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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当上兵部尚书,人们并不怎么反对。大老黑人缘不错,大家都知道他虽然虽然口无遮拦,但是没啥坏心眼。对于他的升官,人们都是乐见其成。
至于尉迟恭对兵部的影响……这个官职空悬几年,兵部都能正常运转。即便尉迟恭不识字,只要不管事,就不会对兵部有什么危害。
对于郭业当上吏部尚书,人们的心情就十分复杂了。
他们一方面是愤恨奸贼得势。另一反面,却是更加确认郭业就是李二陛下的私生子。李二陛下把他从礼部尚书调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上,这是准备传位了!
本来,郭业已经掌握了长安城的兵权,现在又掌握了全国地方官的人事权!稍微经营几年,那就是个小皇上。李二陛下再想传位,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眼睁睁地看着郭业前途无量,官员们开始两极分化了。一部分的官员再也不敢疏远郭业,秦国公府门前每日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但是还有一部分官员开始心灰意冷。当今天子,越来越昏庸无道。至于他的继任者,更是害死一代清官的罪魁祸首。可以预见,不久的朝堂之上,定然是奸佞当道,好人遭殃。
圣人云,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如今朝堂昏暗,自己这个官当得还有什么劲?不入归去!不入归去!
说起来,也是贞观年间政治清明,朝堂上充满理想色彩的官员还是很有一些。竟然真的有不少官员,主动上书请辞……
吏部尚书郭业哪敢批准这么多人辞官?急忙报给了李二陛下。最后李二陛下下了一道圣旨,从今往后,年六十以下着,严禁主动辞官!
李二陛下不准辞官,这帮人也不敢挂印还乡。于是乎,就纷纷称病不起,给李二陛下玩起了非暴力不合作。李二陛下所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其实,无论是请辞的官员,还是投奔郭业的郭业,都只是朝廷官员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官员,则是沉默着,酝酿着……
现在,明眼都知道,目前大唐朝廷的气氛很不正常。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迎来一场大的变故,甚至有可能是……政变。
郭业当然也嗅到了其中的危险气息,加紧了对领军卫府衙门和长安府衙的控制。
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治本,除非是让李二陛下彻底放弃那个计划。
但是,现在,又有谁能有那个能力来劝谏李二陛下呢?难道就不怕落得魏征的下场?
这一日郭业正在家中闷坐,孙子善来报,马元举求见。
客厅之内,还没等郭业说话呢,马元举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秦国公,救救陛下,救救大唐吧!我马周求您了!”
第1750章子仪不出,奈苍生何(1)
郭业被马元举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把他扶了起来,道:“马兄,您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马元举连连摇头,道:“不,秦国公如果不答应的话,马某人情愿跪死于此!”
郭业一皱眉,道:“马兄,咱们相交这么多年了,我郭业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义之所在,我郭业什么是候退缩过?您如此作态,真是让郭某人心寒!”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您先得跟我说清楚是什么事儿呀。光说拯救陛下,拯救大唐,这个范围也太宽了一点儿。”
郭业说着话,微微用力,把马元举扶起,道:“马兄,咱们有话慢慢说。只要郭某人办得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马元举这才重新落座,道:“秦国公,关于如今的朝堂,您有何看法?”
对于马元举,郭业可不能揣着明白当糊涂,他长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的朝堂,唉,郭某人也是深为忧心。”
“哦?您也忧心?”
“那是自然。陛下一心想着开疆拓土,这行事也实在是太操切了一些。说句忘恩负义的话,陛下很多官位,都授人不当,包括我这个吏部尚书。”
郭业自以为这个回答已经非常诚恳了,没想到马元举听了这话,却面露讥讽之色,拱了拱手,道:“原来秦国公是这么看待如今朝廷的,马某人还真是受教了。”
郭业道:“莫非郭某人说得有些什么不妥之处?还望马兄不吝赐教。”
“哼,您真的不是明知故问?”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郭业脸色一沉,道:“马元举,咱们俩的交情是不错,但是你也得差不多点。有话说话,总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可要翻脸了!”
马元举道:“那咱们就挑明了说。陛下接连斥退了中书令魏征和吏部尚书孔颖达。秦国公,您觉得陛下这是想干什么?”
郭业反问道:“郭某人当然知道陛下为何如此行事,不知您又是怎么看的?”
“马某,不,也不单单是马某,朝廷之上,几乎所有的有识之士都认为,陛下是因为他们屡屡谏阻陛下,这才勒令他们致仕。换言之,陛下这是要阻塞言路啊……”
说到这里,马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遍观史书,主动阻塞言路的君主有谁?往远了说有夏桀商纣以及周厉王,往近了说,那就是隋炀帝!”
郭业赶紧把马元举的话茬拦住了,道:“马兄慎言,你这比的可全是亡国之君!”
马元举摆了摆手,道:“我说这话,可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陛下的所为,完全是亡国之兆!”
说完了这话,马元举再一次跪倒在地,道:“如今能救我大唐的,能救陛下的,也只有您了!子仪不出,奈苍生何?”
郭业被马元举的这话雷了个外焦里嫩,道:“马兄,您这是不是把我看得太高了一点?”
“不高,一点都不高。这不仅仅是我马元举的看法,也是朝堂之中众多有识之士的看法。”
郭业道:“马兄,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您还这么擅长大言欺人呢?”
“此言怎讲?”
“这不是明摆着吗?您说您自己的看法就说自己的看法,为何拿其他的人说事?马兄,说句让您不太高兴的话……”
郭业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晋王府长史。朝堂之中,比您官职高的,比您威望大的,都大有人在。您谁也代表不了,只能代表您自己!”
马周听了郭业这话,毫不着恼。他微微一笑,道:“秦国公,您还真是误会我了。马某今日来找你,可不是代表了我自己,而是代表了朝堂之上,至少一半的官员!”
郭业心里边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却满不在乎,他说道:“吹……你接着吹……反正在咱们大唐,吹牛不上税!”
马元举从怀里一伸手,掏出了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绢帕,道:“秦国公请看!”
“这是何物?”
“您看了就明白了。”
郭业接过绢帕,打开来,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楷。再仔细看,却是一个个官员的职务和名字。最令郭业心惊胆颤的是,这些名字的笔迹各不相同!
马周说道:“在这上面签字的官员,有一千多人。您可以把这个绢帕叫做千官书。马某人正是受了这些官员所托而来。”
郭业闻言,不由得吓得冷汗直淌!朝廷一半以上官员的意见,这意味着什么?哪怕是要改朝换代,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他们怎么就串联起来了呢?丽竞门和不良人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得到?如此势力,真的是可畏可怖!或者说……丽竞门和不良人内部,也有人参与了此事!
见郭业脸色大变,马周连忙解释道:“秦国公勿慌,我等绝无他意。只是想让您代我们这些人劝谏陛下。”
“只是如此?”郭业满腹狐疑,道:“朝堂之上一半以上的官员,可比我郭业的分量重多了。你们不去劝谏陛下,却要我郭业代劳,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马元举苦笑道:“正是因为我们的分量太重,才不得不借助于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了。我们这些人的诉求,乃是让中书令魏征和吏部尚书孔颖达官复原职。我们要是就这么上书言事,您觉得陛下会如何看待此事?”
郭业挠了挠脑袋,道:“陛下会如何看待此事,我不知道。不过假如郭某人是陛下的话,恐怕睡觉都不踏实了。”
“就是这个道理!”马元举道:“对于这两位大人来讲,他们获得了这么多官员的强烈支持,已经超出了人臣之分。对于我等来讲,此等行径,也跟逼宫差不了多少,非人臣应为。更何况……”
他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劝谏陛下广开言路,可不是要抢夺陛下任免官员的权力。我等上书言事,即便是陛下答应了我等的要求,也与我等的初衷背道而驰。”
“所以,你们就自己不上书,而是找到了郭某人的头上?”
“正是如此。说白了,我等写这个千官书的目的,与陛下无关。而是为了表达我等对秦国公的诚意!”
“诚意?什么诚意?”
马元举道:“我们的诚意有两条。第一条,您要是看我等不顺眼,只要有这个绢帕在手,就可以按照结党营私的名义,照着名单抓人。换句话说,我等的身家性命,已经操在了秦国公的手中。”
“第二条呢?”
“第二条,这个千官书,是马某人取信于秦国公的凭证。马某人作出的承诺,就代表了这么多官员对您的共同承诺。”
“你们想做什么承诺?”
“只要您能劝谏陛下,继续广开言路,把这两位大人请回来官复原职。如果以后陛下有意传位给您的话,我等绝对不会拿您的身份说事!”
郭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啥?”
马元举一撇嘴,道:“我等承诺,只要您成功劝谏陛下。我等就承认您乃是陛下的私生子……换句话说,承认您和晋王、齐王一样,有着皇位的继承权!”
第1751章子仪不出,奈苍生何(2)
马元举的这一番话,让郭业彻底弄明白了这一帮人的思维逻辑。
他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们觉得陛下赶走魏征和孔颖达,是为了阻塞言路。至于让我郭业当上吏部侍郎,就是为了给我继承皇位铺路。”
他越说越气,站了起来,道:“而你们之所以让我去劝谏陛下,不是视我为同道中人,而是看中了我乃陛下私生子这个身份!我告诉你们,错了!你们完全猜错了。”
“猜……猜错了?”
郭业点了点头,道:“当然猜错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你们才能明白,我郭业乃是益州府陇西县东流乡人,我的父亲叫做郭老憨,我的母亲乃是郭柳氏,与陛下全然无关!”
马元举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是说了好多遍了,但是这等大事,单说可不够,还得有确凿的证据。”
郭业怒道:“我的父母都有名有姓的,这个证据难道还不够确凿?倒是你们,凭啥说我是陛下的私生子?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我们当然有确凿的证据。其一,你受封为秦国公。”
“这个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那是陛下为了让我留在长安城统领丽竞门,才给了我这么个封号。和私生子的事情完全无关。”
“其二,陛下有意封你为秦王。”
“马元举,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怎么记性这么差呢。这个问题在两个月以前,我也跟你解释过了。”
“解释过是解释过,可是解释的理由太牵强了,并没有说服我。再说了,除了前面这两条之外,现在又有了第三条原因!”
郭业道:“你是说陛下让我当上了吏部尚书?”
“正是。吏部尚书何等重要,你郭业何德何能当此重任?除了你是陛下的私生子,我还真想不出来别的解释!”
“呃……事实上,这个问题……也不光这个问题,包括陛下逐走魏征和孔颖达两位大人的事情,我都有别的解释。”
“那你说!”
“呃……”
到了现在,郭业还真有点左右为难。
想当初,李二陛下是屏退了左右,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说了那番话。现在为了自证清白,真的要把那番话告诉马元举?
泄露朋友的话,那叫道德有亏。至于泄露皇帝的话,有个专门的罪名叫做漏泄禁中语,轻则贬官出外,重则丢官罢职,甚至有可能身首异处!
但要是不告诉代表了朝廷一半官员的马元举,这一场风波又该如何收场?
见郭业沉默不语,马元举轻笑一声,道:“郭业,你不是挺有急智的吗?怎么编不出来来了?”
“编?我编个屁啊!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郭业强压怒火,缓和了一下口气,道:“马兄,陛下做这些事的真正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个原因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就不能对第三个人说了。你能答应我吗?”
马元举正色道:“我马元举愿意对天发誓!”
“那倒不用,鬼神郭某人是不信的。好吧,郭某人相信你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郭业就把李二陛下心思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