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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部分尽皆透明,肉眼无法分辩。电光下伸勾勒出外形,好似一张巨网从直壁挂落。
地上的人群登时骚然,仰望奇光闪烁如礼花,垂泻似瀑布,有叫嚷的,有拍掌的,有嬉笑的,全不知大祸临头。电光蕴含极大杀伤力,如若落到人烟稠密处,无疑是焦尸满地的惨烈后果。桃夭夭急降天王盾救援,展开盾体,从下方接住电光。这时黄幽的剔天刺攻到,飞涟照样撩起一片云层,迎着刺尖推挡。剔天刺的进击方式是寻隙钻漏,穿过障碍也不算难,可是黄幽先前所受的雷震尚未消止,头晕脑胀之际挺臂连刺,每下都刺中云片表面,激的电光狂闪乱窜。桃夭夭也来不及喝阻了,用天王盾吸收伤害,拉回黄幽再放宇宙锋。飞涟察觉剑势极强,单薄云层绝难抵防,干脆携夷雷躲进云墙内。桃夭夭旋身收势,宇宙锋掠过云墙边缘,隆隆雷电响彻九霄。
几度攻防围绕怪云,飞涟顺势就力,引对手激发云中法效,威胁地面百姓的性命,从而束缚住对方手脚。黄幽退后数丈背向朝阳,雷震减轻了些,幡然悟出敌人的诡计,恨道:“好卑鄙!”夷雷在云墙里吵闹:“你扯开我作甚!”飞涟道:“魔剑宇宙锋你挡的住?我不扯一把,你早化成灰烬了。”
黄幽怒叱:“你们既是昆仑派仙客,为何危害人世?拿凡人当盾牌,卑鄙无耻之尤,枉称正道仙宗!”飞涟道:“小子,你省省吧,雷隐壁并无攻杀之力,你俩乱刺乱砍引出雷电,才是祸害人间的凶手。若有凡人被雷电劈死,这笔帐可要算在峨嵋派的头上。”黄幽大怒,欲待攻上,又恐伤及无辜,转而向桃夭夭望去。
桃夭夭正俯视天王盾,遥控盾体横穿云墙,快速往上抬升,看触发的电光能被盾体吸收,心中已盘算好破敌的战术。云里那两人犹在斗嘴,夷雷道:“那家伙使的是魔剑宇宙锋?你吹牛吧,遇上魔剑你还不逃!”飞涟道:“夷老七铁定要逃跑,我飞涟却有妙招取胜。”夷雷怒道:“我几时逃跑过!刚刚你倒闪的快,光凭躲闪能胜过魔剑?”飞涟道:“不是,他再攻来的时候,我演示给你看。”
话音未落,天王盾升至高空,桃夭夭双手握剑猛劈,喝道:“来了!”剑锋接近云墙,天王盾霍地弯转成球形,将几人所处位置团团包围,若有雷电激生,均被挡在球内,祸害不致外传人间。同时盲牙笼暗布周围,封锁敌人逃路,桃夭夭又潜运移灾妖术,以待危急时将灾患转移给两敌。几道措施预设周密,魔剑划出炫亮弧光。夷雷大呼:“死啦!”飞涟不退反进,冲出云墙,迎着剑势而上,四只鬼鳞翅扇摇,一把把飞刀直刺桃夭夭胸膛。
一霎间,天王盾,盲牙笼,宇宙锋全消失了,桃夭夭只觉胸口开了个洞,神魂缩小滑落进去,仿佛坠入无底深渊。周围黑漆漆不见日月,法力真气离身飘远,激斗寂然停顿,只听外面夷雷和飞涟的谈论声。
“他不动弹了,怎么回事?”
“此人左胸魔气凝结,邙土老兄从那里种下枯心焦土。我的鬼鳞刃轻灵至巧,可揭开焦土的封印。”
“如此说,我们要钻进他心境里斗法?”
“哼,亏你是七星使一员,对面认不出焦土封印,枯心焦土术的用法都忘了?进入邪魔心境须邙土作法,你我怎可越厨代庖。”
“那你揭开封印干嘛?”
“让他变杀魔啊,满怀杀意挥出宇宙锋,不变杀魔岂不可惜?嘿嘿,这小子的灵魂堕入焦土枯心境,一切法术皆不可用,只能凭欲念驱动魔剑,冲出来就变杀人狂魔了。”
“你疯了吗飞涟!他要是变杀魔,首先杀死的就是我们!”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峨嵋自诩灭魔领袖,结果弄出个灭世魔头。哈哈,能看到这个大笑话,我是死而无憾,哈哈哈……”
他们对话之际,黄幽赶来援救,纵扑疾近,剔天刺耀出星芒万点,劈头盖面的刺向两个敌人。飞涟一边对答发笑,一边扬起鬼鳞翅应战,短刃挡开剔天刺,寻隙连续反刺黄幽。遁甲首徒也非等闲,遁甲术使开影踪变幻,大范围内忽停忽动,仿佛千百神兵游动出击。
飞涟笑声忽地拔高,右翅飞脱离体,每条匕首都碎裂开,化作水珠遍洒碧霄。此时他的真本事才亮出,“飞涟”之号取自攻敌奇术——刀刃飞散化雨,一滴沾身断筋破骨,等同锐锋穿切。黄幽的遁甲术闪避神速,但密集的水珠覆盖千里长空,任凭怎样腾挪,总难尽数避开。黄幽连着中了几下,肩侧小腿血流如注,兀自奋力的冲向敌人。
桃夭夭耳听两星使谈论,坠落速度逐渐加快。他的原身毫无伤损,真气照常流通,只是木雕般静立于云端。而魂魄已经和身躯剥离,从左胸掉进未知的黑暗。四周空洞无凭,骨肉虚化无着,后背热烘烘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似乎黑渊底下架着巨大的火炉……危急时刻力气全失,剑法妖术都使不出了,惟有宇宙锋的神威犹存于意识中。桃夭夭很清楚,只须放纵杀欲,即可令宇宙锋与魂体相合,冲破黑境重返世间。那时他将以杀魔面目出现,杀掉两敌如捻死两只小虫,想到此便要动欲使剑,忽又寻思“我化身杀魔之后,仅仅只杀死那两个人么?象武藏丸那样疯狂屠戮,甚而杀尽苍生,灵儿何存,小雪何存,大哥他们何以幸存?……宁可魂魄永远困在这黑渊里,我也绝不变成杀魔!”
思绪转到此处,忽觉后方光明乍现。扭头看时,一道柳叶状的光云飘起,轻轻托起自己的魂体,触感清爽而柔和,竟似小雪紧挨在身旁。桃夭夭灵光陡闪,暗悟道:“这亮光是清风剑!小雪贴身炼化的宝物,后来送给了我。神木甲附身时,清风剑恰好居于左胸部位!”刹时心绪大定,仿佛小雪当真并肩紧靠,激励他战胜困厄,暗道“运用宇宙锋,不一定要靠杀欲!”
一念甫生,昆仑剑诀流过心田“剑非剑,眼中看,见识入心真元现,运剑当从心眼起,内观本心尘蕴断……气驭剑兮神归静,神不外驰剑自运。”按照武运堂中的作法,内观本心隔断外尘,再不受魔气邪念的左右,真气自顶窍灌注,躯体力量渐生,运剑的感觉又回来了。
第二十二回岩深云厚有隙罅7
飞涟笑声戛然而止,惊诧万分的道:“这人……这人……”就看桃夭夭垂首俯面,神气内敛,旋踵摆臂似仙鹤起舞,雄浑的剑气化作圆圈,一层层向外扩张。
夷雷奇道:“他又能动了,还,还使昆仑剑法!”他生性横暴粗蛮,震惊之余斗志愈加高涨,手中兵器白光爆闪,迅速吸取云墙内的雷电。飞涟收起化刃成水的法术,鬼鳞翅疾挥数下,逼退遍体鳞伤的黄幽,凝目仔细观察桃夭夭所发的剑光。此刻夷雷已将雷电吸足,腾跃直扑桃夭夭,旋影雷轰轰鸣响,离剑气外层尚隔两三丈距离,飞涟猛喊:“闪开是宇宙锋!”手臂陡然变长,抓住夷雷后颈,快似灵蛇弹缩,瞬间将他拉回原位。
即便如此,剑势的余威波及旋影雷,电光倒流反冲,夷雷只震的五脏欲裂,虎口眼眶等薄弱处鲜血长淌,颤声道:“好,好厉害的剑……”飞涟也感手酸眼发热,吐纳两番道:“他使的是宇宙锋。”夷雷讶然道:“用昆仑剑法使魔剑,这怎么可能!”
桃夭夭剑势圆转,渐次迫近云墙的边际。昆仑剑诀心诵体悟,不再存有杀死对手的欲念。宇宙锋的威力丝毫未减,却只象湖水缓流而下,柔缓沉厚,泊然莫可阻挡。“身外风波任他恶,剑出元窍神无影,透金贯玉不为难,坐脱立亡犹存息。”玄妙的剑诀化为现实,他神思守定中庭,魂魄返归原身,眼里又恢复了光采。这时候剑势收放只随敌方意志,假如敌人屈服投降,剑势立收;如果逞凶顽抗,剑锋到处体碎魂散,那就是敌人自取灭亡,持剑者绝无杀生入魔的隐患。
昆仑剑法的破敌之道,两星使一看即知,诱敌入魔的策略再难奏效了。夷雷头脑发热,只叫:“枯心焦土困不住他,拼了吧!”飞涟道:“要拼也等七星使聚齐。此人的法术十分奇特,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话没说完,剑势又近了些,距云墙仅几丈之遥。桃夭夭左手五指忽张,作了个手势,伏柔天王盾随势铺展开,准备抵防剑势破墙的灾变,法术运用得当,显示他的神魂已重归正常。夷雷愈发狂躁,叫道:“天师命我等把守雷隐壁,难道能放弃?拼死要跟他斗到底!”飞涟冷然道:“天师可没有让我们来送死。”念及天师令下之严,心下不由惴惴,不敢明言违抗。
正当进退两难,峨嵋山方向响起尖锐的叫喊,一道黄烟穿云而至,那叫声才听清:“游星斗来也!——哈,峨嵋灭门绝户,昆仑武运重兴,游星斗来也!——”桃夭夭闻言凝停剑势,仰首眺望来者,那叫声又在足底飘响:“游星斗来也!——哈,峨嵋祖庭遭殃……”
飞涟喊道:“游星斗,别嚷啦!你独个儿把峨嵋派挑了?”黄烟倏然回旋,话语忽远忽近:“啊哈,你们太慢,子虚天师的七星使,慢慢吞吞的象乌龟。”夷雷怒吼:“敢对天师不敬,老子活劈了你!”劈字刚出口,蓦地黄烟飘近,“噼噼啪啪”脸上猛吃几耳光。夷雷满身带电,几条电光立时反射追踪,可那黄烟比电光还快,话音从数里外传来:“瞧瞧是谁劈谁啊?我只说七星使象乌龟,没对子虚天师不敬。”最末几字响起,又回到附近。恰逢黄幽伤痛稍缓,颤悠悠的欲待再行强攻。遇到黄烟擦肩而过,猛然胸腹金光爆绽,犹如鞭炮贴身而炸。桃夭夭早将天王盾加附于他,遇袭起效,将伤害转化成法力,反使黄幽精力倍生。黄烟飘至上空,“咦,咦,咦”三声,各传自三个方位,声调渐高,似乎颇感惊奇。
飞涟冷笑道:“你的星云念珠也不行啊,打中人身只当搔痒。游星斗,你若能单独挑了峨嵋派,我宁肯挖出自家的眼珠。”
黄烟道:“戴金冠的少年会天王盾,隔着老远传给那个男子,法力可高的很啊。我的星云念珠岂能相敌?嘿嘿,莫要拌嘴啦,我们三人联手也斗不过人家。”一句忽东,一句忽西,位置游走飘转,说话之人似在不停的狂奔。夷雷道:“斗不过也要斗,天师命我守住雷隐壁。”黄烟道:“本师法圣正与子虚天师相聚,派我哨探峨嵋三峰。天师特别嘱咐,若我遇到七星使,当立刻带回驾前。”
桃夭夭睁大双睛搜视,追索亡灵的地藏眼也打开,却只见那黄烟飘忽无定,仿佛梦幻虚景一般。按桃夭夭此时的辨察能力,诸如破碎的鬼魂,幻化的妖魔,皆可辨出原形。然而端详黄烟半晌,竟看不清是人是鬼,惟见轻捷飘渺,血肉魂体无可捉摸。桃夭夭心中逐渐明白了,那人并非虚化了实体,而是奔行速度太快,以致形影几近消失,只剩一缕淡黄的肉色相随,趋进退闪超越了目力所及。遁甲门移动也很神速,但每次行功必先运气。他一直保持奔走状态,真气更加恒稳,施放法术也就愈显从容。虽未必强过遁甲门,也另具一种仙家的玄妙。
飞涟巴不得早点离开,闻听黄烟传话,皱紧的双眉舒展开,望天问道:“天师真的这么说?”夷雷道:“弃掉雷隐壁?天师亲口讲的?”极远处传来回应:“我怎敢假传天师法旨,此间法障弃之可矣,攻上峨嵋尚须筹谋,两位快快随我走吧!”话音尚未传入耳中,黄烟已近身旋绕,带两人向西疾飘。桃夭夭岂容对方轻松走脱,抬手一剑追刺,剑势震撼天穹。宇宙锋居然刺了个空。东边天际回荡起喊声:“游星斗去也!——啊哈,峨嵋魔剑气汹汹,刺得西来刺不了东,游星斗去也!”
三人一走,云墙登即化散。地上众百姓极目仰观,看见烟霞纵横,云奔雾卷,都道老天爷作怪,哪知是仙人在斗法。待天象复常别无异样,百姓们兴致大减,三五成群回家过年去了。桃夭夭收回宇宙锋,暗想“昆仑派全是狠角色,别说子虚天师和昆仑法圣,这几名手下就很难斗。跟他们相比,九尾双魔简直象是柔弱的小绵羊。”但觉身心俱疲,混元神体似要散架,深吸口气强自振作,飞去搀起黄幽,运天王盾化除他的伤势。少顷黄幽气血畅通了,伤口却未见愈合,再瞧玉南香昏迷不醒,思量他们都须找神农门医治。当下驾风飞入峨嵋仙境,距璇玑峰三五十里,远远看到人影飘行,是巡山护派的乾坤十二剑。
十二剑望见了桃夭夭,尹赤电率先迎上,喜道:“师尊回山了,这一夜好等!”
第二十二回岩深云厚有隙罅8
桃夭夭牵念派中安危,问道:“大家还好吧?出什么祸事没有?”尹赤电道:“昆仑派的探子向我们宣明敌意,现已逃离山头,九门弟子无人伤亡。”桃夭夭道:“山外布了法障,你们发现没有?”尹赤电答道:“大师姐觉察山外的风云有异常变化,派我们巡山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