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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说了。心儿这几日身体有些风寒,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聊吧。”最后,还是君尘逸站了出来,打了圆场。
凝玉的目光在君尘逸和柳无心之间转了又转,一脸的暧昧。她长长地“哦”了一声,那声音转了好几道弯,直直的让柳无心红了面容,便咯咯的笑着,福了福身子离开了。
而萧落剑,却是面色冷如冰霜,眼底凝聚着复杂的情绪,他动作僵硬的也行了一礼,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内只剩下君尘逸和柳无心二人,一时间只觉得四周的温度都上升了许多。
柳无心红着脸,垂下头不敢看君尘逸,只是细声的别处了一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多不好意思……”
君尘逸满足的看着柳无心娇羞的容颜,心下满是喜悦。
“叫便叫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回宫后我还要请父皇降至赐婚,届时他们也会知道。”
一句话,却是让柳无心想起了,自己曾经拒绝了太子的婚事,这将来回了皇宫,见着了难免尴尬。
像是察觉到柳无心的为难,君尘逸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轻声安慰道:“无碍,皇兄不是那般心胸狭窄的人,不会为难与你的。”
柳无心柔顺的点了点头,将全身的重量都依偎在了那个揽着自己的男人怀中。此刻她只觉得,能够有一个人为自己遮风挡雨,宠着爱着,是那样幸福的一件事情。
屋外,萧落剑甫一踏出门,就看到凝玉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他目不斜视,转身,准备回房。
“喂!你等等。”见萧落剑要走,凝玉也顾不上什么矜持,急忙喊出了声。
萧落剑停步,转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声调平板的回道:“公主有何吩咐?”
凝玉觉得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她不明白,只是几个月不见,为什么萧落剑现在对待自己,连敷衍都成了奢望?
她知道,萧落剑的心里,一直装着太子哥哥,不,大皇兄的天下,可是她愿意等,不是吗?她是君氏王朝的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萧落剑就是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凝玉只觉得心中委屈万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看了看萧落剑,万分难过的啜声道:“没事,你回去吧。”
看着萧落剑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凝玉终于忍不住,模糊了视线。他在她的面前,总是这样有礼有节,曾今她并不在意,可是自从在玄宫里,看到了他对柳姐姐那不一样的神情,是那样的神采飞扬,她的心里,就驻进了一种名叫羡慕的情绪。
出发前,她听大皇兄说,萧落剑也在的时候,是那样的欢欣雀跃,就想着,能和他在一起,能多看他几眼,可是,从他回来至今,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心口,酸酸的,涩涩的,好疼。
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只是未到情动时。
那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也不过是个为情而伤的女子罢了。
“公主……”
身后传来了细小的声音,凝玉一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到是自家的贴身侍女,有些疑惑的问道:“红袖,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红袖,看着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生的白净可人。她福了福身子,回道:“回公主,这膳食已经好了。”
凝玉点了点头,虽说现在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却也不想让三皇兄和柳姐姐担心,便强装了笑颜,点点头,说道:“那就回去吧。”
红袖紧紧地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只觉得公主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心中不由得有些怨恨起萧落剑来。公主从小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谁舍得让公主伤心?可他萧落剑偏偏就是个有眼无珠的,将公主的一片真心漠视。
红袖皱了皱眉头,心下只想着有些什么法子能够让萧公子注意到自己公主的。
今夜,明月依旧高挂,照着各异的心思,春寒料峭,一丝丝的寒意像是要渗透进人的心中一般,无处不在。
☆、第087章
天未明,就有人起了床,梳洗了一番,披着大氅出了门。
灵州城,虽然不若信州城那样位居交通要道,却也是江南烟雨第一城。风景如画,美人如诗,炊烟袅袅,合着白墙灰瓦,如一幅水墨丹青,温柔婉约。
萧落剑漫步在青石板路上,身边是开始吐出新芽的垂柳,隐约的可以见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大氅上不一会儿就凝满了露珠。他快步的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只有二尺宽的小巷中,走到尽头,有一个破旧的小门,他也并未敲门,就那么直接推门进了去。
那是一个四合院,中间的空地上种着一颗青松,粗壮的树干上满是时光的皱痕。萧落剑毫不犹豫的直直走上前去,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屋内,一个断了右臂的青年正斜躺在床上。满室的药味浓郁的令人有些作呕。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此刻他的呼吸匀称,似是还在熟睡。
萧落剑站在床边,冷冷的看着青年。他好看的剑眉此刻拧成了一团,他在犹豫,要不要将柳无涯到达灵州的事情,告诉柳无心。
于理,他是应该告诉她的。这是她现在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况且柳氏兄妹的情谊,他当年在玄宫也是见识过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带着她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好似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的身边。他害怕,他舍不得看到她心碎的表情。
萧落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
柳无涯一醒来,看到的就是站在自己床边,一脸挣扎的萧落剑。他觉得口有点干,想要坐起来喝口水,却发现这么久过去了,自己的身体依旧瘫软无力。他好不容易用左臂支撑着坐到了床边,却突然喉头一痒,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没事吧?”萧落剑被柳无涯的咳嗽声惊醒,连忙走到桌边,熟练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柳无涯。
柳无涯咳得面色涨红,他费力的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床柱上,腾出了左手接过了水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就又还给了萧落剑。
“不要告诉心儿。”柳无涯知道萧落剑在犹豫什么,他何尝不想见到那个令自己日夜牵挂的妹妹?可是如今,他这幅落魄的模样,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可是……”萧落剑仍旧有些犹豫,毕竟这件事情,柳无心已经是知道了的,她每日都在惦记着自己的哥哥,是否一路平安的到达了灵州。
“我如今这幅模样,如何能够见她?”柳无涯抬起眼,平静的看着萧落剑。
萧落剑只觉得,心下一阵激荡。那目光,就像是放弃了一切的希望,太过于死寂。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你不能瞒一辈子。”
柳无涯一怔,是啊,他不能瞒一辈子。他的那个妹妹,他是知道的。
看着柳无涯垂下了头,萧落剑烦躁的转过身子,将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今日的膳食放在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打开门,落荒而逃。
当萧落剑回到皇家别院的时候,凝玉正站在大门口,焦急的张望着。下意识的,他就想要从侧门进去,避开那个天真纯善的小公主。
可是,还未等他付诸于行动,凝玉就已经发现了他。凝玉开心的挥着小手,高声喊道:“落剑哥哥,你回来啦!”
萧落剑听到凝玉的称呼,觉得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无论是自己还是眼前的小公主,都还是很小很小,小到还分不清楚君臣,弄不明白门第,整日围成一团,嬉笑追逐。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眼儿弯弯,声儿甜甜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喊自己“落剑哥哥”的。
一时间,萧落剑觉得有些恍惚。他有些记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渐渐疏远凝玉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中有了君臣,有了门第。
“落剑哥哥?”凝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萧落剑的身旁。她自然地将自己的皓腕缠绕上了他的手臂,丝毫不介意他满身的寒露,却在发现他心不在焉的时候,疑惑的出了声。
萧落剑的眼中,有些什么闪了闪,他回过神,不动声色的抽离了自己的手臂,平声说道:“公主,初春寒凉,还是呆在室内的好。”
凝玉当下气闷,却想到二人现在并无亲密的关系,他如此说,自己也无法责怪,只得娇哼了一声,不再理人。
萧落剑倒是也并不介意,对凝玉做了一揖,先行离去,只留下凝玉一个人在原地,气愤的跺脚。
身后的红袖看着自家公主,那样的一番真心却被视若无睹,只觉得自己必须要安慰安慰她,便走上前,小声的在凝玉耳边说道:“公主,萧公子这是在关心你呢。他毕竟是一个男儿,那些个软绵绵的情话,总是说不出口的。”
凝玉听到红袖这么一说,虽然心下仍旧是有些难过,却也是信了几分。她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自己今早还特地吩咐了厨房炖了参汤,这会儿,该是好了。便立刻转了心情,带着红袖急急忙忙的向着厨房走去。
一路上,路过了君尘逸院子的门口。正好君尘逸打算去书房,远远地看见自家妹子风急火燎的模样,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个丫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这般的着急。”
跟在君尘逸身后的小厮,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眼皮就连抬也没抬一下。
这凝玉公主,在宫中那可是皇帝看了都要绕着走的人物。她眼珠子一转,就不知会冒出什么新奇的念头,却又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累得一班子的宫人跟在后面胆战心惊。
君尘逸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书房走了过去。眼看着,这春天就到了,治理水患,已经刻不容缓。
☆、第088章
书房朝南面的墙上,全部凿开了做成了敞开的窗户,春日里的暖阳斜照进来,令人忍不住想要闭眼小憩。
君尘逸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萧落剑和柳无心已经坐在了桌旁,他浅浅一笑,大步走上前去坐在了柳无心的身旁。
再过不久就是春汛,大量的冰雪消融会造成江水水位的上涨,江南一带作为整个王朝最大的粮仓,一旦河水泛滥,必将动摇国之根本。
上好的梨木书桌上,摊着一张江水河道图。只见灵州沃野千里,不愧为粮仓之美名,可惜仓水两头高,中间低洼,一旦冰雪消融,只怕会将低洼处的千里平原淹成一座大湖。
柳无心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灵州的地势,全是丘陵,非常不易于水流的排出。”萧落剑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地方,全是每年灾害严重的县村。
“今年汛期大概是何时?”君尘逸看着那些县村,全都处在低洼的地区,而每年国库中的粮食,有将近四成都是出自这些地方。
“春汛大约在四月,夏汛一般在八月中。”
现在已经是一月,距离春汛只有短短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一时间,书房内陷入了沉默。谁都知道,时间非常的紧迫,而现在边疆又有战事,粮饷如若跟不上,将会影响整个天下的局势。
柳无心盯着河道图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当年大禹治水,采用了疏川导滞之法,建立了河堤,不知这用在仓水河上是否可行?”
君尘逸皱着眉头,思考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不是不可,但毕竟仓水与黄河地势不尽相同,不好妄下结论。”
萧落剑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不如还是先去看看仓水的具体情况吧。”
这个提议,君尘逸和柳无心都很赞成。柳无心自小被养在深闺,之后又是入住了玄宫没有机会出来,君尘逸与萧落剑虽是经常在外为君尘寰办事,却也从未细心留意过仓水的情况。他们对于仓水的认知,全部都是来自于当地官员递上的折子,所以,亲自去一趟,还是很必要的。
就在三人达成了共识,准备离开书房的时候,忽而见书房外人影一闪,还未等柳无心反应过来,萧落剑便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朝着人影刺了过去。
“谁!”
脆弱的木门应声而裂,萧落剑身影如虹,青峰直指那人影,却在剑尖即将触到人影的刹那急急一偏,避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瓷器刺耳的碎裂声。
凝玉惊恐的睁大双眼,手中捧着的汤盅早已打翻在地上,刚刚还命悬一线的惊险让她汗湿了背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凝玉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君尘逸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