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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我变成你心目中的形象了。”黄历搂着她的肩膀,好笑地问道。
“不行了,我放弃。”程盈秋轻轻晃着脑袋,说道:“你愿意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吧,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要是再陪你熬下去,我就快变成黄脸婆了,你没看见我都有黑眼圈了,还不存好心,故意折磨人家。”
“哎,早这样就好了吗!”黄历轻轻拍了拍程盈秋的xiao手,说道:“读书咱不反对,长知识吗,高大爷不是有句话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吗。可咱中国也有句话: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这xìng格和脾气哪是那么容易变过来的。”
“高大爷?”程盈秋愣了一下,立刻醒悟过来,笑骂道:“瞎给人取外号,高尔基到你嘴里就变了国家了,倒象个种地看门的老头儿一样。”
黄历呵呵笑了两声,沉默了一下,有些低沉地说道:“组织上不同意我留在游击队,说是平津更需要我。”
程盈秋诧异地看了黄历一眼,轻轻把头靠在黄历的肩膀上,过了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国难当头,光是儿女情长也确实不适合。那里更需要你,你便去吧!”
黄历苦笑一下,这个问题两人早就谈论过,现在结果一定,倒也没有太多可说的。他轻轻ěn了ěn程盈秋的际,起身把水倒到外面。
“时候不早了,你别看书了,我也累得很,快睡觉吧!”程盈秋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你说我这是何苦呢,nong得两个人都遭罪。算了,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好赖就这么着吧!”
“嗯!你算是跳进我这个大火坑了,想爬出去可不容易。”黄历也努力用轻松的话语冲散气氛的凝重。他走到桌前吹熄了灯,和程盈秋并头而卧。
悉悉嗦嗦的声音响了几下,程盈秋温热的身子主动偎了过来,黄历无声地将她抱住,这时候语言是多余的,几点水珠落到了他的脸上,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泻在程盈秋的脸上,她的脸仿佛在牛rǔ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一层轻纱,眼泪象是轻纱上点缀的珍珠……
月亮渐渐的升高了,大地沐浴在一片皎洁柔和的银光里,宁静而又深远。轻风掠过,树叶摇曳着出一阵响声,象是在jiao颈低语。不知是被什么响声惊起的xiao鸟,扑愣了几下翅膀,啁啾了几声,又缩回巢里。所有这些声响,并没有破坏夜的宁静,反而使月夜显得更加宁静、深沉。
县城的鬼子司令部里,月光同样静静的流泻下来,给人的感觉却象脱离了整体而单独存在一般,不是皎洁和柔和,而是惨白和冰冷,象是罩着裹尸布。
经过一段煞费心机的苦心琢磨和仔细研究,松下认为对游击队的行动规律有了些了解,他认为以往的出扫dang,只不过是给受损伤的脸上擦擦粉,实际上效果不大,要对付在山区活动的游击队必须采取新的战术。
“皇军是猛虎,但抓老鼠就力不从心了,还得依靠象傅老二这样的嗅觉灵敏的狗。大队的匪军将由正规部队负责解决,而游击队的精干xiao分队则要靠你了。”松下的眼睛从眼镜片后面射出两道寒光,对大木苍野说道:“组建特别xiao队的工作要抓紧了,将由你担任指挥官,在山林中与所谓的游击队精锐展开厮杀,这是一次真正的考验。”
“阁下放心。”大木苍野郑重地说道:“这支特别xiao队将集中皇军的精英,而且行动将保持高度机动和秘密,必然会给敌人毁灭xìng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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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平津狼烟第一百八十七离别的滋味
更新时间:2011…10…821:01:44本章字数:3038
第一百八十七离别的滋味
松下赞赏地点了点头,又提醒道:“和游击队打jiao道,最重要的是可靠的情报,我已经让谍报机构想尽一切办法来整理和培植情报网,过去在乡间安cha和秘密培养特务是并不高明的,要有新的方法和手段。”
“阁下所言正是。”大木苍野钦佩地低下了头,“这确实是重中之重,以前总是没有确切的情报,皇军所至,支那百姓逃避一空,而找不到人,就无法得知游击队的情况,也无法得到补充的粮食。”
松下咧嘴苦笑了一下,皇军的军纪,实在是不敢恭维,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还是要加强宣传,约束军纪,并且向反抗者展示武力。”大木苍野自顾自地说道:“如此双管齐下,必然能收到效果。”
在侵华战争中,日本军国主义不仅用武力征服,而且实施了“文坛总动员”,除极个别的以外,绝大多数日本家积极“协力”侵华战争。他们中,有些人作为“从军作家”开往中国前线,为侵华战争摇旗呐喊;有些人应征入伍,成为侵华军队的一员;更多的人加入了各种各样的军国主义文化和组织,以笔为枪,炮制所谓“战争”,为侵华战争推bo助澜。他们或煽动国民的战争狂热,把侵华战争说成是“圣战”;或把战争责任强加给中国,为侵华战争强词争辩;或把日军的残暴行径加以诗化和美化,大书“皇军”的“可爱”和“勇敢”;或丑化中国人民,渲染中国及中国人如何愚昧和野蛮;或歪曲描写沦陷区的状况,胡说中国老百姓和“皇军”如何“亲善”;或对沦陷区人民进行奴化教育和欺骗宣传……这就是活跃在侵华战争中日本家的所作所为。当时日本军国主义的宣传机器把派往侵华前线从军采访的作家们称为“笔部队”。
在侵华战争中,“笔部队”和“枪部队”,形成了上下呼应、“官民一致”、软硬屠刀、文武两道的军国主义战时体制。“笔部队”及日本侵华的炮制者,是侵华战争的煽动者、鼓吹者,是所谓“思想战”、“思想宣传战”的主体,是日本对华进行文化侵略和渗透的主力,在侵华战争中起到了“枪部队”所不能替代的作用。更重要的,侵华既是日本军国主义所留下的侵华历史的一份铁证,也是日本军国主义思想的重要载体。日本军国主义的所谓“战魂”和“军魂”就包含在其中,日本人对华侵略的思想“理念”、对华侵略的狂热情绪,就包含在其中。
而从中方来看,在抗日时期,民众思想的hún1uan得却很厉害,思想的hún1uan引起国家凝聚力的分化甚至是矛盾。最怕是在应该一致对外的非常时刻,思想的hún1uan和矛盾,可以使国家不堪一击,抗战时期国民党政fǔ的1uan象,就是很好的说明。特别是汪精卫降日后,他是国民党副总裁,有一定的号召力,其“和平建国”理论也颇能míhuo一部分民众。
“大木君,请你和参谋马上制定出一个扫dang计划,此次不求急进,但求踏实,一步步挤压,直到将敌人bī得退无可退。”松下严肃的盯着大木苍野。
“哈依,一切尊照阁下指示去办。”大木苍野起立立正回答。
…………………
顺义县位于北京市东北燕山余脉歪坨山下,县府驻城关镇,距北京六十余公里,县境大部分为平原,仅东北和东部有xiao片低山丘陵。土壤以草甸褐土为主,土质féi沃。chao白河、温榆河、箭杆河等流贯县境,灌溉便利,农业开历史悠久,粮食产量居北京市第一位。
就在松下和大木苍野作着充分准备,要将游击队一举歼来的同时,游击队也做出了选择,顺义县,成为了他们的选目标。除了对顺义县的平原有些顾虑外,从各方面考虑,这里还真是游击队充分扩张的好地方。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而且距离山区不是很远,就算遭到挫折,也有退身之路。
“看来是非走不可了。”赵维光望着周围的山峦,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随后转头看着黄历,感慨地说道:“你也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也许——”
“别,我是男人,你别作出那副xiao儿女的模样。”黄历笑着调侃道。
“你——呵呵,还是改不了那脾气。”赵维光有些无奈地苦笑,“好,你放心走吧,盈秋我会尽力保护她周全的。”
黄历沉yín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那样,她是一个战士,这是她的理想和抱负。连我都说不听她,你就顺其自然吧!”
赵维光挠了挠头,转换了话题,说道:“根据情报,鬼子很可能要针对我们动一次大规模的扫dang,我们先行撤离,避其锋芒,至于留在这里的xiao分队,我不想让她留下,跟着大队,可能会更安全。”
“那是你们指挥官的事情,我不管。”黄历笑着望向不远处的树林,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将一泓秋水似的盈盈明眸投注到自己身上。
盈秋,黄历的目光转不开了。赵维光也看到了,知趣地一笑,简单寒喧了几句,便借故走开,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
黄历走了过去,两对目光jiao织着,探询着,两个人在近距离对视着,谁也没先开口,但谁都懂得相对无言的含义。两人的内心有着一种共同的渴求,一种共同的意外的欣喜,一种共同的带着一丝忐忑焦灼心情。
“你,要多保重啊!”程盈秋伸手想抚一下黄历的脸,举起来又放下了,人还未走远,她还感到羞怯。
黄历微微一笑,很大方地伸手mo着程盈秋的脸蛋,眼中透出的情意让程盈秋不忍拒绝,轻轻把xiao手盖了上去。
“别逞能,北平比这里更危险。”不知什么时候,程盈秋将头埋进了黄历的xiong膛,柔声嘱咐道。
“知道了。”黄历抚着她的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离别的滋味,让人不想多说话,只想静静地依偎,用彼此的体温和心跳来传递那绵绵的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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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平津狼烟第一百八十八章再回古都
更新时间:2011…10…823:54:33本章字数:3161
第一百八十八章再回古都
离开那没有国旗的家门吧,别再恋恋不舍!
国家在呼唤你们,
象慈母呼唤她的儿女!
去吧,脱去你们的长衫,长衫会使你们跌倒——跌入了坟墓!
在今天,你们的礼服应当是军装,你们的国土不是已经变成战场?
离开这已经死去的北平,你们才会凯旋;
留在这里是陪伴着棺木!
抵抗与流血是你们的,最光荣的徽章,
为了生存,你们须把它挂在xiong上!
要不然,你们一样的会死亡,死亡在耻辱与饥寒上!
走吧,我向你们央告!
多走一个便少一个奴隶,多走一个便多添一个战士!
北平沦陷了,北平人做了奴隶,国家在呼唤他们,可是大多数的老百姓只能装聋。论心地,他们都是有点血xìng的人。论处境,他们却没法狠下心来,有跺脚一走的决心。他们得养活老人,得照顾妻儿,所以,他们得留下。但他们也许不知道,即使不走,也并救不活老人和孩子,北平是他们生身之地,也是他们的坟地。
清凉的空气里斜射着亮而喜悦的阳光,到处黑白分的光是光,影是影。空气凉,阳光热,接触到一处,凉的刚刚要暖,热的刚搀上一点凉;在凉暖未调匀净之中,hua儿吐出蕊,叶儿上闪着1ù光。
几只燕子在树梢上翻来覆去的飞,象黑的电光那么一闪一闪的。蜻蜓们也飞得相当的高:忽然一只血红的,看一眼树头的槐hua便钻入蓝的天空;另一只象背负一块翡翠似的,在门楼上的青草一逗便掉头而去。
放在太平年月,这样的天光,必使北平的老人们,在梳洗之后,提着装有“靛颔”或“自自黑”的鸟笼,到城外去,沿着柳岸或苇塘,找个野茶馆喝茶解闷。它会使爱鸽子的人们,放起几十只hua鸽,在蓝天上旋舞。它也会使钓者很早的便出了城,找个僻静地方消遣一天。就是不出城远行的,也会租一只xiao船,在北海去摇桨,或到中山公园的老柏下散步。
今天,北平人可已顾不得扬头看一看天,那飞舞着的xiao燕与蜻蜓的天;饥饿的黑影遮住了人们的眼。天上已没有了白鸽,老人们已失去他们的心爱的鸟;人们还没有粮,谁还养得起鸟与鸽子。是的,有水的地方,还有垂钓与dang桨的;可是,他们是日本人;空着肚子的中国人已没有了消遣的闲心。北平象半瘫在晴美的夏晨中。
就在这样一个北平特有的早晨,黄历进了北平城,看过了游击队的奋战,他的心境起了变化。他不再鄙视那些呆在北平城里,只关心着饥饱和冷热的人们。在城外,他看到了国家的希望,就是那些脱下了大褂,抛弃了学业,敢于去牺牲生命的人们,而且这些人到处都是,在祖国的大地上与侵略者进行着厮杀。而他,也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是的,日本人占据了北平,他则要把北平变成日本鬼子的坟墓。
走在街上,人们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