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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端阳似乎也发现话题偏得过分,连忙接着之前的说:“在魔君的统治下,魔界的秩序很好,可是魔树的诞生却让这种平静破裂了,和今天的情况有些相似,妖魔们也是各种涌进人间,大肆作乱。”
“那魔君呢?要是妖魔都涌进人间的话,他当时有没有出手阻止呢?还是,他也跟着一起祸害人间?”
“事情也不是这样的。”端阳顿了顿,说道:“浩劫爆发之前,魔君来找过师父,我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似乎魔君是受到东海之边的一位高人相邀,要出去游历一段时间。所以,人间浩劫的那段,他其实是没有在中原的,更不知道了魔界的失控。”
“那你们岂不是打得很辛苦?”我想既然魔君和道长是朋友,如果在场的话肯定会倾力相助,这回倒好了,魔君那个时候竟然不在游历去了。
“是很辛苦。”端阳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些许无奈,我看得出来,那些回忆对于他来说必定也是痛苦的,可他一直藏得那么好,好到我以为,他比我还天真无脑。
“是在那场浩劫中吧?”端阳不说话了,我却开始回忆起单鱼给我讲的故事,那个故事里,道长就是死于一次执行任务。
“什么?”端阳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所问,有些懵。
“你的师父,就是在你们铲除魔树的过程中牺牲的么?”
“是啊。”端阳深深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酝酿了很久,才道:“那一次,师父因为我才死的,而且为了除掉魔树,我……几乎牺牲掉全门师兄弟。呵呵,也可以说,我当时故意害死了所有人,包括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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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各位童鞋,今天太迟更了……
第一百零二十三章 我们绝交吧
端阳奉天帝之命来牢里劝我妥协,而几番争辩之后,我们的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端阳成仙前的事情上。
关于混沌魔树引发的那场浩劫,我知道的极少,最多能够算是略有耳闻。但最让我吃惊的,还是端阳告诉我,在那场浩劫中,他故意害死了很多人,包括他的师父。
“怎么回事?”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端阳,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这个……说来话长了。”端阳叹了一口气,神情开始有些模糊,他这个样子我很少见,但总比冷冷的样子要让我觉得熟悉一些。其实端阳内心也是很痛苦的吧?
而此刻端阳俯身然后盘腿坐下,有些无力地对我说:“时间太长,很多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不,或者说,我让自己误以为已经不记得了。”
“这个样子,很痛苦吧?人总是比较擅长自欺,而那种直面人生的勇气,就会显得难能可贵。”此刻的我有些莫名其妙地触动,气氛似乎很适合谈心,于是走到端阳面前,就这样隔着一道铁栏,我与他相对而坐。
“其实你要比我敢爱敢恨得多。”端阳说道:“有时候,真是羡慕你这样无所顾忌。”
看着他的苦笑,我也只能苦笑起来,无奈地摇头,我对端阳说:“我从来不是无所顾忌啊。在天庭的时候,背负着责任,而在人间的时候,背负着期待,我想换做是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也不一定会向天帝妥协。”
“不,不会的。”端阳回答得坚决,他对我说:“如果我是你,就算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会继续留在天庭的。更何况……何况,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牺牲掉我师父。”
“为什么?”我实在不解,在我的认知中,端阳真的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因为情况不允许。”端阳说道:“当时那种情况,我和师父,只能活一个,而也只有我们其中一个活下来,才能够彻底把魔树给拔除。”
“那你的师兄弟呢?为什么也要牺牲他们?”
“他们是掩护我而死的。”端阳冷笑一声,道:“那时候,我和师父已经冲到了最前面,快要找到魔树的命门了。谁知魔树忽然一下子爆发,情急之下,我侧身一躲,将师父完全暴露给了魔树。而师父他……他说,让我先走,他来掩护我。所以,他死了。我是看着他死去的,就是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吗?可是,我忍下来了,因为我知道,师父这样的牺牲十分值得。”
“因为你师父在与魔树的对决中把魔树的命门展现给你看了,对不对?”我猜测着。
“没错,一开始是我将师父推向火坑的,但最后他却用生命回报了我,让我找到了拔出魔树的办法。”端阳顿了顿,神情完全没有什么变化,继续说道:“从魔树的树洞中出来后,我拿着师父的玉佩为命,让还活着的所有师兄弟给我做掩护,这其中也包括大师兄。”
“看到你师父信物的话,他们一定很相信吧?”
“是啊,看到师父的信物,大家立刻就为我做了掩护。”端阳依旧平静地叙述,将一场血腥的杀戮与阴谋说得很和谐:“后来,我成功地拔出了魔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遍地都是尸体,没有一个活着的。”
“那你大师兄呢?如果那时候就死了,现在的烈风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当时,还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端阳微微皱起眉头,接着说道:“魔树一除,我开始替同门收敛尸体,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两个人的,一个就是大师兄,而另一个,是师父的。”
“你是说,你师父和大师兄的躯体不见了?”我问着,随即思考起来,然后又问:“你师兄既然活到了现在,那师父是不是也还活着?”
“不会,师父的确是死了。”端阳摇摇头,接着说:“根据后来师兄的说法,他是被一个高人所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魔界了,后来他知道了拔出魔树的真相,便一直要找我讨个说法。”
“高人相救?会不会和川痕有关?你师兄毕竟也在川痕手下做事不是么?”我开始替端阳分析起来。
“喂。”端阳却没有回答我,反而很不满地说道:“你又把话题给扯远了,我跟讲过去,不是要跟你讨论我师兄怎么堕入魔道的。”
“哦哦,好像是。”我连忙救场,道:“那么端阳大人,你跟我说这件事是要说明什么呢?”
端阳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随后才道:“是后来的事,魔树被除,整个门派就剩我一人。天帝念我功劳最大,便赐我宝物,要我潜心修炼,择日列入仙班,专行日族之职。”
“嗯,也就是说,你用你们门派几乎所有人的牺牲,换来了成仙的机会,你是要告诉我这个?”对此我表示十分不屑。
端阳却是没有在乎我的语气,只是摇摇头,继续说道:“接了天命之后,我开始隐居苍壁山潜心修炼,却在快要成仙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是关于魔树来历的事,我发现,那魔树生长的天地混沌之地,其实是天帝和一些上仙修炼的地方,他们通过修炼不断地将邪念排出体内,却又随意地抛弃在天地交界之处。这些邪念慢慢生长,最后蕴育出了魔树。”
“你是说,其实魔树的产生和天帝他们有着密切关系。”我继续吃惊,这看起来可是关乎天帝名誉的大事呢。
“没错,换句话讲,我师父和师兄弟的死,这些人也是有责任的。可是,我就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呵呵,真是挺讽刺的。”端阳冷笑,却是彻底明白了,明白了他宁愿将所有伤口都掀开,也要告诉我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一声轻叹,说道:“你告诉我这些,就是要让我知道,其实你也曾经面临过和我一样的选择。”
“有时候,妥协并不一定就是意味着没有骨气。你可以说我虚伪,在那种危险的时候把师傅给暴露了出去。可是,当时的情况,需要有一个人去牺牲,人都是求生存的,这是本能。你也可以说,我贪慕虚荣,就算是知道了真相,却还是踩着师兄弟的尸体爬上了天庭,成了仙。可是,成了仙,也肩负着不一样的责任。我一生都想着拯救苍生,为了一生所求而暂时妥协,又有多少错?而且扪心自问,成仙以来,我又何曾做过对不起这个位置的事?鸾月,不要那么天真,回头吧,就算真的活得没有骨气,你也可以得到很多的。”
“得到?”我冷笑,问他:“我还能得到什么呢?”
“人间太平。”端阳的答案很直接,他说:“你回头,才能控制住月神珠,这场浩劫也才会有结束的可能。”
“端阳,你是真的不能理解我啊。”我发出悲叹,告诉他:“若是能够平复这场浩劫,我牺牲性命都愿意。可是,我身上也背负着太多其他的东西,不可能把一场拯救搞成一场卑鄙的交换。”是的,用自由和妥协换虚伪地活着,我始终做不到。
“你总是那么清高。”端阳说着,随即站起身来,目光却是落在了我身后墙上的小窗口上,打量了一会儿,道:“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改变主意,天帝只给那么多时间,若是你死不悔改,圣旨就会到。”
“我只是不知道该悔改什么。”我笑起来,回答得是那么淡然。
“真是无可救药。”端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我,语气还挺忿忿不平的。
“端阳,看着往日情分上,不如跟我说说,那个人准备怎么处置我?让我多少有点心理准备。”看着端阳还不打算走,我故作轻松地提议道。
“真的没有可能回头?”端阳似乎还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你有你的坚定,我也有我的不后悔,既然都不肯让步,不如不要再提。”
“好,那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回头,等待你的便是焚火之刑。明天就会当着百仙的面行刑,到时候身与魂魄不仅要受到真火的焚烧,而且从此灰飞烟灭,再无轮回之可能。”
“哦,这样啊。”我淡然地回应,心中还是不觉有些难受,若是真的灰飞烟灭了,生生世世,就再无见到叶知凡的可能了。
可是,知凡他,也一定会支持我的吧,想到这里,我又不觉笑起来,人生最欢喜的是什么,是有个懂你的人,一个愿意默默支持你的人。
“鸾月,你疯了吧?这样还笑得出来!”站在一旁的端阳有些恼火,我却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他,将之前藏在心中想说而没能说的话说了出来:“端阳,最后答应我一件事情吧,我们两个之间,也应有个了结。”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办法和你这样的人再成为朋友,而你,也不需要一个受了天罚的人做朋友。所以,我们绝交吧。从今往后,无论命运如何,我们两个,再无半点关系。”
端阳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道:“好,我们绝交。”
第一百零二十四章 长辈们的事
记得上一次,我和端阳一起被关进天牢的时候,端阳为了缓和气氛,曾笑着对我说,说人间有句话叫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我也曾故作轻松地对他说:“有珠一起守,有房一起扫,现在好了,还能有牢一起入,若是等天帝的旨意下来,说不定还能有刑一起受呢!”
但是,不久之后,当我们再次在这个牢笼里谈话的时候,一个已经沦为阶下囚,而另一个已经荣登日神之位了。
这般天差地别,过去那些话语便真的成了玩笑,而当我知道了端阳的过去,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再想起过去说过的一切,我也只能狠心对端阳说:“我没有办法和你这样的人再成为朋友,而你,也不需要一个受了天罚的人做朋友。所以,我们绝交吧。从今往后,无论命运如何,我们两个,再无半点关系。”
昔日好友,不堪注定殊途,而我们都已经无法挽回。其实我很了解自己,在我的骨血里,有一种冷漠与坚决,一旦事情无可挽回,就会选择牺牲一切。
就像现在,既然我和端阳已经陌路,那不如果断一点,连同未来和过去,将所有的情谊都断掉。在我的意识里,这是最好的了结,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从此便不会再有纠葛,对谁都是解脱。
我不知道端阳他对于我的提议会怎样理解,但是当他也以面无表情的淡然对我说:“好,我们绝交。”的时候,我心中的重担忽然轻了许多,或者是一种解脱,但是我们两个都将不会互相牵累了。
“那就这样吧。”我着实松了一口气,也站起身来,很认真地说道:“云瑶恭祝大人升迁,不送了。”
“好。”端阳没有再多说,甚至连目光也没有在我身上停留我,他微微欠身,随即将袍袖一挥,转身便离开了。
还真是有点做日神的样子,看着端阳离开时的步伐,我不禁有些感叹,其实他留下来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