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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等候主子的轩辕士兵有的看得目瞪口呆;有的则胀红一张老脸识趣地移开视线。他们素来知道青龙皇子生性放荡不羁,视礼教为粪土,但却也从没儿过他当着手下的面与女人这般「调情」!
「别这样,放开我。」蝶痕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她被困在他的胸膛之间,呼人鼻间的净是他粗犷强悍的男性气息……她悄悄地承认,她根本无法抗拒他,就算师兄不曾落到他手上,她也无力抗拒他的安排,不跟他回东夷去。
他以黑绸披风将她完全纳在怀里,不让旁人有机会窥见她这张羞怯娇媚的俏颜,她的清妍只有他能独享。
「要我放开你,可以」披风下,他的手故意轻触她尖挺的胸线,听见她惊愕的喘气声,更是邪恶地把整个手掌覆上……「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快一点,蝶儿,你知道我耐性很有限,再继续等下去,我不知道我的手还会做出什么事。」
隔着数层衣裳,但焚焚热力却已由他的指尖强悍地传递到她身上,蝶痕脑中一片晕眩,他竟当着这么多人做出……虽然以披风覆住,但她羞得快昏倒了!
「好蝶儿,你还是不说话,是希望我的手做得更多吗?喔,我懂你的暗示了!」他更恶意地轻咬她耳垂。
「不要……」她又羞又气地低吼着,握起粉拳捶打着他。「好,我回答你的问题,我关心的是我师兄,而不是你,听清楚没有?」
「是吗?」他的眼底闪过戏谑,肆眉微挑。「好蝶儿,你在说谎。是吧?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你必须受到惩罚。」
在她来不及抗拒之前,他的手有如灵蛇般探人她层层衣裳内,十分利落地卸下肚兜的系绳,肚兜往下坠落,卡在亵裤间。
「你!你……」若不是被他钳制着,她骇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他竟当着这么多人,还在光天化日之下……
蝶痕身子颤抖着,他真是魔鬼一个最无耻、最讨人厌的魔鬼!
「说不说实话?」他低下头冲着她魔魅一笑,紫瞳底闪耀着滚烫磷火,那是兴奋的狩猎火焰,神态优雅地道。「好蝶儿,如果你还不知乖,不肯说实话,那么下一个被扯落的将是……」
他的魔掌直逼她的亵裤系绳。
「不要!」蝶痕花容失色地喊着。「我说,我说!」
她相信这恶魔会做出任何最邪恶的事,如果他当众扯松她的亵裤,那她这一辈子再也没脸见人!
「我洗耳恭听。」他坏坏地噙笑瞅视她。
蝶痕闭上眼,再认命地睁开眼睛,菱唇轻颤着。「我担心的是……是你,是你轩辕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迫她啊?她无力抗拒他狂霸的掠夺,无力逃开那炽烈紫瞳,无力抹去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一切……
但,她总可悄悄地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收妥骚动的心,小心翼翼地维护仅有的自尊吧?!
这是她唯一仅存的啊……
为什么要这样逼她,逼出她最赤裸裸的情感她无助地紧握双手,等待他的讥讽、他的嘲笑。她知道他是个道道地地的狩猎者,他惟一在乎的只有狩猎的过程,一旦到手了,便会不屑一顾,弃若敝展。
他会讥笑吧?讥笑她如此愚笨,如此轻易地就捧出真心;讥笑她不过是个单纯痴傻的采药女但,没有她想像中的鄙夷和嘲谑,粉颈低垂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搂在她腰际的大手瞬间一紧,却又不至于弄伤她;那么狂猛的力道,似乎似乎要将她的身子完全嵌入他体内……
奇异的热流窜过两人全身,最纤细的心弦被悄悄地拨动了。
他手法利落地又为她系好兜衣系绳,执起她的脸蛋,她看到他英俊魔魅、意气风发的脸庞。
「小蝶儿,你的诚实令我满意,记住,这么美丽的嘴儿不适合再说谎,懂吗?」他的紫瞳炫亮炙烫,忽地轻啄上她的朱唇,偷了个香。「现在,上马车去,我们回宫。」
轩辕焰已得到想要的答案,从容地搂着佳人步向轿子,看也不看地上的雷濯风一眼,仿佛当他只是个无趣至极的破玩偶。
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雷濯风,脸色铁青地看着轩辕焰当众调戏他的小师妹,他还环住师妹的腰,将她完全罩在披风里,无视于旁人。
他该死!雷濯风眼底的杀气更浓更烈,他该死、他该死……
瞪着背对他的轩辕焰,他眼底阴狠一闪。
青光暗闪,被轩辕焰搂着的蝶痕只听到背后「咻」一声,她惊骇地回过头,看到仆在地上的师兄竟奋力爬起,抓起铜剑狠狠地偷袭轩辕焰。
「师兄,不要」蝶痕尖叫,她已预见师兄的下场……
她的叫喊声还回荡在半空中,却见轩辕焰头也不回地往后打出一掌,掌间飞刀闪电射出,顿时鲜血狂喷……
那柄飞刀深深刺人雷濯风左胸,他双眼瞪得有如铜铃大,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倒下。
血雾四喷……
「不!不」蝶痕心魂俱裂地尖叫,发狂地挣开轩辕焰的钳制,冲到师兄旁抱起血流如注的他。
「师兄,你醒醒,你没事的,快醒醒……」她哀切痛哭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师兄在一瞬间竟已丢了性命。
轩辕焰冷漠地看着这一切,雷濯风狂泄而出的鲜血一并染红了蝶痕的衣裳。他冷消地撇起嘴角,淡淡地撂下二字。
「愚蠢。」
「你杀了他!」蝶痕恸哭得浑身发颤,悲痛欲绝地指控轩辕焰。「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但你竟杀了他!」
她多希望此刻倒卧在血泊中的是自己而不是师兄,她无法原谅自己,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她不曾将他救回山谷,今日师兄便不会惨遭横祸……
轩辕焰望了她一眼,魔瞳冷冽无情,还是不置一词。
这男人真是蠢得可以,都已打算放了他,他还不知死活地由背后偷袭。
死有余辜!
他的冷漠更令蝶痕愤怒。「你说话啊,轩辕焰!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是人!你根本不是人!」
红艳血花喷射到蝶痕身上、发上……雷濯风圆瞪的双眼始终不肯闭上,似乎正对她哀哀指控着指控她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怨着她。
蝶痕泪如泉涌地放下雷濯风已无生命迹象的身子,眼角瞥到地上的上古铜剑,瞬间,她像疯了似地抓起铜剑便冲向轩辕焰。
「殿下,小心!」萨尔德大惊失色地欲制伏蝶痕,轩辕焰却面无表情地以左掌将扑过来的萨尔德打飞出去,右手则精准地接住疾扫而来的铜剑剑尖。蝶痕咬紧下唇地用尽全身力气,那锋利剑尖却还是牢牢地抵住轩辕焰指腹,无法再向下。
「你想杀我?」他冷睇她,紫瞳被寒气冰封,嗜血的气息蔓延着,更增添他的魔性逼人。
蝶痕持剑愤恨地瞪视他,水眸里有着泪、有着悔恨,更有着深沉的痛苦……
她恨自己会何救回这魔物,间接杀死师兄;但她更恨自己的是一直到这一刻,她的心居然还是可耻地被他牵制!
哽咽地将热泪咽下咽喉,该死的是她,是她啊!
他突然轻笑了,笑声突兀且诡异。
他轻柔地捧起她的脸蛋,缠缠绵绵,强悍霸道地吻遍她的小嘴,以最熟练的技巧卷起她的香舌。
蝶痕樱目圆睁,羞愤的泪水滚滚迸落,如果可以,她多渴望在这一刻死去。但,她居然连咬舌自尽的能力也没有!
当他终于松开她的唇时,两人的嘴上有着令人怵目惊心的斑斑血珠她悍烈地咬破交缠的唇瓣。
「呵,小蝶儿,这是你的味道。」轩辕焰轻批地抹去唇上的血,绽开玩世不恭的滤笑。「多么甜美的滋味,饶是仙境佳酿也无法比拟呵!」他更邪恶地沾起血珠送到唇边,细细品尝。
「你魔鬼!」身子激烈颤抖的蝶痕已濒临崩溃了,她究竟做了什么?她竟把自己的心交给这么泯灭人性的嗜血恶魔,她该如何才能替师兄报仇?
「是的,我是魔鬼。」他的薄唇更猖狂地扬起,血腥似乎已渗人紫瞳,期待毁灭的火焰跳跃着。「那么,美丽的蝶儿!纯洁可人的蝶儿,来让我成全你的心愿,杀了我!」
他边谑笑边往后退,大大摊开双手。
「殿下!」一旁的萨尔德惊骇地几乎要跪下了!「您……您万万不可啊!」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个悲痛逾恒的步蝶痕真的会杀了他啊!
浑身满是仇恨的蝶痕直直地瞅着他,一眨也不眨,两人毫不动弹地四目相望。她的眼底有股隐隐欲燃的透明火焰,固执而憎恨地地望着他,仿佛希望从他的眼中解读出什么。
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眼底只有冷淡。嘲讽,以及视人命如蝼蚁的残暴无情。
珍珠晶泪再度滑出她的眼眶,直直落到地面,混着师兄的血没人土壤里……
她的心,死了。
「我会杀了你。」再度开口时,她的语气平静凛然,眼眸里除了仇恨再也没有其他,迅速地再度举起铜剑。
「殿下!」许多忠心的手下欲冲上前,皆被轩辕焰以雄劲掌风震回,他冷戾喝道:「统统退下,胆敢违令,我先杀了你们!」
「蝶儿」转身面对她时,他的语气又是一贯的宠溺而难测,华服包里着的身躯狂燃着幽诡气焰。「来,举起你的剑吧,对准我的心刺下去。你可以杀了我为你的师兄报仇,你可以一刀一刀地划破我的尸首,剐碎我的心肺拿去祭坟……」
「殿下,不要!殿下!」萨尔德吼得声嘶力竭,他多想冲上去阻止,只可恨被轩辕焰弹指震住大穴而动弹不得。「求殿下以国家社稷为重,殿下步蝶痕,你胆敢伤了殿下,我保证让你死无全尸!」
对于萨尔德的嘶吼和威胁,蝶痕置若罔闻,她紧紧握着长剑,一步步走上前接近他。她的眼底只有锋利的剑,以及他愈加放大的恶魔笑容。
窜人鼻间的全是可怖的血腥味,师兄的血。
「蝶儿,继续向前,一刀杀了我,深深刺入我的心,剐碎它!」他殷殷诱哄着,仿佛正在描绘一幅动人的美景。
她告诉自己,心已经死了!她也命令自己封住所有不该再滋生的情愫,但,每踏出一步,她的心还是尖锐地抽痛着……
他的笑容为何那么诡异而充满血腥味?她看到他的昂然身躯四周缠绕着死亡气息,他……真的如此轻贱生命?
不但轻贱所有人的性命,更轻贱自身的!
心口激烈抽痛着,她狠咬下唇,咬伤自己却浑然不觉。铜剑,笔直向前一刺「殿下」
在萨尔德尖锐刺耳的叫声下,她手上的剑尖已直抵轩辕焰胸口。
剑锋划破精致锦袍,也划开胸前肌理,细微血丝倏地迸出。
蝶痕已然气息不稳,她死命地瞪着他。但他还是笑得优雅从容,脚步不曾移开半步。
她可以紧持着长剑,却无法阻止额间不断滴落的汗珠,纤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了……在萨尔德不断的叫骂中,她竟恍惚了,他胸前的小小血花幻化为鲜红樱瓣,幽香四溢的樱瓣……
那一个清晨春寒料峭,寂静的山谷中有着松果的香味,晨光翩然。美丽的樱花点点飘落,如雨似雾,如雪似烟。
早樱吹雪,花瓣飘落在她和他的身上,也飘落在两人交握的掌间……
那初相见时……
她知道了,她的命运,在那一个清晨便已被悄悄决定。
闭上眼,蝶痕轻笑,笑得凄绝而美艳。剑尖下就是他的心肺,她只要再稍稍往前一刺……
早樱的气息仿佛又传人鼻间,萦萦绕绕,绵绵密密。她张开眼深深地望住他,璀璨水瞳有他毕生仅见的美丽。
她的掌间加力,却不是往前刺,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反抽剑身,青光闪烁间,悍然地抹向粉颈!
第六章
日光西落,偶有阵阵鸟啼声,划破寂寥的荒山谷道。
领军的萨尔德一声令下,冗长的队伍便迅速停歇,须臾之间,便颇有纪律地就地扎妥营。
萨尔德来到御与前,恭敬地对里头道:「殿下,天色已晚,今晚我们就在此扎营,大约明日日落之前即可进入东夷。」
低沉冷漠的嗓音隔着重重珠帘传出。「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萨尔德屈身行礼,迅速退到一旁。
轿内,步蝶痕静静地平躺着,靠在轩辕焰的腿上,黑发如瀑地披泻着,白净如玉的容颜,和颈间那道令人惊心的长长血痕,令人以为她已自刎而死。
但她没死!
轩辕焰慵懒地支起身子,粗糙手掌温柔地抚过她精致纤丽的脸蛋,沉沉低哺着:「想逃开我,想死吗?呵,很可惜,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也死不了……小蝶儿,别妄想逃离我呵!」
看来她是个性烈如火的女人,因下不了手杀他,竟举剑自刎。
在她自刎的瞬间,他弹指震掉她的剑,并迅如雷电地点住她的睡穴,以防她再度自尽。
他不会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