蛛丝。”
三人落地,身后的徐庆跟上来,往湖边退去。
谢奇乘却往反方向奔去,卫览大喝:“谢堂主!这边~”话说一半,就见雨水中突现道道水痕直扑面门而来。卫览飞快的撩起剑花隔挡,叮当几声,几枚暗器皆落地。谢奇乘却已经去的远了。
蒋平大惊:“谢堂主!”
卫览咬牙:“这个混蛋!他还拿着掌门的剑。我去追他!”
刚要离开,眼前芦苇丛中闪出五个人影,挡住去路。
大雨之中,五人俱是蓑衣斗笠,手中却是明晃晃的弯刀。为首一人冷笑道:“五鼠吗?呵呵,可笑世间也有你们这样的杂碎,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鼠。”
蒋平放声大笑:“你们连面对五鼠决斗的勇气都没有,只会暗箭伤人。你爷爷的,你们这帮龟孙做人倒也做的格外不同呢。”
那首领依然冷笑:“如今能破我蛛丝阵的纯钧剑已不在你们手中。我们雾隐堂从今而后,才是真正的独步武林格外不同!”
三人脸色都变了,这时明白原来谢奇乘早已和他们串通一气。
德芳顿时心如刀绞。
如果谢奇乘早已投敌,那树林之中的弓弩手,还有寇准,只怕都已经反中埋伏。心里一阵血气翻涌,激的他冷冷一笑:
“哼。既然如此,那就搏个鱼死网破好了。”
那首领看他一眼,低头致意:“八贤王殿下,你身为亲王,竟然愿意只身与他们一道犯险,我们西夏雾隐堂也要敬你几分。”
德芳神色一转,随即微笑:“不敢当。只是你们如此实力,又何必冒充西夏人,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句一说,那头领猛然抬头,他身后四人也都愣了一愣。
那头领大笑:“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当然是西夏人。”
德芳依然微笑:“我们如今以遭暗算,以少对多。我又武功不济。眼看要死在贵派刀下,你都不愿让我们死个明白?西夏西夏,从来只有辽人和宋人会称党项拓跋氏的夏州为西夏。”
那头领一愣,随即大笑:“这是什么理由,哈哈哈哈!王爷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那好,你既然不愿相告,我们也不能勉强。只是要做个糊涂鬼,还是让人不能甘心啊。如此,也就只能放手一博了。”德芳说完,负手微笑。
卫览三人早已长剑在手,站到他身前。
突然德芳身后一声响箭直冲云霄,他大喝一声,“大家趴下!”
四人刚俯倒,就听耳边一阵破风之声从远处袭来。头顶的利箭带着呼啸直奔场中那五人而去。
只听得耳边一阵兵器交接之声,箭雨却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至。宋军长弓远射时速度和力量极大,弯刀长剑这些轻兵器很难隔挡。
雾隐堂五人穿着蓑衣,站在这一片空地,简直就成了活靶。
果然,几个人都闷哼出声,显然已经受伤。
那头领大叫:“快进芦苇!”
卫览飞快起身:“蒋平,这里交给你,我去追谢奇乘!”他纵身几个起落远去。
箭雨停息,德芳身后呼哧呼哧跑来一个人影,身上的蓑衣盖满芦苇,他跑近大喊:“王爷!”
德芳回头大笑:“你行啊,寇准。”
寇准解下蓑衣系到德芳身上:“雨太大,你先走吧。人马已经被我调到苇丛后的山坡上了,捕快们也已经在湖边埋伏。那些箭上都喂了毒,如果他们受伤,不要多久就能找到。”
“掌门,那你先和寇大人离开。我们去帮忙搜寻。”蒋平咬牙,“真没想到谢奇乘居然投敌。他爷爷的,丢我们快剑门的脸面,我一定要抓住他。”
德芳点头,转而对寇准道:“酒铺门口还有人受伤。赶快派人去救助,好生安置。”
“好的好的,你就放心,赶快走吧。”
“对了平仲,你怎么换了地方埋伏呢?”德芳一面被寇准拉着前进,一面问道。
寇准回头咧嘴一笑:“呵呵,这是我擅自做的主。树林那里虽然好隐蔽,但是前些日子在树林里探路的人回报说,那林子这两日常有人出没,我就觉得不大妥。但是你已经安排,我也觉得有理,所以没有说话。哪知道今天暴雨倾盆,我就想湖边山坡上一定不会有人,而且此处埋伏更宜远射。想要发挥弓弩威力,自然是居高临下更好了。所以我是临时起意,调人到山坡埋伏,而且都在蓑衣上扎了芦苇草,以做隐蔽。”
德芳微笑:“你这可是擅改将令。”
寇准回头神色严肃:“王爷,兵家大忌就是不知变通。如果明知有更好的法子却放任不用,那才是误国误民。”
“那万一不行岂不是要担更大的责任?”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对了,你的响箭怎么响得那么晚,那五人出现,我们都瞄准半天,还不见你的命令。”
“唔。谢奇乘暗中投敌了。我以为你们都遭了暗算,直到他们说我孤身犯险,我才明白原来你安然无恙没有被发现。这才发了响箭。”
寇准吃惊:“谢堂主投敌?”
“是啊,大概是不服我吧。本来快剑门除了吴老先生和顾祺瑞,就该是他资格最老……”
寇准打断他:“哎呀,现在不管他是为什么。王爷,如果谢奇乘已经投敌,那你把三位大人藏在南清宫不就泄露了?他们今日应战只有五人,其它的人呢?”
德芳愣住:“坏了,我怎么没想到……”
寇准焦急:“咱们赶紧回去,如果三位计相死在南清宫,那对你可是大大不好。”
德芳一把拉住他,目光冷冽:“我自己去,你留下继续查雾隐堂。不论南清宫出什么事,你都不要再插手。”
寇准望着他,神色冷然:“什么意思,你又要踢开我?”
德芳低下头,不去看他。
寇准怒道:“我不会看着你出事,我是你的伙伴,怎么能不帮你!”
德芳抬头冷冷道:“我不用你帮,从你变成许王幕僚开始,你就不是我的伙伴了,不要再自讨没趣。”
寇准呆呆看他:“你……竟然说这样话?”
德芳转身:“仔细查查他们的身份,本王先回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寇准独自站在他的身后,呆呆的看他的背影,良久才无奈的一笑,自语道:“还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呢。”
待到回到南清宫,才知已经回来晚了。
三位计相都已死在了厢房。身上没有伤痕,皆是被人毒死。南清宫上下侍卫无一人知晓详情,直到第二日来人送饭,才发现三人已经毙命。
德芳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
死在南清宫,而且南清宫侍卫无一人与凶手见过面。
知道三位大人在南清宫的,除了他们五人和寇准,就只有慕云风和萍儿。御史台迄今只知道他亲自办案,却不知他冒名五鼠,劫持三人。如今三人死在南清宫……
正在烦恼,门外内侍通报:“王爷,张齐贤大人到。”
“请他进来。”
张齐贤进门就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千岁,老臣该死啊!”
“张相,出什么事了?”德芳见平时一向稳重的他这样惊慌,不由惊诧。
“千岁,三司的封桩库库银被盗了。”
“你……你说什么?”
“封桩库库银被盗。”
封桩库是储藏三司每年财政节余的皇宫内库,由皇帝直接掌握。库银是专门留做收复燕云的费用。
德芳咋听到消息,也的惊呆了。
“是谁干的,有线索吗?”
张齐贤抬头道:“墙上有留书,说是东京五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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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终于更新了
今天可是坐了一天火车呢
赶快睡去了……
明心
讲武殿后的内库门口,许王和吕端等人已经都等候。
元僖看见德芳,并不开口,只是朝他微微点头。
众人的脸色都比往常阴沉了几分。如今前线正在用钱之际,封桩库被盗,让大内每一个人都觉得乌云罩顶,不祥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东京。没有人敢想象,身在雄州的皇帝收到奏报会是什么脸色。
沉重的内库大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露出渐渐深邃的地道。
众人人举着火把,缓步进入。
下到库底,只见硕大的库房中已经只剩空架。架上的银箱俱已不见踪迹。库壁上龙飞凤舞的留着剑痕:“先劫天牢,后盗国库――东京飞天五鼠”。
元僖冷哼一声:“猖狂之极。”
德芳看着壁上留字,眉头紧锁。东京飞天五鼠?上次天牢留字,只是随兴写的飞天五鼠。而这批盗贼居然知道五鼠就在东京?那么就是说,他们已经完全知道五鼠的身份了。
果然是雾隐堂所为!
“这么多银子,怎么运出守备森严的大内?”元僖疑惑,“库门全然没有被破痕迹,宫内侍卫也毫不知情。”
德芳转头四处打量库房。
库房里四下都已点上火把,映照着寒铁森森的空架和地上的青石大砖。
德芳仔细的打量着库内的地砖,回头看向御史中丞:“有没有查过地砖?”
“地砖?”御史中丞愕然。
“啊!皇兄是说有地道。”元僖大叫。
“嗯,我是这样揣测。若不是地道,这么多银箱要运出大内根本不可能。”
御史中丞立刻吩咐侍卫:“掀起石板检查。”
庞籍微笑:“大人不必这么麻烦,在屋里泼上水,立刻就可以看出何处有地道。”
果然如庞籍所言,水流开始顺着一处石缝快速渗下。当这块青石板被掀起时,众人都是惊叹一声,一个宽可容下银箱的地道口显露出来。
元僖回头看众人:“马上派人探查道口。所有道路关卡都要随时通报稽查结果。另外在全国通缉五鼠。”
“通缉就不必了。”德芳缓缓回头看他,“我就是五鼠之首。”
这句轻轻的话简直如同炸雷,惊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住。元僖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庞籍低头,默然不语。
“千岁!你可不要玩笑啊。”张齐贤大叫。
“我没有玩笑。三位计相是我劫到南清宫。本来是想让雾隐堂料想不到,以此来保护他们。没想到日前三位计相也已经遇害。”
“啊!”众人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炸雷惊傻了。
火光跳跃下,德芳长眉舒缓,神色平静:“是我太疏忽,五鼠里出了叛徒。消息走漏,使得三位大人无故枉死。”
元僖沉声道:“他们被害的时间,正是发现库银被盗之前。那么皇兄的意思就是,银库不是五鼠所盗了?”
德芳嘴角微翘:“当时五人都在大名府,如何分身盗银?再说,殿下以为我要那库银作甚?一定还是雾隐堂所为。”
元僖冷笑反问:“那这雾隐堂又是为何要嫁祸皇兄?”
“江湖恩怨。”
元僖一双阴郁的眼,盯着德芳:“原来你和江湖势力也有来往。”
四周围的官员全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个个呆看着两位监国冷然相对。
还是吕端上前一步:“两位王爷,此时战事吃紧。最重要的是找回库银啊。”
“对对。”张齐贤急道,“当务之急是寻回库银。”
元僖冷哼一声:“所有东京附近道路都以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