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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区忠也不知道从哪搞了顶脏兮兮的狗皮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大步走了出去。
………………
阳光很灿烂,树木的枝头挂满了雪朵,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染上了鲜艳的色彩,好象雪的花朵,似乎还喷着清香。
枪声在王村方向响了起来,黄历半趴在雪地上,注意着敌人据点的动静。炮楼顶上多了几个人,有个军官模样的家伙用望远镜了望着,其他人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鬼子据点外围有壕沟,周围五百多米的地域内的树木大石都被清理干净,这看似一个安全的距离,但对黄历来说,却无法阻碍他的子弹准确击中目标。
通过瞄准镜,黄历看到两个鬼子冲到了炮楼顶上,一个家伙粗暴地夺过伪军军官手中的望远镜,向枪响的方向观察。另一个鬼子大吼大叫,将多余的伪军赶了下去。
炮楼虽然居高临下,但从这里却看不到什么情况,鬼子失望地放下了望远镜,和另一个鬼子开始商量,不时抬头问问伪军官。
时间在慢慢过去,据点内的敌人依然没有出动的迹象。又过了一会儿,从王村方向,沿着大路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一个伪军,直奔据点壕沟处的吊桥,并且嘶声喊叫。
才来呀,这速度可够慢的。黄历抿了抿嘴,有些嘲讽的笑了笑,继续仔细观察。
报信儿的伪军进去后不久,据点内喧闹起来,集合的哨子吹响了,伪军们纷纷从营房里跑出来,在炮楼前的小操场上列队。一个鬼子在队列前叽哩哇啦地喊话,又对另一个鬼子说了几句,好象是让他留下守卫据点。然后一挥手,带着二十几个伪军开出了据点,沿着大路向王村开去。
很好,终于出来了。黄历爬起来,悄悄地跟着这股敌人。
“来了!”观察哨发出了信号,战士们立刻进入阵地,紧盯着大路。白色的伪装服让他们与冰天雪地几乎混成一体,就象一个个的小雪包。
土黄色的军装在白色的世界里挺显眼,敌人分两路纵队,沿着大路,小跑着向前行进。不过是七八个土匪而已,不用开枪打仗,吓也把他们吓跑了。不光伪军这么想,带队的鬼子顾问更是没把这次行动当回事。
啪,枪声,就在敌人的队列中响起,紧接着,一个伪军嗷的一声惨叫,摔倒在地,脚上鲜血流淌。
枪声就是信号,不等敌人反应过来,两挺机关枪率先发出了怒吼,子弹如飞蝗般射出,将敌人的行军队列打倒了一片。伴着惨嚎和惊叫,步枪、手枪也响了起来,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什么武器也足够了杀伤范围。
呯!程盈秋的枪向后一顿,在瞄准镜里可以清楚看见鬼子顾问的胸口冒出了一朵小血花,接着又是一枪,不知道是谁竟然和她瞄准的是同一个目标。
钟可萍瞄准一名趴在地上的伪军军官扣动了板机,虽然她也经过训练,但到底时间还短,这一枪打歪了,在伪军军官的耳朵旁激起了雪尘和泥土,吓得这个伪军军官赶紧向后缩。
拉动枪栓,钟可萍再次瞄准,战斗的滋味比守在电台前可过瘾多了,这些家伙,太容易打了。
战斗只持续了几分钟,便接近了尾声,面对伪装良好、准备充分的埋伏,敌人连象样的抵抗都没有,便被消灭在无遮无拦的大路上。
区忠带着七八个“土匪”坐着雪橇赶了过来,刚想命令上前打扫战场,余成志已经举起了手,打出了暂停的手势。紧接着一名战士冲上大路,手里拿着小镐,小心翼翼地将两颗子弹雷起了出来。危险解除,区忠得到命令,这才带人上前打扫战场。心中暗自嘀咕,这帮家伙,刚学会就乱用,差点没给老子脚底板穿个洞。
纷乱的枪声让据点内的敌人大吃一惊,这么快便与土匪接上火了,可仔细分辨枪声,鬼子顾问不禁皱起了眉头,三八大盖的枪声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可伪军们并没有装备这样的枪枝啊?想要带兵救援,可以担心据点的安全,正当他举棋不定的时候,枪声又停息下来。这让他更不敢轻易行动了,要么是已经打败了土匪,要么是被土匪消灭了?不,不可能,土匪哪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这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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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第二卷平津狼烟第十二章单人VS炮楼
更新时间:2011…12…312:01:58本章字数:4372
鬼子顾问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挥散这自认为万不可能的念头。寒风带着几不可见的雪尘从射击孔吹了进来,吹动了他的短发,他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大路上,突然出现了两架雪橇,在冻硬的雪地上飞速而来。雪橇上几个穿着杂色棉袄棉大衣的汉子手臂奋力舒展,两面大旗在猎猎寒风中飘扬起来,映着夕阳,鲜红的颜色刺痛了鬼子的眼睛,旗上分别写着“抗日保家”、“忠”,几个大字深深扎进了他的心头,使他呼吸沉重起来。他有些奇怪,在这个距离,为什么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得如此清晰,让他觉得如此难受。
两架雪橇停了下来,离据点约有千米左右的距离,几个大汉从雪橇上跳下来,在地上用力钉上了两根木棍,然后在木棍顶端插好两个东西,并给这两个东西戴好帽子,然后登上雪橇,一声呼哨,放肆的大笑着扬长而去。
这是?鬼子顾问举着望远镜的手因为愤怒而开始颤抖,没错,就是带队剿匪的同伴的首级,还有伪军军官的脑袋,两颗人头正对着炮楼,睁着死鱼般的眼睛,发出了死亡的气息。
“八嘎牙鲁!”鬼子顾问的望远镜放了下来,狰狞的表情象是要择人而噬,不可饶恕,杀害皇军,并公然挑战皇军的尊严,这伙万恶的土匪,他们将要面对的是皇军雷霆般血腥的报复。要把他们碎尸万段,才能洗雪这巨大的耻辱。
几个伪军跑出了炮楼,来到壕沟前的吊桥旁,黄历将放在嘴边暖和的双手收回,戴上薄薄的手套,将眼睛凑近了瞄准镜。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炮楼顶上多了个人,急忙转移目标,仔细观察。
“找死!这个小鬼子。”黄历嘴角挂着狞笑,将枪口瞄准了站在炮楼顶上的鬼子顾问,在我的枪口下,再没有了你们这伙畜生安全的所在。
等着,等着,黄历耐心的等着。在那三个伪军缩头缩手地快跑到竖人头的地方时,黄历轻轻扣动了板机,伴着清脆的枪声,子弹呼啸而出。鬼子顾问耳朵一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胸腔。特意处理过的弹头在他身体产生的内爆效应,一瞬间震碎了他的无数个肺泡。他象被人重击了一拳,颓然瘫倒在炮楼顶上,随着呼吸,鲜血带着热气从他的口鼻中喷出。
枪声让接近目标的三个伪军吓了一跳,惶然四顾,他们不知道是炮楼上的同伴发现了可疑目标而开枪,还是有敌人躲在他们附近。
呯,又是一声枪响,一个伪军身体晃了晃,大张着嘴巴,扑通一声趴倒在地,脸扎进了雪里,眼瞅是活不成了。
啊……两个伪军发出碜人的惊叫,转身就向据点的吊桥飞奔。
笨蛋,不懂得就地隐蔽嘛?黄历推弹上膛,瞄准跑得较快的家伙,扣动了板机。
哎哟,最后一个伪军被前面突然倒下的同伴尸体绊了个跟斗,沾了一手的血,脚都吓软了,连滚带爬地继续逃命。一颗子弹追踪而至,结束了他的恐惧,使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漆黑。
哒哒哒……炮楼上的机枪疯狂地扫射着,步枪也伸出射击口开枪,但显得漫无目的,壮胆的作用更胜于攻击。
黄历缓缓移动了个位置,静静地伏在地上不动了。
炮楼内的伪军胡乱射击了一通,慢慢停了下来,由于黄历伪装得好,又是接近黄昏,再有通过射击孔观察外面,视界有限,他们没有发现袭击者的位置,却生怕有人趁机抢过吊桥,子弹多集中在吊桥内外。当然,他们也估计不到在七百米外竟然有人能打中目标,自然不会向远处搜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伪军们紧张地监视着放下来的吊桥,生怕不知从哪冒出一股人马,冲过壕沟,端了他们的堡垒。
天色迅速黑了下来,周围的地平线也沉没在昏暗之中。暮色笼罩着雪野,远处的景物变得黑糊糊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夕阳西下的天际从远处闪烁着一点点的余晖。
“该死的,电话不通,吊桥也拉不起来,外面的袭击者也不知道走没走,难道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嘛?”伪军小队长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着,终于下定了决心,别的先不用管,把吊桥拉起来是当务之急,否则都瞪眼瞅着吧,谁他×妈×的也不用睡觉。
看看自己这帮手下,谁也不象视死如归的硬汉子,一个个惶恐不安,紧张兮兮地沉默不语。伪军小队长将手枪又抽了出来,这帮家伙,也只能用这玩艺顶着,才能出去冒险了。
“陈四桥——”伪军小队长一声叫,把叫陈四桥的伪军吓了一跳,愣怔了一下,赶忙立正,问道:“队长,你叫我?”
“去,把吊桥拉起来!”伪军小队长瞧不起这个家伙,别看蔫了吧叽的,象个老实人,却净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一看到女人,不管是小孩,还是大妈,那眼睛贼溜溜的就不想好事,趁着盘查,总要占点便宜。
陈四桥咧了咧嘴,望着小队长,哀求道:“队长,这,这可是挨枪子的活儿,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土匪——”
“我用枪子推着你走。”伪军小队长阴沉着脸,晃了晃手枪,毫无通融余地的说道:“瞧你那熊样,摸女人的时候可没见你害怕过。”
陈四桥咽了口唾沫,东张西望,似乎想找个同伴,别的伪军立刻都转过头去,无视他的目光。
“你他妈×的快点。”伪军小队长不耐烦了,上前一脚,黑洞洞的枪口直顶在陈四桥的胸口上。
“别,别开枪,我去,我去还不成吗?”陈四桥咬了咬牙,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就冒点险,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炮楼的小门慢慢打开了,陈四桥磨磨蹭蹭地还想看看动静,伪军小队长已经一脚踹了过去,陈四桥跌跌撞撞地扑了出来,一下子摔倒在地。这一摔,倒是把陈四桥的脑袋摔聪明了,他也不起来,就这么撅着屁股,向吊桥处爬去。
“嘿,这家伙,还有点心眼啊!”伪军小队长本来还想喝斥他快点,想了想,还是算了,慢点就慢点吧,总比再死一个,吓得别人不敢出去的好。
黄历也看到了这个向吊桥慢慢靠近的爬行者,因为地势的关系,想由上向下斜射,根本不可能,平射的话,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盲目开枪,倒增加了暴露的可能。所以,他没有开火,而是慢慢移动枪口,等待合适的机会。
陈四桥终于一拱一拱地爬到了吊桥的绳索下,他象龟壳翻壳一样,打了个滚,仰面朝天,抓着绳子,使出吃奶的劲,用力地拉,拉呀拉,吊桥缓缓上升,炮楼内的伪军瞪着眼睛看着,都暗暗为陈四桥使劲。这可是他们安全的保障,只要吊桥升起,缩在炮楼里,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这家伙,黄历有些好笑,怕死的人总有保命的招儿,虽然不雅,但却很实用。不过,黄历要让敌人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一个疯狂的家伙,是比西蒙海耶还厉害的狙击之王。
枪声突然响了起来,陈四桥“啊”的一声惨叫,子弹射穿了他的手掌,拉起了一半的吊桥轰然落下,跟着沉下去的还有炮楼里伪军们的心。
“在哪?开枪的人躲在哪呢?”伪军小队长气急败坏地跳着脚,挨个问着伪军,而这些家伙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陈四桥的表演上,竟然没有注意到远处。
“啊,疼啊!来人救我呀!”陈四桥躺在地上,托着受伤的手,没有人声的叫唤着。
没有人应声,炮楼里的伪军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去领教子弹的滋味。
“别嚎丧了,把吊桥给我拉起来。”伪军小队长最关心的不是陈四桥的死活,而是自身的安全。
“我的手断了,流了好多的血,拉不住绳子了,弟兄们,谁来救救我呀?”陈四桥将身子缩成一团,忍着痛哀叫道。
伪军小队长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伪军们不敢与他对视,都开始望着外面,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找寻那个可恶的袭击者。
“疯子,外面有一个疯子。”伪军小队长摘下帽子,团成一团扔在桌子上,颓丧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渲泄般地骂道:“没关系,咱们就耗着,冻死你个王八蛋。你们,都给我瞪大眼睛,别让土匪摸进来砍了你们的脑袋。”
黄历吃了口雪,并没有立即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等雪化成水,并且不太凉了,才让它慢慢流进肚里。
高手注定是孤独的,他的速度,他的反应,他的技术,他的伪装,他的耐力,没有人能真正的配合他。以往与程盈秋或是别人搭伴的时候,更多的是他在陪着别人,在牵就别人。而现在这样的环境,长期潜伏并不是程盈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