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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一愣,本以为新师尊年幼口拙,岂料句句刁钻老练,忙改颜作礼道:“恭贺桃师尊继位。”彼此认过身份,由楚晴领着,在试炼场边找了间空屋当作待客室。随从人等摆椅抹桌,四掌门向凌波聊作问候,借机探问新师尊接位的因由,一时屋内嘈杂。桃夭夭把楚晴拉到旁边道:“我叫何九宫接应你,怎不见他一同回山?”
楚晴道:“何师兄?我们没碰面啊!”略一思忖,道:“山外危机四伏,莫非在那绊住了,我这就找何师兄去。”桃夭夭道:“遁甲弟子跑的快,探风联络的差事就交给你,须当小心谨慎。”楚晴应诺去了。
说话时椅子摆好,众人分宾主坐下。桃夭夭笑道:“高朋满座啊,似乎还缺了某位正角。”面色一沉,扫视两旁道:“五台派何掌门是道宗的盟主,为何不来与我面谈?只派诸位说和,恐怕难表诚意。”龙虎掌门方衡性子爽直,冲口道:“何兆基几时成了道宗盟主?”三清掌门楚元君赶忙说道:“我们与何兆基已经决裂,不是给他来当说客的。”
桃夭夭道:“此话怎讲?”
方衡道:“道宗七派自来同荣辱,共进退,但是相互间并无主属之约。何兆基专横跋扈,早失人心,昨日又无端猜忌同道,我们不能再助长他的气焰。”崂山真人孙凝素道:“昨天贵派楚道兄投书于我处,表明新师尊交好道宗的意愿。敝派不敢私作答复,持书信邀各派同商,何掌门竟然大发雷霆,说我们临阵通敌,背叛道宗盟约。他要立刻攻上峨嵋山,愿从者为友,不从者分道扬镳。”楚元君接言道:“我等上山专为化解干戈,非是受何兆基指使。”
桃夭夭暗笑“道宗分化,离间计成了,灵儿这小鬼头真厉害。”这时候张少阳传到,备述“蛇鹰白骨阵”已破,新师尊神通广大云云,道宗诸人更加钦服。桃夭夭道:“你几位前倨后恭,可把我弄糊涂了。只凭一封信就化敌为友,这转变太快了罢。”四掌门互视一眼,齐道:“我等怎会与峨嵋为敌?从来都无此意!”桃夭夭道:“咦,你们率几千弟子进川,单是为我作贺道喜来的么?”
方衡道:“我们为紫微星的异变才入川,紫微星生变,玄门必遭浩劫,这是千年屡证的规律。”楚元君道:“五台派宣称紫微星质性已改,妖皇染指玄门,吾辈绝不能坐视,故此大集门人赶来救援。”
桃夭夭念头飞转“紫微星变化之事,道宗六派从五台派得知,五台派又从那里知道的?从金轮教么?嗯,五台派早就勾结金轮教,而金轮教又能观测紫微星,由此讯息传开。照这么算,那金轮教主殊胜佛八成藏在何兆基身边。”
陈元鼎道:“十年前,紫微星受妖气污染,金轮邪教袭击峨嵋,也是何兆基最先传开的消息。而今他又传言玄门生变,即将背离正道,我们不能不忧心啊。”顿了一顿,低声道:“敢问桃师尊,紫微星真的改变了吗?”桃夭夭满不在乎的道:“是变了,是我弄的。”四掌门登时失色。
桃夭夭道:“我也不是故意改变紫微星。那一日偶然经过璇玑峰,看一团紫气悬浮。我想看清紫微星的形状,就驾云往那儿飞,哪知飞的越近紫微星的颜色越浅,到跟前竟变成白色了,叫我有啥法子?”
四掌门眼露疑惑,孙凝素道:“紫微星遇邪气污化,星体应呈现黑色,这白色的紫微星……”凌波道:“峨嵋仙境与师尊同体共性,紫微星的颜色即为显征。白色表示非正非邪,也是新师尊当下的禀性。”
桃夭夭笑道:“你劝我改回紫微星,我正不知怎么改法呢,难道教我自个儿变了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来容易办起来难。”
楚元君道:“转变心性,鄙人有个办法。”桃夭夭道:“哦,前辈教教我。”楚元君道:“师尊法力既高,可立施手段除尽巴蜀境内的妖类。妖气若是衰减,正气必然宏盛。而后师尊洁身自好,绝交妖邪,性行归从正派,那紫微星自然复转正常的紫色了。”桃夭夭冷笑道:“仇视妖类的那套歪理,十年前逼死潇潇,今儿加到我头上了。呵呵,诸位眼光差劲,还没看出我姓桃的是何等样人。”凌波道:“楚掌门语出诚恳,望师尊三思。”
恰好红袖端茶进屋,桃夭夭唤道:“小红,过来挨着我。”红袖虽修成人类的真身,犹带少许妖气,走过座间衣裙生风,飘散出媚惑男子的浓香。道宗众人霍地警觉,目光紧盯红袖,摸向腰间携带的兵刃法器。方衡低声道:“妖精大胆!”正欲呼喝捉拿,猛见桃夭夭手臂轻舒,一把揽住红袖肩膀,当众抱进怀里。这下子非但众人惊呆,连红袖也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桃夭夭慢条斯理的道:“小红就是狐狸所变,如今当我贴身丫鬟,美貌乖巧很讨人喜欢。那一天心血来潮跟她成了好姻缘,又要相烦诸位到山上来祝贺了。”道宗众人愣愣的听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红袖心花怒放,坐在桃夭夭膝上,脸颊贴着他胸膛,忽而一阵感动,哽噎道:“主人,你讲清是那一天嘛,人家好期待……”凌波面无表情,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四掌门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峨嵋师尊和妖精当众搂搂抱抱,一时张口结舌,都干站着大眼瞪小眼。
第十二回魔踪遗秘须明察3
正当尴尬时节,门外有人高喊:“峨嵋派丧尽天良!峨嵋山恶贼成群,峨嵋派是拐骗女孩子的贼窝!”脚步声噔噔,拥进来八条大汉,带头是何九宫和杨小川,进门连称“有急务禀报”,发现道宗掌门在座,不免有些讶异。人群中还架着个穿白褂,缠白头巾的男子,三十多岁年龄,须发戟张,怒相威武,晃着头乱嚷“峨嵋派拐骗女子!”
桃夭夭轻推红袖道:“你到外边张罗张罗,看有什么菜蔬招待客人。”红袖亲了亲他的手背,低头疾走出屋。道宗四掌门心绪渐定,先坐回原位,且看这位新师尊究竟是何主张。桃夭夭道:“何兄,我派你接楚晴,如何……”后半截话没讲完,被那男子吼声压过。桃夭夭上下打量,问道:“这汉子是谁?”语音不大,震的众人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人登时气哽,嚷不出来了,鼓起眼咬牙切齿。
何九宫道:“回禀师尊,我们本打算去道宗驻地行事。刚下山遇到一伙白衣傣人,议论放蛇纵鹰,召鬼魂血洗峨嵋等阴谋。弟子觉得蹊跷,悄悄跟踪他们到了南溪。果见大批傣人围聚,叫嚣要和峨嵋派决一死战。我就让弟兄们扬起风雾,趁乱抓获了他们的首领。”指了指那白衣男子。杨小川道:“遁甲门擅长避害之法,楚师兄应无大碍。这傣人要布什么‘蛇鹰阵’攻山,似跟五台派有关,急待审讯清楚。”
桃夭夭道:“蛇鹰阵我已破解了……白衣傣人,咦,百花教真要和我们作对?”那男子叫道:“百花教是你们的冤家死对头!”桃夭夭睁大眼细看,道:“确实是白衣傣族的服饰,你是百花教的教徒么?认不认识召英郡主?”
那人哈哈大笑,神态颇为傲慢。方衡插言道:“这人我倒眼熟,多次见他拜会何兆基,自称是云南百花教主之子。”桃夭夭道:“百花教主的儿子!那该姓召了?召英郡主的哥哥?”那人气呼呼的道:“老爷就叫召猛,召英是我嫡亲小妹,你还要问什么?”凌波附耳低语:“百花教主的长子是叫召猛,早年曾随父亲拜访过峨嵋。”
桃夭夭第三次端望那人,见他脸方鼻阔,络腮胡子短而粗黑,豪迈的形神很象召罗岩,问道:“百花教进攻峨嵋?这是召王爷的意思吗?”召猛道:“你们也配问我?叫那桃夭夭出来回话!”两边架住他的风雷弟子手上加劲,强按他往下跪,喝斥:“贼子放肆!”桃夭夭挥手止住:“我便是桃夭夭。前番玄门讨伐南海邪魔,百花教鼎力协助,现今因何反目了?若是我们失措得罪,自当向令尊致歉。”
召猛道:“你少在这装好人。我常劝父王离峨嵋派远些,免得被中原奸贼坑害,父王总是听不进去!要不是玉南香被你们抢走,百花教还不知受骗到何时呢!”
桃夭夭道:“你说哪个玉南香?”召猛道:“孔雀公主玉南香!你骗她上峨嵋拜师入门,眼下不认帐了吗?”桃夭夭不语,眼神凝沉,仿佛陷入了深思。
召猛辨别众人衣着,面朝道宗掌门道:“列位先生,你们不是峨嵋派的奸徒,凭良心为在下评评这个理!”奋力挣开风雷弟子,睨视四周,随即大声道:“玉南香是孔雀部族长的女儿,自幼入王宫陪侍郡主,王族中声名极高。咱傣人祖祖辈辈都崇信佛教,这姓桃的却花言巧语,哄骗玉南香改投峨嵋派。她父母坚决反对,甚而严斥哭劝,可南香的魂儿早被勾走了,口口声声说桃夭夭承诺接引,宁愿被逐出部族也要上峨嵋修炼!”
改宗换门是正道大忌,擅自而为称作“背祖变节”,向为正派修道者所不齿。而诱使别人叛离宗门,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四掌门耳闻召猛控诉,眼瞧桃夭夭默认,脸上都露出不愉之色。召猛道:“旧年玉南香随我父王上山,也曾表达拜师的愿望。乱尘大师念她年小无知,并没深责,只说若无父母族长的准许,绝不能强改傣人祖传的信仰。这条约定峨嵋派很多人都知道,现下还承认不承认?”
何九宫不愿昧良心说假话,点头道:“不错,往日多有百花教徒想投靠玄门,都被乱尘大师拒绝了。”当日燕盈姝闻知玉南香要入玄门学道,也告诫桃夭夭切莫轻允,否则后患不断。这禁忌人所共识,偏偏新师尊不懂,峨嵋弟子心中含愧,一个个侧过脸望向别处。
召猛继续诉说,嗓音有些发涩:“即使如此,我们还顾念交情,峨嵋派如果执意索要南香,也不想为此使两家失和。于是吹吹打打送她入蜀,你们……你们若有半分善意,怎可白日抢人,还作出那等无耻恶行!”何九宫道:“你是说我们抢走了玉南香?”召猛道:“冤枉你们了吗?送行队伍才入蜀地,有个小老头样的怪物冲进队中,卷起怪风硬抢玉南香,随行护驾的法师抵挡不住。事后证实那是峨嵋派的风雷道法,决计不会错!”桃夭夭道:“小老头怪物,他留名了么?”召猛道:“他说他叫玉银童,是峨嵋师尊的长辈!”
峨嵋众徒恍然,心想难怪召猛暴怒,玉银童捉住女孩子有何行径,想一想也觉丑恶不堪。桃夭夭低念道:“大雪山位于滇蜀交界,玉银童逃出后恰遇百花教,时间上讲的通,玉银童的名字也不是凭空编造的出。”召猛大喝:“玉银童是不是峨嵋派的人?”何九宫道:“这个……他是峨嵋前代名宿,不过……”
召猛道:“那还有什么可讲的?玉银童掳走南香的时候,把现场所有女孩的衣裤都扒光了。南香浑身赤裸,被他扛在肩上,他……声称要拿南香当行淫炼功的器具!要怪就怪峨嵋新师尊掌派无方,掳掠*全无遮掩,你们峨嵋派简直比黑苗魔鬼还凶恶!”怒指桃夭夭,“咯咯”咬牙齿,挥拳高呼:“峨嵋派罪恶滔天!”这回没人叱喝,从他痛愤的情状推想,多半还深爱那玉南香。众人暗生恻隐之心,或有误会之处,也不愿出言申辩。
桃夭夭两眼上翻,自言自语道:“双修行淫炼功,真气阴阳兼通,古代是有这种修行的路子,那玉南香姑娘有危险……哼,玉银童啊玉银童,你总让我位子坐不安稳……”低头咬唇深思,眉宇间聚起忧急之色。召猛猛然一声狂吼:“把南香还给我!”
桃夭夭这才抬起脸,盯着他道:“你汉话讲的很流利,比召王爷和召郡主强多了,你经常在中原走动吧?”召猛不答,高举的臂膀渐渐放低。桃夭夭道:“照你的意思,只因为玉南香被峨嵋派抢走了,你才摆‘蛇鹰阵’攻山,是么?”召猛道:“是的!”嗓门虽高,语气已软,显是心里发虚。
桃夭夭回望凌波道:“大师姐以为如何?”凌波淡然一笑,道:“玉银童接连惹祸,宜当从速擒拿。”言外之意,根本没把召猛当回事。桃夭夭笑道:“咱俩英雄所见略同,都识破了奸徒的伪装。”右手两指虚弹,“唰”的劲气横掠。召猛双腿如遭铁棒猛扫,“咔嚓”胫骨折断,惨叫着向前跪倒。奇变突现,众人悚然而立。桃夭夭道:“这一跪,是向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谢罪,中原这支百花教造的孽,打量我不知道吗?”
召猛嘴硬道:“是你们先抢南香,我才放蛇……”
桃夭夭道:“放屁!玉南香昨天遇劫,蛇鹰阵却已炼了数年,两件事怎能混为一谈?你跟五台派早有勾结,商量好近日进攻峨嵋,护送玉南香只怕都是幌子。”召猛弓背俯面,不知是疼痛还是心慌,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到腮帮,一颗颗滴落地下。
桃夭夭轻按椅子把手,站起踱了两步:“玉南香想学神农医术,学成后行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