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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一红,有些尴尬的低声道:“这-,老人家,我身上的钱不够!”
“嘿嘿,我不要钱,就当是我临走送给你的礼物吧!”
我诧异的看着老人,疑惑的问道:“您要离开连山关?”
“是呀,五行剑找到了主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当年我跟随父亲来到这里,一来是想把闯出来一番事业,而来也就是为了为这把五行剑找到主人。嘿嘿,现在的人讲究浮华,什么都要包装,要的东西都是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有几个能识货的人。我老了,也心冷了,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老人的话语透出一种无奈,看着他那刻满岁月沟壑的面孔,我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转过身,我大步走向兵器架,认真的挑选。我知道现在对老人最大的安慰,就是听从他的吩咐。
说实话,老人的手艺真的很好,每一件武器看上去很普通,但当我手指触摸到那些兵器的时候,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老人的那番苦心。每一件武器都是根据人的手形结构完美的铸造出来,当手掌将武器握住的时候,会让使用的人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我一边挑选,一边低声赞叹。每一声赞叹,都让老人眼中充满了自信的神采。
突然,老人上前一把将那兵器架推倒,看着我大笑不止。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吓了一跳,连一旁的卡卡也吃惊的抬头向我们看来。
“小伙子,你等等!”老人说着,转身向内屋走去。
我看着老人的背影,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老大,你不懂就不要乱评价呀,你看,人家都生气了!”卡卡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我刚才的赞叹发自内心,没有半点拍马屁的意思。天工大法除了可以控制九龙元素之外,更重要的是他锻炼人体神经系统对体内体外各种刺激、变化的高度灵敏感知能力,并进行相应的控制、规避。这内外的变化包括冷、热、轻、重、强度、方位等。
刚才当我触摸到那些兵器的时候,我清楚的感受到了用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完美弧度,那种为了适应手感而特意加上的弧度,使得那些武器从寻常的武器,变成犀利神兵。老路神兵,不愧这个名字,件件都是神兵!
就在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和卡卡低声解释的时候,老人从内屋走出来。手中捧着一个长有丈余的木匣,脸上充满了自豪的神情。
用衣袖将柜台一抹,老人把手中的木匣放下。他抬头看着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问道:“小伙子,你擅长什么兵器?”
我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从来没有系统的学过任何武功,虽然身体内有螭吻和睚眦两把神兵,但我却根本不会什么剑法或者斧法。在赤腊角的一年多里,靖宇没有教给我如何使用兵器,而幽忧介绍给我那些家伙,生前都是一个比一个强悍,一双手就是最犀利的武器,他们教我的大都是武学的基本原理,从没有系统的教过我什么。
想了想,我含糊的回答道:“我什么兵器都可以用!”
“那就好,你过来!”老人点点头,招手让我上前。
他打开木匣,只见在厚厚的天鹅绒布上,放着一把长有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的奇形蛇矛。不知为何,当我看到这蛇矛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一种莫明的悸动,没等老人开口,我上前一步,一把将蛇矛抓在手中。
蛇矛的份量很重,我运转天工大法准确的估量出这蛇矛重有六十四斤。矛身粗若鸭蛋一般,非铜非铁非木,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打造,但黝黑闪亮,隐约间可以看出这长矛的流线并非笔直,而是略带一点弧度。但正是这看似瑕疵的弧度,可以使它的刺击速度更加迅猛。矛刃以乌金打造,锋刃带着蛇形扭曲的弧线,在柔美之中,又显出一种刚猛的杀气。
我眉头微微一皱,天工真气注入矛身,蛇矛骤然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鸣啸。
“矛名噬魂,是我倾一辈子的心血!”当那一声鸣啸传入老人的耳中,老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极为欢悦的笑容,“这矛是用从一千八百斤的精铁中提炼出的钢母所造,可以破去一切魔法和法术,寻常铠甲,抵挡不住它轻轻一刺!”
“那为什么没有人看出这噬魂的价值呢?”
老人没有回答,但从他那苦涩的笑容我可以看出这其中必然有一段不太愉快的往事。而且,如老人先前所说,现在的人颇爱奢华,这么一件黑黝黝的事物,而且如此沉重,很难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们看上眼。
“小伙子,若你不嫌弃,这噬魂我就送给你!”
“老人家,这怎么可以?”我心中一惊,连忙推辞道。
老人微微一笑,“小伙子,噬魂放在我这里是糟蹋它了,你也看到了,刚才你拿到它的时候它有多开心。任何兵器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噬魂也一样。它选择了你,是希望能和你一起闯出一番事业,不要辜负了它!”
我知道若是我再推辞,老人一定不会高兴。当下点点头,不再拒绝。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从柜台下去出一个用虎鲨皮做成的兜囊,让我将噬魂装好后,笑了笑道:“好了,五行剑有了得主,噬魂也找到了它的主人,我的心愿也就算了了。呵呵,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会我的家乡干山,走,我们喝酒去……”
说着,他伸手拉着我和卡卡,也不容我们分说,大步走出了店铺。
“老人家,你的店子没有关门!”
“不管他,明天早上我的小徒弟会来收拾,而且里面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一堆垃圾,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在它们主人的手中了!”
老人全不理睬,拉着我们两人走出了小巷,冲进一家街边的酒店。
……
~第十八章冲突 (上)~
酒店并不豪华,但在朴素中却又带着一种温馨的气息,让人感到很亲切。
一盘花生,一盘香椿伴豆腐,一大盘羊排,再加上凛冽的铜庐特产,松子酒已经足以让我醉了……
卡卡已经倒在了地榻上,嘴里胡言乱语的梦呓着胡话。
我也感到了一丝飘飘的醉意,但这种感觉正好,让我很舒服。老人也有些醉了,他的心愿已经了却,所以想痛快一醉,看着他已经越发朦胧的双眼,我笑了。
老人姓路,名叫路太源。
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即使是在铸剑师的行业中也是默默无闻。但从他的口中,我听到了一连串响亮的名字,原来斯法林大陆第一铸剑师易扶风,竟然也曾受教于他的门下。我知道老人不是在吹嘘,就他那把噬魂蛇矛而言,他才是真正的斯法林大陆的第一铸剑师!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甘愿呆在这动荡的铜庐,但我敢保证,如果他愿意,只要略将他的作品修饰,足可以风靡整个大陆。
不过老人在半醉半醒之时说了一句话让我颇有感触,“天风,任何东西都有他的本来用途。武器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摆门面的,做的再好看,也不过是一件杀人的凶器而已。修饰什么,漂亮的武器反而会让你感到畏手畏脚,就像做人一样,一个痞子永远改不了他的痞性,就算让他穿上绅士的衣服,反而让他感到痛苦。倒不如把你的心敞开,率性而为,做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人生一世,匆匆百年,不要辜负了你自己的心!”
老人的话是在说兵器,同样也在说做人。
从登上斯法林大陆的那天起,我感到我变了。在赤腊角和天火狮决斗的豪气,在怒涛中与大自然搏斗的信心,还有和那些鲨蛟血战时的勇气,在我踏足斯法林大陆的那一刻,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我的本性是什么?
其实我很小气,也很残忍。很小的时候我曾将邻家养的家畜毒死,因为那家大人在我和他的儿子打架之后,把我打了一顿。我记得很清楚,当我看着那些家畜痛苦的挣扎时,我心里很开心!
那次毒杀了邻家的家畜之后,老爷子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打完了我,他哭了。我没有母亲,从懂事起我就跟着父亲相依为命。老爷子告诉我说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其实我知道那是谎话,我的母亲是因为不耐小镇的贫苦,和别人私奔了。
我不恨我的母亲,但如果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装作陌路人,在我的心中只有父亲两个字,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老爷子在那次事情之后,教导我做人要善,要大度。他一生都是这么做的,我记得当时看着他布满泪痕的苍老面孔,我也哭了。我答应他,我一定会照他的话去做,做一个好人。
我做到了吗?我不敢肯定。
不过,我可以肯定,老爷子做到了。但他做了一辈子好人,到头来却死在他未来的儿媳妇和她的情夫手中。我在法庭上对阿卢克的报复,不仅仅是仇恨,那也是我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欲望!
看着已经已经醉的说不出话的路老人,我从心里感激他。
如果说我在精灵岛上答应冷婷他们是出于无奈,那么现在我心里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压抑了十几年的真实性情告诉我,我应该那样去做。
隐约间我耳边传来凄婉的歌声,半睁着朦胧的醉眼,我向歌声的方向看去。
灯火摇曳中,一个妙龄少女在酒店正中的舞台上低声吟唱,歌声如泣如诉,听上去颇让人感到有些伤感。可那词牌本应该是轻快愉悦,可在这少女的口中唱出来,却全然是另一个味道。
“天风,那丫头本是车楼人,听说原先家境还不错。铜庐会战,家没了,地没了,也只能逃到这里。可逃过来了又能怎么样?像她这样的,在这连山关多了去,这酒店的老板还不错,让她能在这里讨口饭吃,可更多的人,恐怕连饭都没的吃!”路老人突然抬起头,低声对我道。
我愣了一下,耳听那凄婉歌声,看着那少女,我心里一时间颇不是个滋味。原因?我不知道。只是我想起来以前在赤腊角的时候自作聪明说过的一句话:战争,就是为了少数人的利益,而去丧失大多数人的生命!
“……靠,老子是在这里喝酒开心的,你他妈的咿咿呀呀的哭丧呀……”
一个十分粗鄙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让我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抬头看去,只见那舞台下一桌酒客大声的朝舞台上的少女喝骂。
酒店的老板连忙上前赔礼,而后走上舞台示意那少女离开。
少女低声说了两句,但老板只能无奈的摇着头。
看着少女那清秀面孔上的泪痕,我突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忍。挥手示意让老板过来,将从身上取出我仅有的一枚金币递给他,示意他把这金币送给那少女。
老板惊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上前,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少女,将金币放在她手中,然后又指了指朝我们指了指。
少女满是泪痕的面孔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迈步向我们走来。
“多谢公子的美意,可这钱小小不能收!”那少女来到我们桌前,把那枚金币又放在了我的桌上,轻声道。她的声音很柔美,每一个吐字发音带着一种如同沐浴牛奶中那种丝滑的感觉。我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她两眼,低声道:“为什么?”
“无功不受禄!”
她的回答很干脆,我看看她,又看看对面的路老人,沉声道:“呵呵,既然如此,那姑娘你就给我们唱个拿手的曲子,这钱就当是我们听曲子的赏钱吧!”
少女看了我一眼,深深的向我一躬,然后在我身后的地榻上坐下,调弦唱道:“……恰便似桃片逐雪涛,柳絮儿随风飘;袖掩春风满面……萧条,满被尘无人扫;寂寥,花开了独自瞧……”
那曲子依旧透着凄凉,但此时仔细听了,倒感觉颇有一番感触。
我看了看对面的路老人,只见他闭着眼睛,随着那凄美的歌声手指轻敲桌面。
“我操你妈的,老子说了不要听这咿咿呀呀的东西,你找死是不是!”突然间,先前喊叫的大汉高声骂道。他站起身来,眨眼间冲到我们的桌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哪儿钻出来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和本大爷作对,活得不耐烦了!”
没等他话音落下,一直静静躺在我身边的卡卡突然动了。原本平躺着的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托起,身体在半空中诡异的一折,一点寒星骤然出现在空中。
寒星如闪电般的快捷,几乎刚在众人看到那寒星闪动的刹那,一柄长剑已然抵在了那口出粗鄙之言大汉的咽喉。
太快了!我从没有想到卡卡的剑法竟如此高明。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铁青着面孔,周身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酒店中的温馨气息也随之一扫而光,紧跟着的是一种可怖的肃杀之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