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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退开一步,淡然道:“如果是寻常人,没有可能,他必死无疑。”皇帝转身离开大营,踏出营门前他停了一停,又回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找不到雾隐堂和库银的下落,那么库银案就是五鼠所为。到时剿灭快剑门,你也一样不能豁免。”
皇帝的脚步渐渐远去。
德芳站在原地,垂下眼帘。
他明白,自己不是寻常人。所以,还有办法。
办法……办法……
德芳笑得苦涩,最终还是被逼回了这条路。
独自站在堞墙上,边关的明月静而无声的铺洒在城里城外。
远处幽幽的传来隐隐的笛声,一阵阵忧伤无奈,随着飘来。
夏夜的风灌满衣袖。毕竟是北方,竟然有些微凉。
回头看,身后整齐的营阵里,闪着点点列阵的篝火。
那个灯火通明的大帐,是皇帝的行营。
德芳默默望着,却提不起脚步,既不能进也不能退。夜风渐渐强劲起来,吹得他袍袖翻飞。眼前营火点点闪烁,看得恍惚。
转眼望天边的明月,渐渐的已经隐到一片波浪般的薄云之后。再渐渐的,没有了踪迹,夜色深沉了下去。那点点营火越发耀眼而嚣张起来。
原来这就是不能避免的命运吗?
他低头看自己胸前的勾玉。自己的,还有德昭的。如今在无月的夜色里都昏昏的一片,再没有晶莹剔透的光泽。
他将玉拿下,小心的收起来,放入外袍的内袋,缓缓步下堞墙。
“如果,那个人放弃一切骄傲和尊严,您愿意相信他吗?”
皇帝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舒缓的长眉,明澈的目光,红润的双唇,神色淡定。只眼中的光芒,在随着烛火一同摇曳。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报,定神看他:“什么叫做放弃一切骄傲和尊严?”
“就是完全臣服于您。”
“完全臣服?不论什么旨意吗?”
“是。”
皇帝依在案边,淡淡道:“那么,现在就证明你的臣服。”
这句话本是意料中的。可是此时真的听到,却依然让他颤动。
没有退路了……只有往前……
腰带被慢慢解开,落在地毯上没有一丝声息。
白皙的双手在微颤,有些困难的拧开颈畔的衣扣。
外袍渐渐委顿在地,身上只余下白色的湖丝中衣。
抬手除下玉冠,漆黑的发丝顿时倾泻到腰际。
心跳已经剧烈的不能抑制,再也不能更进一步。只是这样站着都让他已经如同身在炼狱。不禁咬住了下唇。
皇帝有些暗哑的声音响起:“过来。”
抬头看皇帝,那个曾经是自己叔父的人,如今面目变得如此的陌生。眼里闪烁的光芒如此令他战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收缩。但是脚步却还是慢慢移近。
跪在皇帝膝前,死死的盯着皇帝的袍角,不能抬头。只怕抬头看见他眼中的精光,自己会突然后悔,突然退缩。
“你是真的愿意吗?”皇帝的声音轻缓,“以后都不离开,始终在我身畔?”
这回答,将意味什么啊……
只是,他又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低头,闭上双眼,轻轻道:“只要您能信任我,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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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希望能和各位亲亲交流多点……
谢谢各位亲亲的鼓励
……这个,下章很难写啊……
委身
夜风悄悄潜入,吹起内堂的轻纱阵阵曳动,薰炉中袅袅的檀香随风旋起化开。
柔软的青丝散落在颈项,掩住了德芳的脸颊。
皇帝看着他咬紧的下唇,眸中流露出丝丝怜惜,伸出手撩开他的发,露出修长的颈。半掩半松的中衣里,玲珑的锁骨隐隐若现。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爱的是眼前人的傲然与从容,可是如今为了留住他,却要亲手折断他的骄傲。
只能这样相处,这样伤害……
皇帝伸出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德芳的呼吸有点不稳,微微颤动的眼帘;透露出他的隐隐的慌乱。
“以后不会再有离开的机会。你不后悔吗?”
心突然间被浓重的绝望堵住,一直沉下去。抬头和皇帝目光相对。那目光中的滚滚暗潮,奔涌而来,像是要整个的淹没他。
“说话啊……”
“不后悔。”声音轻的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忽然想起寇准微笑时晶亮的眼睛。
想起他说会守护在身边,想起他说风雨同路,想起他说自己是他的一切。心里的绝望开始弥漫,四肢渐渐冰凉下去。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他霍然起身:“你可以为了保全别人而放弃坚持,却从不愿为我改变一丝一毫!”
眼前的人,跪坐在地上,默然不语。黑发披散在身侧,明眸长眉,紧咬住的下唇泛起血色,苍白沉静里却透着说不出的一种风情。
皇帝深深吸气,低低问道:“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德芳抬头看他,那眉宇间的痛楚,直刺心间:“不是我无情。”他小声说,“我只是不能爱你,我做不到。”
皇帝静默的看他,随即轻笑出声,渐渐变成大笑。
疯狂的笑声,和着眼角的泪水一起落下。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不死心的还要问呢?
“好,那就这样纠缠吧。不论你怎样恨我,我都不会再放手。除非有一日我死,否则你都不要再想离开一步。”
德芳低头,长发渐渐掩去面庞,只能看见那微微湿润而颤动的睫毛:“我不离开。”
皇帝默然,随即淡淡微笑着走近。拉起他,牢牢握住那冰凉的手,放在胸口轻声道:“那就陪我一起吧。如果不能爱我,就陪我一起沉沦。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就相信你。”
抬头间,已看见对方眼里同样的沉痛与绝望。
心已经渐渐冰冻麻木,他轻轻笑了:“我陪你,陪你到死。”
长发铺散在暖衾之上,黑白之间,衬的刺目。
细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鼻尖,唇瓣、脸颊和耳边,轻轻啮咬着他的耳垂,浑身不由一震。中衣的束带被解开,光滑如缎的肌肤慢慢展现出来。
温暖而略带粗糙的手突然的袭向身下,狂热的目光却不愿离开他半分。
身体迅速有了反应,原本明澈眼里象飘进了雾气,渐渐迷离。轻轻的呻吟散落在空气中。别过头,不想看,却无法控制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血液开始涌向身下,身体所有的神经渐渐拉紧。
何必再掩饰呢?既然是沉沦,既然是甘心放弃,那就随他吧。
欲望迸发的那一刻,所有的思绪和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离,欲望如同熊熊燎过大火一般,燃烧了一切,也毁掉了所有。只剩瘫软着喘息。眼角的泪水,慢慢的滑过,落进黑发间。
皇帝静静的看他。脸色因为情事已经泛起红润,睫毛微颤,眼角挂着泪痕。心里的痛楚怜惜涌上来。突然把他牢牢抱在怀里。
身下的人毫不抵抗,只是柔顺的闭目侧首。
如果他一直是这样柔顺的留在自己怀抱里该多好。可是他今天这样曲意迎奉都是为了别人……为了别人!
直刺心间的怒意突然涌上来,焚毁了所有的理智,却激起尖锐的欲望。
他突然粗暴的拉开他的双腿,压了上去。
猛地睁开双眼,明澈的眼里俱是惊恐。皇帝缓了一缓,捧起他的脸,亲吻着,低声道:“不要害怕,陪我一起堕落吧。”他的眼里闪起了骇人的光芒,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笑意。
身体被突然侵入,被撕裂的痛楚,如此激烈的顺着脊柱直刺脑顶。浑身都忍不住抽紧,开始颤抖,手死死的掐住身下的丝被。
咬住牙关,堵住已到嘴边的闷哼。无比激烈的痛楚,使他顿时满头大汗,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
鲜血开始染红身下的雪白的丝被。
紧密的包裹使皇帝无法自控地大力进出着,眼里却渐渐浮起雾气。渐渐看不见身下人的表情,只能握住他冰凉而纤长的手,手指紧紧纠缠在一起。
德芳在被强烈的痛楚和冲击下,渐渐模糊的意识里突然感到有一颗滚烫的液体落在自己逐渐冰凉的胸口。
思绪渐渐飘走,想起一场冬日的大雪,密密层层没有尽头。把所有一切都掩盖,世界一片雪白冰凉。
营帐外的夕阳斜斜的射入内堂。映着袅袅的熏香,在屋里盘旋。
靠在床沿,缓缓起身,拉过身畔的外袍,慢慢套上,有些艰难的起身。缓步踏入那一片夕阳的日影里。
东京城里,此时是否也是有这样夕阳。
想起那个月夜里,有个人说要风雨同路,生死与共。那时心里涌上的温暖和宁静,依然还剩有余温。可是那短暂的幸福和依赖,却已经消散无踪。
转眼看见镜中的自己。
长发披散在身侧,长袍松松的搭在身上,更是显得人影纤细。眉眼间俱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妩媚与脆弱。镜中人的眼里的腾起了狼狈的怒火。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掀翻桌上的铜镜。身下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伸手撑住案沿,双肩颤抖。
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要背负这些痛楚,为什么幸福永远都是这样擦肩而过。为什么必须要接受这样的命运。甚至想到,如果……如果多年前西湖那一日,伸出手邀他一起离开。人生会不会都不一样?
他后悔了。
实在太高估自己了。其实根本没有那样能力,为什么还要扮做圣人?如今深陷泥足,自己都挽救不了,还谈什么别人无辜。
即将站不稳时,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腰。
回头看,正是皇帝。
“怎么了?”皇帝盯着他的眼中满是关切,“伤口没好,不要随便下床。”
只能望着他,相对无语。
皇帝看他有些凄绝狂乱的眼神,一阵心悸:“你后悔了?”
德芳转开视线,却突然被紧紧抱住。
“你不能后悔。如果你后悔,我就杀了所有你身边的人!”皇帝埋首在他的颈间,急切而恨恨的语调中,夹杂了不安。
他惨然一笑:“我知道。”轻轻盍上眼,轻叹,“我不后悔。”
后悔又有什么用……
皇帝松开手,长久的看他,忽而微笑:“别这样沮丧,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德芳看皇帝脸上的微笑,有些讶然。
“库银找到了。你和快剑门暂时可以不必追究。如果能找到雾隐堂,就可以洗脱快剑门嫌疑。”
“找到了?”这么快?
皇帝将奏报递过去。
奏报打开,映入眼帘是熟悉的字体。
是寇准……刚刚压下的酸楚又开始翻腾。
“这个寇准确实是个人才,居然能想到库银被沉在了城内的汴河底。不但银箱都被追回,还查出了帮助沉库银的几个船家商号。元僖手下还真是能人不少。”
皇帝站在身侧,滔滔不绝的说着,眼神却牢牢的盯住德芳的神色。
德芳合上奏折,双手递给皇帝:“这是许王殿下用人有道。”
皇帝接过折子:“他是你朋友吧?”
“嗯,曾经是。”德芳低声说。
皇帝良久无语,抬手轻拍他的肩膀:“德芳,你还想去西夏吗?”
去西夏……
这个念头突然间激活了他的心。如果去西夏,那就可以暂时躲开这些了。
他抬头,坚定的说:“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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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样,偶已经写得眼冒青烟,尽力了
颜大;偶尽力了……不合格也表拍偶……
大家给点意见!
出使
皇帝和众将围绕沙盘而立。
沙盘上高低起伏,大川险关历历在目。起伏的原野高地、疏林沼泽间,摆着各色陶俑。红色为宋军,白色为辽,还有两色为回鹘和西夏,远远的在草原和荒漠的另一边。
一个俑代表一千人。而那些象征着数十万大军的红白陶俑,就在沙盘上混杂交错,好似混战中的棋盘。
皇帝微微皱着眉头。
宋军中路大军和西路大军俱是连连克敌。东路军本该持重,吸引辽军主力于燕京,以图三路合围燕京。结果曹彬急于争功,在粮草转运困难时迅速进军,占领涿州后又因草匮乏退回雄州。及至看见西中两路的胜利,又急于争功,经过一番苦斗再至涿州。
皇帝又怒又忧,亲自坐镇雄州。
已近五月,天气炎热,粮草又竭。曹彬困守涿州,如今正是进退两难。
“陛下,此时出使西夏,实在太险。东路战况如今已经胶着,西夏一向亲于辽国,此时只怕他们倒向辽国。八王千岁岂不是羊入虎口?”
皇帝默然不语。
危险他是知道的,同样的担心一样盘绕在心头。他轻轻点头:“去传八贤王。”
不多时,营门掀开。一身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