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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与吴秀秀走上船头,来到甲板之上,感受微风拂面,聆听着衣袂猎猎作响……
夫妇二人瞩目着缓缓离岸的渡口码头,远眺着渐行渐远的扬州城头,彼此无言,默默地注视远望着……
启程动身,下一站——
帝都长安!
第849章携妻回长安
时隔八九天后,郭业一行顺利抵达长安。
如今时节,春江水暖鸭先知,已是四月末五月初。
长安城外,风吹垂柳摆弄腰,枝桠青青绿盎然,俨然一副春暖花开之景。
入来城中,一行人有车有马走在朱雀大街之上,因为天气变暖的缘故,朱雀街景及两旁铺面熙熙攘攘,引得车内的吴秀秀不时掀开车窗帘布,频频探出头来赏阅。
这是她第一次来长安,自然也是她头一遭见识这帝都气象。
郭业看着妻子一副好奇宝宝的雀跃模样,没来由地想起了她的身世,心中不由一痛,秀秀出生帝都豪门驸马府,却时隔这么多年才第一次踏上长安帝都的土地,命运还真会捉弄人。
他暗暗琢磨了一下,既然如今秀秀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霍国公柴绍也班师回朝人在长安,再加上长孙皇后又搀和了一脚进来,不如趁着此番回长安就将秀秀之事一并解决了吧。
若是柴绍肯放低姿态,秀秀自己心里也无疙瘩,就让他们父女相认,也让秀秀认祖归宗。
若是柴绍还是一副自命不凡的嘴脸,哼,那就别怪我郭业不给面子,纵是长孙皇后亲自来游说,那也不好使。
他一路想来,吴秀秀这一路赏目下来,意犹未尽,而马车及扈从大队也缓缓驶进了太平坊,停驻在了益州侯府前。
郭业率先跳下马车来,然后将吴秀秀挽掺下车,站在府前,指着金碧辉煌的侯府大门口,笑道:“夫人,这便是益州侯府,今后就是咱们在长安的家了。”
此时,早有府中仆役和丫鬟站在大门两侧,从门口一并排成队伍到台阶下,两侧下人拢共二十来号人,冲着郭业与吴秀秀弓腰齐声喊道:“欢迎侯爷回府,欢迎夫人回家!”
吴秀秀纵是在陇西,在扬州见过世面,但初来长安,再见到眼前这气象万千的益州侯府,不由微微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如今已在长安置下如此大的家业。
正错愕间又遭逢两侧几十号下人这么一喊,顿时有些措手不及,只得忍着怯场强作镇定地连连挥手道:“免礼免礼!”
这时,郭业发现大门口方向站着张九斤、王八斤两兄弟,心中立马明白过来,感情儿是这两个活宝快马加鞭回府,通知了府中下人摆出这幅场面来。
郭业冲两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然后对下人喊道:“大家都进去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今日的表现本侯和夫人很满意,回头月底结银钱的时候每人各赏五两银子。记好了,这是夫人赏你们的!还有今后凡侯府一应事务,皆唯夫人之命是从。都听清楚了吗?”
一众仆役和丫鬟闻言,自然是喜不胜收,连连点头称是之后,又是冲着吴秀秀恭声谢道:“谢谢夫人赏!”
说罢,二十几号人便匆匆返身,欢天喜地地进了侯府内。
吴秀秀此时看向郭业的娇媚双眼中充满了爱意,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夫君在为她施恩立威,好让她第一时间将这偌大的侯府掌握起来。
随即,她双眼娇柔似水地看着郭业,身子盈盈一欠身道了个万福,吐气如兰地轻轻说道:“谢谢夫君!”
“哈哈哈,夫人客气了!”
郭业笑了笑,说道:“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夫人可要替为夫管好这档子家业才是,咱们家在长安还有其他一些产业,诸如良田、铺子和其他营生,都略有涉及。回头我让黄傲黄掌柜来府中跟你见上一面。”
吴秀秀知道丈夫这是要将长安的一切都交托于她的手中,心中除了感动之余,只剩下满满的责任。
于是,她应了一声,道:“夫君尽管放心,秀秀定会替你看好这个家。”
郭业嗯了一声,冲王八斤和张九斤两人招招手,说道:“夫人今天是第一次回侯府,你们两人先陪夫人在府中转转,熟悉熟悉府中各处。”
两人点头齐喊一声遵命。
郭业又对吴秀秀道:“夫人,咱们也别站着了,先进府吧。”
夫妻二人在张九斤两兄弟的陪伴下,在一干亲卫的簇拥下,相继进来侯府中。
入了侯府,吴秀秀在张九斤兄弟二人的指引陪游下,开始熟悉起了益州侯府的各个院落与地方。
益州侯府乃是郭业效仿江南园林而建,胜在地方大而风景美,吴秀秀很快便喜欢上了这座在长安的新家。
而郭业则是独自一人去了书房,正准备做些预习的功课。
所谓的预习功课并非其他,而是一些关于礼部的文献典籍,毕竟他明日一早就要赴任礼部左侍郎一职,所以他要做点功课,不然明天去了礼部一问三不知闹出笑话来,可就丢大人了。
很快,他便在书架上找到了相关的文献典籍,一人关在书房中悠哉悠哉地看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有人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郭业看了下窗外的天色,已是正午时分,以为是下人通知用饭,开门正准备过去吃饭。谁知下人却禀报,马周马元举大人前来拜访,人在客厅候着。
郭业闻言不由一愣,好久不见马元举,他倒是消息灵通啊,居然这么块就知道了自己回来。
随即,他匆匆赶往客厅,一进大门便冲着马元举高声喊道:“老马,我这刚回长安屁股才稍稍坐热,你咋就知道我回来了?哈哈,居然还主动来找我,真是稀罕得很啊。”
马元举气色红润,很明显自己离京的这段日子,他这小日子过得不错,肯定蛮滋润的。
今天的马元举一身绯袍,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地冲郭业拱了拱手,朗声道:“你别忘了我如今是什么身份,呵呵,你觉得长安城中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我啊?”
马周如今的身份?
郭业恍然大悟过来,放声笑道:“瞧我这记性,也对哈,长安地界儿上如今你说了算,难怪我一回长安你便知道了哈。”
这时经马周这么一提醒,郭业才想起来,如今的马周是鸟枪换大炮,出任长安府尹一职快小一年了。
长安府尹嘛,的确长安地面儿上发生啥事,他都最先知晓。
一经聊上叙话一番,两名丫鬟各自奉上一杯茗茶,悄然退下。
郭业捧杯示意马周饮茶,自己浅尝一口过后,才问道:“老马,你这一听到我回来便匆匆忙忙过府,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你老马一贯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其实他还有后半句没说完,想当年在陇西两人合作无间时,通常都是马元举只要一来找他,准没好事,就跟报丧似的。
马元举知道郭业的潜台词是什么,佯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如今他正是春风得意,当着长安府尹更是如鱼得水,人也没以前那么酸腐了。
于是,他半开玩笑似的啐了郭业一声,哼道:“你就不识好人心,你就好心当做驴肝肺吧。我今日上门可不是来找你小子蹭吃蹭喝,而是给你小子爆个料来的。”
“爆料?莫非长安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郭业顿时来了兴趣,笑嘻嘻地问道:“这次是哪家大户着了火,还是哪位大人家的姬妾偷了人啊?哈哈……”
“呸,不学无术不正经,如今都礼部侍郎了,怎么还这般没正行?”
马元举横了郭业一眼,低声说道:“你知道新任礼部尚书是谁吗?”
郭业摇摇头,道:“前些日子一直都在扬州忙着善后,哪里有时间去打听这个?再说长安这边也没人给传信来,对了,新任礼部尚书是谁?”
马元举道:“崔鹤年!”
郭业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但是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无意中想到了他新晋结仇的冤家崔鹤龄。
两人只差了一个字,莫非是亲戚?
倏地,他立马揣测道:“莫非是清河崔氏的人?”
马元举道:“没错,崔鹤年正是清河崔氏家主崔鹤年的胞弟,一母同胞之弟。”
郭业见着自己猜对了,不由一阵诧异道:“乖乖,居然是他?”
紧接着,马元举又道:“崔鹤年膝下有一子,姓崔名义真,听说是死在了扬州,与当日古井巷张家满门一同丧命在江湖匪帮手中。”
马元举特意将江湖匪帮四个字重重咬了一下音,有一种意味深长地眼神盯着郭业,低声问道:“这下,你该清楚崔鹤年是何人了吧?”
“呃……清楚了!”
郭业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妈的,难道老子真是命犯贪狼杀星,注定仇人冤家如影随形?
奶奶的,没想到高升长安出任礼部侍郎,居然还碰到了倒霉蛋崔义真的爹,这么算起来,自己可是他的杀子才人啊。
好死不死,这崔鹤年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纠结了!
郭业已经能预见到了接下来的战斗岁月。
尤其是明日一早,按照规矩他明日一早前往礼部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见身为顶头上司的礼部尚书崔鹤年,向他述职。
他暗暗琢磨着,明日一早上任礼部,崔鹤年崔尚书一见到我,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呢?或者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第850章初进礼部
礼部,大唐六部之一。
礼部掌管着朝廷中的礼仪、祭祀、宴餐、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
比如各地州府的官学,以及长安的国子监,还有历届的科举考试都归礼部统管。这科举考试就近似于后世的全国高考。当然,这古代科举考试的录取率是极低极低,完全不是后世高考所能比拟的,说它是大浪淘金都不为过。所以礼部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教育部和文化部。
同时,礼部还管理着大唐藩属国家与其他外邦之间的往来事,比如接待外宾,抗议交涉,出使外国,这些都是礼部该干的事儿,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外交部。
与此同时,礼部还肩负着一项重任,那便是向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宣传礼教,让百姓们都要知礼懂廉耻,让老百姓们知道皇帝乃是天命之子,只有效忠皇帝听皇帝的话,才能风调雨顺,才能有饭吃有衣穿。
笼统说下来,整得就跟新闻联播似的,跟现代的宣传部没啥区别。
所以,礼部虽然在六部中不咋起眼,但却行使着文化部、教育部与外交部、宣传部等四大部门的职权。
礼部下设四司,分别为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以上四司就是礼部的整体架构。
通常的情况下,礼部尚书坐镇礼部衙门,统筹大局。而四司则分别由其下属的左右两位礼部侍郎分别兼管着。
礼部左右侍郎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其中两位左右侍郎又以左为尊,礼部左侍郎才是真正的二把手。
所以四司中,仪制清吏司和主客清吏司这两个重要部门都归左侍郎直管,而右侍郎只能管其他两个清水部门。
……
……
郭业一早便离府进了皇城,前往了礼部所设的驻地。
他对皇城早已熟悉透,因此很快便抵达了礼部衙门的大门。
这礼部衙门跟他之前呆过的兵部衙门没啥区别,同样是显赫雄壮的衙门大门,大门口依然有兵丁在驻守保护。
今日郭业一身绯袍,头戴雁翅帽,腰佩银鱼袋,脚蹬牛皮靴,气定神闲地来到了大门口,随后大大方方地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很快便被兵丁领进了礼部衙门中。
他今天上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面见自己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崔鹤年。
他进了礼部大门之后,在前面的兵丁领路下,缓缓走向崔鹤年所在的独门小院。
走在路上,尽管他不是第一次在六部任职,尽管他有了在兵部任差的经验,但他心中要说不忐忑不紧张那是假的。
不是他郭业没见过大场面而露了怯,而是因为崔鹤年的儿子崔义真就是间接地在扬州死在他手中。
杀子之仇,岂能消弭?
郭业不知道崔鹤年一会儿见到他,会如何对待他,届时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
他已经把结局想到了最糟糕,以昨天马周提到的崔鹤年之为人及过往,虽然不敢在礼部之中明目张胆地为儿子报仇,但是肯定免不了要给自己小鞋穿。
届时,崔鹤年首先肯定是怒容相待,再不济也是冷言冷语一副爱理不理,然后会在一会儿的职务分工上给自己使绊子。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崔鹤年肯定会将礼部四司中最差的那两个清水部门分配给自己。
县官不如现管,崔鹤年如果真这么干,虽然于理上说不过去,但是郭业也对他无可奈何。
官字两个口,崔鹤年是礼部尚书,任凭他怎么说都可以了。
走进了崔鹤年所在的那个独门小院,郭业放慢了脚步,心中叹息一声,唉,真是倒霉透顶,迁升礼部还能和崔鹤年撞上车,早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