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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祖辉吓得魂飞魄散,大叫:“师父快救我!”
尹天云冷笑道:“你怕死了吗?”长剑略收又进,准确地刺向他的死穴。
只听宋天德喝道:“剑下留人!”一把剑鞘如天外飞龙,夹带着猛烈的劲风破空而来,直射尹天云的胸膛。尹天云不得不回剑一格,当的震飞剑鞘。就在这时,人影闪动,宋天德人到剑到,奇诡迅捷的衡山剑法如飞流直下,凶狠暴烈的攻来。尹天云识得厉害,以攻为守,同样挥剑劈去。
当的一声剧震,火星四溅,两条人影同时向后翻飞。冯祖辉乘机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爬到一旁。
宋天德被震得经脉作痛,气血翻涌,手中的宝剑几乎拿捏不稳,心中不禁骇然,尹天云明明比自己要年轻十岁,功力怎会如此深厚?难道他修炼的不是本门的祝融神功?按正常状况,自己的内力应该稳胜他一筹才对,怎可能反比他弱呢?按下心头疑惑,剑交左手,再次使出精妙杀招攻上。这回他用的是变化多端、虚实相间的剑法,漫天飞舞的剑花灿烂夺目,映亮了大厅。
尹天云暗叫可惜,若非中毒在先无法运足功力,刚才那一招就能震飞对手的长剑。环目一扫,对方已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封死了门窗等可能的退路,即使是头顶上方的大梁上也有人虎视眈眈,随时会凌空下击。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独虎难斗群狼,他的处境可是极为不妙啊!何况体内奇毒未解,仅仅是暂时压制住而已,随时有发作的可能,想要杀出重围希望渺茫。各种念头一闪而过,只见敌剑迅快之极的刺到了眼前,错步闪身,挺剑刺向宋天德的咽喉。两人都是第一流的剑术高手,同门相争更无秘密可言,剑法丝丝入扣,你来我往,动魄惊心。
衡山剑法讲究奇诡秀丽,狠辣快捷,两人出剑速度既快,身法转动亦灵敏异常,众人看得眼花缭乱。武功弱者如果贸然闯入战圈,可能会同时被两把长剑刺得满身窟窿。
陈天雷越看越是焦急,大声叫道:“三师弟,快逃!别跟他们纠缠,最要紧的是揭穿他们的阴谋!”
卢淮西眉头微皱,喝道:“闭嘴!”深恐夜长梦多,脚步一晃,准确地出现在尹天云身后,手掌无声无息地印去。他用的是“凝血冥掌”功夫,掌力阴柔冰寒,能使人血液迅速凝结,经脉冻裂而死,是一门极为可怕的奇门邪功。
杀气及身,尹天云不得不分心二用,百忙当中左掌回扫,封住敌人的攻击角度。波的双掌相交,卢淮西脸上闪过一抹艳红,而尹天云脸色忽然变得铁青,两人头顶上同时冒起一阵白雾。卢淮西掌落如雨,招招俱是重手,从尹天云后方攻去。宋天德则配合他正面强攻,剑剑指敌要害。
尹天云遭到两大高手的前后夹击,形势急转直下,岌岌可危。恶战之中变招稍一迟缓,卢淮西看准对手空档,啪的一掌击中尹天云的脊梁,冰冷如锥的真气破体而入。掌落处,尹天云四肢剧震,被打得直飞到角落里,晕迷不醒,一层白霜迅速在他的肌肤表面扩散。
第二十一章暗使毒计(下)
眼看尹天云不幸落败,连仅剩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衡山派众人心沉如铅。此刻他们动弹不得,就如同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即使要反抗都不可能。
宋天德媚笑道:“还是卢大人高明!这一掌迅雷不及掩耳,变化莫测,姓尹的武功再高几倍也躲不过去!”
卢淮西听了甚是受用,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道:“尹天云竟敢一味顽抗,不‘杀鸡儆猴’怎么行?若非念在他还有点利用价值,刚才就一掌结果他的性命了!”
陈天雷怒道:“我呸!以多打少,背后伤人,哪一条符合武林规矩了?你们还居然洋洋自得,实在无耻到了极点!”
宋天德沉下脸道:“陈师弟,你对卢大人不敬,莫非是想找死不成?……”卢淮西打断他道:“宋总管,陈大侠毕竟是一派掌门,我们应以礼相待。何况我们还需要陈大侠精诚合作,共创江湖大业。”宋天德忙道:“卢大人高瞻远瞩,考虑周详,是宋某卤莽了。”亲自将陈天雷搀扶起来,把他移到椅子上坐好。
陈天雷半坐半躺在座椅上,尽管姿势别扭,仍努力维持掌门的威严派头,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们入侵衡山究竟为了什么?我们习武强身,遵守律法,可没有得罪过官府!”从宋天德的称呼中,他可以初步判定卢淮西是官府中人,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对付衡山派。
卢淮西好整以暇道:“陈大侠健忘了不是?我说过,只要你退位让贤,改由宋总管出任衡山掌门,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如果你肯答应此事,不论你开价多少黄金珠宝、田地房产,卢某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内足额兑现。”
陈天雷哈哈大笑:“陈某从未听说过掌门之位可以买卖的,今天算是大长见识了。衡山派门下不过三四十人,门中也没有藏有什么绝世武功惊天神器,不知道你们到底看上本门哪一点?居然在占尽优势的局面下,还肯许下重金,以换取我的承诺。陈某对此困惑不解,不知卢大人可否明示呢?”
卢淮西忽然岔开话题道:“陈大侠,若我记性不差,七大剑派的同盟例会今年就要举行了吧?”
陈天雷愣了一愣,道:“是的。今年的例会将由嵩山派主持,预定于七月份举行。”
卢淮西微微笑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衡山派在近几届同盟例会上,论剑比武的时候排名都不甚理想啊!大约总是在第五、第六的位置上徘徊,对也不对?”总共只有七个门派参加,第五、第六名几乎是排在最末位了。
陈天雷面孔微红,对方的问话正戳到他的痛处上,无奈的道:“我们人单力薄,与其他大门派相比确实不占上风。不过我可以断言,今年的嵩山大会上衡山派必将大放异彩!”他近几年为了重振衡山派威名,痛下决心练功,日前祝融神功已突破了第九重,自信有实力和任何一派掌门一争高下。加上八代弟子的迅速成熟,尤其是高青城、胡青鹏、赵青河三人青出于蓝胜于蓝,更是他将来炫耀的资本。
卢淮西别有深意道:“陈大侠有信心固然是件好事,但宋总管同为衡山弟子,也想为振兴师门出一份力,挑起这份重担。宋总管的武功剑术都不比陈大侠差,如果再由他出面,邀来京城里的高手助拳,衡山派的实力必将大增。届时不要说排到前三名不在话下,即使是争当盟主也有五分把握。大家都是为了振兴衡山派着想,陈大侠何不卸下掌门的责任,让宋总管尝试一下呢?”
宋天德拍着胸口道:“就凭我的面子,至少可以请到京城里十名一流高手助拳!有了这些人的鼎力支持,我要让其余六大剑派俯首称臣,共奉衡山为尊!”顾盼间意气风发,仿佛当真已登上了盟主宝座,正在接受万众欢呼。
陈天雷手脚冰冷,吃惊地道:“原来你们野心不小,竟想打七大剑派同盟的主意!”
卢淮西含笑点头道:“不错!陈大侠果然是明白人,一点就通。你同意也好反对也罢,我们对此事志在必得。你衡山派的精英尽数落在了我的手中,如想保全他们的性命,延续道统,你就老老实实地昭告天下,衡山掌门从此换人!你若是不肯合作,男的我就逐一挑断手筋足筋,女的先奸后杀,直到你答应为止。陈大侠意下如何啊?”他语调虽然轻柔,但话语之冷酷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衡山派门下同时打了个寒战,谁也不敢怀疑他说的话。刘天月最担心女儿的清白,急得眼眶含泪,颤声道:“二师兄,他们说得出做得到,你就答应他们的条件吧。咱们的女儿若被当众羞辱,我、我宁可自己死上一千次!”陈青华心中害怕,哇的大哭起来。
陈天雷环视着倒在地上的妻子女儿,以及栽培多年的弟子,心如刀割,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年。他可以不惜一死,以维护掌门尊严和武林道义,但是对方以人质相威胁,正好击中他的弱点。他的意志再坚强,也不愿看到妻子女儿被人淫辱,精心教导的弟子丧失武功,那可比死难受百倍!黯然垂首,叹道:“罢了罢了!先师在上,不肖之徒陈天雷受制于人,今日被迫让出掌门之位,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百死不足以赎罪!”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悲怆莫名。
高青城、胡青鹏等悲愤交加,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卢淮西、宋天德等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卢淮西轻拍手掌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大侠请放心,只要你言出必践,衡山门下将毫发无伤。除此之外,你们还将得到一大笔金银财宝,算是一点补偿吧。”
陈天雷惨笑道:“成王败寇,我今日只好认栽了!不过,陈某对黄金白银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到底是败在谁的算计之下?请问卢大人的真实身份是——”
卢淮西沉吟片刻道:“不瞒陈大侠,卢某乃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掌管本卫刑名,兼理军匠,大小是个五品官员。”
陈天雷失声道:“你是锦衣卫的头领?!”难怪彭戈、邵一雄等人要看他眼色行事,不惜违背江湖道义,可能他们的门徒家人都落在了锦衣卫的手里,被迫同流合污,无力抗争。锦衣卫的霸道狠毒可是出了名的,没有谁不对他们心存畏惧。
心念电转,锦衣卫乃皇帝的近身侍卫,一向远离江湖是非,怎会忽然插手门派纷争,安插自己的亲信耳目呢?而且对方野心勃勃,分明是想利用衡山派这块招牌,逐步渗透,以达到控制整个同盟的目的。宋天德只是前台唱戏的傀儡,真正在背后主使的是卢淮西。再往深想一层,指使卢淮西行事的又是谁呢?难道……难道是当今皇上朱元璋?衡山派即使实力再强出十倍,又怎能跟皇家抗衡?惊道:“你们是不是皇……”
卢淮西打断道:“陈大侠,小心祸从口出!”
陈天雷硬生生把话咽回肚里,问道:“七大剑派之中,你们为何独独选择衡山派下手?”
卢淮西道:“很简单,一是衡山派地处南疆,附近没有什么大的帮派,万一事情闹大或者失败了不会引人注意;二是衡山派人材凋零,七剑如今只剩下五剑,容易得手;三是宋总管的身份资历非常适合担任掌门,而且他也极为配合,对我们言听计从。有了这三条理由,难道还不足够吗?”
陈天雷沉默了半响,咬牙道:“果然是很好的理由!宋天德,你引狼入室,自甘堕落,将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一样会被你的主子一脚踢开!”
宋天德又羞又气,掉头不愿搭理他。
陈天雷冷笑两声,对卢淮西道:“卢大人,请把解药拿出来吧,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第二十二章天云狂变(上)
(今天一上来居然看见有人在辱骂作者,一气之下本来不想更新的,但后来冷静想一想,毕竟支持我的书友还是多数,所以迟至中午还是更新了。我希望那些不喜欢这个故事的人安静地离开,我从不勉强别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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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西打了个手势,一位随从取出一粒药丸,塞到陈天雷的口中,随即退回原位。陈天雷愕然道:“卢大人,其他人的解药呢?”
卢淮西微笑道:“俗话说‘小心行得万年船’。我并非怀疑陈大侠的会出尔反尔,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等陈大侠正式交出掌门印符之后,我再替所有人解毒。卢某一诺千金,从不食言反悔,陈大侠放心好了。”
陈天雷心道我肯放心才是天下奇闻,当然这话不能宣之于口,毕竟所有人的性命仍捏在对方手上。此时解药药性慢慢化开,他的气力一点点的恢复,手脚开始能自由活动了。他挺腰站直,瞧着仍然躺在地上的众同门,心里百感交集,冷冷道:“卢大人,你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言吧!”
卢淮西双手一拍,另有一位随从解下背后的包裹,取出早就备好的文房四宝放在桌面上,垂手听令。卢淮西笑道:“第一,请陈大侠立即修书公告天下,衡山掌门自即日起改由宋天德担任,签名画押为据。而彭戈等三人就是公证,也要在信上署名。你写好之后,我自会安排人手第一时间送往各大门派。第二,请陈大侠按衡山派的规矩,正式举行仪式,将掌门印符转交到宋总管手上,从此唯宋总管马首是瞻。至于观礼的宾客嘛,就是我们这些人了。你做完了这两件事,我立刻给你解药!”
陈天雷提起笔来,只觉手中的毛笔重若千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白纸,心情复杂,脑海中思绪万千,这第一个字无论如何写不下去。他非常清楚,只要对方拿到白纸黑字的凭证,以后再想翻身就难如登天了!卢淮西也不催他,泰然自若地轻抿茶水。啪的一声轻响,却是笔尖上的墨水凝聚成团,滴落在白纸上。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