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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中,更是一片欢声笑语。
“末将薛礼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爱卿免礼,平身,赐座。”
“这……”薛仁贵人骄傲是不假,但他又不傻。现在大帐里面坐着的,那都是大唐的悍将。他一个小小的校尉,怎么敢跟这帮人平起平坐?
他说道:“陛下和诸位将军面前,哪有末将的座位?我还是站着吧。”
李道宗一皱眉,道:“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别那么婆婆妈妈的!莫非本王的救命恩人,还当不得一个座位?”
李绩道:“江夏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一个座位算什么?你没听明白,这是小伙子在要官呢,还不赶紧帮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说的也是!我这还真是有点老糊涂了。”
李道宗站起身来,跪倒在地,道:“启奏陛下,今有玄甲军校尉薛礼大破敌军,不仅仅是救了小王一命。还大涨了我军的威风,灭了高句丽的士气。小王不才,替他讨个封赏。”
薛礼知道自己今天露脸了,升官一事指日可待,但是没想到李道宗当着自己的面就提了出来。
他当时就老脸一红,道:“陛下,我刚才那话不是要官,江夏王误会了,实在是……”
李二陛下一摆手,道:“薛爱卿不必多言,治国者,首在得人。欲要得人,就必须赏罚分明。即便江夏王不提,朕也要重重的赏你。薛礼听封。”
薛仁贵跪倒在地,道:“末将在!”
“朕封你为游击将军,云泉府果毅都尉。并赐宝马两匹,绢四十匹,奴婢十名,钱万贯。”
“谢陛下!”
李绩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您是不是还忘了一个封赏?”
“什么封赏?”
“爵位呀!原来您可答应了,只要能救出江夏王,就可以得万金,封万户侯。钱您给了,这万户侯……”
李二陛下也十分为难,原来以为出战的,怎么也得是一员大将,赏一个侯爵也没什么。没想到,立功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校尉!
他说道:“薛爱卿原来是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朕把他提拔为从五品下的果毅都尉,已经是越级提拔了。这侯爵,可是相当于三品官……提拔太速,恐怕军心不服呀!”
李道宗道:“谁不服,谁就去姜以式的大营走一遭!要是能全身而退,也给他个万户侯!若是不敢出战,还在背后说嚼舌头,不用陛下发话,微臣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李绩道:“当此非常之时,必须行非常之事。士气可鼓不可泄,还望陛下三思。”
李二陛下眼珠一转,道:“两位爱卿说得好。朕要让全体士卒看看,不论出身,谁能立下殊功,朕就不吝殊赏!从正七品上到从三品,连跳十三级的薛仁贵就是榜样,薛礼再次听封!”
“末将在!”
“朕封你为绛州侯,食邑万户,食实邑……两百户!”
“谢主隆恩!”
李二陛下又道:“把薛爱卿连升十三级的消息,通告全体将士!并且每人赐肉半斤,酒二两,为薛将军贺!”
圣旨一下,顿时唐营之中一片欢腾,高呼万岁,士气大涨!小兵们没那么多心思,没人感觉薛礼升迁太速有什么不对的。
别人干得了的,咱干不了,那就得服气!不服高人有罪!
相反地,不少人看出了李二陛下有功必赏的决心。纷纷暗自琢磨,一定要奋勇杀敌,以薛仁贵为榜样,也博个高官厚禄,封妻荫子!
至于那些高级军官,当然心里不怎么痛快。
不错,立了奇功,应该封赏,我们都同意。但是也不能太离谱呀!你连升三级我们也不说什么,但问题是,你升了十三级!
一个小小的校尉,打了一场胜帐,就和沙场厮杀几十年的老将平起平坐了,这真是上哪说理去?
真论起功劳来,你薛仁贵不就是救了一个江夏王吗?这些悍将大多数可是有屠城灭国的功劳。你那点功劳和人家比,能拿得出手吗?
但是,尽管心里面暗自腹诽,他们可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他们知道,李二陛下如此行事,不是因为他赏罚不明,而是形势所然!
唐军现在非常危险,稍一不慎,就是全军覆没之局!
李二陛下这是借着重赏薛仁贵,鼓舞全军的士气!
换言之,薛礼能得这个彩头,只有两成是他的本事,还有八成是走了狗屎运,立功立对了时候。
这个时候反对薛礼的封赏,就是和皇帝过不去!就是和全军过不去。
所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
……
薛仁贵的封赏完毕,他就成了大唐的一名高级军官,有权参加这场军事会议了。李二陛下再让他坐下,他就答应一声,坐在了诸将的末尾。
李二陛下往四下里扫视了一眼,道:“现如今,我唐军六万,包围了高句丽的大军十万。外面,又被将近三十万大军包围,腹背受敌,可以说形势危如累卵。不知诸位何以教朕?”
李道宗一皱眉,道:“姜以式这家伙,还真不可小觑。营中陷阱甚多,咱们要把他的大营打垮,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绩道:“若是不计代价,冲破他的大营还是有把握的,真正难的是如何善后。咱们若要回军,势必会被高句丽人衔尾追杀,而辽水之上,现在已经没有了桥梁。能逃回去的,恐怕百不存一。”
李二陛下老脸一红,道:“此乃朕的过错。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事到如今,咱们只能胜,不能败!败了,所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张君义道:“那就只能等敌军露出破绽了。不是我说陛下的不是,您当初一时冲动,和姜以式定下了一月之约,时间太短了。”
李绩道:“话不是那样说。陛下之所以定下一月之约,是因为咱们大营内只有一个月的粮食了。若是一个月内不能破敌,咱们就算输了。”
“一个月?”李道宗一嘬牙花子,道:“那就只能请援兵了。”
李绩道:“看军报上说,勋国公已经攻占了卑沙城,距离此地不过是五天的路程。不如让他来援救咱们。”
李二陛下叹了一口气,道:“勋国公的军队,虽然有四万,但那是水军。能派出来陆战的,也不过是三万人。这三万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李道宗道:“三万人运用得当,与咱们里应外合。能办成的事情也不少。问题是,领兵的是勋国公,实在是不让人放心啊。这家伙,打仗就没赢过。”
张君义道:“江夏王说这话太过了。那卑沙城不是让勋国公打下来了吗?”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咱们唐军立足未稳,城内的高句丽军突然杀出。你知道勋国公是如何应对的?”
李道宗冷笑一声,继续道:“他都被吓傻了,动都不敢动一下。结果士兵以为他镇定自若,军心大定。在副总管张金树的带领下,拼死出击,才反败为胜。难道咱们能指望他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李二陛下道:“张亮的四万军队,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他绝不是姜以式的对手。别到时候他们救援咱们不成,反把自己折进去。”
李绩苦笑,道:“若是没有援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臣也没什么好办法了。不知其他人……”
他的目光扫到一个人的脸上,这个人就会低下头去。显而易见的,谁都没有退敌之策。
一阵冷场。
中军帐中安静极了,静得仿佛掉根针都听得见。
良久,才有一个声音弱弱的说道:“我……末将有个主意!”
人们循着声音望去,原来说话的,乃是新立了功的薛礼薛仁贵。
张君义怒道:“你侥幸立功得居高位,别头脑发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要说疆场厮杀,你可能还有点发言权。但是这种军略问题,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别忘了,在昨天,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
薛仁贵脸涨得通红,道:“你别瞧不起人,我……我以前的官职是不高,但也别把我看成是一勇之夫。军略上面,我懂得还真不少。”
李二陛下眼前一亮,道:“对了,昨日听你说,你与朕的两位重臣颇有渊源。现在你已经受封绛州侯,总该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了吧?”
“启禀陛下,头一个与微臣颇有渊源的重臣,就是有大唐战神之称的卫国公李靖!”
“哦?他是你什么人?”
“他就是末将的老师,微臣的这身本事,都是卫国公教的!”
张君义的脸色顿时颇为尴尬,道:“原来是卫国公的高足,真是失敬失敬!在下刚才孟浪了,望绛州侯见谅。”
李二陛下也道:“既然是卫国公的徒弟,当然有资格谈军略问题上。薛爱卿请讲,到底如何才能解咱们目前的困局?”
“那就要说到第二位与我颇有渊源的重臣了,此人姓郭名业字子仪,爵封秦国公。”
“秦国公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对末将有知遇之恩。就是他把末将带入了军中,积功而至刀盾营的校尉。后来,白莲教灭,没仗打了,他就把微臣调回长安城,补入了玄甲军中。”
“原来如此。不过你提秦国公和咱们解围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了。陛下您别忘了,秦国公正在出使契丹。他要是能凭三寸不烂之舌,鼓动契丹和奚联合出兵。八万骑兵,再加上勋国公的三万大军,那就是十一万的军队。”
李二陛下大喜,双手轻拍,道:“妙呀。秦国公的本事朕是知道的,他有十一万大军在手,与朕里应外合。嘿嘿,姜以式的三十万军队,必败无疑!”
李道宗听说薛礼和郭业有关,满肚子的不痛快,道“这个主意虽好,但是咱们已经被包围了,又有谁能把陛下的旨意带给秦国公?姜以式的大营,可不好闯!”
“这……”
薛仁贵跪倒在地,道:“某家愿往!”
李二陛下站起身来,把他双手相搀,道:“好!绛州侯的本事,朕是信得过的。我大唐六万将士的性命,就拜托给你了。今日厮杀了一天,绛州侯就早早休息。明日晚间,再引军突围!”
薛礼脖子一梗,高声道:“军情紧急,岂有微臣休息的时间?我今夜就启程,陛下您就稳坐中军帐,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拿酒来!”
有小太监抱来一坛酒,李二陛下亲手把酒倒入了一个大碗中,双手捧给薛仁贵道:“朕敬你一碗!祝绛州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谢陛下!”
薛仁贵喝完了辞行酒,就离开了中军帐。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众人就听到对面的敌营之中,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
李二陛下当即命唐军擂鼓呐喊,做出突围之势,牵制高句丽大军。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李绩走入中军帐,道:“微臣在楼樐眺望,大概绛州侯已然突围出去了。”
“好!”李二陛下道:“绛州侯已然建功,接下来,就要看秦国公的手段了……郭业,你可别让朕失望!”
第1876章林中怪事
郭业的队伍走的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
拖累这支队伍的,不是孙子善,他现在骑马毫无问题。
更不是那五十名和尚,这些和尚是从几千个和尚中选出来的精英,不仅佛法精深,还多少有点武艺傍身。骑马赶路毫无问题。
真正拖累他们的,是二十辆大车。
当然,这二十辆大车,可不是装满了药材布帛的,用来宣抚契丹的那些车辆。
事实上,此行总共有四十辆大车。
除了朝廷给使节团配备的那些车以外,郭业还有二十辆车的私货。
五辆大车中,装了颗粒火药。另外十五辆,则装了经过改良霹雳弹。
他准备一安抚完契丹,就马上带着这两样攻城利器前往辽东助战。
可是火药这玩意儿运输起来着实麻烦,怕雨怕潮,还经不起颠簸。所以,一直到了四月中旬,他们才抵达了营州。
出了营州再往北走,就算进入了契丹境内。
契丹的地盘很大,东临高丽,西接奚国,南至营州,北至室韦。按照面积来说,大概有一个省那么大。
如此广大的地界上,总共才有二十万左右的人口,那是绝对的地广人稀。
赶了整整一天路,见不到一个人影,乃是常见的事。
这一日天将傍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奈之下,郭业等人也只能扎下帐篷,准备过夜。
等把一切都弄好了,晚饭也吃了,天还没有黑下来。
孙子善道:“老师,跟您告个假,弟子想出去转转。”
“草原上有什么好转的?还不都是一个样?”
“不,您瞧见没有,前面不远,有一片树林。弟子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果子吃。真有好的,也拿几个回来孝敬老师。”
“果子?”郭业叹了一口气,道:“我的乖徒儿,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现在还不到五月,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涩的青果子,你吃吗?”
“呃……就算没有果子,看看景致也是好的。您不是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咱也看看,这边有什么新奇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