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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敌人的子弹。
…………………
以最小的成本使敌人付出最大的代价,这是黄历不遗余力对狙击手大加训练并且最为赏识的根本目的。而且对于狙击手将要发挥的作用,他也是充满了信心。
要知道单枪匹马的狙击手有过很多把整支队伍搅得人仰马翻,甚至是逐一射杀的战例。最出名的是盟军在穿越法国诺曼底著名的“篱笆”地区时,美国陆军第九步兵师的一位排长手下的一个班被同一个狙击手全部射杀,他在回忆时说到:“士兵最容易犯下的致命错误就是遇到敌军打冷枪时,立刻原地卧倒,一动不动。有一次,我命令手下一个班转移。途中,一个士兵挨了德军狙击手一枪,整个队伍马上卧倒在地。最后这个班的士兵被同一个狙击手逐一射杀。”
而在流花沟,高大茂密的树木和灌木丛,以及崎岖不平的山地,将使狙击手象幽灵般的影子一样飘忽难测。
在鬼子的进逼停顿之后,黄历立刻返回了流花沟的深处,此时,沈栋已经将部队全部武装起来,并且粗略设置了三道防线,正带着人员在第一道防线修筑工事。
区忠和大部分矿工对于挖掘工事并不陌生,甚至比特勤队员挖得更快,更好。他和临时委派的一个军官在这个小土山上不停的走来走去,用心的指点着。
“我们必须坚持到晚上,然后趁夜突围。”黄历叫过沈栋等人,微微皱着眉头说道:“马上派人侦察突围路线,林大猷他们熟悉这附近的地形地势,让他们跟着指点。”
沈栋点了点头,说道:“只怕敌人已经包围了这里,突围并不容易。”
“这片区域太大,敌人想完全包围不太可能。”黄历思索着说道:“虽然他们可能在大小路口布置人马,但想严丝合缝,恐怕还做不到这一点,关键是我们能否找到敌人的疏漏。要知道,时间越拖,对我们越不利,敌人会不断调兵,把包围的大网越织越紧。”
“明白了,我马上派人侦察。”沈栋也知道局势的严峻,如果只是特勤队这样的小队伍,他完全不用如此紧张。
“敌人进山搜剿,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炮兵。”黄历转头望着正奋力挖掘工事的战士们,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正常的阻击恐怕会有很大的伤亡,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沟里的地形地势,让敌人举步维艰,难以快速推进。而且——要是能摧毁敌人的火炮,那就更好了。”
“恐怕不那么容易。”沈栋摇了摇头,又坏坏地笑道:“我们打矿区,缴获了不少开矿用的炸药,布置诡雷的时候,可能用上了。那威力,嘿嘿,够鬼子喝一壶的。”
黄历笑着点了点头,眯起眼睛,望着远处,那就是敌人进攻的方向,在这里阻击,还真是很合适。而敌人,会采取什么样的进攻方式呢?
“鬼子遭到阻击,肯定会架炮轰击,你说,他们会把炮兵阵地设在哪里呢?”黄历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道,并伸手从沈栋手里拿过望远镜,了望着。
“这个——”沈栋苦笑一声,他不是学军事的,对于这种正规的战斗布置很是陌生,但他也有办法,转头冲着区忠大声叫道:“区营长,请过来一下。”
区忠小跑着过来,这么快便迎来了战斗,他更多的兴奋。嘴上说着只想当个小兵,可有机会展示才能,有机会当军官,他在心里却并不拒绝。所以,他督促着、指导着战士们挖掘工事,跑来跑去,特别的卖力。
“区营长,鬼子带着几门迫击炮,这恐怕也是考虑到山区作战的需要。”黄历将望远镜递给区忠,笑着问道:“你与鬼子打过阵地战,你来说说,鬼子想冲破我们的阻击,可能会把炮兵布置在哪里?”
区忠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地形地势,半晌才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依我看,有三个地方比较合适。如果想更准确的话,咱们这里有专业学炮兵的,让他再看看,会更把握。”
哦,矿工中还真有人才,黄历笑着点了点头,和沈栋交换了下眼神,这样的家伙,应该重点保护,对游击队日后作战,绝对是非常有用的。
半晌,区忠叫来了一个名叫王浩然的男子,脸sè黝黑,身量不高,眼睛老是眯缝着。听完黄历的问题,他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又伸出大拇指,测算着距离,半晌,才闷闷地说道:“能够作炮兵阵地的有三个,但如果我是鬼子,我只会选择其中的一个,就是那块比较平坦的草坡地。距离高度都合适,而且视野无阻,其余两个地方都有些缺陷。”
黄历拿过望远镜,仔细看着王浩然所指的地方,最后望远镜不动了,他的视线停在山坡地上方的几块被草掩映着的大石头上面。如果大石头滚下来,或者被炸碎凌空飞起,覆盖范围应该能够包括王浩然所指的最合适的炮兵阵地吧?
……………………
五百多皇协军开进了沟里,三百多人留下,协助一个小队的日军清理岩洞,其余的便是鬼子前进的炮灰。
皇协军虽然胆小无能,不敢冒冒然向幽深的洞里钻,但也有自己的窃门,他们弄了几堆柴火,然后将着火的木柴向洞里扔。看着浓烟从洞里冒出来,便开始大声喊话,没有回应,便继续扔木柴,直到洞口象烟囱一样呼呼向外冒着烟,人在里面再没有生存的可能,方才忽忽啦啦地奔下一个目标。
这边好象很轻松,可深入沟里的皇协军却如临深渊,举步维艰。枪声不时响起,在山林中jī起回音,子弹从各个方位射过来,每次都带走一条生命。走在队伍前面的伪军一阵阵地乱枪射击,可袭击者在哪,谁也没看清楚,只有地上躺着的死尸在向人们证明刚才确实发生了事情。
这就是狙击手的威力,在草木茂密、山石密布、环境复杂的环境中,光凭枪声,要发现隐蔽良好的狙击手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即便在后世科技得到迅猛发展后,在车臣战争中,尤其是在格罗兹尼的巷战中,车臣狙击手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依然占尽优势,成为俄军官兵的噩梦。
看不见的死亡威胁是最打击士气的,黄历等人组成的狙击小组专打走在前面的敌人士兵,这是一种心理战。数次被袭后,敌军士兵会认为走在最前面是自杀行为,即便不敢拒绝行动,也会变得消极而缓慢,从而有效的降低了敌人前进的主动xìng。
大木苍野脸上没有表情,他不断地派人催促皇协军前进,前进。行踪飘忽的袭击者,神出鬼没的子弹,不断带来的伤亡,对他来说,根本不必在乎。伪军军官暴跳如雷,但士兵们都胆战心惊,不得不放缓速度,向前面和左右派出了开路的尖兵小组,警惕万分的向前推进。
不光是准确的狙击,皇协军还得时刻注意脚下和头上和诡雷。而且,若隐若现的人影,往往将他们带入死亡的陷阱。几次教训过后,皇协军士兵不敢再追击,只好乱枪射击,吆喝喊叫。
“展开队形,搜索前进,八嘎牙鲁。”带着几个鬼子负责督促皇协军前进的鬼子军官高声喊叫着,踢打着,命令皇协军将队形散开,深入到林子和荒草中去。
“妈的,不把老子当人看,呆会儿让你吃黑枣。”一个皇协军军官暗暗咒骂着,带着几个士兵加快了脚步。
啊,一个皇协军士兵的身子突然矮了下去,他一脚踩进了踏板做成的陷阱,立刻扯断了连着的手榴弦,一股清烟丝丝冒起。
“轰”随着一声巨响,埋在地下的绑了炸药块的手榴弹在狭窄的山路上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就象无数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水面,jī起无数漩涡和浪花,黑sè的烟柱此起彼伏,碎石和着泥土冲天而起,横扫着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把鬼子和伪军象稻草人一样毫不费力地击倒,抛起。
呯!程盈秋扣动了板机,子弹应声而出,射进了鬼子军官的胸膛,而这一声枪响,在纷乱的爆炸声和皇协军胡乱射击的枪声中,一点也不起眼。
遭到了重创的皇协军魂乱了好一阵子,才在军官的指挥下安定下来,皇协军们虽然极为害怕,但鬼子催促的命令又下来了,军官们又虎视眈眈的挥舞着手枪,只好磨蹭着向前摸去。
不断地遇袭,不断地死亡,皇协军的士气越来越低。衡量一个狙击手的成功之处不在于他射杀了多少人,而在于他能对敌人造成如何的影响。狙击手如果能击毙敌军军官,往往能够挫败敌人的进攻。当队伍受到敌人远程火力攻击,一时又无法得到援助时,狙击手就应该立即进行观察,并进入有利的射击阵位,将最有威胁的敌人依次射杀。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战斗,是最能打击部队士气的,给皇协军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前面出现了一座不大的土山,十几个皇协军侦察兵在山下停了下来,一个小军官手搭凉蓬向上张望,问着身旁的小兵说道:“你,你他妈是本地人,给老子看看这山上,有没有不对劲!”
这个皇协军闻声向上张望了半晌,摇着头说道:“长官,我是本地人不假,可这沟里却是从来没来过,我哪知道对不对劲啊!”
皇协军军官想了一会儿,转头对着几个手下说道:“你们谁先上去看看?”
几个皇协军士兵听到这话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谁肯去谁就是傻瓜!
见半晌没人答话,这个军官发火了,伸手将两个士兵拽出来,大吼道:“妈的,吃肉、玩女人时都有的是能耐,现在装狗熊了,就你们俩,要不要我用枪子推着你们上去呀?”
两个皇协军士兵无奈的苦着脸,取下身后背着的大枪,在军官的踢打催促下,向山上慢腾腾的走去。
眼看就要到山顶了,突然从山顶的工事后冒出几个脑袋来,一个皇协军士兵见状赶忙大喊:“不好!有埋伏,快撤!”话音刚落,山顶上的人就大声吆喝着往下面丢石块,十几块西瓜大小的石头顺着地势奔腾而下。
两个皇协军士兵惊叫着转身向山下狂奔,一个家伙被扔下的石头砸倒,滚着到了山下,头破血流,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快,快撤。”皇协军军官也不管手下的死活,慌慌张张就向回跑,“快去报告大队长,敌人都在这里呢,让他们快点上来。”
过了十几分钟,皇协军大队开到了。听完小军官的详细汇报,大队长勃然大怒,披头盖脸就是几鞭子,骂道:“魂帐东西,你手里拿的是烧火棍吗,几块破石头就把你们吓回来了。”
“一队进攻,二队、三队掩护。”打骂完了,皇协军大队长对着手下大声下着命令,“警卫队压阵,发现腿软的就立刻给我崩了。”说完,瞪起牛眼阴森森的扫视着手下,被扫中的皇协军士兵只觉得浑身一阵不寒而栗。
“冲啊,杀啊!”在几个军官的督促下,一百多人胡乱打着枪,杀气腾腾的向山上冲过来。
呯,山上的狙击手们开始自由射击,纷纷扣动了板机,程盈秋的瞄准镜中,一个皇协军军官晃着身子倒了下去。
进攻的皇协军稍微停顿了一下,底下督战队的机关枪从他们头顶扫过,三挺负责掩护的机关枪也哒哒哒地响了起来。没办法,向前冲吧,但愿敌人被火力压制住了,或者已经被吓跑了。这些家伙一边硬着头皮向前冲,一边抬头向山上望去,这里距离山顶已近很接近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安静?
正在皇协军们惊疑不定的时候,山上猛的探出无数个身影来。战士们纷纷扣动已经紧绷的手指,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弹雨洒下来,一目了然的山坡上躲没地方躲,藏没地方藏,冲在前面皇协军们几乎全军覆没,后面的那里受过这种惊吓,纷纷惊叫着趴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山下的皇协军大队长猛地一锤大腿,山上的敌军人数不少,火力也很猛烈,看来全部人马都在这里了。
打完三轮排子枪后,山坡上的伪军死伤一片,没死的也全部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沈栋命令战士们推下石头,轰隆隆的响声中,大大小小的石块蹦跳着奔腾而下,带起了一片鬼哭狼嚎。
皇协军们的第一次进攻就这样被瓦解了,死伤了五、六十个,第一队算是折损过半,被打成了半残。
“妈的,一群废物。”皇协军大队长在败退下来的士兵面前蹦跳着,嚎叫着,“平常吹得不得挺厉害吗,怎么一个照面就让人打得屁滚niào流?啊?”
“大队长。”一个皇协军队长捂着断臂强忍着疼痛,扭曲着脸说道:“不是兄弟们不卖命,敌人占据地利,人数也不少,这么硬攻恐怕不行。”
“不行?”大队长将鞭子虚抽了一下,偷眼瞟了下站在不远处冷眼观看的大木苍野,恶狠狠的骂道:“大张旗鼓的出来了,夹着尾巴再回去,我还丢不起那个脸。”说完,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个队长,咬着牙说道:“这个破山并不太高,你们给我轮流进攻,告诉弟兄们,先攻上山头赏一百大洋外加一个女人。后退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