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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
当当当——
羡吟连忙调整了姿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床榻上跳起来一样。
寒月光见她这样,讽刺的白了一眼,“有什么可紧张的?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外的人走了进来,羡吟只见一截碧色的靴子,接着是碧色的衫子,滚着鎏金的云纹边,煞是好看的颜色。还未见其人,便听到那玩笑似的声音。
“还以为你正温香软玉,巫山云雨呢!这么半天才开门,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季客卿在等你吗?”只见那一张白嫩的瓜子脸高傲极了,竟然胆大的剜了寒月光一眼。
羡吟一时间看傻了,只见他那张白嫩的脸上挂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一个大男人竟然透出几分可爱。
只见那季客卿的目光与羡吟对视,顿时向后闪了一步,“哪里来的疯婆子?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听外面的人说你领回来一个女人,还以为是什么天资绝色,没想到又臭又脏,干瘪的像四季豆一样。哪里符合你的胃口?”他这话虽是冲着寒月光说的,但内容却是对着羡吟。
羡吟自然知道一番折腾之后,自己的形象好不了哪去,但也不至于被他这样嫌弃吧?
“好啦!不就是借用你一个房间吗?大不了等我们走了之后,你一一洗刷便是。反正你这云梦台下人多的是,也用不着你动手。”寒月光白了他一眼,“还是要我亲自从浣花宫调过来几个人,给你弄干净?”
季客卿噎住一般,表情讪讪的,“算了算了,不过是一个房间而已。让他们仔细洗刷三遍地面,洗刷一下家具,被褥换套新的,再开门开窗通风日晒个半月,而后将浮灰去处再行封闭。也就是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客卿
季客卿说完这些,寒月光的周身已经散发出冷冽的杀气。羡吟白了一眼那俊俏男子,不会是有洁癖吧?而且洁癖的有些严重。
季客卿却对寒月光浑身的冷冽毫无感觉,转头看着羡吟,“你在瞪我?”
羡吟连忙摇了摇头,“我怎么敢?”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我可没看出你哪里不敢?”季客卿缓缓走进,“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满不在乎!我可还没受到过这种待遇呢,你有点让我失望啊!”
寒月光恍惚间便挡在了郁羡吟身前,“你要干什么?”
季客卿笑着甩开寒月光的手,“紧张什么?不过是想和她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好像很紧张她吗?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把她救出来,是不是有点什么故事啊?”
只见他拿着折扇的手收了回去,羡吟不由得皱起眉头,此时已经是冬日,拿着折扇只怕是另有用途。看来刚刚自己的确很危险!
“故事倒没有,仇怨倒是一大堆,不知道你想听哪一段?我给你讲讲!”羡吟转身下床,一脸冷漠的看着季客卿,“本以为寒月光的朋友都深谙待客之道,可没想到竟然也这般粗俗无礼。不仅让我对寒月光的印象大大折扣,对你季客卿也多了几分厌恶。”
“你说什么?”季客卿皱起眉头。
寒月光负手而立,“羡吟,不要胡闹。”
“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我恐怕要想想这位季客卿先生到底有多厉害了。”羡吟笑的灿烂,“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如此,只是个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吧?”
季客卿顿时握紧拳头沉默不语,看了羡吟半晌,却突然笑了起来。羡吟虽说心里有气强颜欢笑,但也是为了能够让寒月光厌烦,摆脱寒月光,所以才天不怕地不怕的硬着头皮说了那些话。没想到季客卿却不怒反笑,这倒是让她心里更没底了!
“难怪寒月光会舍得给我那么多的好处,让我救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子!”
羡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救我?”她看向寒月光,“难道还是我记错了不成?分明是你救的我,和他有何干系?”
“呦!你这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呢?”季客卿冷笑,“你以为成陵平王的送亲队他一个人能搞定?真是痴人说梦。”
羡吟回头瞟了寒月光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好像很少有人可以这样和寒月光说话,看来这个季客卿的地位不在稀疏平常之中。
寒月光放下茶盏,“那日冇山乌云压顶,风雪变幻,并非自然,全都是靠了客卿的奇门之术。”
“怪不得我听筐儿说她从小在冇山长大,但是冇山的山顶根本不会积雪呢!原来都是你弄的,也不怕被人看出破绽。”羡吟冷哼一声,“你设法把越平远的军队困在了那阵法之中,为何不直接把越平远也困在里面罢了?”
“她到底是平王,怎可随意……”
“公子!公子!”
寒月光的话刚说了一半,门外便有人打断。
季客卿皱起眉头,“何事?”
“公子,庄外来了一群官兵,说是来搜查失踪人犯的下落!”
“放肆!”季客卿一张俊俏的脸上突然没了刚刚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模样竟然多出了几分威仪。“我季家也是他们能随便查的吗?”
寒月光把羡吟拉过来挡在身后,“定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客卿还是前去看看为妙。”
季客卿拂袖而去,寒月光的脸上却多了一把冷汗。
“你怎么了?”羡吟连忙扶住寒月光,却刚刚发现他体温惊人,“你受伤了?”
“不是受伤,是内力耗损!”寒月光坐在桌旁,气息微乱,“救你的时候入那阵法消耗了不少内力,强撑着和越平远对决才救你出来。只希望明日越平远会派人来送内宫布阵图,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他。”
羡吟直起身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瞪我做什么?”
“你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来威胁越平远?”
寒月光一时语塞,“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你我也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我现在只想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其余的……随便你。”
羡吟冷哼一声,“真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你们这般疯狂,竟然舍命相救?寒月光,说句实话,我虽然出身贵胄,但却一直被人踩在脚下,我虽然心高气傲,但却一直被人肆意侮辱,我虽满腹才情,但也一直被人当做笑柄。我不怀狭偏见,也不心胸宽广,我不是卑鄙小人,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你想要江山设计也好,要名声尊位也罢,即便你想要的只是这世间最俗气的金银钱财,我郁羡吟也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从今以后,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去夺你的天地四书和内宫布阵图,我去我的扶余。如何?”
寒月光苍白着脸色不由一笑,“听你这意思倒是有点想老死不相往来了?”
“没错!”
“那你可还要这个东西?”
羡吟回头一看,只见寒月光手上横着一把月华宝剑,那剑身晶莹剔透寒气逼人,花纹繁复唯美浪漫多情,剑锋光洁闪耀人目。“这是、这是……”
寒月光笑着摇了摇头,“连你自己的东西都不认识了?”
“无欢剑?不是被你冰封在雪饮阁的密室里了吗?怎么会在你手上?”羡吟撅起嘴,有些难过。这把无欢剑是她娘亲的遗物,被徐惠品夺去多年给郁令仪做了嫁妆。那日寒月光帮着自己从越平远的手里夺回来,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哪还有这般犀利冷冽之气?
“不过……”羡吟皱起眉头,“看着怎么感觉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寒月光抽出一半剑身,只觉得晃眼,“这把无欢剑早就被我取出来了,你的内功尚且薄弱,怎能取出完好的无欢剑?好在你听话,否则这把无欢剑还不能恢复到这般模样。”
“什么意思?”
“无欢剑本就属寒,当日我把它尘封与冰室之中也不过是为了让它恢复昔日的荣光而已。”寒月光递到羡吟面前,“现在物归原主了!”
羡吟顿时愣在原地,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给我?”
“它本来就是你的,自然给你。”
羡吟满心激动却又不知所措,这么多年来从未这般好好看过娘亲留下的东西。除了雪饮阁娘亲的遗物早就四散瓜分,这把无欢剑也是唯一幸存的了。“时隔多年重新回首,倒是觉得更加多了几分沧桑。不知道娘亲到底是何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宝剑。”
寒月光皱起眉头,“你不知道你娘亲是何人?”
羡吟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叫孟姜,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哦,对了!”羡吟低垂下头,“我们都有一双淡紫色的眼睛。”
“难道是西域之人?”寒月光早就发现了羡吟眸色的不同,但是那只是一种很微弱的紫光,平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我曾经去过大漠,那里的人有紫色的眼睛,不过他们的相貌也和中原不同。但是你……却没有一丝违和感,所以我不敢断定。”
羡吟皱起眉头,“应该不是,听说我母亲的相貌和中原人没有区别,只有这一双眼睛是不同的。就连去问郁遐年,它都说不出什么,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娘亲的身份是个秘密。”
“就是这里了,你们要搜查也要尊重一下我季家的规矩,本公子不喜欢人多。”季客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寒月光迅速起身皱起眉头,严阵以待的模样很是谨慎,“看来客卿没有阻挡住,来者并非一般人,我们躲起来。”他拉着羡吟躲在了床后,重重纱帐下根本看不出床后还有人影,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空间狭小,羡吟几乎是被寒月光抱在怀里的。让羡吟一阵尴尬,不是没被他抱过,只是每次都是自己昏迷或者落难的时候,清醒着近距离接触到底还是有些脸红。
羡吟似乎连呼吸都快停住了,紧张的靠着墙壁。余光却瞟见寒月光嘴角狡黠的笑意,羡吟瞪着眼睛警告的看着他。他却一下子伸出胳膊搂住了羡吟的腰肢,还狠狠地掐了一把。
羡吟差点叫出来,却被他一巴掌捂住嘴唇。
门吱呀一声开了,季客卿嫌弃的喊道,“哎呀!公输,一会儿把门给本公子刷干净,怎么这么多灰尘啊?你们平日里是怎么做事的?”
他们已经进来了,你还不放开?羡吟用眼神告诉寒月光。可他却不为所动,那副欠揍的表情好像再说,进来了怎样?不放开又怎样?
该死!羡吟浑身顿时充满杀意,就连越少千还没这么占过自己的便宜。羡吟一僵,连眼神都暗淡下来。寒月光疑惑的皱起眉头,这丫头又想起什么了?
越少千?自己怎么偏偏又想起他了呢?那日在观星台上,两人怕是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从此以后自己只能为越诚传效力,再无见面可能。
“你还打算站在这里发呆到几时?”寒月光很是不满,“又在想什么呢?”
羡吟一回神屋子里早就没了动静,“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没被发现?”
“你现在还关心自己被发现吗?”他冷哼一声,掐住羡吟的双肩,“我告诉你郁羡吟,成陵种种早就已经是前生梦幻,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江湖做伴吧!”
“谁要跟你江湖做伴?”羡吟使劲推了他一把,只听轰隆一声……
第二百七十章 将心照明月
季客卿目瞪口呆的看着屋里混乱的场面,“你们、你们就算是情愫绵绵也不至于动作这么大吧?我这可是上好的梨花木雕花床,就连这帐子都是月影纱。你们、你们也太不珍爱这好东西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羡吟尴尬的撇了撇嘴,谁知刚刚只是一推,寒月光便向后倒去,顺带着碰倒了那床榻。
寒月光虚弱的坐在桌前,“我的内力刚刚恢复,还有些逆乱,刚刚一不小心便用了力气,所以……”
“不小心用了力气?你们两个现在可都是有伤在身的人,竟然还不顾死活了?”季客卿越来越离谱,竟然以为寒月光是在说那事儿,真是够了!
“别在这添乱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羡吟大喊,“不就是一张破床吗?赔你便是!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心胸开阔一点,非要计较个中得失,亏你还是寒月光的朋友,不够义气!”
季客卿顿时来了脾气,“是啊!他够义气,他几次冒死救你还不是被你踩踏的一文不值?他得到什么好处了?你是念及他一点好了?还是给他黄金白银了?现在还落得个半生残疾,谁敢和你在一起啊?”
羡吟顿时皱起眉头,“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半生残疾?”
“客卿!”寒月光皱起眉头,“莫要再说。”
季客卿冷哼一声,白嫩的脸上此刻满是怒气,“不说她怎能知道你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还以为你从她身上能得到什么好处似的,这样的女人的确应该教训教训。”他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羡吟,“郁羡吟是吧?别的我不说,还记得在长门宫吧?他在火宫把你们两个送出去,自己却受伤修养,以至于落下终身痛疾。每至阴天下雨都会撕心裂肺,单说这份情你要如何还来?其他为你谋划的事情,还少吗?我告诉你,开始寒月光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是个错误,若非那个