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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轻声道:“因为他们一再设计谋害于我,而且虐杀了我最喜欢的如意马!”
浅玉上君恨声道:“那你杀我婴茶徒儿又是为了什么?”
清河很坦白地道:“不知道。我一看见他就莫名的愤怒生气,恶心欲呕,如同看到污秽之物!又很害怕!我觉得他应该死,他不能够活着!”
若不是维罡和温溪联合制止,浅玉几乎就要发雷霆之火。
维罡上君力图为她开脱:“你和婴茶素无仇怨,怎会想杀他呢?你不是还在他死后大哭?莫不是切磋法术时出了差错,误杀了他?”
浅玉上君叫道:“维罡!你是在说婴茶技不如她么?”这一点也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
在他跟前学了几十万年的徒弟,竟然被个初学法术的女子一掌打死了!他真是一颗心分了两半,一会儿为婴茶伤心,一会儿又怒其不争丢了心脉的面子。
清河看着维罡上君,很抱歉地道:“不是!”
浅玉上君怒道:“那就是蓄意谋杀?”
清河眼神坚定,道:“是的,这次杀不了下次还杀!”
浅玉上君被气个倒仰,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溪比较关心她的杀人动机:“你此前真的没有见过婴茶明君?”
清河道:“是!”
温溪进一步问道:“你和婴茶真的没有私怨?”
清河摇头道:“没有!”
仁淮重点关注事件的真实性:“婴茶的确是你所杀?”
清河再次肯定:“是!”
穹薇天君缓缓睁开眼睛,四大上君知道他这是要亲口审问了,皆闭上嘴肃容端坐。就听天君淡淡地道:“你杀婴茶,用的是什么功法?”
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最大的迷团。按照正常的逻辑,要杀一个人最关键的不是杀人的理由,而是杀人的能力。很显然,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清河都不像有杀婴茶的能力。
清河在心内思量了一会儿,同样疑惑道:“我只是随手出掌,没用任何法术!”
她倒是想说那时身上出现了奇怪的强大灵力,胜过曾见识过的所有功法!然而那灵力随后又完全消失,仿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无以为证却叫她如何解释?他们不见得相信,恐怕还会以为她想推卸责任。
在望幽谷大哭时她已前前后后想过了。婴茶,她是肯定要杀的。现在人死了,责任她肯定也是要承担的。
只要不是杀了她为婴茶报仇,无论如何处罚都行,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可是绝对不行的,大不了偷偷去风南山找姐姐。凭着宝戬送的一身法器,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婴茶让她痛恨到不得不杀,又如何值得她以命相抵?唯一担忧的便是母后的身体,她得知后很有可能大病一场。
四大上君听得此话神态各异,浅玉上君又怒又惭。
穹薇天君左手轻举,几个指头轮流微动,清河便全身动弹不得,然后似有一只手轻轻抚过身上经脉,虽不会让她觉得紧张危急,却还是极不喜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探过她全身经脉,穹薇天君轻皱眉头,道:“你说看到婴茶就愤怒生气,还觉得害怕,却是为何?”
清河茫然道:“不知道。”这一点她也没想清楚,只循着最本能的感觉,知道自己并不是受了外物的影响,而是切切实实容不得他活着。
穹薇天君微顿一顿,道:“这么说来,杀死婴茶一事你是供认不讳了?”
灵心叶山乃名门大派,其宗长天君自有非同寻常的威压,门人们通常不敢直视其目光。清河抬头勇敢的看着他,道:“是的!清河任凭天君处置!”
穹薇天君淡淡道:“依各位上君看来,该如何处罚圣女?”
四人都是一怔,这时候还称为圣女,看来摆明是要袒护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祈墨挖石
一时寂静,半晌浅玉上君方道:“开宗天君立下严诫,凡灵心叶山门人不可同门相斗!多少年来,宗门内上下一心,门人相互敬爱,从没出过这等大凶大恶之徒,且望幽谷五千弟子亲眼目睹师尊被杀,若不重罚,置宗规门律于何地?又置望幽弟子于何地?”
向来极少说话的温溪上君道:“虽有五千弟子为证,圣女也亲口承认,然小君以为此事疑点重重!虽则一时难以厘清,但若罚得太重,真相大白时岂不是悔之晚矣?”
维罡上君赞许的看了温溪上君一眼,关键时刻还是他明理,道:“温溪师弟的话,小君深以为然!”
仁淮上君冷着脸道:“但凭天君做主便是!”这下他终于放心了,蓝清河树了心脉这个大敌人,哪怕这次罚得轻,以后要出什么事也不会只有年叶容这个疑犯,他也就少了几分牵连的可能性,更有精力研究医道。
只是放心之余又免不了郁闷失望,蓝云子的女儿怎会如此嗜杀?
穹薇天君闭目道:“祈墨山中,挖石三千年!你可愿去?”
清河微愣,这处罚比她想像中轻多了,道:“愿去!只是杀人是我一人所为,求天君莫要告知我父王母后,免得他们担忧挂怀!”
说完连连嗑头。
穹薇天君有几分诧异,他本以为清河想求神王来说情。无论她初衷是什么,却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便道:“本座答应你,对外只称你座前失仪,因而受罚!这就去罢!”
自有执律山的门人带她出去,到了门口,清河忽回身又向天君连嗑三个响头,谢的不是他的轻罚,而是他肯瞒下此事。
浅玉上君面有不忿,瞪了另外三人几眼,黛山般的眉皱成一团。
穹薇天君虽闭着眼睛却似能看见,道:“浅玉,你今日失了冷静,颇多失察之处!”
浅玉一惊,虚心道:“请天君指教!”
穹薇淡然道:“婴茶经脉尽断,神魂碎裂!当世幸许还能有几人做到,但这几人中绝对不包括清河!方才本座已察过,她虽在问道云梯中能见心明性,实力却着实不济。休说婴茶,便是门中执帚的弟子她也胜不了,怎能一掌击杀望幽谷之主?况且她是第一次见婴茶,何来如此大的仇恨?虽说五千弟子亲眼所见,但亲眼所见的未必就是事实!修炼至今,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眼睛,是常常会被蒙蔽的!”
浅玉迟疑道:“可是她已亲口承认!”
这下连仁淮都要忍不住叹气了,平日里看他是四君中第一精明伶俐人,这时怎的如此糊涂?莫非那婴茶的死真的对他打击如此之大?
温溪平淡地道:“如果施法的人法力够强,心也很容易被蒙骗!”
维罡猛然想通了其中关节,惊道:“清河且不是很危险?”
穹薇天君双目半开半合,不理四大上君面色大变,沉声道:“没错,此事大有玄机,一步都错不得!那人借清河的手杀人绝不是偶然!诸位试想,如果神王得知清河杀了婴茶,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维罡肃容道:“他绝不会相信,定会以为我们是故意栽赃,由此而对灵心叶山大大不满,甚至会起冲突!其实休说是他,便连我们也难以相信!”
双方实力悬殊实在太大!清河射杀金宇等人虽说让人惊诧,也勉强能解释得通,但她和婴茶就如同一片树叶与茂密的森林,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浅玉也压下悲伤渐渐明白过来,思索道:“那人存心挑拨灵心叶山和万幻神宫的关系!所以不能让神王知道此事!如此说来委屈清河了!”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当下只能冤枉清河稳住幕后之人,以便灵心叶山暗中调查!
温溪赞道:“清弥圣女至情至性!以后想办法弥补罢!”她最后求天君的事,让他甚为动容。
仁淮难得的为她着想道:“虽说是三千年,只要咱们找到内敌,就能提前接她回来了!”
等他们都说完,穹薇天君道:“传我口谕:其一,约束各脉门人,特别是望幽谷弟子,此事不得外传,违者严惩不贷;其二,望幽谷原主婴茶闭关修行,暂由大弟子兰端统领望幽;其三,恶人就藏匿在门中,各脉须打起精神,明松暗紧;其四,由浅玉上君着重彻查此事,找出蛛丝马迹,诛敌于先免受其害!”
“另,着温溪上君领精干弟子暗中保护清河,不可有失!”
温溪一愣,口称遵谕。天君向来倚重浅玉上君,派他查敌本在情理之中,只没想到保护清河的重任会落在自己头上。
清河第二次的杀人事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无中生出了一个替罪羊,最终演变成了灵心叶山的风声鹤唳,数年不安。一想到有那么厉害的敌人在暗中伺机而动,门内上君明君们不由得头皮发麻,督促门人修炼起来便分外用心。
不过几年时间,整体实力上了一个层次。这却是连穹薇天君都意想不到的。
商议既定,四位上君离开青梗峰。
维罡上君驾云回了二心山,一人远远的迎上来,笑道:“父亲,您回来啦?”
他叫陵关,是维罡的独子,生得面容精致身材修长,眉毛弯如下弦月,便是不说话也带了三分笑,脸颊上若隐若现的一对酒窝,明明是男子也添了几分甜意,竟比大多数女子还要好看,平生最爱红袖添香脂粉为伴,红颜知己遍布灵心叶山大小山脉,各谷各峰,人送外号“俏陵郎”。
便是因为他,维罡当时才不敢让清河到心脉来,金宇就是死在“色”字上,他可不想独子步上后尘。
一见儿子风流公子的轻浮模样,维罡上君就觉心内抽痛,皱眉道:“又去哪里闲逛?不是叫你闭关修炼么?”
陵关轻挥手中羽扇,笑道:“孩儿正想入关,忽听人传清弥圣女跪在昭灵正殿,也不知是为了何事!父亲,神后可是托您照顾圣女的,万一有了闪失岂不怪罪于您?孩儿想去求求天君!”
他久慕清河美名,无奈维罡坚决不肯把清河收入心脉,更不许他前去关心探望,而且盯得甚紧,导致他至今还没能看到传说中的九天第一美人,日夜耿耿于怀。好不容易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他还特意换了身更华丽的衣服。
做父亲的怎能不知儿子那点儿小心思?仰天无言长叹一声,板起脸道:“立刻去闭关!”
祈墨山离青梗峰很远,在灵心叶山山脉的最北边缘,整座山是乌黑色的,不长一草一木,盛产一种罕见的水墨石,用来书写可永远清晰不坏。通常犯了一等重罪罚去问道云梯反复进出,二等重罪便是到这里挖水墨石。大约门中弟子都循规蹈矩,此时山中竟只有她一人。
顶着烈日,清河手提竹篮,按照押她来的执律山弟子所言,找了个前人挖出来的坑,灌注一分灵力于铁锹中,轻轻的向下挖,水墨石秉性娇贵,未成墨时遇到大力就会碎成粉末挥散开来,再无法聚拢。因而力度一定要合适,轻了不能挖出,重了就会击碎。
她已经打碎好几块了。
执律山弟子很严肃的告诉她,想从这里逃跑是不可能的。从空中到地下,从前后左右到四面八方,设有层层叠叠禁制,每位天君继任前都会来此再设一次。为怕她不信,还当场捡了块石头扔到头顶五丈左右,那石头毫无声响的消失得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留下一丝。
其实他们多虑了,她如果要逃就不会来了。
温溪师徒隐身坐在山顶上,远远的看着她。一弟子传音道:“师父,圣女定是诚心悔过,您看她挖得多认真!”
另一弟子叹道:“圣女心里一定很难过,很沉重!”
还有弟子不平道:“圣女如此美丽,纵然失礼也不会太过,天君罚得太重了罢!”
他们都是温溪的心腹弟子,但这次他并没告知他们深层原由,只说圣女失礼惹得天君不悦,罚她挖石悔过,命山脉暗中监督看守。此时听弟子们非议天君,温声道:“收声静看,休要多言!”
理所当然,清河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悔过的,心情也不像他们所想的那般糟糕。她想的很简单,婴茶必须要杀,而理由她说不出来,天君自然会认为是她有错,判她挖石三千年也无可厚非。如果这样就能抵过这件事,不让父王母后生气,她是一百个愿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心系彼美
算起来清河已经离开神都两个月了,宝戬兀自入定不醒。
金鼎门外依然草长鹰飞,水净门外的接天莲花却已提前凋零。神都中一切如常,只少了那个灿烂美丽得近乎肆意的女子。街头巷尾口耳流传的已不是她的事迹,但在有些人心中,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美丽能入得了眼。
狐山映很想将心思放在修炼风雷诀上面,然而很难。
而且脾气突然间变得暴躁,在他又一次因为一点点小事严厉斥责众弟子之后,狐萝景谨慎地建议道:“师父,您耽于修炼近百年没有外出,不如趁此时天高云淡,出去游乐一番!”
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