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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南毫不怀疑。一则是他习惯了相信第一王,二则是想起了神幻殿中那几个人的神色。
燕九飞眼泪滚滚。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的向着榜单一路前进~~~~
☆、不堪真相
第一王的见识及智慧远在众魔之上。
早在入侵前他就曾偷偷来过九天幻境,那时最令他惊异的不是九天人的法力高深,也不是各色灵物多不胜数,更不是此处天地的广博,而是每一个族群都自有其平衡之法,无论植物或动物。
某座山上若有云杉,必有专食其果的小兽,也就限制了云杉的总数量不至于多到让山承受不了;某条溪中若有小鱼,定会有大鱼专食其身,而那大鱼必定成长不易;地上若有蚁,定有一兽来食。。。。。。
总之,每一物都定有天敌,那天敌既是对头,又因为有了它的存在族群反而保存了下来。就连近乎于神的九天人,也在繁衍子嗣上极为吃力,他们繁衍一个儿女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多得让他不敢置信。
从聪明的到愚笨的,从有灵的到无灵的,从大的到小的,从多的到少的,无不如此!没有一种例外!总是保持着一个刚刚好的量,总有着微妙的平衡。而最为奇妙的是,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并不是刻意而为。九天人不觉有异,也许在他们眼里这再正常不过。
但魔域不是这样的。妖、魔、鬼、怪四族没有任何天敌,随着四族的壮大,魔域几乎没有活物了。
两相对比之下,他发现了不同。但只以为那是因为种族不一才会如此,四族只是天性。现在想来,像九天幻境里那样才是真的天性!若是上天造物,在造出一种的情况下必会伴生天敌,因为唯有这样族群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没有天敌的种族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算偶然存在,也必会快速消亡。魔族的经历不正证明了这一点么?他们让魔域成了死地,若不另设他法,也唯有等死一途!
他早该想到的!
真相竟如此不堪!
还有修罗殿那些隐秘的墙中,所绘的壁画上也不是没有提示,常见巨大的魔族倒在地上,胸口绘着六芒星,这不正是云尔泽丝来到魔域时所乘的工具么?初见时他只以为是表示臣服,还嘲笑过先祖太无风骨。这哪里是臣服?分明是表示魔族因六芒星而生。想来先祖也有所察觉,以这样的方式警醒后代。
当然,这些都是确定之后的印证。
他之所以确定,还是因了神王的那个问题:魔族传承几载?刚好两百万余年。
往前推一百万年,正好爆发第一次神魔大战,那次战争中云尔泽丝已是设了摩合炽合,令得九天人智慧大大受限,那摩合炽天是谁设下的?自然是魔族。而布设摩合炽天极其繁琐,约要百万年才能完成,那就再往前推一百万年,刚好有了魔族最初的记载。
也就是说,魔族和云尔泽丝几乎是同时出现的。在此之前无半点演化的痕迹,似乎就是那么突然的出现了,然后和云尔泽丝定下盟约,一为前锋一为智囊,共享九天。魔族的史料固然不如九天幻境详尽,但关于此事一语带过。简单得诡异。
再联想到他们对魔族的身体构造异常熟悉,深知要砍去哪里,如何下刀才能让下一代更接近于“人”,从魔将变为“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魔族如此,妖、鬼、怪三族又怎能例外?没以那三族为主只怕是因为四族中始终还是魔族力量最大。
因为是他们造出来的,所以才会这么了解;因为只是他们造出来的,要求做出牺牲时才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但那又怎样?就算是工具,这工具已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当自由的活下去,云尔泽丝想再视四族为死物,绝不可能!
听了第一王的分析,三个魔王双眼发直说不出一句话来。如同晴天霹雳,在最不设防的时候击中了心中最软的地方。
第一王轻声道:“后悔了么?”不知,也是一件幸事。
三人齐声道:“不后悔!”
他们心中前所未有的难过痛楚,却绝不后悔。若连自己的来历都不愿不敢知道,活着与死了何异?
燕九飞颤声道:“王上知道,他们是怎么造出我们的么?”
第一王悲中生喜,欣慰于属下和自己有一样的认知,道:“不知。但那过程绝不舒服。。。。。。你想想魔将是怎么来的。”
燕思北定了定神,恨声道:“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本来知道自己的制造者是谁并不算多坏的事,若意志稍弱还会产生依赖感,示对方为神。但他们与云尔泽丝合作良久,本来自认是平等的,现在忽然知道自己是对方造出来的,心里如何能好过?更何况,制造的目的只是当做工具使用!
在云尔泽丝人眼里,他们就是工具!
燕思南情绪本就比其它魔王来得剧烈,此时欲癫欲狂,冷声道:“王上要怎么做?我燕思南唯王命是从!”
他罕见的烈性,倒惹得燕思北和燕九飞都向他看来。
第一王赞许地点点头,肃声道:“不管魔族如何而来,从我们意识到自身存在的那天起,就不再是谁手中的工具!也不管身上有没有被放置云尔泽丝的头脑精华,只要意识清醒,只要还记得自己是魔族,那么,我们就是魔族!真真正正的魔族!不受任何人辖制!他们想再把我们当工具,纯属做梦!”
三人听得安心不少,别人说魔族是工具自己便要自认工具了么?他们会哭会笑,会害怕会忧愁,他们不是工具!
燕思北又担忧地道:“他们肯定有专门的办法对付我们!”
第一王胸有成竹地道:“你忘记了么?我们有另一个盟友!双方合力,足以灭了云尔泽丝!就算灭不了,只要不离开九天,他们能做的也有限!”之前能做许多事,不过是因为有魔族的配合。
燕思南疑道:“但是九天人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工具二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第一王微笑道:“那又如何?不过令他们更相信我们的诚意罢了!说来还是好事。”
燕思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事可大可小,既重要又不重要。
凡是知道这件事的,无论魔族还是九天人,心里肯定都是翻江倒海。但那只是心态上的,根本不会改变任何局势。因为双方本来就打算合作,现在只不过将合作得更为紧密一些。若有影响,也只会是好的影响,造成魔族非得依靠九天的假像,无疑让九天人更能放下戒心。
在他们心里,恐怕早在设想着魔族惶惶不可终日罢。想的也对。若无王上,他们三人早乱了阵脚,别人不说,他唯一能想到的只会是与云尔泽丝人同归于尽,哪还顾得了其它?想到此燕思南再一次在心中感谢上苍让自己能跟随王上。
燕思北道:“王上的意思是,一切照旧?”
第一王早无了之前的惶恐,气定神闲地道:“之前怎么议的,现在就怎么做。这件事深埋心底,就当做不知道罢!”
他没有交待他们不要外传。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能做到魔王的,不至于明白不了其中的凶险!就算是他都用了那么长时间才平复下来,更别说普通魔族了。魔族此时若乱,那真无生机了。
燕思南道:“那么人质。。。。。。?”
第一王斩钉截铁地道:“蓝清河必须为人质。”
燕思南不觉黯然,就算是她,也还是逃不了!
第一王想了想又道:“为了表示诚意,再送九天一份大礼。二弟,你即刻前去神都,带上初元魔种。”
燕思南大为敬仰,王上又施计中计,表面看是为了诚意,其实为的还是蓝清河。该是她的命运,逃不了。
这次引路的只是一个普通护神军,边走边不断打量他们,满脸惊异。燕思南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第二次进入神都,心中所压的事是上次的几倍。他再无心欣赏美景,快步进了万幻神宫之神幻殿,昨日那些人还在,理应是通宵议事,但人人精神焕发,不见一丝倦色。这样的人,叫他怎能不嫉妒又羡慕?
还未等他说话,已有几人惊叫道:“流年!”
其中竟也包含神王左侧者,他已知道这是灵心叶山的穹薇天君。以灵心叶山和罗蓝湛天的交情,他认识她不足为奇。
流年低眉顺眼的站在燕思南身边,听得呼喊竟不敢答言,而是向燕思南的方向偏了偏头。
浅玉大怒道:“大胆!还不放了流年前辈!”
殿中诸人无不以为流年被魔族抓去了,穹薇更想起宝戬所说极天渊之事,难道魔族抓了流年胁迫破戌天君?难怪他竟做出那样的事!
燕思南笑道:“你自己说罢!”
流年便娇笑道:“我的名字是流年,但从来不是九天幻境的流年,而是魔域的初元魔种流年。”
数人同声问道:“何为初元魔种?”
流年笑道:“还记得被蓝清河杀了的那些人么?他们便是魔种,乃是抽取了一百个魔族的魔气,寻得良机日夜侵染进还真灵珠里,杀死里面的灵识取而代之,化形后便是魔族的内应。摩合炽天大多是这些人所设,只是一旦布设成功,便会被灭口。蓝清河杀的那些,都是没成功的笨蛋!你们不用害怕,还活着的魔种都在王上麾下,不在你们之中!”
清河忽然有了种非常不妙的感觉。说不出理由,只是突然心悸。
“至于初元魔种,是第一个实施此法的人,所用的魔气不是一百个,而是一个。但这一个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之才,极懂得隐藏,所以蓝清河也看不出。”流年继续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召唤同好陪我爬榜单~~~~
☆、初元魔种
燕思南笑道:“你说错了,不是懂得隐藏,而是天魔之祭前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初元魔种,那时的你,只是九天幻境的流年!”
众人震惊中流年点头道:“没错,那时我是真心跟随蓝神王夫妇,只是天魔之祭后才知道原来只要我睁着眼睛,看到的一切都会被云尔泽丝人知道。”
狐山映沉声道:“现在呢?”
流年笑道:“王上设法在天魔之祭时伤了我的眼睛,你们没发现我是瞎的么?”那时第一王还没想这么长远,只是发自本能的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云尔泽丝人眼里。
众人再细看,才发现那赤红眼珠中果然没有半点神采。只是她虽瞎了,却还是语笑盈盈,这份定力不知是否天生而成。
清河起身喝道:“也就是说,当年你监视着我父亲母亲?”
当时在灵心叶山被定死罪,流年及云随风等人的出现让她感动万分,谁料不过九十多年就物是人非。但此时她竟来不及为此事感慨。此时心中慌乱,直觉有一件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要发生了!
流年偏头想了想,道:“虽是无意,但的确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取得了胜利,我们还是败了。你的父亲母亲,很了不起!”
既常因头痛不能沉思,身侧又有不会露出破绽的内奸,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将魔族赶出九天,令云尔泽丝不敢轻举妄动,蓝云子之能可想而知。
但现在绝非缅怀先人的时候,浅玉紧跟着问道:“天魔之祭又是怎么回事?”
燕思南轻描淡写地道:“那是一种仪式。类似于你们所说的‘招魂’,魂魄不全的魔族能在这仪式上凝聚完整丧失的部分,唤醒深埋的魔性。初元魔种魔气过少,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只以为自己是九天人,补齐后也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清河眼前一黑。压抑住恐慌,故作镇定地笑道:“这是云尔泽丝人告诉你们的罢?还真是惟命是从!不过也是,谁叫你们是。。。。。。哎,父王让我不要提魔族的伤心事,怎么又说了!抱歉!”
燕思南目无表情,流年惊疑不定,追问道:“是什么?”对清河的记忆还在,知道她不会说莫明其妙的话。
清河笑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其中原由,神王和穹薇天君已解说明白。她还对他们产生了一点同情。
流年还要再问,燕思南冷声道:“不要忘记让你来是为了什么。”
他是魔族第二王,又最得王上信任,流年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屡立大功,却不敢对他不敬,道:“王上说你们一定很奇怪是谁在极天渊上设下禁制,其实穹薇天君早想到了罢?自然是破戌天君。当年我去灵心叶山为蓝清河出头,事毕后被王上派来的特使找到,经了天魔之祭便又回到九天幻境,欲立下第二次魔族之战的首功,便假装被宝戬清河的仇家所擒,诱破戌去杀他们以救我,谁知他虽口中对我情深款款,却不愿取他们性命,只是封印了事。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她相貌与以前一般无二,记忆也全都在,唯独在情感上完全视自己为魔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