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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脉弟子的衣服最不起眼,灰扑扑的没什么特色,一如他们修炼的土之术,大多低眉垂目,既不同灵脉的意气风发,也不如心脉的淡定从容,也没有叶脉的认真仔细,更比不上青梗峰的大气。
清河悄悄问身旁的重芒:“为什么你们都垂头丧气的?”
重芒叹口气道:“咱们不过是陪衬!哪次出风头的不是他们?”不过就算是陪衬,也因多了一个她而不显无聊。知道清河会入阵,而且还是以山脉弟子的身份,那份高兴简直难以形容。
清河正要细问,就听一人朗声道:“众弟子肃静!浅玉上君开论金火二法!维罡上君论水之法!仁淮上君论木之法!温溪上君论土之法!务要守心宁神,恭听宣道!”
说是天君论道,其实是四位上君结合往日所授的功法,将五行融合在一起综合性的论述一番,穹薇天君只在关键处提点两句,对于某些正遇修炼瓶颈的人,他的一句话比得上自己几年的冥思苦想,有醍醐灌顶的作用,但对于某些悟性较差,或者基本功法不扎实的人来说,则是大半都听不懂。
大部分山脉弟子都是这种情况。
等六天论道结束,所有人皆有解脱之感。清河晕头转向,眼前直冒星星。反观重芒倒是神采奕奕,清河忍不住羡慕地道:“看你那么高兴,一定收获不浅吧?”
重芒神色不变,道:“还行!”他根本没听他们在讲些什么,光顾着幻想入阵后要如何保护清河了。
清河高兴地道:“那好。仁淮上君那句‘物化万千,水木成材,取其气而培吾灵’之后是什么?我忘记了!”
别说他没在听,就算听了也未必记得,支支吾吾地道:“这个我记得不太清楚。”
清河急道:“你也忘了?我忘了三句,你忘了多少?要不咱们找几名师兄弟来互相补充一下?”
重芒一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等想通后惊道:“莫非这几日天君上君们说过的话你只有三句不记得?”
清河皱眉道:“许久没看书,记性不好了!”
重芒重复道:“他们才说过一遍,你真的只有三句不记得?”
清河沮丧道:“本来我全部都能记住的!只怪他们讲的太深奥了,有些我听不懂!”
重芒一方面为之惊叹,另一方面觉得疑惑:“。。。。。。像今天这样的论道,不同于修炼初时的功法典籍,而是重在其意学以致用!圣女为什么要记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想说,章节名真的太难取了呀~~~~
☆、月光灵弓
清河不解:“。。。。。。难道你们不记么?”
可怜她在修炼上从来没有被人好好教导过,目前会的一些法术招式都是从书上或者别人身上看来的,还以为所谓的拜师学艺就是记住师者们说过的每句话和用过的每个法术。也亏得她记性和悟性都奇好,用这个法子竟然也能摸索出一条修炼之路。
“。。。。。。难道你都要记,都能记么?!”
正在和重芒大眼瞪小眼,维罡带了陵关过来,亲自介绍道:“清河,这便是我那不成气的儿子陵关,你可以叫他师叔!”
清河忙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俏生生地笑道:“陵关师叔好!”
在近处看更美,可惜啊可惜!陵关内心在滴血,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道:“好。”
他们身旁全是山脉弟子,大部分都知道俏陵郎为了去祈墨山偷看圣女曾假扮做本脉的十七弟子赤牧,也都知道他对清河有着什么样的居心,闻言不由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赤牧更是笑道:“恭喜陵关师兄多了圣女师侄!”
因有维罡在,陵关不敢抱之以老拳,皮笑肉不笑地道:“同喜!”
维罡还有许多事情要交代给陵关,略勉励了清河几句就带着他走了。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去,只有灵、心二脉的几名精英弟子舍不得这难得的机会,围在天君身旁请教素日遇到的难题。
清河想上前去道谢,但见讲的人和听的人都很投入,又怕打扰了他们,正在犹豫,仁淮上君过来道:“清河!”
清河施礼笑道:“上君有何指教?”
仁淮皱着眉头道:“汝乃我灵心叶山圣女,对人何须如此多礼?”
他刚才离得不远,正好看到清河对陵关毕恭毕敬的行礼,不知怎的忽然有荒唐和怜悯之感,堂堂蓝云子的女儿竟然落到见人就行礼的地步!宁愿她真的蛮横无理也好过现在的处处小心!
一有了这种想法,再回想她的所有经历便越发认为她的日子过得挺倒霉,先是受人欺负,结果反抗时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连家都呆不得,找个门派拜师吧,莫明其妙的又杀了个人,连自由都没了。
清河头一回知道对人有礼也有错,愣了愣道:“母后说为人要识礼数!无论对谁都不可倨傲,也不可过卑!”她从到灵心叶山的第一天就感觉到仁淮不喜欢甚至厌恶自己。
仁淮挥挥手道:“那随便你吧!等会儿来三叶山一趟,切记!”
说罢转身潇洒飞走。
看着他远去,清河可怜兮兮地看着重芒道:“你说他叫我去三叶山做什么?不会是我又惹了什么麻烦罢?”
重芒安慰道:“圣女放心,仁淮上君虽然个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但绝不会无故与人过不去!”
他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因为师父曾说过四上君中仁淮的性子最直,心口一致,与之相交最为松爽。
清河心里嘀咕他“无故”才不会与人过不去,若是“有故”呢?不怪她往坏的方面想,实在是从化形开始,似乎她做的许多事情在别人眼里都是错的,也许近期又犯了哪一条戒律?更何况,金宇的母亲年叶容可是叶脉的弟子。
便恳求道:“重芒,你陪我去好不好?”
重芒求之不得,忙不迭的应了。
却说清河一直关注着穹薇天君,忽见他向自己微微颌首,忙快步走过去,不等她将想好的一大堆感谢之词说出来,天君淡淡道:“且随本座回青梗峰罢!”
在众人恭敬而羡慕的目光中,清河尾随穹薇飞落青梗峰,临行前目视重芒千万别忘记刚才答应的事。
天君议事的地方在昭灵正殿,日常起居却是在一个名为“无方”的偏殿中。坐在主位上饮过弟子奉上的清露,穹薇沉吟道:“清河,把你禁在祈墨山,可曾怨过?”
清河老老实实站着,闻言大力摇头,道:“不曾!”她还有何可怨?若有怨恨也该是望幽谷弟子吧?
穹薇道:“即日起你便回盘锦山。但长灵法会结束还得到祈墨山继续三千年的禁罚!可有异议?”
清河微笑道:“没有。”能回盘锦山住几日已是意外之喜。
穹薇心里很满意她的识大体顾大局,换了个话题道:“你往日用何种法器?”
清河边想边道:“什么法器我都用过,不过最喜欢的是刀,弓箭也还行!”
穹薇想了想,吩咐侍立的弟子道:“去本座的藏室,将石床二层上的木盒取来!”
那木盒是青色的,呈弧形,初看很普通,细看之下便会觉得那青色接近于翠绿,透着奇特的生命力。清河忍不住把手放到木盒上,下一刻轻叫道:“它还活着!”
穹薇也颇为惊讶。这木盒是他在数年前用一种有枝无叶的奇木制成,这木奇在长到一定的年份后就不会死,无论把它分成多少块,都自顾自的生长着,而且它的生长方式并不是抽枝长条,而是一层一层在原有的木材上覆盖,这么多年过去,木盒已经长得坚韧无比,等闲水火难入。
清河是第一个在初见时认出它还活着的人。
打开木盒取出一支银白色的弓,道:“此弓名为月光,以灵气为箭,威力巨大!木盒也非凡品,将弓置于盒中可聚气养灵!现赠于你,不可轻易伤人!”
清河见那弓精致小巧,很是喜欢,接过来笑道:“多谢天君!您待我真好!”
心里决定这次一定要打败罗蓝湛天,给灵心叶山争口气。虽说她到灵心叶山没多久,又大半时间都在受罚,却还是很能体会那种荣辱与共的感觉。
穹薇又道:“御法大阵中本座会派四名弟子紧随于你,你尽力而为即可!”
清河笑道:“您放心!咱们一定是第一!”
她听了重芒对御法大阵的详细介绍才知道,原来三大名门就是根据这阵法来定名次的,十万年前灵心叶山留下的人数居中,所以才排了个第二。
穹薇宛尔,叫了四弟子进来,道:“这是本座亲传弟子揽月、揽星、揽辰、揽霜!”
四人同时施礼,齐声道:“圣女安好!”
清河不知该如何回礼,唯有笑道:“各位安好!”
揽月和揽霜是女子,揽月身段苗条,面容端庄美丽,举止优雅动人;揽霜个子高挑,樱唇桃腮,长着一双又明亮又妩媚的大眼睛;揽星和揽辰是男子,两人皆是身材修长,风度潇洒从容,只揽星眉目细长,有勾魂之势,揽辰则浓眉圆眼,看来颇为可爱。
她偷偷打量人家,浑然不知他们也在偷看她。乘云亭上远远见过,因离得远还不觉得怎样,近处看竟有惊心动魄之感,美得让人窒息。一颦一笑间,藏了多少如日月星辰般的耀眼灿烂!
却听穹薇道:“既已见过,这便去罢!”
四名弟子恭身退出,清河笑着不动。
穹薇道:“还有何事?”
清河目光纯净的看着他,道:“天君,您有宝刀么?能不能也顺便送我一把?”
穹薇略微沉脸,道:“刀乃大凶之器,不可常用!去罢!”
出了无方殿,见重芒站在殿前等候,忙跑了过去。
仁淮找她的目的让人意想不到,不是她设想中的任何一种。
她和重芒刚落在三叶山,就有弟子匆忙前来引路,道:“上君在炼心房等圣女久矣!
炼心房内清烟四起,不大的房间内摆着十几只大鼎,缕缕异香从鼎中传来。正中间的那只鼎尤为引人注目,鼎身青铜色,上面铸造着古朴难懂的图案,三只鼎足则铸成龙形,龙尾委地龙首沿鼎身翘立,望之如三条巨龙护着鼎身。
仁淮原以为她会紧随自己到来,哪知天君会突然把她叫走?是以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到她时也不多话,直接丢过去一只青色的瓶子,板着脸道:“这是护心丹,收好了。”
清河连忙接住,她不知道护心丹是什么,重芒却是知道的,这丹堪称叶脉的“镇脉之宝”,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服下一粒就能延续生机,实为保命必备之逆天灵药!因炼制艰难,绝不轻易送人。就连叶脉的明君们也不见得人人都有。
因此重芒一时间有点儿难以相信仁淮会如此大方,惊道:“这真是那传说中的护心丹?”
清河的平静让仁淮有点儿不满,还好有个识货的人,但这识货人竟然怀疑自己?仁淮本就因送出灵药而心疼,当下便怒了,粗声道:“若是不要就还给本君!”
重芒忙目视清河,示意她不要还。
作者有话要说:
☆、天君息怒
清河却根本没看她,而是郑重其事的向仁淮行个大礼,道:“之前对上君有所误解,现在才知道您也是真心疼爱清河!多谢了!”
她不是因为护心丹的贵重才谢他,而是通过此举知道他并没有向着金城一家。在来灵心叶山的路上,李元绸和昌桐菲耳提面命叫她一定要提防叶脉的人,特别是仁淮上君。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仁淮对她的善意不用怀疑。在别人对她和姐姐女娲好坏与否这方面,她的感觉极为敏锐。
仁淮上君不知她想得这么远,皱眉道:“每粒丹药都炼之不易,万万不可随意浪费!唯有到命悬一线之时才能用一粒,不用时定要收好,免得被人偷去了!”
重芒心道这的确是自己认识的仁淮上君。斤斤计较,不苟言笑,难通情理,古板无趣,不近人情,小气。。。。。。
清河笑道:“是!”
见她态度这么谦恭,仁淮又觉得不舒服了,教训道:“你不用畏首畏尾的,灵心叶山还没有你应该害怕的人!”
清河眨眼笑道:“我只会害怕对我好的人,至于那些对我不好的人,应该是他们害怕我才对!”
这样的神态,无端让仁淮忆起蓝云子笑傲九天时的风采,怔了片刻,严肃地道:“为人行事,切不可堕了你父亲的威名!”
他说的是“父亲”而不是“父王”。清河认真地道:“是!”
仁淮道:“待此次长灵法会结束,本君会在天君面前为你求情!三千年的禁罚,对你来说委实太重了点儿!”其实放在别人身上他只会觉得轻,但她是蓝云子之女,岂是别人能比?
清河迟疑了一下,道:“敢问上君是否认识我的父亲?”
仁淮瞪她一眼,道:“九天幻境中,有谁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